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他们两个真的在恋爱？”
“嗯，我另一个剧组的朋友亲眼看到他去探班的。”
和普通人一样，剧组的工作人员在饭桌上喝酒闲聊时也少不了八卦。
江灿灿坐在一边，她并不认识话题的主人公。
托着腮、微微偏过脑袋，林北陆坐在和她隔开两个桌子的地方，手里握着杯子，时而微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江灿灿有些搞不懂林北陆。
明明是跟自己告白了，可是自那以后总感觉他和自己反而疏远了。
难道是，他后悔了？
江灿灿想着。
她记得自己也不是一开始就和同学们关系很浅的。
小学的时候，她也有玩得好的同学。
可是当知道了自己要转学的事情，原来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就突然对自己冷淡了，无论自己如何追问。
江灿灿不知道林北陆是不是也和她们一样。
剧组的戏已经过了2/3多了，有些配角的戏这两天基本都杀青了。
往后的日子，剧组的演员只会一天比一天少。
正因此，喻含秋才趁着人数最齐的最后一天张罗了这场聚餐。
身为东家，又是这部戏里资历最深的，喻含秋刚一落座周围就立马围满了剧里的新人演员。
吵吵闹闹，人多到她根本都顾不上江灿灿。
江灿灿并不在意，反而有些庆幸。
悄悄溜到林北陆在的那桌，江灿灿有件事想告诉对方。
然而等她到时，林北陆却全然不见踪影。
问了边上的人，
“林北陆？哎，去哪儿了？刚刚还在的呀。”
看起来也是不知道的。
桌上摆着林北陆才刚满上的酒杯。
江灿灿蹲下身赌气尝了一口。
又苦又涩，不让自己喝才是对的。
江灿灿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
面前的杯子里装着全场唯一的饮料。江灿灿手抵着杯壁，饮料的表面因为她的敲击而掀起一阵阵涟漪。
涟漪的后头跟着一个人影，江灿灿抬起头，来找自己的是剧里饰演公主离侍女的女生。
女生坐在后面一张桌上，编着两根双马尾，也是差不多20出头的年纪。
江灿灿虽然是《不度》这个剧组年纪最小的一个，但实际上其他演员也都大不到哪里去。
女生蹲下身，趴在桌边，“男生准备开始比赛，你有兴趣一起去看嘛？”
江灿灿顺着她的话看过去，边上的一块空地上，几个男生果然已经聚在了那里。
“比赛什么？”
“踢球。王五说他自己是校队的。”
女生口中的王五是饰演公子钰谋士之一的演员。本名王丂，念字音同于，却因为字形长得太像5，被不识字的念成了五。
剧组人多，一传十十传百，大家觉得有意思，他自己也不介意，就干脆都叫他王五了。
江灿灿收回视线，跟身前的女生摇了摇头，“我不太懂球，去看也看不出什么。”
“哎，不用懂，这不都是个气氛嘛。”女生笑笑，“王五夸口说自己能一个踢十个，其他人准备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山外有山。”
男生那边想玩的只有七个，人数不够，就有人又去其他桌邀人。
林北陆也是其中一个，其他人来找他时，他本来是不准备去的。
拒绝的话都已经说满，结果其中一个人却附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
“我们也叫灿灿来看了。不在人家面前表现表现？”
江灿灿不知道原委，只能看到林北陆也跟着上去了。
女生一再邀请，再加上林北陆也去了，江灿灿便也答应过去凑个热闹。
空地的中央最后留了十个男孩子。
两组分边，一组五人。
“不是说王丂他要一个踢十个吗？”
“呜哦，听到了吗，灿灿说要你一个踢我们十个。”
边上的‘选手’跟着起哄，但起哄归起哄，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分成两组公平竞争。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大家手边连个道具都没有，足球是用剧组的竹笼充当的，两边的树干就是球门。
人数不多，一队五个人里就没有再选个守门员。
前锋的位子，左半边的球队选了王丂，林北陆却出人意料的做了右边球队的。
公告站位的时候林北陆看了一眼围观人群站的位置，幸好江灿灿她是站在自己半边的。
