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元帝，亥年。
申时。
凛冽的寒风贯穿整个北城，雪花纷飞，飘落在青瓦薄片上。
屋檐下的灯笼不免沾染几朔白雪，但很快便化成一摊水渍。
一向不起眼的小巷不知为何挤满了人。
其中便包括一位少女，但她提着灯笼步履缓慢时不时抬头赏梅，与匆匆而过之人格格不入。
少女举手漫过头顶，白皙的手指轻轻一勾折下一枝梅花。
路过的人，每每撑伞经过小巷都要落下一句:
“天宫阙举办的天灯会要开始了，再晚怕是要赶不上了。”
姚俞懒懒的掀起眼皮，漂亮的凤眼在月光下尤为明亮，远处灯火阑珊的那坐楼便是天宫阙。
听说往年冬至时，天宫阙便会举办一次天灯会，招募贤者，当然也会有泱泱学子参与一展鸿图。
天宫阙位置偏高，许经过三段阶梯，才可到达。阶梯两侧挂满圆溜溜的彩灯，姚俞随意抚上一个彩灯，上面写着，
‘日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还挺用心。”
她抬手捻捻指腹，墨水便迅速晕染开。
还未干，看来刚写上去不久。
她提起下一个灯笼，果然没有字，如果没猜错是一个阶梯一句诗吧。
她将奄奄一息的灯笼放在阶梯一旁，提着裙摆迈上去。
越往上走，雪就越大，好在不远几百台阶便到了。
虽然知道这天宫阙精美绝伦，但亲眼见到时仍然会震惊。它外观美、壮阔，由玉石雕刻飞马奇兽。
这是达官贵族花销酒地。
此时，流苏拦起，少女捻指扶裙缓缓走来，身后丫鬟抱琵琶紧随。
少女向百姓行礼，声音温和，“小女教纺司苏温，得诸位抬爱，今日荣幸为诸位献上一曲‘阳春白雪’请笑纳。”
苏温完礼敛眸向台下某处看去，姚俞正好捕抓到细微末节，也跟着目光看去。
男子身着月牙白的锦袍，身姿清瘦挺拔，如芝兰玉树，腰间配戴青蓝玉，黑发高高束起，若不是眉宇间痞气姚俞便信了。
叮——
宋温轻轻拨动琴弦，此人戴着面纱看不清表情，但眼睛光彩夺目。
白皙红润的指尖轻轻拨动琴弦，玄音起伏不定，高低转折恰到好处，舞女随着琴音起舞。
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场盛大表演。
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好似真的看到了冰水融化，层层薄雾萦绕高山流水，万物复苏的景象。
此曲完毕，惊鸿一曲名动满城。
“好!好!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台下的欢呼一声高于一声，苏温起身行礼，“小女不才，未带太多才艺，得诸高抬。”
说完苏温又行一礼，“不过，还有文武比试，胜者得白银五十两。”
本来觉得无趣欲走的姚俞又折了回来，“此话当真?”
“当真。”
不少名门子弟准备参加一展宏图。
“李状元一定要参加啊，我们还想沾沾眼福。”
此人身穿红锦状元服，头戴朝冠，这便是今年的的省状元。
李琛抖了抖红衣袍，抱拳面向各位，“承蒙诸位厚爱，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说完便上了台，台上的书案用红丝绒铺盖，每人头顶上挂着一个灯笼。
一位绿萝侍女手捧书卷，“各位面前的灯笼里藏着秘密，唯有真正懂我心者方可获胜。请各位在一炷香内自行揭晓答案。”
“唉!等一下那…那是姚俞?”
“什么?!”
“她上去干嘛?”
姚俞捏起裙摆走向剩下的空位，抬手摘下灯笼。
这灯笼做工精巧，外层绣着百合，字体清俗脱雅，赫然写着，‘收合千戏不上枝，绿茎丹萼称施为’
这灯笼绝美，诗也恰到好处。
“你怎么上来了?”侍女白了她一眼。
“就是你上来凑什么热闹，莫不是天下无人了要你一个乞丐上了丢脸?”
“哈哈哈哈哈快下来吧，别丢脸一会又要哭唧唧我们可没欺负你。”
姚俞转动手中灯笼，赫然抛在半空，“上面有规定乞丐不能参加?我怎么没看到。”
灯笼在空中旋转几圈陡然落下，说话的间隙纸条已经拿了出来。她提醒道，“比赛已经开始了哦。”
姚俞扬着下巴，几人才想起香已经点燃。
“汝若知我心，必知吾所爱。”
手指摩挲蓝色云图案，嘴角勾起，她抬手举在半空与悬月相并，心想，是云蓝纸啊。
“你看她在干嘛，求天吗?”
