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感到的恐惧,并非只来自于面前那未知而深邃的黑暗,还有源于手腕上强烈而冰冷的束缚力道。

    那力量如同冰锥般刺骨,让她不禁全身颤抖。她试图挣脱,却发现自己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那股力量操控着她。

    在她面前,是一个绝对不属于人类的恐怖存在。它似乎察觉到白晚内心的恐惧,在白晚软得快要站不住了时,那如冰窟般的手掌缓缓从她的手腕滑落,顺着她的身体,移到了她的腰间。

    它仿佛在扶着她,但实际上却使她陷入更深的困境,无法挣脱。

    她能感受到有“人”在抚摸她的腰,冰冷的手穿透了薄弱的睡裙,紧紧握住温热的肌肤,每一寸每一分都沾染上了寒意。

    “不要……不要碰我!”小笨蛋的心中响起了警报,这绝对不是正常意义上的触碰。这种触摸充满了恶意和下流,像是她在冰窖中,被尸体轻挑抚弄,那种感觉让人窒息。

    就在这时,一道手电筒的光线穿透了黑暗。

    “白晚!白晚!”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在耳边回荡,白晚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仿佛从梦中惊醒,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顺着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她整个人蜷缩在祁月的怀抱里,无声地抽泣着,睫毛颤动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祁月凝视着怀中脆弱的女孩。她纤细的肩膀随着抽泣声一起颤动着。

    那是一种无声的哭泣,不是放声大哭,而是一种小声的,充满可怜乞求的呜咽。泪水滑过她的脸颊,落在祁月的手臂上,湿润了那片肌肤。

    许久之后,白晚终于从那惊心动魄的噩梦中挣扎出来。她缓缓地抬起头,梦已过去,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祁月那张苍白,略带阴郁的脸庞进入了她的视线。

    那些梦中的记忆如同附骨之蛆,让她难以摆脱。她紧紧地抱住祁月,似乎祁月是她抵挡噩梦的堡垒,唯一的庇护所。祁月感受到她的紧张,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眼前这位阴沉冷漠的男子,一向独来独往,深沉、忧郁而安静。然而,面对白晚时,他却显得有些无助和不知所措。他用不太熟练的语气试图安慰她:“别怕,只是噩梦,醒来就好了。”

    他的嘴唇显得有些单薄,给人一种冷漠的印象。然而,此刻却微微张开,努力传达着温暖与安慰。在白晚的恐惧中,他的眼神里掺杂了罕见的温柔。

    白晚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她带着哭腔,软糯地回应:“嗯…”睫毛颤动着,试图忍住眼泪,但它们仍旧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

    白晚的心情逐渐平复,她终于察觉到一丝违和,她感觉自己紧紧拥抱的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孩,而是一个硬邦邦的男人…

    她不禁疑惑地皱起眉头,心里默默飘过一句:“嗯?这…这是怎么回事?”白晚低下头,视线穿过如瀑布般的长发,落在了那雪白的胸膛上。

    缓缓抬头,目光落在了眼前那突出的喉结上,再次抬头,与祁月淡漠的眼神相遇。

    祁月的眼神中似乎永远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白晚不禁愣住了,而祁月也正默默地凝视着她。

    女孩的脸比常人都小,因为噩梦,泪水盈盈,眼眶红润,看起来格外的荏弱可怜。

    “啊!”一声短促的惊叫在房间内响起,白晚向后避让,跌落在柔软的床上。相较之下,祁月显得异常镇定,他注视着白晚的每一个动作,随后,他还刻意地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问:“怎么了?”

    “你…你…”娇小的身影爬了起来,眼中含着未干的泪花,但微微睁大,小脸上写满了惊愕,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红唇微微颤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是祁越,走戊越,”祁越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他看着白晚充满活力的模样,洁白的小脸渐渐染上了红晕,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在洗手间换好衣服后,白晚便慌乱地从祁越的房间跑回自己的房间,脚步急促而凌乱,脸色红润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Tata,祁越居然是男人吗?”

    女孩坐在干净整洁的床铺上,还没有回过神来。然后有些害怕又有些害羞地回忆,她都不敢再往下想,“我居然和一个陌生男人…”脸颊烫得厉害,仿佛能烧起来。

    白晚无助地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不禁自暴自弃地想:“好尴尬呀…居然认错了性别...”

