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饭后,德拉科、潘西、布雷斯几人嚷嚷着要去逛逛城堡,他们身后跟着大部分的一年级斯莱特林新生,几乎霸占了整个廊道。

    伊什塔尔对此不太感兴趣,所以用餐结束后就与德拉科几人分道扬镳,往休息室走。

    休息室此时安静的很,在说出口令后,伊什塔尔不知为何在进去时放轻了步子。

    “晚上好,”西奥多独自一人捧着书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听到声响敏锐地抬起头往门边看去,“安布罗修斯小姐。”

    “诺特,晚上好。”女孩颔首,回应着西奥多的问候,“你可以叫我安布罗修斯。”

    伊什塔尔坐到能看见黑湖景象的窗户旁边的位置上,从书包中取出一本书看去来。

    二人之间除了那一句问候的话语,就不再有任何交集了。

    他像是一头孤狼,伊什塔尔记得平日里西奥多·诺特也是独来独往的,这和满是阿谀奉承的斯莱特林格格不入。

    想到这儿,女孩忍不住抬头看向一旁的西奥多。

    “有事吗?”西奥多疑惑地回视,霍格沃茨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女孩的地方,和记忆里一样,她有着一头深褐色的长卷发,在炉火的照耀下泛着光泽,一双铬绿色的眼睛比其他绿眼睛看上去要更加澄澈。

    只有在最舒适的温室才能养育出这样的娇花,她像是古代史中记载的拥有世上最优越的容貌的密林精灵。

    传说梅林就是密林精灵与人类的结合,所以他的想法不一定不是真的。

    “你的名字很好听。”伊什塔尔顿了一下,笑着回答,“神赐的礼物,你的父母一定很爱你吧。”

    他面上并没有显出生气的情绪,露出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带着令女孩不解的包容,“安布罗修斯小姐,我的母亲在我出生的那天去世了。”

    语气平静的好似话题的主人公不是他一样。

    “抱歉,诺特,”伊什塔尔愣神,急忙道,“我为我的冒犯而向你道歉。”

    “这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西奥多轻笑了一声,随后合上书本,“你的名字也非常不错,象征着爱情,古巴比伦的第一位有记载的神。”

    女孩点头,对西奥多的话表示赞同,“是的,安布罗修斯一直以神来命名。”伊什塔尔有些不自在于西奥多对她那种奇怪的态度,轻声道,“我先回寝室休息了,再见,诺特。”

    西奥多“嗯”了一声,低下头开始继续看书。

    伊什塔尔站起身,犹豫着暂停了一下,随即还是往女生宿舍走去。

    “哼,我从学会走路后的一年就开始练习魁地奇了,”德拉科坐在礼堂的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用早餐,看上去对自己的飞行技术非常自信,“可惜霍格沃茨一年级不能带自己的飞天扫帚来。”

    不止是这个早上,他一整天都在大谈特谈飞行。大声抱怨说一年级新生没有资格参加学院魁地奇球赛,还将了许多冗长的、自吹自擂的故事,最后总是以他惊险地躲过一家麻瓜的直升飞机为结束。

    伊什塔尔对此保持怀疑,但她还是勉强地为这个小伙伴捧场鼓掌,但要她来说潘西·帕金森或许是马尔福的真爱。

    每当德拉科在那儿讲述他的飞行经历时,潘西总是西子捧心状地为他捧场,作为他最忠实的听众并且深信不疑。

    布雷斯对于德拉科自吹自擂的故事大谬不然,半勾着唇角,一副目无下尘的样子令德拉科恼火不已。

    不过关于魁地奇的大话并不止德拉科一个人在说,几乎所有出身巫师家庭的对魁地奇很感兴趣的孩子都会拿出一些自己骑飞天扫帚的夸张经历来吹耀。

    伊什塔尔此对提不起兴趣,她有自己的飞天扫帚,并且从小就会玩,但她常用的骑乘工具是巨龙。

    第二日早晨,伊什塔尔跟着小团体来到礼堂用餐,她注意到西奥多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位置,谁也不理,看上去清冷孤傲极,像是一副水墨画。

    “你再看谁?”德拉科注意到女孩的视线过长地停留在一处,好奇道,“——西奥多·诺特?你和他接触过?”