“可能是想不出来觉得没脸，丢人吧，哈哈哈。”
＊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宋温手指抵着酒壶为林萧箐斟酒，“林公子觉得谁会赢?”
“谁知道呢”林萧箐举酒抿上一口，“好酒！”
余光中，瞥见那台上微一的女子，一炷香时间已到，侍女逐一收回，自然也有没写出来的。
侍女将胜者的答案逐一宣读，临到姚俞却卡了壳。
姚俞微挑眉，“怎么不读了?不认识字?没关系我来也可以。”
还未等侍女有何反应，纸已经到了姚俞手中，温声道，“荷春光之余照，托阳山之峻趾，比蓂荚之能连，引芝芳而自拟。”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猜的。”
“谁信，你肯定作弊了。”
“我，作弊?”姚俞冷笑一声，拿起一旁的灯笼“看看上面绣的百合和诗句了吗?”
“这能证明什么?”
“证明，我写对了呗。”姚俞眉头微弯，“我想创作者是想告诉我们她爱的是百合。”
“苏姑娘爱百合?”林萧箐目光不移，话却是对一旁之人。
“是，此花清雅脱俗，小女从小便喜爱。”
“这……”
“大家不要信她，肯定是胡乱说的。”
咚——
“第二轮武试，先得到楼顶的灯笼并做答则赢。”
信者则信，不信者则不信，姚俞敛起视线转向五层之高的莲池楼，钟敲响的那一刻，所有人奔向楼内，唯有姚俞一动不动。
“她怎么不动?其他人都已经往上去了。”
“认输了吧。”
“不对”一人惊呼，指着台上的人，“她是想飞上去！”
“疯了吧?”
只见姚俞抓住垂落而下的红锦丝绸，踩着栏框一跃而起，丝绸猛的收紧，堆缩在一起，叠成鲜艳亮丽的酒红色。
“哦?”林萧箐捏着玉琢雕磨梅花茶杯。
“姚姑娘确实聪明，这身法也是了的。”宋温迟顿片刻，“我在教坊司也听说过关于姚姑娘的事，能猜出我心意已经是意料之外，没想到她还会武功。”
“今日另我大开眼界。”
“那我也去耍上两下。”
“什么?”宋温刚想阻止，林萧箐早已拿起一旁剑，踩在窗沿，回头淡淡的笑。
“不用担心。”
脚尖点在屋檐薄瓦上，发出清脆的吱呀声。
此时姚俞已经来到最顶层，灯笼便挂在最高处的塔针。冷风扫过青墨长袍，这身子羸弱，几阵冷风下来已然不撑。
还是得赶紧结束，上了个五层，这副身子明显有些不撑，她脚踩金色底板一跃而起勾灯笼。
一只长剑猛的，挑起。
姚俞一惊，收手，落地后才看清那人的长相，是今日来看曲的人。
这人并没参加文武比试，上来干什么?还抢我灯笼。
“还我。”
林萧箐收剑，对着少女提灯笼，“你说这个?自己来拿。”
“这位公子，是要逼小女子动粗，可我并不擅长，要是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心里却想着，今日就取你狗命。
林萧箐眼睛微眯瞄了一眼上方，随即眉头一皱，拇指抵着剑柄随时准备出鞘。
莲池楼下的百姓，“这是菜鸟互啄?”
“一个穷鳖乞丐一个纨绔公子绝配。”
浑然不知被吐槽的两人还在互啄，而且是放慢版本的剑剑相向。
“姑娘这把软剑真是把好刀。”林萧箐往后滑了两步，假装受了一丁点伤。
姚俞掐着腰，气喘吁吁，“你要喜欢我也给你剑一个。”
这副身子已经快到极限了。
百姓，“拿有这么比武的，这跟大街大娘斗殴现场有区别吗?”
“没区别。”
这时，其他几人也上来了，注意到灯笼在林萧箐手里便要开抢。
就在场面混乱之际，搜的一声，一枚暗器向林萧箐袭来。
姚俞眸子猛的睁大，心想，我的金主勒不能有事，不然计划就泡汤了。
林萧箐向后退了一步，刚要躲开便听到这翻话，一愣，暗器已近在咫尺。
“小心!”
姚俞护人挡在前面来不及闪躲，肩膀被划伤。只听当——暗器实实在在扎进瓦片中。
“斯………”
重心不稳向后两步，姚俞扶肩，喘了口气，却觉得越发无力，林萧箐拾起暗器。
暗器比常见的飞镖要小巧锋利，周边还磕着梅花状。
“梅花踏雪。”
梅花踏雪，姚俞在心中默念，越发觉得晕厥，“……这飞镖有毒。”
说着，便向后倒，林萧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人。
“醒醒，你还好吗?”