比赛的开始以围观观众的号令声为界。
盘球、过人，江灿灿虽然看不懂球，却也能从他流畅自如的动作中看出林北陆踢得很好。
竹笼在各人脚下飞传，当落到林北陆脚下的那个瞬间只见他转身抽射，竹编的小球就好似是真球一般精准落入两棵树的正中央。
立刻爆发出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现场，林北陆瞬间被队友包围。
“行了行了，可以了。”
摩肩接踵的拥抱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林北陆尽力将人推开，可是回答他的只有更加没有边界感的热情。
“什么可以了，是你小子可以啊，踢球这件事也不在话下。”
“就是啊，林北陆你刚刚那下脚法，那个侧身，哇塞，真的太漂亮了。”
队友们毫不吝啬的褒奖让林北陆有些不好意思，穿过人群，他看到江灿灿也笑着在向自己这边庆祝。
笑意终究还是突破了理智设下的枷锁，林北陆低下头，没有注意到远处的餐馆里还有另一个人也在看着自己。
“他就是你的剧的男二？倒是很漂亮。”
站在餐馆的门边，陌生的面孔插着腰，对着身后的彭华说道。
“你吃不吃，不吃的话就走。不要站在门口，挡着人家老板做生意。”冷着脸，一点面子也不给，彭华叫来了店铺主人，给自己要了一碗馄饨。
原本的店铺小小旧旧也不透风，看着还没有外面的排挡敞亮。
“不是，我难得来看你的，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
男人转身回来，店里的桌子和椅子上油光发亮。看不过去的男人绕着桌子转了好几个圈，手要伸不伸，很勉强地在桌子上蹭了一下，想看看有没有灰尘。
“坐不坐？”
“……不是我说，你这里的条件未免有些过于简陋了吧？”眼见彭华已经拆开碗具给自己倒好了一杯茶，男人最后还是心一横跟着坐了下来，“我那儿就算是去雪山草地，感觉都比你这儿好。”
“那肯定。你是大导演嘛，和我们这种小庙当然是格格不入。”
语气虽然听上去不算好，但彭华的这话倒没有一点揶揄的意思。
两个人出道时间差不多，也算是同期生。年轻时两个人时常争个高下，但时过境迁，彭华他还是当时那个拍小电视的，自己的朋友却已经成了手握好几部金奖电影的大导演。
“老彭你若不是性子太轴，也不至于现在还拍这样的小成本剧，那些个大电影什么都该有你的一席。”
彭华喝了一口茶，“大制作插手的人也多。人比戏大，伺候不来。”
朋友不悦，“你这话说的。是说我为了钱曲躬降膝了？”
彭华把茶盖盖上，“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两个人唠嗑的中间正好赶上那些演员踢球。
彭华看了一眼对方，开门见山道，“说吧，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没什么。不是说了吗，就是正好有空路过就来看看你。”
“是吗？”看了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家年轻演员的男人，彭华笑了笑，“那你现在也看到了。时间不早了，年纪大睡得早，跟我一起回去？”
眼见彭华不由分说拉着自己就要走，男人哪里肯接受，甩开彭华的手嚷嚷着又让对方坐下。
“哎呀不是，老彭你怎么回事，听人把话先说完啊。”
挠了挠头，纠结少许，男人开口道，“就我，后面有部电影，里面一个角色到现在还空着，别的地方都没合适的，想着来你剧组看看。”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彭华看起来心满意足，尤其是看到自己从前这劲敌向自己低头时那不甘心的样子。
对于他来挖墙脚这件事，彭华并不阻拦。
虽然自己年轻时和他不对付，但他也知道对方在镜头语言上的功力。
如果那些个小演员能够有机会出演他的电影，不说必然拿奖，对那个人今后的演艺生涯也一定是大有裨益的。
“所以有看中的了？”
“再看看，再看看。”
两个人对话的同时，林北陆正好进球。
男人的眼睛突然一亮，转头看向彭华，“男二那个演员，你觉得怎么样？”
-
球场上，王丂那边。
虽然平时也是乖乖巧巧的性格，但是一旦遇到和球相关，他整个人就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眼见林北陆率先进球，比出一个挑衅的手势对着林北陆，后者也完全不怂，笑得桀骜算是接下了这个战书。