    “没有。”

    “呵,正常。”德拉科恶劣地咧嘴笑道,“以前宴会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的,自命清高得很,你要是能和他有接触才奇了怪了。”

    “为什么呢,马尔福?”伊什塔尔挑眉,疑惑道。

    “谁知道呢,我听我爸爸说,诺特他父亲可不喜欢他,好像是因为他克死了他的妈妈。”德拉科小声地将自己听到大人说的秘闻告诉了女孩。

    “克死——?”伊什塔尔敛眸,没在接下去,这并不是个好话题。

    见女孩不再对此感兴趣,德拉科也及时停下了话头。他和诺特在一个圈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被西奥多知道了自己在将他的坏话,下次见面也尴尬。

    远处的西奥多神情冷漠地瞥了一眼德拉科,对于他们两个交头接耳的内容并没有说什么。

    他的父亲不喜欢他,这在纯血圈子里人尽皆知,对于他们两个谈论这件事情,西奥多并没有什么感觉。

    “瞧瞧,那个傻大个儿隆巴顿的家人给他寄了什么来!”德拉科突然不怀好意地大喊,带着他的两个小跟班高尔与克拉布往格兰芬多长桌走去。

    伊什塔尔往那边看去,德拉科猛地从纳威·隆巴顿的手中抢过了一只发红的记忆球。

    哈利与另一个格兰芬多红发男孩一跃而起,看上去想要和德拉科干上一架。

    但很可惜,一眨眼功夫,麦格教授就出现在他们身边。

    “怎么回事?”麦格教授的声音听上去严厉极了。

    “马尔福抢了我的记忆球,教授。”纳威委屈道。

    “等着瞧。”德拉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纳威,但他并不敢在麦格教授眼底下做什么,只好放出狠话灰溜溜地离开,高尔和克拉布紧随其后。

    伊什塔尔也和布雷斯结伴离去。

    这天下午三点半,他们终于迎来了第一堂飞行课。

    这是一个晴朗的、有微风的日子,当他们快步走下倾斜的草地、向场地对面一处平坦的草坪走去时,小草在他们脚下微微起着波浪。草坪那边就是森林,远处黑黢黢的树木在风中摇曳。

    伊什塔尔跟着斯莱特林的学生站在那里等候着飞行课教授的到来,二十把老旧的飞天扫帚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地上。

    女孩看着地上的扫帚有些不明所以,她斟酌着问道,“我们会摔下来的吧......它们看上去那么的破旧。”

    “啧,”德拉科皱眉,厌恶地对着伊什塔尔说道,“看上去应该呆在垃圾桶里,真担心它们不能支撑我们飞行。”

    他们的老师霍琦夫人来了。她有着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伊什塔尔嫌弃地看了一眼她的飞天扫帚,它又破又旧,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夫人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Stand up.”伊什塔尔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听上去没什么攻击性,但面前的扫帚却格外听话得来到了她的手上。

    朝四周看去,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们需要尝试好几次才成功,格兰芬多的大部分也是,听话的扫帚只有少部分,还有零散几个学生的扫帚根本没有什么动静。

    接着,霍琦女士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

    上课之前一直在吹嘘自己飞行技术有多好,现在就有多尴尬。德拉科被霍琦夫人批评了好几次做的不对,那张苍白的脸此刻涨得通红,说不清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气愤。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女士说道,“把扫把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一’字还未落下,伊什塔尔的视线就被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吸引了视线。

    只见他一蹬脚,‘咻’得一下飞上去了,像是瓶塞从瓶子里喷出去一样,离地二十英尺高。

    “我的天哪,他会摔死的!”女孩轻呼道,伊什塔尔看见纳威惊恐、煞白的脸望着下面飞速远去的地面,看见他张着嘴大口喘着气,从扫帚把一边滑下来——

    “Wingardium leviosa!(漂浮咒)”

    “回来,孩子!”霍琦夫人的声音与伊什塔尔的轻呼重合在一起。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伊什塔尔那只举起的、没有拿着魔杖的手上。

