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孟燕辰吃完饭后没有回公寓,直接开车去了栖峰别墅区。这栋别墅是他谈下第一个项目时买的,独栋带个很大的院子。除了保姆偶尔过来打扫,他基本不住,只用来放置自己的收藏。二层的房间打通成一个陈列区,现在已经空无一物,孟燕辰把一个相框放进展架,里面是一张药方复印件,药方原件正和他的出生纸一起塑封放在卡包里。站在二楼阳台,看着院子,他想待天气暖和,要把这光秃秃的院子中满绿植,南面要盖个亭子,下面再铺个莲花池,夏天的时候,满池清凉,要比现在更有生气。

    包裹着严实的雷击枣木运过来时,孟燕辰还在公司,他之前已经安排好了几个有经验的园林设计和植物栽培师,一再叮嘱种在最有利于植物生长的地方,树干不要做任何修饰改动,一直到晚上,孟燕辰才接到电话。

    “孟先生,树按照你要求栽植好了,没有做任何修剪,根据保密协议,顾师傅负责后续的照顾,我已经将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了。”

    “辛苦了,我的秘书已经在鼎盛定了一桌席面,请赏光出席。”

    “谢谢孟先生。”

    跨国会议直到深夜,孟燕辰已经非常困倦,还是让秘书直接送他去栖峰,好在这几天都有在打扫,房子倒也能住人。孟燕辰进院子时,被一颗巨树阻拦,高大的树干,粗壮的树枝,在黑暗中依然有种让人臣服的压迫感,能在一颗树面前感觉到一片森林的重量,太晚了,他抑制住联系莫迟迟的念头,一切待明日。大概是开会太熬人了,第二天孟燕辰醒来已经是九点,看了下手机,没有来电,就是秘书发了个短信问要不要买早餐。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睡太久,身体有点僵了,这才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失眠了,调理果然还是中医强。随着电动窗帘的打开,朝阳把雷击枣木的树影晕染满整个墙面,像一幅遒劲肆意的草书,明明没有叶芽,只有疏漏的枝丫,却让人感到蓬勃生机,这就是他们说的生气。孟燕辰赶紧起身,走到院子里,拍了不同角度的照片,发给了莫迟迟,他觉得她会喜欢的。收到莫迟迟的回复已经是晚上,孟燕辰还在办公室看着文件,筛选提案,明天开会时直接敲定,提高团队效率。

    “这棵树原来是被孟先生买去了。”

    “喜欢吗?”

    “喜欢。”

    这个喜欢过于直接,孟燕辰大脑直接宕机,莫迟迟喜欢的是树,但他视野选择性变窄,只看到喜欢二字,心里甜如蜜饯。接下来的孟燕辰依然没有恢复到日常水平,反复打字删除再打字后再删除,最终只发出去一句他个人觉得很没有水平的话。

    “喜欢就好。”孟燕辰发出去就后悔了,没发挥好。于是破罐子破摔。

    “这颗树,是我想送给你的,所以你喜欢就好。”

    “你什么时候来取都行。”

    “现在这边太冷了,你过来会感冒,我给你送过去。”

    就在孟燕辰还在孜孜不倦打字的时候,莫迟迟打电话过来了。

    “孟先生,我是阿迟师兄,你见过的。”

    “关师傅,我记得你有我电话。”

    “别再发短信了,阿迟在制药,手机放我这里了,那段雷击木在你那不安全,我过段时间去取,你把地址发给我。”

    “关师傅,树可以给你,但是莫小姐已经成年了,你看她手机是不是不太礼貌。”

    “吃醋没用,地址记得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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