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老乡给做的。”温归答道，她之前在路清野家见过类似的贝壳挂件，挂在窗户下面，风一吹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她说完这话，明显看到邵美燕的眼皮眨了几下，一双美眸望向她，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这个插曲倒是没打断他们吃饭的热情，不过后半程温归都没在说话，只是听双方家长聊天。
快结束的时候，温归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间里，温归拍了手带手链的照片发给路清野。
[温归]：好看吗？
路清野回得很快，就像是守在手机旁边等她的消息。
[路清野]：好看。到家了？
[温归]：嗯，你怎么不问这手链是哪来的？
这条发出去，微信界面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但过了五分钟，温归才收到回信。
[路清野]：之前就做了，你带很好看。
温归看到这条信息，不由笑起来，脑补着路清野在手机那头红着脸删了打，打了删，踌躇许久给自己发这条信息。
[温归]：万一我这次没去绿华怎么办？
[路清野]：那我去江城找你。
放下手机，温归洗手出去，门口遇上了邵美燕：“邵阿姨。”
邵美燕见到她先是一笑，斟酌着开口：“小温，阿姨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
“您说。”
“你那手链能送给阿姨吗？”她说完又觉得不妥，补充道，“阿姨以前也有串差不多的，后来链子丢了，就没在找到了。你要多少钱都行。”
温归听了这话，只觉得牵强，却还是抬手伸到她面前：“阿姨，这手链我可以借你看看，但不能送你。”
这是路清野送她的第一个礼物。
听到温归的话，邵美燕脸上的表情明显暗淡下来，她依旧笑着：“谢谢你，那不用了。”
等温归和邵美燕前后脚回到包厢，这顿饭也就算吃完了，和章斯贤他们打了招呼，温归坐上了父母的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陈茹一路都通过后视镜偷看温归。
温归坐在后排，又给路清野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温归]：吃完饭回家了。
[路清野]：好。
[温归]：你在干嘛？
她等了一分钟，路清野也学着她的样子拍了一张照片发过来。照片里路清野手里拿着水管，水花四溅，他对着对面的鱼缸玻璃拍下这张照片。
[路清野]：冯老师过几天就回来了。
温归没来得及回他消息，陈茹从副驾驶伸头过来：“跟斯贤聊天呢？笑得这么荡漾？”
温归下意识的收手机，否认：“不是。”
“那是谁？”陈茹向来都是刨根问底的。
温归还没想好怎么跟陈茹他们介绍路清野，所幸闭了嘴。
陈茹乘胜追击：“乖乖，我和你爸都觉得斯贤挺好的。家室好，人品好，工作也不错，你看他今天跟我们聊天完全没有冷场。她爸你说是吧。”
温庭仲当然是附和自己老婆的话：“是呀，小章知识很渊博。”
温归听了这评价，不由嗤笑，温庭仲会对章斯贤有这样的评价，不过是因为刚才饭局上章斯贤全程对温庭仲那套世界局势和政治走向的大道理全盘接受，且两人聊得火热，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架势。
温归打断他：“我和章老师就是普通的革命友谊，完全没有其他的想法。”
“啊？”陈茹不信邪，又说道，“这么好的男人，你不下手，别人就要抢走了。”
温归实在是不想让爸妈再误会，脱口而出：“妈，我有喜欢的人了。”
自从温归说有喜欢的人了，家里就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状态，显然陈茹和温庭仲对这个温归喜欢的人很感兴趣，但是两口子又非常了解自家女儿的性格，如果不是她自己说，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所以温归在家住了一晚，窝在自己房间里玩手机，好几次陈茹和温庭仲都进来试探了又试探，好在两口子对女儿的隐私还是有些边界感的，做不出查手机翻包这种离谱的事情。
不过即便如此，温归依旧是第二天一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好在原本她从绿华回来就有两天的假期，她便窝在家整理着下周一上班的汇报材料，便接到了李文敏的电话。
“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温归开始是不信的，竖着耳朵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跑去开门，真的看到李文敏和岑珍两人站在门口，举起手里的购物袋：“Surprise。”
