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疯狂（六）
“我告诉你，你和那个琳琳我是坚决不同意，你要是不听，你就给我搬出去，永远都别回来，将来这两套房子都没你的份。”
“我就是喜欢她，你怎么说都没有用，我现在就收拾东西。”
“你小子长能耐了是吗？我和你讲，我同事给你介绍了个女孩大学毕业，人也漂亮，关键父母都是有正经工作的人，将来是有劳保的，省了你不少负担那，你赶紧给我去见见。”
他妈妈边说，边撕扯着关晨的衣服，行李也被她扯散了。
“你说出大天去，嫦娥下凡我也不去。”
这下子，他妈妈被彻底激怒了，用力的捶打着关晨的后背和头，而关晨下意识的一推，刚好他妈妈的头被撞到了桌角，顿时，额头滴下了鲜血。
“好啊，你为了个小妖精你打你妈啊！你给我那个妖精的电话，给我，不让我撞死在你面前。”
关晨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赶忙给他妈妈用消毒纸巾捂着伤口，为了缓和矛盾，那一夜他留在了家里没有回来。
而之后的日子里，他妈妈在得到我的电话后，几乎每天都会骚扰我。有时会求我离开他儿子，有时干脆就破口大骂，话讲的难听极了，可我都忍住从没有还过嘴，毕竟她是长辈，我不想失了礼数。
就这样僵持了几个月后，事情出现了转机，那是个春暖花开的好时节，护城河冰封的河水已经被骄阳融化了，漫天的柳絮像雪花般肆意飞舞着，而我也借此看到了一线生机。
原来关晨妈妈口中的两套房子，有一套是现在住的，另外一套在四环外，有150个平方，之前一直是出租给别人的，现在他家想收回来，装修好了将来给他做婚房。
可是，他爸爸根本不顶事，妈妈还要照顾年迈的爷爷奶奶，他自己也要忙着上班加班，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照看装修的事宜，更何况他妈妈是个超会算计的人，如果采买东西都要假手于人的话，她会觉得特别没有自主权，说白了就是怕人会蒙她的钱。正在她为难的时候，我主动提出来替她跑腿分担，当然是让关晨转告的，并且说明我会记清一切的费用，发票什么的我会及时和她报账的。也许是她妈妈实在没辙了，也许是她知道我是在家具城上班的，很多东西我都拿的很便宜，可以为她省下一笔可观的银子，所以，她妈妈居然答应了。
不过前提是，每给我一笔采买的钱，我都要打收条按手印，等我买好了，单据给她对清楚，这些再当面撕毁。
我们和他妈妈撒谎这一个月是我在修公司的年假，还包括我之前攒的倒休，这也是怕她怀疑我是个无业游民。
接下来，我度过了超级忙碌痛苦而又精打细算的一个月，他妈妈太难伺候了，当我把第一天的战果报给她时，她看完了清单说道：“
这个地板一定要用实木的，你保证不是复合的吧？别到时我花了实木的钱买来的都是次品。”
这个话的言外之意是我以次充好坑她的钱。
“阿姨您放心，这些我都是找熟人买的，都有质量检测证书的，而且折扣都很划算，一般人买不到的。”
“嗯，这还差不多，还有，那墙纸是环保的吧？两三百一捆真够贵的，这个客厅的颜色你不是按照我说的买的啊？”
她在手机里面指着我订好的墙纸花色，边摇头边说着。
“是这个花色啊！你说的要黑色大提花，底色要白色，我特意拍下来给您看看，要是不行我明天一早赶过去换，因为下午就要送货了。”
“这哪里是白色底啊？分明是浅粉色嘛！”
“阿姨，这是照相机的分辨率的问题，会有色差，实物是纯白色的。”
“那就好，那我们对一下账目吧，我再把明天需要买的单子拉给你。”
我感觉自己像是他妈妈雇的采购，而且是免费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天天都跑家具城，不全是我原来上班的地方，可以说我是绝对的货比三家，为了省钱，我挤公交，吃盒饭、连水都是自带的保温杯，一个月下来，他家的房子装得相当有档次，而且花费比预算省了近两万块钱，对了，忘了说了，就连装修的效果图都是我找人给他家出的，他妈妈很满意，可我却瘦了整整五斤。
“老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都心疼了。”
关晨边给我揉着脚，边说道。
“不过你这些努力是值得的，将来这房子也是给咱俩准备的，而且我妈刚打电话说了，要请你去家里吃饭表示感谢那。”
“真的？”
我激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那一晚，我睡得很甜很沉。
就在我连水果和点心都买好了的时候，关晨黑着脸回来了。
“老婆，你不用去了，我妈让我给你捎来两千块钱，说是你的辛苦钱，还说家里乱，就不请你过去了.”