气氛愈加火热，边上助威的众人借着酒劲也纷纷都站了起来。
江灿灿原来是没想站的，但边上一群人都站了，她要是不站，远远看着就跟个蹲着的小蘑菇一样。
时间临近终场，赛事变得更为激烈。
抢断、包抄，一次林北陆拿到球时，王丂队的后卫为了不让林北陆继续带球突进，飞身想要铲断解围。
场地狭小，挡住球的路线并不难，但也正因为场地狭小，一旦力道没有控制好，脚下的球就很容易飞出指定区域。
极短的距离和不算慢的球速，当那个竹笼出现在江灿灿面前时，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林北陆已经做出了往回跑的动作，眼看着竹笼也就要砸中江灿灿。
然而在竹笼和林北陆之前，另一个身影更先赶到了。
单手护住江灿灿的脑袋，另一只手伸手将江灿灿拉倒了自己的身前。
王丂此时会出现在这里并不算是巧合。
为了能够尽快扳回分数，他一直都在林北陆队的半区候着。
球飞出的时候，他是离开江灿灿最近的那个。
半职业的反应能力，让他几乎是本能地就将江灿灿护在了身后。
竹笼和他的手背堪堪擦过，人群间发出了先后两声惊呼。
第一声是因为江灿灿，第二声是因为王丂。
球赛的最终结果是林北陆这方以一个球的优势险胜。
下场的队友纷纷叫嚷着，要让王丂为他在开赛前夸下的海口付出代价。
但是在另一边，观众们却已经将江灿灿和王丂围在了一起。
“我去，王哥反应好快。”
“对，刚刚那下他冲出来，我还以为是一阵风刮过去。”
“就是呀，还好他反应快，不然灿灿她肯定就要被砸到了。”
“嗯嗯，英雄救美。”
说起来在剧组，王丂的年纪其实才是和江灿灿最接近的那个。两人拢共没差几天，外貌也登对。
只是因为林北陆和江灿灿实在走得近，在《不度》才从来没人传过他们的绯闻。
人群里已经开始有人因为今天的事情起哄江灿灿和王丂，与之相对，反而是林北陆这个冠军队的功臣变得无人问津。
江灿灿平安无事林北陆固然安心，他也很感谢王丂能在一边出手。
但是看着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时王丂低头看着江灿灿的模样，他的心里又没来由的升起了一阵烦躁。
下场回到座位，林北陆坐下拿起酒杯，猛灌自己一口。
酒杯放下，边上的人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提醒道，“哦？跟灿灿间接接吻咯。”
林北陆转头，“什么？”
那人指了指林北陆的杯子，“就是刚刚，灿灿过来的时候，偷喝了一口你的酒，也在这个位置。”
几乎是欻的一下，林北陆的脸上，飞速红了一片。
“嗯，我另一个剧组的朋友亲眼看到他去探班的。”
和普通人一样，剧组的工作人员在饭桌上喝酒闲聊时也少不了八卦。
江灿灿坐在一边，她并不认识话题的主人公。
托着腮、微微偏过脑袋，林北陆坐在和她隔开两个桌子的地方，手里握着杯子，时而微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江灿灿有些搞不懂林北陆。
明明是跟自己告白了，可是自那以后总感觉他和自己反而疏远了。
难道是，他后悔了？
江灿灿想着。
她记得自己也不是一开始就和同学们关系很浅的。
小学的时候，她也有玩得好的同学。
可是当知道了自己要转学的事情，原来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就突然对自己冷淡了，无论自己如何追问。
江灿灿不知道林北陆是不是也和她们一样。
剧组的戏已经过了2/3多了，有些配角的戏这两天基本都杀青了。
往后的日子，剧组的演员只会一天比一天少。
正因此，喻含秋才趁着人数最齐的最后一天张罗了这场聚餐。
身为东家，又是这部戏里资历最深的，喻含秋刚一落座周围就立马围满了剧里的新人演员。
吵吵闹闹，人多到她根本都顾不上江灿灿。
江灿灿并不在意，反而有些庆幸。
悄悄溜到林北陆在的那桌，江灿灿有件事想告诉对方。
然而等她到时，林北陆却全然不见踪影。
问了边上的人，
“林北陆？哎，去哪儿了？刚刚还在的呀。”
看起来也是不知道的。
桌上摆着林北陆才刚满上的酒杯。
江灿灿蹲下身赌气尝了一口。
又苦又涩，不让自己喝才是对的。
江灿灿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