“你俩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周四吗？”温归跟李文敏关系不错，跟岑珍关系也不错，但是她一直知道李文敏和岑珍不太对付，也说不上是讨厌吧，就是气场不和，两人在一起时长会拌嘴，相互看不上对方。
李文敏依旧嘴上不饶人的：“我都快离职了，她是厚着脸皮非要跟我一起来。”
岑珍也不跟她客气：“是，是我非要来的，我买了小龙虾和海鲜。”
三人把茶几收拾出来，摆上吃的喝的，围坐了一圈。
李文敏瞧见温归打开的笔记本，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回事？周日在家还加班，什么时候开始有瘾给俞云苗提鞋了？”
温归笑笑：“这事儿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怎么样？”
李文敏开了一听啤酒递给温归：“能怎么样？提了离职，月底走，现在就是闲人一人。等你回来我就开始休年假了，在言堂这么多年，第一次请假请得毫无负担。”
岑珍接过她递过来的啤酒：“真是羡慕你。”
“你也离职呀？跟老邓头那么多年，他也不放你走，不然你的能力就给他当一辈子秘书？”李文敏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岑珍没接话，举起手里的啤酒：“得，为了文敏美好的明天干一杯。”
三个人碰杯，她们聚在一起当然少不了要骂老板，上到公司总经理、各位副总，下到俞云苗都逃不过她们的口。
突然岑珍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总感觉邓总可能也要离职了？”
“怎么可能？”温归和李文敏异口同声。两人说完，对视了下默契一笑。
这确实超出了温归的认知范围，邓诺思在言堂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爬到了副总的位置，怎么可能就这么离职，而且他在言堂根基深厚，走了去别的地方，未必会有现在好做。
岑珍仰头望望天花板：“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最近总觉得邓总挺奇怪的，他以前每天都要看营发这边的数据和项目进展，最近不仅看得少了，还总是不在公司。现在公司里最火热的项目就是绿华这个，基本上俞云苗把能用的资源都用上了，配置都是最好的。但是那天邓总忽然找我要另外一个小项目的项目资料，而且还让我私下给他。”
温归听了这话，像是嗅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私下给他，公司项目资料不是都走内部邮箱吗？”
“是呀，不过他是我领导，也没办法。”岑珍说道，“那个项目下周开标了，我看商务那边最近忙得不行。”
“哪个项目？”李文敏问道。
岑珍想了一下：“就是桐城的一个商业项目，我看了金额不高，就是普通商业项目而已。”
“桐城？”温归低头想了想，感觉事情有些许蹊跷，邓诺思不会真的在酝酿什么大事吧。
李文敏打岔道：“算了，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别人怎么样我们也管不了，现在呀，今朝有酒今朝醉。”
温归的思路被她打断，也随着两人举起杯一饮而尽。
三人喝到后半夜才散场，温归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干脆爬起来查了下岑珍说的那个项目，项目的招标公告很好找。这个项目她有印象，言堂开始接洽的时候，还是她帮忙牵线搭桥的，只不过后来她又接手了其他项目便没在过问。
她想给负责的同事发个消息问问，却又怕唐突了，最后在网页的末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她掏出手机，给对方发了条微信。
章斯贤赶了一天路，刚到酒店下榻安顿好，便接到了温归的微信。
[温归]：章老师，你是不是去桐城了？
章斯贤懒得回消息给她，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喂，这么晚还不睡觉。”
温归被他的电话吓了一跳，从床上腾地一下坐起来：“章老师，你也没睡呢？”
章斯贤在电话那头挑挑眉：“不是你先发消息给我的吗？半夜发消息给一个异性，可是很危险的举动。”
“啊？章老师跟我是异性？我一直以为，我俩是姐妹呢。”温归调侃完立刻进入正题，“章老师，你是不是下周要参加一个评标会？”
“是，不过我为人非常正直，温老师你可别企图贿赂我。”
温归笑：“不会，不会，就是想等结束了跟章老师打听一些事情。”
章斯贤这方面还是非常谨慎地：“违法的事情我可不做。”
“不违法，不违法。”温归解释道，“我每个问题只问一遍，要是你觉得不好回答，可以不说。”