他妈妈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小工了？还是廉价的那种，我一个月的辛苦，脚都起水泡了，就是为了这区区两千块钱？
终于，我爆发了，把他妈妈批判的一文不值，可想而知的是关晨还是护着他妈妈的，尽管他嘴上没说什么，可是那天，我们睡觉时谁都没再理过对方。
这件事情过去后，关晨总是把结婚、生孩子挂在嘴边，还说要把户口本偷出来去登记，可我知道那是不现实的，那样他妈妈会疯掉的，而他也真的会被扫地出门的。所以我们选择了暂时不提这些事情，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不清不楚的过着，我有些生腻了，其实是坐不住了，一来我也不知道关晨到底能不能真的娶我，虽然我心里还是有信心的，可是久久这样对我肯定是不利的。二来他单位制度改革，工资降了，而且总要去外地出差，所以我们一个月当中至少有10天都是不在一起的。
他不在京都的日子，我就万般的无聊，那天闲来无事我给许久不联系的丁睿打了个电话，她的说法提醒了我。
“你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嘛，怎么准备当关太太了？”
“哪里有，他妈妈死活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
“是吗？那你可要留个心眼儿，关晨那么年轻，你不怕他变心啊？而且再怎么样他也还是和妈亲啊，所以我劝你还是多挣钱才是王道。”
是啊，我突然想到，虽然我现在衣食不愁，都是关晨给我，生活费也是每个月零七八碎的给个三五千的，但是我开销也大啊，闲着没事就逛街，买衣服还喜欢买名牌，尤其关晨喜欢我穿性感的睡裙和内衣，所以我每个月都会花费一些钱在这个上面，仔细想想跟了他这两年多，我竟然没怎么攒下钱，不行，我得出去挣钱去，而且越快的越好。就算将来我们两个过日子也不能没有积蓄啊，他我是知道的有钱都给我花了，也是个没有理财观念的人，于是，在关晨不在京都的日子，我又偷偷溜回之前的会所上班了。
让我兴奋的是，会所的生意愈发兴隆了，主管素素也还是对我很照顾，毕竟是旧相识嘛，一个月上下来，提成加小费我拿了两万多块钱，这让我有些飘飘然了，我疯了似的上班，做按摩，做一切可以挣钱的营生，我开始不接关晨的电话，也不怎么及时回他的短信了，有时是客人在不方便，有时纯粹为了和他赌气，气他为什么还不履行诺言？而他总是不厌其烦的挂了又打，信息也是一个接一个，有一次，我做的客人加了两个钟，他居然给我打了15个电话，发了12条短信，这样的情况到后期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甚至于我开始看关晨有些不顺眼了，嫌他回京都就总是粘着我，耽误我挣钱，因为我在那边店里特别受客人欢迎，他们都喜欢我这种小巧可人类型的，我也很大程度上找回了自信，我不是他妈妈口中说的那个没长开的小土豆。
那段日子里，关晨被我折磨的没了人形，他常常抽着烟在家一等我就是两三点才回来，我和他讲自己去ktv做酒水促销了。他常对我说，公司这段时间效益不好，等将来换了单位钱就多了，还说将来会把房本写上我的名字，其实我还是很爱他的，我会把挣来的钱拿来给他买衣服，一买就是上千块，我喜欢打扮他，觉得他利索了，我也跟着有面子，我扔掉了他妈妈给他买的三接头的皮鞋和老款的牛仔裤，每天都把他收拾的既干净又帅气。
殊不知，我的后院已经起火了，有一段时间，他追我追的不是那么紧了，也没之前那么粘人了，每天都只是象征性的一个电话两三个短信，而且回他妈家的次数也明显增多了。
就在我提出质疑的时候，关晨坦白了他背着我在和另外一个女孩交往，就是那个他妈妈介绍的女大学生，现在做统计工作，叫柳艺。
他说自己并不想去相亲的，是他妈妈以死相逼才去的，见面后他觉得这个女孩子不漂亮，但是身材很好，也算是一种吸引吧，而且他们已经发生过几次关系了，最致命的是，这个女孩儿和关晨是第一次，他说柳艺是张白纸，是他涂上了颜色，所以他得负责，可是他心里真正爱的还是我，换句话说，他想脚踏两只脚，左拥右抱。