申时。
凛冽的寒风贯穿整个北城，雪花纷飞，飘落在青瓦薄片上。
屋檐下的灯笼不免沾染几朔白雪，但很快便化成一摊水渍。
一向不起眼的小巷不知为何挤满了人。
其中便包括一位少女，但她提着灯笼步履缓慢时不时抬头赏梅，与匆匆而过之人格格不入。
少女举手漫过头顶，白皙的手指轻轻一勾折下一枝梅花。
路过的人，每每撑伞经过小巷都要落下一句:
“天宫阙举办的天灯会要开始了，再晚怕是要赶不上了。”
姚俞懒懒的掀起眼皮，漂亮的凤眼在月光下尤为明亮，远处灯火阑珊的那坐楼便是天宫阙。
听说往年冬至时，天宫阙便会举办一次天灯会，招募贤者，当然也会有泱泱学子参与一展鸿图。
天宫阙位置偏高，许经过三段阶梯，才可到达。阶梯两侧挂满圆溜溜的彩灯，姚俞随意抚上一个彩灯，上面写着，
‘日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还挺用心。”
她抬手捻捻指腹，墨水便迅速晕染开。
还未干，看来刚写上去不久。
她提起下一个灯笼，果然没有字，如果没猜错是一个阶梯一句诗吧。
她将奄奄一息的灯笼放在阶梯一旁，提着裙摆迈上去。
越往上走，雪就越大，好在不远几百台阶便到了。
虽然知道这天宫阙精美绝伦，但亲眼见到时仍然会震惊。它外观美、壮阔，由玉石雕刻飞马奇兽。
这是达官贵族花销酒地。
此时，流苏拦起，少女捻指扶裙缓缓走来，身后丫鬟抱琵琶紧随。
少女向百姓行礼，声音温和，“小女教纺司苏温，得诸位抬爱，今日荣幸为诸位献上一曲‘阳春白雪’请笑纳。”
苏温完礼敛眸向台下某处看去，姚俞正好捕抓到细微末节，也跟着目光看去。
男子身着月牙白的锦袍，身姿清瘦挺拔，如芝兰玉树，腰间配戴青蓝玉，黑发高高束起，若不是眉宇间痞气姚俞便信了。
叮——
宋温轻轻拨动琴弦，此人戴着面纱看不清表情，但眼睛光彩夺目。
白皙红润的指尖轻轻拨动琴弦，玄音起伏不定，高低转折恰到好处，舞女随着琴音起舞。
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场盛大表演。
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好似真的看到了冰水融化，层层薄雾萦绕高山流水，万物复苏的景象。
此曲完毕，惊鸿一曲名动满城。
“好!好!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台下的欢呼一声高于一声，苏温起身行礼，“小女不才，未带太多才艺，得诸高抬。”
说完苏温又行一礼，“不过，还有文武比试，胜者得白银五十两。”
本来觉得无趣欲走的姚俞又折了回来，“此话当真?”
“当真。”
不少名门子弟准备参加一展宏图。
“李状元一定要参加啊，我们还想沾沾眼福。”
此人身穿红锦状元服，头戴朝冠，这便是今年的的省状元。
李琛抖了抖红衣袍，抱拳面向各位，“承蒙诸位厚爱，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说完便上了台，台上的书案用红丝绒铺盖，每人头顶上挂着一个灯笼。
一位绿萝侍女手捧书卷，“各位面前的灯笼里藏着秘密，唯有真正懂我心者方可获胜。请各位在一炷香内自行揭晓答案。”
“唉!等一下那…那是姚俞?”
“什么?!”
“她上去干嘛?”
姚俞捏起裙摆走向剩下的空位，抬手摘下灯笼。
这灯笼做工精巧，外层绣着百合，字体清俗脱雅，赫然写着，‘收合千戏不上枝，绿茎丹萼称施为’
这灯笼绝美，诗也恰到好处。
“你怎么上来了?”侍女白了她一眼。
“就是你上来凑什么热闹，莫不是天下无人了要你一个乞丐上了丢脸?”
“哈哈哈哈哈快下来吧，别丢脸一会又要哭唧唧我们可没欺负你。”
姚俞转动手中灯笼，赫然抛在半空，“上面有规定乞丐不能参加?我怎么没看到。”
灯笼在空中旋转几圈陡然落下，说话的间隙纸条已经拿了出来。她提醒道，“比赛已经开始了哦。”
姚俞扬着下巴，几人才想起香已经点燃。
“汝若知我心，必知吾所爱。”
手指摩挲蓝色云图案，嘴角勾起，她抬手举在半空与悬月相并，心想，是云蓝纸啊。
“你看她在干嘛，求天吗?”