    “怎么办呀?以后要怎么面对他呀?”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白晚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一直默不作声的系统先生突然打破了沉默:“别伤害自己。”

    白晚乖乖地停下手中的动作,任由温暖的被子包裹着自己,试图平复心情。她给自己打气,要从这个尴尬的错误中吸取教训,以后不再犯类似的错误。

    咚咚咚,一阵沉稳不失节奏的敲门声在宁静的卧室里回荡,随后,一股醇厚而清润的男声透过门缝轻轻地飘入耳中,“晚晚,起床了吗?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这是夏书润的声音,夏书润耐心地等待着,嘴角挂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白晚从床上爬起,小跑着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我醒了,我先洗漱一下就去吃饭!”是很清脆活力的声音。

    夏书润透过门缝只能看到白晚一张粉嫩艳丽的小脸。

    湿红的眼睛,睫毛轻颤,如同蝴蝶的翅膀,美丽而脆弱。

    在阴森幽暗的走廊里,门内的女孩皮肤雪白宛如一只勾魂夺魄的魔魅,魔鬼珍贵的瑰宝,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还有隐隐约约透出的香味,从她的发丝间、肌肤上、衣物中渗透出来,在空气中弥漫,如同诱惑的迷雾。

    “昨晚睡得好吗?”这个温柔而冷静的医生,难得露出了一个愣神的瞬间。

    “一点都不好!”在夏书润的视线下,女孩情脆生生的回答,娇气的抱怨,她抬起头,脸颊微红,娇艳动人。

    医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女孩红艳诱人、微微嘟起的嘴巴上,心中突然一阵悸动。

    他迅速的转移了自己的视线,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夏书润原本只想客气地提醒白晚去楼下用餐,但话到嘴边却变了:“你先去洗漱吧,我等你。”声音有些低沉,甚至有些沙哑。

    突然改变决定,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绪。而白晚却是一脸迷茫,注视着他,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不用啦,你先下去吧。”白晚反应过来,有一点害羞,但是礼貌的拒绝了医生。

    夏书润望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遗憾。

    白晚一边洗漱,一边在脑海里与系统愉快的对话,“唔…Tata,夏医生好好啊,他会提醒我吃饭呢!”系统看着不过一晚就容光焕发的精致女孩,有点无奈。它不知道是该夸奖她乐观,还是……天真?

    白晚觉得餐厅里坐着的几个男人气氛很怪,夏书润喊她过去坐,她便小跑着过去。

    坐下后,白晚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没有通关,这里仍然不算安全,TA监测到白晚的想法,数据运转有点滞涩,以为只是天真,没想到是反应慢那么多拍。

    “Tata,昨晚噩梦的最后,我好像看见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的男人的脸!”白晚皱了皱眉,苦思冥想,“Tata,那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梦对不对!”没想到小笨蛋居然能发现不对劲,TA有些欣慰,“那个男人是谢骏行,”

    “哦哦,是这样的,”白晚的记忆一下就清晰了,确实是谢骏行的脸,可是为什么呢?白晚在餐厅寻找谢骏行的身影,发现谢骏行正笑着看着她,白晚便也笑了,脸边有一个可爱的小窝。

    “昨晚睡得很好?在哪睡得?夏书润床上吗?”顾北辰盯着白晚,他的眼窝深陷,布满了细小的血丝,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从胸腔中挤压出来。

    白晚本来很好的心情突然听到顾北辰饱含恶意和侮辱的话,蹙着眉把头偏向一边。

    夏书润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怒意,不知是因为自己被冒犯到,还是因为白晚收到侮辱,“我昨晚是一个人,今早去叫晚晚吃饭,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显然是在维护白晚。

    顾北辰似乎愣了一下,好像还不是很信服,就好像他确定白晚昨晚不在房间一样。

    “呵”,他扫了一眼餐桌上其他男人,双手紧握成拳,不断地摩擦着,随着目光移动,脸色越来越阴沉。

    “Tata,顾北辰好过分,初见他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越来越坏了,好讨厌,”白晚在心里委屈难过的抱怨。“还有,他好像知道我昨晚不在房间,他来找过我吗?”

    “有密道,离他远点,”他被污染了,听见密道这个敏感词汇,白晚眼睛一亮,系统以为她发现了什么,“Tata你又偷偷帮我!”果然不该抱有期待。

    “我又做那个噩梦了!”嘶哑的男声突然响起,白晚顺着声音源头的方向望去,是邢曜一,他的状态很不好。

    他的眼睛红肿,布满了血丝,黑眼圈明显,下巴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青色胡渣,手指不自觉地揉搓着衣角,动作显得有些紧张和焦虑。整个人看起来极度疲惫,精神状态很不好。

    邢曜一在绝望中怒吼:“我想起来了!那个传说是真的,我小时候因为那个杀人魔失去了记忆,我是唯一幸存的人,他是个男人,身形高大,他一直在笑,他一直在笑,我看不清他的脸!为什么?我为什么看不清他的脸!”