我接受不了和别的女人分享，但我更加舍不得关晨，人都是这么贱的，之前对人家态度那么恶劣，现在轮到自己吃苦头了。
我哭过，闹过，自杀过，就是想让他和柳艺断了，重新回到我的怀抱，但是我发现自己错了，他们是认真的，关晨是想让我做底下情人的角色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爱惜我，会在我不想要的时候和我强行发生关系，现在的他，到了我的住处就是想和我那个，他是把我当成调味品了，因为一开始他觉得柳艺的腰肢是纤细的，双腿是修长的，胸是饱满而□□的，皮肤也白的像薄纸一样，他迷恋着她的身体，就像当初迷恋我一样，可是渐渐的，他发现处女是没有经验或者说是羞涩的，这样不能满足他的一切想象，所以他又想起了我。
而我也是那么的不争气，我没有再去会所上班，天天像个小三儿般的等着他来临幸，甚至会和他去探讨很多话题，都是赤裸裸的话题，而他每周能抽出一天陪我就已经很不错了，直到有一天，他吞吞吐吐的和我说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琳琳，我得病了，是很严重的性病，现在每周末我妈都会陪我去做治疗。”
我手上的杯子一下子滑到了地上，粉碎了。
“怎么会？你确定吗？去大医院查了吗？”
“我去了三家医院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做治疗异常的痛苦，疼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是不是除了我和柳艺还有别人？”
“真的没有了啊，这件事我都没告诉柳艺，我怕说出来她会和我分手。”
“那你就不怕我和你分手？看来你还是在乎她啊！”
我顿时感到了空前的绝望。
“我说出来是想你赶紧也去检查，因为我们很多时候是没有防护措施的，和她我们是用的。”
“你把我当□□是吗？随便践踏随便用，反而是像个大熊猫国宝一样的护着她？”
我气的浑身有些发抖了，身子险些倾斜了。
“琳琳，你相信我，我对她只是责任，对你才是真爱。”
关晨再一次的抱住了我，而我仍旧是没有反抗，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样那。
第二天，我独自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结果要一周后才出来，在这等待的一周里，我陪关晨去做了一次治疗，看他出来时痛苦的表情，我仿佛预测到了自己的未来。
做完治疗后，他回到了我那里，可是我却发烧了，39度，我让他留下来陪我，本来答应的好好的，后来柳艺一个电话，对，你没听错，就只是找他逛街而已，而他，就在安慰了我几句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男人，我彻底的看清了，就在那天后，我把他所有的衣物都快递到了他家，我要开始过新的生活了，好在听了丁睿的，这段时间，我攒了有近十万块钱那，我准备留下五万给我女儿珠珠做教育基金，剩下的拿来开店。
可就在这时，医院的报告出来了，我的化验结果是阳性，而且是最可怕的那种，世界上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治愈的办法，是的，我得了艾滋病，和关晨的那种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我不想治了，因为我知道根本没有治疗的意义了，我不希望女儿有一个像我这样丢脸的妈妈，请求你们千万不要和她说真相，就说我是得了癌症死的吧，石磊、关晨这两个男人，两段感情，足以要了我的命的。
“我就是喜欢她，你怎么说都没有用，我现在就收拾东西。”
“你小子长能耐了是吗？我和你讲，我同事给你介绍了个女孩大学毕业，人也漂亮，关键父母都是有正经工作的人，将来是有劳保的，省了你不少负担那，你赶紧给我去见见。”
他妈妈边说，边撕扯着关晨的衣服，行李也被她扯散了。
