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这半年过得真是平和啊。没有山匪,村子里的日子好过了许多。生意最近也好了许多,便要离开咯。志麻的手艺真好,志麻做的桂花大福,总要比别人做得清冽呢。”

    “奶奶不要总是夸我啦,我会骄傲的。木叶村的话,治安应该不错的。甜品摊嘛,人多的地方卖就好啦。奶奶不需要担心太多。您老人家就没事晒晒太阳,喝喝乌龙茶啦。以后都靠我和未麻。”

    宇野说着,一边整理着行李。下午未麻决定去往木叶村之后,宇野便也一刻不停地开始准备去了出发事宜。此时未麻在整理着做甜品糕饼的工具,一将打包完,便瞪大了一双圆圆的杏眼,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噜地在眼眶里转,扎着眼睛抿着嘴对宇野羞涩地微笑。

    “打包好了。”

    “那就好。”

    “弄完了教我雷遁。”

    她鼓着包子脸,慢声细语地说着,却被宇野的一只小手抚住了脑袋,像逗弄小猫似地肆意揉捏着。眼看这小家伙的耳廓不可思议地红了,宇野咯咯地笑了出声。她拍打着未麻的肩,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这么容易害羞啊,好像今天下午信誓旦旦地说要做忍者的不是你一样。”

    ”很有勇气嘛,未麻。”

    “……”

    她又捏了捏未麻的小脸,低下头,一双狡黠的眸子蹬着未麻的眼睛。

    “给我变一个写轮眼!”

    “志麻姐!就…就不要取笑我啦。”

    未麻说着,脸又变得如同熟透的番茄一样通红,她眼睁睁地看着宇野轻车熟路地整理着行李,直感觉时光倥偬。转眼间,她们已经如此熟络。宇野对她勇敢地保护,而她也一样为她考虑。

    她几乎在宇野对宇智波露出挑衅意图的一瞬间,便已经做好了独自一人离去的准备。宇智波是世家大族,宇野只是一个流浪的忍者。她待她如此的好,未麻实在不想给她扯上什么麻烦。奶奶年纪大了,才会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她怎么可以擅自决定宇野的来去。而且,的确由她所说的一样,她需要一个强大的村子,而不是留在这纷乱的地界,一家人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去往宇智波对她来说的确实不失一个很好的选择。

    只是没想到,宇野的实力已然已经十分强劲,并且对待宇智波也一贯地目空一切。就算是宇智波家出身的普通忍者对她都无可奈何。未麻几乎一百啪地肯定,眼前这个心甘情愿顶着未麻身份的女孩,绝对有着非比寻常的过去。

    只是她为何又待她这般的好,她多少能够感受到宇野对于宇智波的排斥,那或许并不是如同表现出那般一星半点。她是否与他们有过过节,而自己又何德何能,值得宇野扭转意愿,一路相随。难道是那个传说中的“新树”,未麻想着,小脑瓜有些蔫答答地在宇野面前低了下来,望着忙碌的宇野,半晌都没有说话。

    宇野将一些凌乱琐碎的行李封印进储物卷轴,然后将大件的东西堆在了陈旧的板车里,板车的辕连接着枣红色的小马,那是宇野前几日黑吃黑从山匪窝里牵出来的(对外声称集市购买)。收拾好了一切,未麻细心地给小马喂了些水和草,掏出了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破旧马鞍,掸干净灰尘,安在了小马的背上。

    “奶奶要坐在马车里的,你要骑马吗。”

    宇野抚摸着破旧的马鞍,感觉九岁的未麻认真起来的行为十分可爱又讨人喜欢。直感叹如果有个通灵兽就好了。

    “这样好看。安上,才像我们家的。”

    小姑娘勾起嘴角,语气颇为认真地说道。

    ……

    从火之国和汤之国的边境抵达木叶村的路途着实长远,一行人走走停停一连耗时七天,才终于抵达了木叶。虽是宇野出言不逊,负责寻回未麻的长老也并未在这七天为难多言。似乎是敛了一些孤高的锋芒,一路上还算尚且平和顺遂。

    他们为宇野一行送来三件印有宇智波族徽的短褂,并自然地更改了未麻的姓氏。看到熟悉的团扇标志,宇野还是不禁嗤笑了一下。未麻被更名为宇智波未麻写进族谱。而宇野和奶奶作为“挂件”一同进了族地,虽然还是保留着布刀玉的姓氏,却不再被允许穿着印着布刀玉族徽的衣物。虽然他们平日也没讲究到将早已没落的族徽印在衣服上。

