乘坐扶梯到了五楼,这一楼基本上都是些休闲娱乐的项目,一上去就是电影院,电玩城在拐角处。

    整个电玩城很大,因为是周末,里面人气很旺,各种动感的音乐和着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让人想原地蹦迪。

    雒景洲冲她喊了两声,奈何周边环境实在太嘈杂,程会言竖起耳朵极力分辨,也没弄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最后,雒景洲没办法,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另一边走,这时程会言才知道他是要去换币。

    离电影开场也没多少时间了,估摸着他们最多也就能玩儿半个多小时。

    “看看有没有什么想玩儿的项目,币不够我再来换。”他抓了一把游戏币放程会言手里,这回他几乎是凑到她耳边说话的。

    程会言抓紧了币,急于逃离雒景洲的“包围圈”,随便就近找了个投篮的设施。旁边还有个小孩哥在玩儿,程会言瞄了一眼,战绩斐然啊。

    仔细看了设施上的说明,了解了大概规则,她瞥了一眼杵在自己身后的雒景洲,“你不玩儿吗?”就这么看着她玩儿,她实在是很有压力啊。

    雒景洲把拎在手上的包挂到肩膀上,“这是双人的,我跟你一起,”

    程会言这才注意到一路上都是他拎着自己的包,赶紧开口,“那你把包拿给我背着吧,方便一点,你这样会影响待会儿发挥吧。”

    毕竟,雒景洲身上除了她的包,还有他自己的一个小的单肩包,但他却一脸云淡风轻,“没事儿,不会影响。”

    雒景洲投进去4个币,音乐声一响起,程会言立刻进入“战时”状态,双手握着一颗篮球,盯着篮筐眼睛都不敢眨。

    这时旁边的小孩哥战局正好结束,站在一旁双手叉腰,饶有兴致地观看他们两个投篮。

    如雒景洲所说,肩上挂了两个包也丝毫不影响他发挥,一手一个投得又快又准,看得她都眼花缭乱了。

    程会言也不甘落后,卯足了劲往篮筐里投,可准头实在不好,十个球最多投中5个,给旁边小孩哥急得直跺脚。

    “往右,再往右一点儿,往上,往上!”刚刚他自己投球的时候好像也没这么激动吧。

    程会言一把将他薅过来,指了指雒景洲,“看到那个哥哥没?干掉他!”

    小孩哥一听,郑重地点了下头,于是,程会言更眼花了。

    雒景洲本来分数已经领先很多,看到旁边换成了一个小孩儿。速度不由放缓下来,不想让他输得太难看,他可不想一会儿看到小孩儿哭鼻子。

    在雒景洲放水的情况下,小孩哥的分数渐渐追上来了,程会言在旁边海豹鼓掌给他加油打气,“太棒了太棒了,加油,一鼓作气超过他,你是最帅的!!”

    小孩哥果然受了激励,胳膊都抡出残影了。

    旁边雒景洲等了半天,程会言是一个字都不肯给他,他冷着一张脸,默默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所以,最终虽然小孩哥有程会言的鼓励buff加持,也没能力挽狂澜。雒景洲偏头看向一脸挫败的小孩哥,无情撒盐,“小鬼,你输了,回去好好练练。”

    小孩哥一脸倔强,“我不是小鬼,我已经4年级了。”

    雒景洲“呵”了一声,“哦,4年级的小鬼。”毛都没长齐,学人家撩妹的显眼包。

    小孩哥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程会言把雒景洲拉开,“干嘛呀雒景洲,跟小孩儿较上劲了,你比他大那么多,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

    说完,又去安慰小孩哥,“不是你的问题,你投得挺好的,要速度有速度,要准头有准头,是我头没开好。你是男子汉,可不能哭鼻子哟。”

    程会言语气温柔,小孩哥心情瞬间好多了,他看了看雒景洲和程会言,见雒景洲臭着一张脸,忙收回视线。

    “姐姐,你和这位,这位哥哥,是男女朋友吗?”