“你说出大天去，嫦娥下凡我也不去。”
这下子，他妈妈被彻底激怒了，用力的捶打着关晨的后背和头，而关晨下意识的一推，刚好他妈妈的头被撞到了桌角，顿时，额头滴下了鲜血。
“好啊，你为了个小妖精你打你妈啊！你给我那个妖精的电话，给我，不让我撞死在你面前。”
关晨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赶忙给他妈妈用消毒纸巾捂着伤口，为了缓和矛盾，那一夜他留在了家里没有回来。
而之后的日子里，他妈妈在得到我的电话后，几乎每天都会骚扰我。有时会求我离开他儿子，有时干脆就破口大骂，话讲的难听极了，可我都忍住从没有还过嘴，毕竟她是长辈，我不想失了礼数。
就这样僵持了几个月后，事情出现了转机，那是个春暖花开的好时节，护城河冰封的河水已经被骄阳融化了，漫天的柳絮像雪花般肆意飞舞着，而我也借此看到了一线生机。
原来关晨妈妈口中的两套房子，有一套是现在住的，另外一套在四环外，有150个平方，之前一直是出租给别人的，现在他家想收回来，装修好了将来给他做婚房。
可是，他爸爸根本不顶事，妈妈还要照顾年迈的爷爷奶奶，他自己也要忙着上班加班，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照看装修的事宜，更何况他妈妈是个超会算计的人，如果采买东西都要假手于人的话，她会觉得特别没有自主权，说白了就是怕人会蒙她的钱。正在她为难的时候，我主动提出来替她跑腿分担，当然是让关晨转告的，并且说明我会记清一切的费用，发票什么的我会及时和她报账的。也许是她妈妈实在没辙了，也许是她知道我是在家具城上班的，很多东西我都拿的很便宜，可以为她省下一笔可观的银子，所以，她妈妈居然答应了。
不过前提是，每给我一笔采买的钱，我都要打收条按手印，等我买好了，单据给她对清楚，这些再当面撕毁。
我们和他妈妈撒谎这一个月是我在修公司的年假，还包括我之前攒的倒休，这也是怕她怀疑我是个无业游民。
接下来，我度过了超级忙碌痛苦而又精打细算的一个月，他妈妈太难伺候了，当我把第一天的战果报给她时，她看完了清单说道：“
这个地板一定要用实木的，你保证不是复合的吧？别到时我花了实木的钱买来的都是次品。”
这个话的言外之意是我以次充好坑她的钱。
“阿姨您放心，这些我都是找熟人买的，都有质量检测证书的，而且折扣都很划算，一般人买不到的。”
“嗯，这还差不多，还有，那墙纸是环保的吧？两三百一捆真够贵的，这个客厅的颜色你不是按照我说的买的啊？”
她在手机里面指着我订好的墙纸花色，边摇头边说着。
“是这个花色啊！你说的要黑色大提花，底色要白色，我特意拍下来给您看看，要是不行我明天一早赶过去换，因为下午就要送货了。”
“这哪里是白色底啊？分明是浅粉色嘛！”
“阿姨，这是照相机的分辨率的问题，会有色差，实物是纯白色的。”
“那就好，那我们对一下账目吧，我再把明天需要买的单子拉给你。”
我感觉自己像是他妈妈雇的采购，而且是免费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天天都跑家具城，不全是我原来上班的地方，可以说我是绝对的货比三家，为了省钱，我挤公交，吃盒饭、连水都是自带的保温杯，一个月下来，他家的房子装得相当有档次，而且花费比预算省了近两万块钱，对了，忘了说了，就连装修的效果图都是我找人给他家出的，他妈妈很满意，可我却瘦了整整五斤。
“老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都心疼了。”
关晨边给我揉着脚，边说道。
“不过你这些努力是值得的，将来这房子也是给咱俩准备的，而且我妈刚打电话说了，要请你去家里吃饭表示感谢那。”
“真的？”
我激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那一晚，我睡得很甜很沉。
就在我连水果和点心都买好了的时候，关晨黑着脸回来了。
“老婆，你不用去了，我妈让我给你捎来两千块钱，说是你的辛苦钱，还说家里乱，就不请你过去了.”