“可能是想不出来觉得没脸，丢人吧，哈哈哈。”
＊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宋温手指抵着酒壶为林萧箐斟酒，“林公子觉得谁会赢?”
“谁知道呢”林萧箐举酒抿上一口，“好酒！”
余光中，瞥见那台上微一的女子，一炷香时间已到，侍女逐一收回，自然也有没写出来的。
侍女将胜者的答案逐一宣读，临到姚俞却卡了壳。
姚俞微挑眉，“怎么不读了?不认识字?没关系我来也可以。”
还未等侍女有何反应，纸已经到了姚俞手中，温声道，“荷春光之余照，托阳山之峻趾，比蓂荚之能连，引芝芳而自拟。”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猜的。”
“谁信，你肯定作弊了。”
“我，作弊?”姚俞冷笑一声，拿起一旁的灯笼“看看上面绣的百合和诗句了吗?”
“这能证明什么?”
“证明，我写对了呗。”姚俞眉头微弯，“我想创作者是想告诉我们她爱的是百合。”
“苏姑娘爱百合?”林萧箐目光不移，话却是对一旁之人。
“是，此花清雅脱俗，小女从小便喜爱。”
“这……”
“大家不要信她，肯定是胡乱说的。”
咚——
“第二轮武试，先得到楼顶的灯笼并做答则赢。”
信者则信，不信者则不信，姚俞敛起视线转向五层之高的莲池楼，钟敲响的那一刻，所有人奔向楼内，唯有姚俞一动不动。
“她怎么不动?其他人都已经往上去了。”
“认输了吧。”
“不对”一人惊呼，指着台上的人，“她是想飞上去！”
“疯了吧?”
只见姚俞抓住垂落而下的红锦丝绸，踩着栏框一跃而起，丝绸猛的收紧，堆缩在一起，叠成鲜艳亮丽的酒红色。
“哦?”林萧箐捏着玉琢雕磨梅花茶杯。
“姚姑娘确实聪明，这身法也是了的。”宋温迟顿片刻，“我在教坊司也听说过关于姚姑娘的事，能猜出我心意已经是意料之外，没想到她还会武功。”
“今日另我大开眼界。”
“那我也去耍上两下。”
“什么?”宋温刚想阻止，林萧箐早已拿起一旁剑，踩在窗沿，回头淡淡的笑。
“不用担心。”
脚尖点在屋檐薄瓦上，发出清脆的吱呀声。
此时姚俞已经来到最顶层，灯笼便挂在最高处的塔针。冷风扫过青墨长袍，这身子羸弱，几阵冷风下来已然不撑。
还是得赶紧结束，上了个五层，这副身子明显有些不撑，她脚踩金色底板一跃而起勾灯笼。
一只长剑猛的，挑起。
姚俞一惊，收手，落地后才看清那人的长相，是今日来看曲的人。
这人并没参加文武比试，上来干什么?还抢我灯笼。
“还我。”
林萧箐收剑，对着少女提灯笼，“你说这个?自己来拿。”
“这位公子，是要逼小女子动粗，可我并不擅长，要是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心里却想着，今日就取你狗命。
林萧箐眼睛微眯瞄了一眼上方，随即眉头一皱，拇指抵着剑柄随时准备出鞘。
莲池楼下的百姓，“这是菜鸟互啄?”
“一个穷鳖乞丐一个纨绔公子绝配。”
浑然不知被吐槽的两人还在互啄，而且是放慢版本的剑剑相向。
“姑娘这把软剑真是把好刀。”林萧箐往后滑了两步，假装受了一丁点伤。
姚俞掐着腰，气喘吁吁，“你要喜欢我也给你剑一个。”
这副身子已经快到极限了。
百姓，“拿有这么比武的，这跟大街大娘斗殴现场有区别吗?”
“没区别。”
这时，其他几人也上来了，注意到灯笼在林萧箐手里便要开抢。
就在场面混乱之际，搜的一声，一枚暗器向林萧箐袭来。
姚俞眸子猛的睁大，心想，我的金主勒不能有事，不然计划就泡汤了。
林萧箐向后退了一步，刚要躲开便听到这翻话，一愣，暗器已近在咫尺。
“小心!”
姚俞护人挡在前面来不及闪躲，肩膀被划伤。只听当——暗器实实在在扎进瓦片中。
“斯………”
重心不稳向后两步，姚俞扶肩，喘了口气，却觉得越发无力，林萧箐拾起暗器。
暗器比常见的飞镖要小巧锋利，周边还磕着梅花状。
“梅花踏雪。”
梅花踏雪，姚俞在心中默念，越发觉得晕厥，“……这飞镖有毒。”
说着，便向后倒，林萧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人。
“醒醒，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