“嗯。”章斯贤沉默了片刻，接着说，“温老师，我也有些事情想请教你，关于路清野的。”
她说完这话，明显看到邵美燕的眼皮眨了几下，一双美眸望向她，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这个插曲倒是没打断他们吃饭的热情，不过后半程温归都没在说话，只是听双方家长聊天。
快结束的时候，温归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间里，温归拍了手带手链的照片发给路清野。
[温归]：好看吗？
路清野回得很快，就像是守在手机旁边等她的消息。
[路清野]：好看。到家了？
[温归]：嗯，你怎么不问这手链是哪来的？
这条发出去，微信界面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但过了五分钟，温归才收到回信。
[路清野]：之前就做了，你带很好看。
温归看到这条信息，不由笑起来，脑补着路清野在手机那头红着脸删了打，打了删，踌躇许久给自己发这条信息。
[温归]：万一我这次没去绿华怎么办？
[路清野]：那我去江城找你。
放下手机，温归洗手出去，门口遇上了邵美燕：“邵阿姨。”
邵美燕见到她先是一笑，斟酌着开口：“小温，阿姨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
“您说。”
“你那手链能送给阿姨吗？”她说完又觉得不妥，补充道，“阿姨以前也有串差不多的，后来链子丢了，就没在找到了。你要多少钱都行。”
温归听了这话，只觉得牵强，却还是抬手伸到她面前：“阿姨，这手链我可以借你看看，但不能送你。”
这是路清野送她的第一个礼物。
听到温归的话，邵美燕脸上的表情明显暗淡下来，她依旧笑着：“谢谢你，那不用了。”
等温归和邵美燕前后脚回到包厢，这顿饭也就算吃完了，和章斯贤他们打了招呼，温归坐上了父母的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陈茹一路都通过后视镜偷看温归。
温归坐在后排，又给路清野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温归]：吃完饭回家了。
[路清野]：好。
[温归]：你在干嘛？
她等了一分钟，路清野也学着她的样子拍了一张照片发过来。照片里路清野手里拿着水管，水花四溅，他对着对面的鱼缸玻璃拍下这张照片。
[路清野]：冯老师过几天就回来了。
温归没来得及回他消息，陈茹从副驾驶伸头过来：“跟斯贤聊天呢？笑得这么荡漾？”
温归下意识的收手机，否认：“不是。”
“那是谁？”陈茹向来都是刨根问底的。
温归还没想好怎么跟陈茹他们介绍路清野，所幸闭了嘴。
陈茹乘胜追击：“乖乖，我和你爸都觉得斯贤挺好的。家室好，人品好，工作也不错，你看他今天跟我们聊天完全没有冷场。她爸你说是吧。”
温庭仲当然是附和自己老婆的话：“是呀，小章知识很渊博。”
温归听了这评价，不由嗤笑，温庭仲会对章斯贤有这样的评价，不过是因为刚才饭局上章斯贤全程对温庭仲那套世界局势和政治走向的大道理全盘接受，且两人聊得火热，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架势。
温归打断他：“我和章老师就是普通的革命友谊，完全没有其他的想法。”
“啊？”陈茹不信邪，又说道，“这么好的男人，你不下手，别人就要抢走了。”
温归实在是不想让爸妈再误会，脱口而出：“妈，我有喜欢的人了。”
自从温归说有喜欢的人了，家里就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状态，显然陈茹和温庭仲对这个温归喜欢的人很感兴趣，但是两口子又非常了解自家女儿的性格，如果不是她自己说，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所以温归在家住了一晚，窝在自己房间里玩手机，好几次陈茹和温庭仲都进来试探了又试探，好在两口子对女儿的隐私还是有些边界感的，做不出查手机翻包这种离谱的事情。
不过即便如此，温归依旧是第二天一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好在原本她从绿华回来就有两天的假期，她便窝在家整理着下周一上班的汇报材料，便接到了李文敏的电话。
“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温归开始是不信的，竖着耳朵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跑去开门，真的看到李文敏和岑珍两人站在门口，举起手里的购物袋：“Surprise。”