他妈妈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小工了？还是廉价的那种，我一个月的辛苦，脚都起水泡了，就是为了这区区两千块钱？
终于，我爆发了，把他妈妈批判的一文不值，可想而知的是关晨还是护着他妈妈的，尽管他嘴上没说什么，可是那天，我们睡觉时谁都没再理过对方。
这件事情过去后，关晨总是把结婚、生孩子挂在嘴边，还说要把户口本偷出来去登记，可我知道那是不现实的，那样他妈妈会疯掉的，而他也真的会被扫地出门的。所以我们选择了暂时不提这些事情，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不清不楚的过着，我有些生腻了，其实是坐不住了，一来我也不知道关晨到底能不能真的娶我，虽然我心里还是有信心的，可是久久这样对我肯定是不利的。二来他单位制度改革，工资降了，而且总要去外地出差，所以我们一个月当中至少有10天都是不在一起的。
他不在京都的日子，我就万般的无聊，那天闲来无事我给许久不联系的丁睿打了个电话，她的说法提醒了我。
“你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嘛，怎么准备当关太太了？”
“哪里有，他妈妈死活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
“是吗？那你可要留个心眼儿，关晨那么年轻，你不怕他变心啊？而且再怎么样他也还是和妈亲啊，所以我劝你还是多挣钱才是王道。”
是啊，我突然想到，虽然我现在衣食不愁，都是关晨给我，生活费也是每个月零七八碎的给个三五千的，但是我开销也大啊，闲着没事就逛街，买衣服还喜欢买名牌，尤其关晨喜欢我穿性感的睡裙和内衣，所以我每个月都会花费一些钱在这个上面，仔细想想跟了他这两年多，我竟然没怎么攒下钱，不行，我得出去挣钱去，而且越快的越好。就算将来我们两个过日子也不能没有积蓄啊，他我是知道的有钱都给我花了，也是个没有理财观念的人，于是，在关晨不在京都的日子，我又偷偷溜回之前的会所上班了。
让我兴奋的是，会所的生意愈发兴隆了，主管素素也还是对我很照顾，毕竟是旧相识嘛，一个月上下来，提成加小费我拿了两万多块钱，这让我有些飘飘然了，我疯了似的上班，做按摩，做一切可以挣钱的营生，我开始不接关晨的电话，也不怎么及时回他的短信了，有时是客人在不方便，有时纯粹为了和他赌气，气他为什么还不履行诺言？而他总是不厌其烦的挂了又打，信息也是一个接一个，有一次，我做的客人加了两个钟，他居然给我打了15个电话，发了12条短信，这样的情况到后期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甚至于我开始看关晨有些不顺眼了，嫌他回京都就总是粘着我，耽误我挣钱，因为我在那边店里特别受客人欢迎，他们都喜欢我这种小巧可人类型的，我也很大程度上找回了自信，我不是他妈妈口中说的那个没长开的小土豆。
那段日子里，关晨被我折磨的没了人形，他常常抽着烟在家一等我就是两三点才回来，我和他讲自己去ktv做酒水促销了。他常对我说，公司这段时间效益不好，等将来换了单位钱就多了，还说将来会把房本写上我的名字，其实我还是很爱他的，我会把挣来的钱拿来给他买衣服，一买就是上千块，我喜欢打扮他，觉得他利索了，我也跟着有面子，我扔掉了他妈妈给他买的三接头的皮鞋和老款的牛仔裤，每天都把他收拾的既干净又帅气。
殊不知，我的后院已经起火了，有一段时间，他追我追的不是那么紧了，也没之前那么粘人了，每天都只是象征性的一个电话两三个短信，而且回他妈家的次数也明显增多了。
就在我提出质疑的时候，关晨坦白了他背着我在和另外一个女孩交往，就是那个他妈妈介绍的女大学生，现在做统计工作，叫柳艺。
他说自己并不想去相亲的，是他妈妈以死相逼才去的，见面后他觉得这个女孩子不漂亮，但是身材很好，也算是一种吸引吧，而且他们已经发生过几次关系了，最致命的是，这个女孩儿和关晨是第一次，他说柳艺是张白纸，是他涂上了颜色，所以他得负责，可是他心里真正爱的还是我，换句话说，他想脚踏两只脚，左拥右抱。