    程会言头皮一麻,飞快瞄了一眼雒景洲,火速否认,“不是的,我们是同学。”

    “原来你们只是同学呀~’这下小孩哥更开心了,长得帅有什么用,脾气那么臭,怪不得追不到女孩子。

    对此,程会言表示,你是懂阴阳的……

    看到小孩哥嘲讽的表情,雒景洲暗自压下将他扔出去的冲动。这个小鬼,要不是他中途插一脚进来,本来他计划的是他赢了程会言,让程会言看到他辉煌的战绩,心生崇拜,他就好名正言顺手把手指导,现在……

    这还不止,这破小孩存心跟他过不去,他露出自己的电话手表,“姐姐,我们加个微信吧,放假我们一起玩,这些我全都会,我可以教你,保证赢他。”说完还不忘瞄一眼雒景洲,看对方如他所愿脸色黑成锅底,心底不由雀跃起来。

    程会言失笑,现在的小孩儿还真是好玩儿,“你可以现在就教我呀,干嘛等下次。”

    小孩哥有些为难,他没有游戏币了,妈妈就给他买了那么多,他又不好意思在程会言面前表露出来。

    见此情景,雒景洲故意把自己手里的币抛接着玩儿,程会言刚刚为了投篮,把手上的游戏币全都放包包的侧面口袋里。

    看到雒景洲故意逗人家小孩儿玩儿,是又好气又好笑,把手摊在他眼前,抿嘴示意。于是,雒景洲只有老老实实将手上的币放在她掌心。

    拿到游戏币,她带着小孩儿找了个单人的机子,玩儿了两轮,又去抓了会儿娃娃,抓了只企鹅和一个悲伤蛙。

    雒景洲跟在身后化身一个无情的提款机,源源不断地给他俩上供,极大地满足了小孩哥的虚荣心。

    看了眼手表,离电影开场不到十分钟,是该去验票进场了。他将程会言抓到自己身旁,将剩下的几十个游戏币全部掏出来送给小孩哥,“这个姐姐现在归我了,我们要去看电影,这个可不能带着你,你自己一个人慢慢儿玩儿吧。”语气之得瑟,程会言听了都想打人。

    程会言被他半拥着带离电玩城,只来得及给小孩哥挥手说拜拜。

    走出电玩城,程会言双手抱臂,“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啊雒景洲。”实在是他今天的孩子气行为跟以往反差太大了。

    “这个小鬼头,一看不怀好意。”雒景洲言之凿凿。

    “他才多大啊,就一小屁孩儿,跟我侄儿差不多大,你说你幼不幼稚。还不怀好意,我看你才是不怀好意,”

    “我本来就不怀好意。”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真是讨打啊……

    程会言翻了个白眼,“请问你是被夺舍了吗?风光霁月的雒景洲同学哪里去了,给我换回来!”

    风光霁月,雒景洲心道,她根本就不吃那一套,他看了攻略,追女孩子,还是得不要脸。

    程会言不知道他内心的小九九,“希望电影看完你能恢复正常。”

    结果,不到半小时,两个人就从电影院里出来了。被粗制滥造的特效和不知所云的剧情创了又创,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品出了几个大字。

    我国科幻危矣……

    就这?什么领头羊,国内科幻电影的地位不倒退二十年就谢天谢地了!

    评论里一水的推荐,原来是为了把他们骗进去杀。

    真是生活不易,全靠演技,八九岁时的那瓣酸橘子,时隔多年又一次暗算了她。

    陆陆续续又有其他人出来,嘴里骂得很脏,放晋江论坛要变星号的那种。

    程会言两人心有余悸,也不敢再重新挑电影了,谁知道又会看见什么辣眼睛的。

    话说,票价这么贵,可以申请退票吗?

    两人相顾无言,程会言试探着开口:“要不,我们回了吧?”

    周一要开始正式行课了,早点回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程会言如是想。

    她平时和朋友出来,约在商场的次数屈指可数,基本上都在户外,于她而言,经验也约等于无。

    她果然还是适合在外面野。

    但是雒景洲不这么想,他预感接下来会忙到飞起,那个学长打着培养他的名义,名正言顺躲懒,下一次像今天这样两个人单独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才不到3点,你晚上是有事吗?”

    得想个办法把人留住才行。

    “啊?也没什么事,就是在外面也不知道干什么,晚点可能要下雨,还不如早点回去。”

    雒景洲也基本上很少和女孩子一起出门玩儿,在脑子里过了好几个计划都被他无情pass。越想越懊恼,早知道问问侯睿了,那小子是个玩咖,肯定知道不少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思来想去,雒景洲想到了一个地方,他记得程会言以前说过,会射箭的女孩子很帅。而他们今天所在的商场,里面正好有这样的地方,之前和朋友过来打过台球。

    于是,雒景洲在手机上飞快搜索到了店名,凑到程会言眼前示意她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试几把?”说完,还点开相册给她展示大图。

    程会言狐疑地凑过去,看清楚画面之后,果然来了兴趣,“这地方在哪儿,离这里远不远啊?如果很远就算了。”

    雒景洲着实松了一口气,“不远,就在一楼。”

    这下程会言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她和雒景洲商量道,“那我们就玩到5点,然后找地方吃完饭再回学校。”末了,再次和雒景洲确认,“你晚上确定没有事情要忙吗?”