“你俩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周四吗？”温归跟李文敏关系不错，跟岑珍关系也不错，但是她一直知道李文敏和岑珍不太对付，也说不上是讨厌吧，就是气场不和，两人在一起时长会拌嘴，相互看不上对方。
李文敏依旧嘴上不饶人的：“我都快离职了，她是厚着脸皮非要跟我一起来。”
岑珍也不跟她客气：“是，是我非要来的，我买了小龙虾和海鲜。”
三人把茶几收拾出来，摆上吃的喝的，围坐了一圈。
李文敏瞧见温归打开的笔记本，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回事？周日在家还加班，什么时候开始有瘾给俞云苗提鞋了？”
温归笑笑：“这事儿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怎么样？”
李文敏开了一听啤酒递给温归：“能怎么样？提了离职，月底走，现在就是闲人一人。等你回来我就开始休年假了，在言堂这么多年，第一次请假请得毫无负担。”
岑珍接过她递过来的啤酒：“真是羡慕你。”
“你也离职呀？跟老邓头那么多年，他也不放你走，不然你的能力就给他当一辈子秘书？”李文敏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岑珍没接话，举起手里的啤酒：“得，为了文敏美好的明天干一杯。”
三个人碰杯，她们聚在一起当然少不了要骂老板，上到公司总经理、各位副总，下到俞云苗都逃不过她们的口。
突然岑珍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总感觉邓总可能也要离职了？”
“怎么可能？”温归和李文敏异口同声。两人说完，对视了下默契一笑。
这确实超出了温归的认知范围，邓诺思在言堂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爬到了副总的位置，怎么可能就这么离职，而且他在言堂根基深厚，走了去别的地方，未必会有现在好做。
岑珍仰头望望天花板：“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最近总觉得邓总挺奇怪的，他以前每天都要看营发这边的数据和项目进展，最近不仅看得少了，还总是不在公司。现在公司里最火热的项目就是绿华这个，基本上俞云苗把能用的资源都用上了，配置都是最好的。但是那天邓总忽然找我要另外一个小项目的项目资料，而且还让我私下给他。”
温归听了这话，像是嗅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私下给他，公司项目资料不是都走内部邮箱吗？”
“是呀，不过他是我领导，也没办法。”岑珍说道，“那个项目下周开标了，我看商务那边最近忙得不行。”
“哪个项目？”李文敏问道。
岑珍想了一下：“就是桐城的一个商业项目，我看了金额不高，就是普通商业项目而已。”
“桐城？”温归低头想了想，感觉事情有些许蹊跷，邓诺思不会真的在酝酿什么大事吧。
李文敏打岔道：“算了，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别人怎么样我们也管不了，现在呀，今朝有酒今朝醉。”
温归的思路被她打断，也随着两人举起杯一饮而尽。
三人喝到后半夜才散场，温归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干脆爬起来查了下岑珍说的那个项目，项目的招标公告很好找。这个项目她有印象，言堂开始接洽的时候，还是她帮忙牵线搭桥的，只不过后来她又接手了其他项目便没在过问。
她想给负责的同事发个消息问问，却又怕唐突了，最后在网页的末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她掏出手机，给对方发了条微信。
章斯贤赶了一天路，刚到酒店下榻安顿好，便接到了温归的微信。
[温归]：章老师，你是不是去桐城了？
章斯贤懒得回消息给她，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喂，这么晚还不睡觉。”
温归被他的电话吓了一跳，从床上腾地一下坐起来：“章老师，你也没睡呢？”
章斯贤在电话那头挑挑眉：“不是你先发消息给我的吗？半夜发消息给一个异性，可是很危险的举动。”
“啊？章老师跟我是异性？我一直以为，我俩是姐妹呢。”温归调侃完立刻进入正题，“章老师，你是不是下周要参加一个评标会？”
“是，不过我为人非常正直，温老师你可别企图贿赂我。”
温归笑：“不会，不会，就是想等结束了跟章老师打听一些事情。”
章斯贤这方面还是非常谨慎地：“违法的事情我可不做。”
“不违法，不违法。”温归解释道，“我每个问题只问一遍，要是你觉得不好回答，可以不说。”
“嗯。”章斯贤沉默了片刻，接着说，“温老师，我也有些事情想请教你，关于路清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