我接受不了和别的女人分享，但我更加舍不得关晨，人都是这么贱的，之前对人家态度那么恶劣，现在轮到自己吃苦头了。
我哭过，闹过，自杀过，就是想让他和柳艺断了，重新回到我的怀抱，但是我发现自己错了，他们是认真的，关晨是想让我做底下情人的角色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爱惜我，会在我不想要的时候和我强行发生关系，现在的他，到了我的住处就是想和我那个，他是把我当成调味品了，因为一开始他觉得柳艺的腰肢是纤细的，双腿是修长的，胸是饱满而□□的，皮肤也白的像薄纸一样，他迷恋着她的身体，就像当初迷恋我一样，可是渐渐的，他发现处女是没有经验或者说是羞涩的，这样不能满足他的一切想象，所以他又想起了我。
而我也是那么的不争气，我没有再去会所上班，天天像个小三儿般的等着他来临幸，甚至会和他去探讨很多话题，都是赤裸裸的话题，而他每周能抽出一天陪我就已经很不错了，直到有一天，他吞吞吐吐的和我说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琳琳，我得病了，是很严重的性病，现在每周末我妈都会陪我去做治疗。”
我手上的杯子一下子滑到了地上，粉碎了。
“怎么会？你确定吗？去大医院查了吗？”
“我去了三家医院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做治疗异常的痛苦，疼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是不是除了我和柳艺还有别人？”
“真的没有了啊，这件事我都没告诉柳艺，我怕说出来她会和我分手。”
“那你就不怕我和你分手？看来你还是在乎她啊！”
我顿时感到了空前的绝望。
“我说出来是想你赶紧也去检查，因为我们很多时候是没有防护措施的，和她我们是用的。”
“你把我当□□是吗？随便践踏随便用，反而是像个大熊猫国宝一样的护着她？”
我气的浑身有些发抖了，身子险些倾斜了。
“琳琳，你相信我，我对她只是责任，对你才是真爱。”
关晨再一次的抱住了我，而我仍旧是没有反抗，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样那。
第二天，我独自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结果要一周后才出来，在这等待的一周里，我陪关晨去做了一次治疗，看他出来时痛苦的表情，我仿佛预测到了自己的未来。
做完治疗后，他回到了我那里，可是我却发烧了，39度，我让他留下来陪我，本来答应的好好的，后来柳艺一个电话，对，你没听错，就只是找他逛街而已，而他，就在安慰了我几句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男人，我彻底的看清了，就在那天后，我把他所有的衣物都快递到了他家，我要开始过新的生活了，好在听了丁睿的，这段时间，我攒了有近十万块钱那，我准备留下五万给我女儿珠珠做教育基金，剩下的拿来开店。
可就在这时，医院的报告出来了，我的化验结果是阳性，而且是最可怕的那种，世界上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治愈的办法，是的，我得了艾滋病，和关晨的那种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我不想治了，因为我知道根本没有治疗的意义了，我不希望女儿有一个像我这样丢脸的妈妈，请求你们千万不要和她说真相，就说我是得了癌症死的吧，石磊、关晨这两个男人，两段感情，足以要了我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