    白晚被邢曜一突如其来的崩溃吓到。

    柯林瑾突然出声:“你先冷静下来。”

    谢骏行似笑非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讽刺,几分冷漠,“没想到…”,他的话语轻轻地飘散在空气中,似乎在嘲笑着某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程泽忽然站起身,走向神色慌乱的邢曜一,低声说道:“你先冷静,这里没有杀人魔,”他的声音如同镇定剂,让邢曜一逐渐平复了情绪。

    “程哥,我没能看清楚那个人的脸……”泪水沿着他的面颊滑落。

    程泽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而且瞿警察和谢警察都在这里,他们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白晚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从未想到,客车传说中的幸存者会突然出现。

    “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们一起面对这个噩梦。你不是一个人,凶手一定会被抓到。我帮你打死他”白晚看着邢曜一,一边安慰一边举了举自己的小拳头。

    邢曜一看着白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白晚的举动为他注入了新的勇气。

    餐厅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白晚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昨天夜里也做了噩梦,”没想到随着话音落下,好几道视线射了过来,白晚有一瞬间的僵硬。

    “什么噩梦?”夏书润恰好在这时转过头来,看着白晚,她的紧张似乎在夏书润的注视下缓解了不少。“我好像梦见了这个旅馆的地下室,”缓了缓,又说道,“里头有些奇怪的东西,像是…”

    “幽灵,”突然的声音响起,是易宸,气氛越来越诡异了,白晚的嘴巴开开合合:“是的,是幽灵,”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然后,她又说:“在梦的尽头,我还看见了一个人。”说完这句话,白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谢骏行。

    “呵,我昨晚也看见你了,不过不是在梦里,”谢骏行看着白晚说,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谢骏行!你什么意思?”顾北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白晚的意思是昨晚梦见了谢骏行?

    “昨晚我和瞿渊搜查了这间旅馆,因为二楼被我们全部占据,我们没有搜查,瞿渊负责三楼的区域,我接管了地下室,我只看见白晚出现在地下室门口,不过下一秒,她就消失了,”谢骏行缓缓说道,他似乎也感到匪夷所思。

    “是幽灵把她的魂魄带到那里,”易宸再次开口。

    “你似乎对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 程泽舔了舔嘴唇,易宸依然保持着他那副毫无表情的模样,好像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白若熙的声音仿佛从深渊中透出,“你在地下室发现什么了吗?”咳嗽声,轻微却刺耳,他在肉眼可见的越来越虚弱,像是得了什么罕见绝症。

    谢骏行沉思片刻,终于薄唇轻启,“地下室显得异常整洁,明显经过了仔细的清理,留下的线索屈指可数。书柜靠墙而立,架上仅有普通的书籍,此外,仅有一张单人床。地面上,隐约可以辨认出一道刻画的阵法。”

    “不过,”谢骏行扫过人群一眼,目光忽然凌厉如刀,“我遭遇了一个蒙面人的袭击,受了点小伤,毫无预兆地,我仿佛被卷入时间的洪流,出现在一个地下室——一个充满陈旧气息的地下室。我是在那里看见了白晚,以及...站在她身边的黑袍人,白晚的身影一晃即逝,我随即回到了原来的地下室,那个袭击我的蒙面人早已离开。”

    “在那个昏暗的地下室里,我发现多具白骨散落四周,它们虔诚地围绕着某个神秘的阵法跪拜,而中心位置则是一个被黑袍覆盖的白骨。像是一场古老的祭祀仪式,参与者们在祭祀的瞬间毙命,书柜上摆放着一些古老的书籍,语言晦涩难懂,”

    “我能确定,袭击我的那个人,一定是杀人魔,”那股充斥着血腥与疯狂的杀意,不会错的。

    “所以‘杀人魔’和‘巫师’并不是同一个人…”白晚突然说道,紧绷绷着小脸,一副很认真的模样,诡异沉重的气氛瞬间破裂,谢骏行忍俊不禁,即便是以凶狠著称的樊奕谦,也不禁微微挑起了眉头。

    瞿渊接过了白晚的话,“杀人魔就隐藏在我们之中,我已经对某个人产生了怀疑。”

    “是谁呀?”白晚惊讶的问道。

    “小笨蛋”TA突然发言,白晚感觉莫名其妙,并且有些不服气,心里暗自嘀咕,Tata一定不是在说我。

    瞿渊并未直接回应白晚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昨晚,我们分头进行调查。顾北辰或许已经发现了那条密道,毕竟他对你怀有特殊的感情,所以径直去找你。也正因为如此,他并未出现在地下室。”

    顾北辰没想到瞿渊竟然也知道密道的事情,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直言不讳地提及他喜欢晚晚,并猜到他会去找晚晚,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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