    抵达宇智波族地之后,这个还算阔绰的家族分给了未麻一间在族地边缘的老旧木房子。和宇野预计的一样,尽管自己“生前”多么为宇智波据理力争,千手扉间及木叶高层还是将宇智波安置在了村子边缘。她的很多努力如今猜想开来都变成了泡影。

    宇智波族地外围的房子都不高,连墙都是配合其尺度的低矮。房子和邻人家相隔的是一堵低矮的小花墙。宇野几乎是一望便能看见邻人家花草枯黄与疏于照料。宇野和未麻整理好了房子之后,和她一起躺在了木遁做的小床上,闭着眼睛晒在天边的夕阳下,她只觉得自己疯了。

    他们都死了,你又为何要回来。千手扉间一向在阴沟里翻船,就像年少的爱情栽倒在了宇野这个胆小鬼和负心人手里,最后这一条命也搭在了金角和银角那两个杂碎手里。失去宇智波斑的千手柱间就像鱼儿离了水,自然活不长。宇野几乎不怀疑宇智波斑的死亡,他的实力和千手柱间一向略逊一筹。他是那么温柔的人,在面对了狠下心来不择手段保护村子的柱间之时,又怎能活下来。

    到头来,只有她被这俗世的淤泥拽了了地狱,不得挣脱。

    宇野卑鄙地将眼前的未麻当做了新树的替代品,或许她本来就很可能是新树的子孙。一个年轻的,快乐的新树。

    宇智波斑不在了,新树的梦想破灭了。她什么也没做成,可是这不妨碍她成为一个胆怯的垃圾,她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未麻想学忍术——可以,她会将所学的都教给她。

    未麻想要平静的生活——可以,她把破坏平静生活的山匪都杀了。

    在未麻想要一个依靠的忍者村的时候,为她建一个村子的想法瞬间就出现在脑海里。可是她到底徒劳地发现,自己如今好像除了杀戮,什么都不太熟络。如今的她什么都没有,在短暂的时间内也什么都做不好。她不想让如今天真的未麻知晓她肮脏的过去,她不想对她展露病态丑陋的一面,她到底是无法即刻地满足她这个愿望的。

    可是她至少可以陪着她。陪着她从一个忍校学生重新开始。她会保护她,就像曾经新树保护她。

    宇野这般想着,不是你阖上眼眸在傍晚吹拂着微风,直到鼻子被女孩熟悉的气息所包围,未麻搔着她的鼻尖,轻快地说着话。

    “奶奶做了一些红豆糯米饼,要我们去拜访一下邻居。”

    ……

    在给相隔着一条小巷的其他邻人送完红豆饼之后,宇野二人最后来到了与之最临近的木房子。想起四周的“邻居”温和却淡漠的表情,宇野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初来乍到的外族混血,孤僻的宇智波一向排斥在外。

    “我是志麻,这是我妹妹未麻。我们和奶奶今天搬过来的,做了些红豆饼希望你能尝尝。以后请多多关照。”

    “唉——你们就是新搬来的一家吗……这些都是给我的吗!谢谢你们!我超喜欢红豆饼的。”

    邻人老旧的移门打开,里面漏出了一个头发毛刺刺的黑发小少年,他见到宇野二人送来的礼物,圆圆的眼睛直勾勾地放着光芒,几乎化作了一只贪吃的老餮。

    一个性格十分活泼热络的宇智波小男孩。宇野不禁心头一悸,抿了抿嘴唇,下意识地打量起来了这个男孩。

    男孩看起来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墨蓝色的西式忍装。墨蓝色的短褂上橘色的包边有些微微的皱,生活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他生得有些瘦,不过脸却是圆圆的,眼睛也是圆圆的,窄窄的内眦双眼皮,五官是不同于大部分宇智波的硬朗。由于眼睛太圆,显得幼小又天真。

    “不用谢。”

    宇野说着,将装红豆饼的牛皮纸袋往男孩怀里一塞便要离开,却被男孩蹅蹅忽忽地话语给定在了原地,转瞬间便回了头。

    “银发姐姐!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在汤之国遇到的那个银发姐姐,没想到我们竟然做了邻居!”

    “上次你说什么连续作案杀人魔,根本没有遇到啊。要不然,本大爷一定—”

    小男孩说着,拿着红豆饼的手一颤,手腕便被宇野扼在了手里。

    “你是说,你认识我”

    她睁大了眼睛,慢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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