    雒景洲生怕程会言又打退堂鼓,已经迅速在手机上买好两张成人票,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机,招呼程会言跟上,“走吧,我晚上真没事儿,我们玩尽兴再回。”

    于是,程会言不出意料晚归了,到寝室已经晚上十点过,一回去就面临四堂会审。

    好在雒景洲早有预料,拉着程会言买了两大包零食让她提回寝室,不得不说,雒景洲是会曲线救国的,两袋零食成功俘获了602寝室的几只。

    程会言也实在没有功夫应付她们,拉了两个小时弓,还打了一会儿拳击,整个人快要累散架。好在室友识相,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连吃带拿地分完零食,早已把之前打好的审问腹稿抛在脑后,让她得以安全度过这个周末。

    周一早上七点,一阵高亢嘹亮的乐曲响彻602 ,“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是室长肖琴“贴心”为室友们准备的唤醒服务。

    付小西把自己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像蛆一样扭动,怎么都躲不过这魔音绕耳,开始披着被子在床上阴暗爬行。

    邢菲菲坐起身,披头散发,一脸生无可恋,“室长,我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赶紧给它关了,就当我求你!”

    肖琴已经麻溜下床,正准备去洗漱,闻言把手机放到邢菲菲床上,“那你自己关,友情提醒,回答错误会重头开始播放哦。”

    邢菲菲抓过手机,打眼一看,脑子里的糨糊都要凝固了……

    假设有一个村庄,其中居民遵守这样的规则:如果有一个人说谎,则他的所有邻居也都会说谎。现在有三个人A、B、C,其中A说,“B和C至少有一个人说谎。”B说;“C说谎。”C说;“A和B都说谎。”那么请问,谁在说谎?

    很经典的一道逻辑推理题。

    但是刚睡醒的邢菲菲,这些文字在她面前,跟密码一样,勉强睁眼把题干看完,任命地躺下去,直接装死。

    等肖琴洗漱完回来,已经将近七点一刻,床上躺着的3只还没有起床的迹象。

    “起床起床起床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赶紧赶紧赶紧,一哈儿抢不到早饭了哈!”

    聂敏把头探出床外,“室长,你看努力这两个字,一个奴出两份力,我看着都累。”

    肖琴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来一根铁棍棍儿,“啪!”地一声敲在聂敏床边的栏杆上,“再不起床让你体验一哈啥叫黄金棍子出好人,赶紧的,就你们三个会赖床!”

    付小西探头瞟了一眼,程会言床上是空的,屋里也没听到她的声音,“程家言言哪儿去了?”

    至于刘紫悦每天早出晚归的,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肖琴翻了个白眼,“人家一大早就出门了,哪像你们一个个的,忒不让人省心~”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程会言穿着一身清爽的运动装,手上拎了几份早餐进门来。

    “都七点二十了,你们还没醒呐,赶紧起床,你们最多还有十分钟洗漱加吃早餐的时间。”

    随之而来的紧迫感,床上的三个人把被子堆作一团,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

    程会言已经把早餐分好,放到她们桌上,自己则拿了套衣服去浴室换。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酣畅淋漓地跑一跑了,昨天用了力的胳膊早上起来酸痛无比,出去跑了几圈,反而还没那么痛了。

    程会言一边换衣服一边回想今天的课程,待会儿还得再检查一遍有没有带错书。她们的课表也够奇葩的,课程都集中在周一周二,连着两天的早八晚九,后面三天除了早自□□共就四节课。

    肖琴已经收拾好拿了早餐在吃,见程会言换好衣服出来,“言言,今天早饭多少钱我转你,你是每天早上都要出门跑步吗?”

    程会言大概料到室长的想法,“除非下暴雨下冰雹下刀子,不出意外我应该都会去,以后你们的早餐我顺便带回来,早饭钱我开一个共享账户,你们每周或者每月往里面转钱就是,但是我只能带方便拿的,什么面条馄饨啥的还是到食堂吃”

    付小西三人正排排站,整齐划一刷牙,听程会言这样说,立马表态,含着泡沫叽里咕噜;“我同意!”

    笑话,程加言言果然是善解人意的仙女来的,有她带早餐回来,她们起码至少可以多睡十来分钟。至于早餐种类,有得吃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

    肖琴想了想,“那你自己的那份我们平摊了,就当是你的辛苦费。”

    外间三人又齐齐比了个OK,于是这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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