    纳威满脸惊恐,双眼紧闭地想要平静接受自己或许会摔死的命运,但一股莫名地阻力将他托起,他像一根羽毛一样在空中轻飘飘地缓速下降。

    “我的天!”霍琦夫人急忙上前去检查小可怜隆巴顿的状况,好在他只是受到了惊吓,“感谢梅林,你没出事。斯莱特林加十分,为安布罗修斯的见义勇为,阻止了一场悲剧发生。”

    “你可真是好心。”德拉科嘟囔了一句,但也没多说什么。

    “我送这孩子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走吧,亲爱的。”

    霍琦夫人吩咐完,带着脸上挂着泪痕的纳威离开了草坪。

    他们刚走得听不见了,德拉科就放声大笑起来。

    “你们看见他那副面孔了吗,那个傻大个?”

    其他斯莱特林也随声附和。

    伊什塔尔没有出声,她将视线移开看向不远处的树林。

    西奥多沉默不语地看着心不在焉的女孩,那深褐色卷发中参杂着点点黑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就像记忆中那般,这个被冠予梅林姓氏的女孩一如既往的善良。

    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不和是公认的事实,伊什塔尔不应该帮助纳威·隆巴顿的,但她已经帮了这个倒霉的蠢货两次了。

    她该感谢自己姓安布罗修斯,不然这个善良过头的小梅林会被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所排斥。

    想到这儿,西奥多眸色暗了暗,轻笑了一声。

    但还好,与小梅林的善良并行的,还有她那优越于霍格沃茨所有学生的家世。

    伊什塔尔间接性失聪地忽略了两个学院学生之间的争执,不然会显得她很尴尬。

    “瞧!”德拉科冲过去抓起草地上的什么东西举起来,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是那个傻大个隆巴顿的奶奶捎给他的。”

    拿过来,马尔福。”哈利低声说。

    大家都停止了说话,注视着。

    德拉科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

    德拉科确实飞得好,这一点他并未撒谎——他悬浮在与一棵橡树的树梢平行的高度,“过来拿吧,波特!”

    这只是小男孩之间的打打闹闹,伊什塔尔想。

    “哼,”西奥多不知何时站到了女孩身后,嗤笑着用着极低的声音嘲讽德拉科,“马尔福家的少爷幼稚的像个孩子,是吗,伊什塔尔?”

    伊什塔尔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那个眸色阴郁的少年,“诺特,我不明白。”

    “是我的冒昧,请原谅。”西奥多哼笑着与女孩拉开了距离,“安布罗修斯。”

    伊什塔尔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着转回头,重新将视线放到德拉科和哈利二人身上。

    “诺特,还真是不可思议。”布雷斯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主动和人搭话,尽管搭话的对象是我看中的。”

    西奥多轻觑了一眼擅自凑过来的布雷斯·扎比尼,没有理会他话语中的意思。

    “或许马尔福和我有同样的意思,诺特。”布雷斯并没在意西奥多的无视,他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漫不经心,“当然,谁会把这个在温室长大的天真少爷当回事呢?”说完,他嗤笑一声,不再看着西奥多。

    伊什塔尔并不知道身后二人诡异的氛围,她看着德拉科将记忆球随手抛了出去,随后哈利就朝着地面加速俯冲,这副不怕死的模样将众人吓了一跳,但所幸哈利接住了记忆球并且毫发无伤。

    麦格教授似乎对学生之间的冲突有一种敏锐的感知力,她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草坪上。

    “哈利·波特!——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

    麦格教授的眼镜片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怎么敢——你会摔断脖子的——”

    “不是他的错,教授——”

    “住嘴,佩蒂尔小姐——”

    “可是马尔福——”

    “别说了,韦斯莱先生。好了,波特,跟我来。”

    德拉科脸上浮现了得意的笑容,似乎已经看见了哈利被退学的美好场景。

    “看,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

    一旁的高尔和克拉布也跟着肆意嘲笑起哈利跟着麦格教授离开时的鹌鹑样。

    一旁的格兰芬多纷纷憋着自己的怒火,不愿发作出来再让麦格教授生气。

    这节课没过多久就下课了,伊什塔尔跟着布雷斯一道往礼堂走去,没有再等德拉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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