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魏明头有些昏沉,昨晚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回到家喝了不少酒,眼中还残留着血丝。

    “哥哥,你怎么了?没睡好吗?”魏瑶背着一个斜挎包,穿了一个条淡黄色的长裙。

    “嗯,你要出门吗?”魏明看了看魏瑶。

    “对呀,跟同学约好了的,早餐我已经买好了,在餐桌上。”魏瑶指了指桌子上的南瓜粥和一盒灌汤包。

    “去吧,注意安全,玩的开心点,有事情给我发消息。”魏明坐在餐桌上,喝了一口南瓜粥,缓解了不少。

    “嗯嗯,我走啦!”魏明看着魏瑶的背影,想了想,又给她转了五百块钱,虽然不去七酷了,不过这三年已经赚了不少钱了,至少自己省着点,供魏瑶上完大学没问题的。

    也就喝了点粥,魏明脱了上衣,在阳台上打了一会空击,身上体脂很低,打起拳来肌肉明显,爆发力十足。

    又打了一会沙袋,练了练腿法,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水。

    魏明随手拿了两个包子吃,又看起了小说,过了一会李子文发来消息:“董昱君好像病了,要不要看看。”

    “不去。”魏明想了想,可能是昨晚淋雨了,也可能考试没考好,怕她父亲骂她吧

    “晚上吃饭去吗,国庆玩一玩吧。”

    魏明没再拒绝,对于李子文他也不抵触,毕竟都是地下打拳的,虽然感觉李子文家里应该是不差钱的,不过都来地下了,谁又比谁高尚多少,随后就回了个好。

    看着书,直到中午魏瑶回来了,魏明才有点恍惚,小说里面的世界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像是重活了一世。

    魏瑶还很懂事的带了份炸鸡给魏明,晚上魏明和李子文吃完饭,本来想去散散步,结果稀里糊涂就被李子文带进ktv里面了,不过本来魏明就是消磨时间,也没多想。

    结果一进包间里面的人都愣住了,本来挺好的氛围看见魏明来了,都收敛了不少。

    这个包间里面都是十二班的,算是同学聚会,知道魏明在地下拳馆打散打,再加上刚开学就一个打了于德豪四个,算是声明远扬了。

    在他们眼里地下散打都属于十分混乱的地方,三教九流,像是真正□□去的地方。

    实际上七酷还是有些特殊的,都是资本家合资开启的,有的是为了自己的一些癖好,有的是看中了其中利益,而去门票都是在有限的圈子内传播,要不是董昱君的父亲也是投资方之一,普通人根本就没有渠道购买。

    于德豪见魏明来了,赶忙掏出一根烟给魏明点上,于德豪这些天观察魏明观察的很仔细,低调狠辣,像极了电视中演的□□,只干大事,不跟普通人见识,所以越加肯定自己的行为。

    包间里面有不少人,董昱君也在,不过可能是病还没好,看起来情趣不高。

    魏明莫名的有些烦躁,包间不大,人数已经很多了,李子文拉着魏明往角落里面去,董昱君就在那里,魏明其实有些抗拒,在他看来,那天董昱君已经算是对他很失望了,自己也不想再凑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子文故意的,让魏明紧挨着董昱君,第一次的,魏明竟然会觉得不自在。

    董昱君扭头看了他一眼,大眼睛水汪汪的还带着血丝,随后又转了回去,昨天喝的烂醉如泥,骂了魏明一千遍,一万遍,最后还是抵不住那少年在她眼中的模样。

    或许也只有昨天晚上失落,她才知道少年已经不知不觉的进了她的心房,握住了那道情丝。

    即使昨天的魏明与往常一样冷淡,可她就是不高兴的,自己辛辛苦苦准备的礼物,为什么会换来往日一样的冷淡,自己期待魏明看见礼物笑起来的样子,最后却化作了自己的失落,好不公平啊。

    “你来做什么?”董昱君声音很轻,有些病恹恹的。

    魏明愣了愣,内心很矛盾,在极力挣扎着什么,一如面对两极的生与死,最后还不忍女孩的模样,笑了笑:“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我过来道谢行不行。”

    几天前,语文老师还在讲陆游的《游山西村》,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董昱君听着打盹,也只记了个大概,如今确实浮上了心头。

    可是明明应该是很开心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疲惫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董昱君真觉得自己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昨天莫名其妙的委屈,今天又莫名其妙的感到疲惫。

    一时间的沉默也让魏明有些黯然,不过所幸有于德豪在控场,人群热热闹闹,倒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冷静,连着李子文都唱歌去了。

    其实这样挺好,自己从记事起就很凶戾,魏锦全教我散打,以武化人,却没有教我如何渡恶,如今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他们都很怕我,我成为他们口中的恶,但是我和魏瑶没有被饿死,她还会有一个好的前程,挺好的。

    迷雾散开,魏明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对着董昱君露出一道这几年来都没有出现过的笑容,像是一个寻常少年的阳光,连带着眼角的凶戾都散去了几分,其实这样的魏明也挺好,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更黑暗了,拒绝了所有的光亮。

    “走了,我去接魏瑶去了。”

    魏明起身向着门口走去,董昱君还在恍惚刚刚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这一刻的魏明有什么不一样,好像这不是普通的魏明,这是王维诗里的魏明。

    好似这一走,就真的会失去什么。

    灯光璀璨的流光,街道上汹涌的马龙,魏明吐出一口浓烟,迷茫,董昱君在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

    像是皓月皎洁,摄入少年缺失的情感中。

    “我喜欢她什么?”

    “她无非就是一道影子,恰巧出现在了我的世界中,填缺了我的那份空白,我甚至都来不及去了解她,这不是喜欢,这只是凉薄感情,只是在黑暗中,看见什么都像光的情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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