面前的杯子里装着全场唯一的饮料。江灿灿手抵着杯壁，饮料的表面因为她的敲击而掀起一阵阵涟漪。
涟漪的后头跟着一个人影，江灿灿抬起头，来找自己的是剧里饰演公主离侍女的女生。
女生坐在后面一张桌上，编着两根双马尾，也是差不多20出头的年纪。
江灿灿虽然是《不度》这个剧组年纪最小的一个，但实际上其他演员也都大不到哪里去。
女生蹲下身，趴在桌边，“男生准备开始比赛，你有兴趣一起去看嘛？”
江灿灿顺着她的话看过去，边上的一块空地上，几个男生果然已经聚在了那里。
“比赛什么？”
“踢球。王五说他自己是校队的。”
女生口中的王五是饰演公子钰谋士之一的演员。本名王丂，念字音同于，却因为字形长得太像5，被不识字的念成了五。
剧组人多，一传十十传百，大家觉得有意思，他自己也不介意，就干脆都叫他王五了。
江灿灿收回视线，跟身前的女生摇了摇头，“我不太懂球，去看也看不出什么。”
“哎，不用懂，这不都是个气氛嘛。”女生笑笑，“王五夸口说自己能一个踢十个，其他人准备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山外有山。”
男生那边想玩的只有七个，人数不够，就有人又去其他桌邀人。
林北陆也是其中一个，其他人来找他时，他本来是不准备去的。
拒绝的话都已经说满，结果其中一个人却附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
“我们也叫灿灿来看了。不在人家面前表现表现？”
江灿灿不知道原委，只能看到林北陆也跟着上去了。
女生一再邀请，再加上林北陆也去了，江灿灿便也答应过去凑个热闹。
空地的中央最后留了十个男孩子。
两组分边，一组五人。
“不是说王丂他要一个踢十个吗？”
“呜哦，听到了吗，灿灿说要你一个踢我们十个。”
边上的‘选手’跟着起哄，但起哄归起哄，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分成两组公平竞争。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大家手边连个道具都没有，足球是用剧组的竹笼充当的，两边的树干就是球门。
人数不多，一队五个人里就没有再选个守门员。
前锋的位子，左半边的球队选了王丂，林北陆却出人意料的做了右边球队的。
公告站位的时候林北陆看了一眼围观人群站的位置，幸好江灿灿她是站在自己半边的。
比赛的开始以围观观众的号令声为界。
盘球、过人，江灿灿虽然看不懂球，却也能从他流畅自如的动作中看出林北陆踢得很好。
竹笼在各人脚下飞传，当落到林北陆脚下的那个瞬间只见他转身抽射，竹编的小球就好似是真球一般精准落入两棵树的正中央。
立刻爆发出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现场，林北陆瞬间被队友包围。
“行了行了，可以了。”
摩肩接踵的拥抱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林北陆尽力将人推开，可是回答他的只有更加没有边界感的热情。
“什么可以了，是你小子可以啊，踢球这件事也不在话下。”
“就是啊，林北陆你刚刚那下脚法，那个侧身，哇塞，真的太漂亮了。”
队友们毫不吝啬的褒奖让林北陆有些不好意思，穿过人群，他看到江灿灿也笑着在向自己这边庆祝。
笑意终究还是突破了理智设下的枷锁，林北陆低下头，没有注意到远处的餐馆里还有另一个人也在看着自己。
“他就是你的剧的男二？倒是很漂亮。”
站在餐馆的门边，陌生的面孔插着腰，对着身后的彭华说道。
“你吃不吃，不吃的话就走。不要站在门口，挡着人家老板做生意。”冷着脸，一点面子也不给，彭华叫来了店铺主人，给自己要了一碗馄饨。
原本的店铺小小旧旧也不透风，看着还没有外面的排挡敞亮。
“不是，我难得来看你的，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
男人转身回来，店里的桌子和椅子上油光发亮。看不过去的男人绕着桌子转了好几个圈，手要伸不伸，很勉强地在桌子上蹭了一下，想看看有没有灰尘。
“坐不坐？”
“……不是我说，你这里的条件未免有些过于简陋了吧？”眼见彭华已经拆开碗具给自己倒好了一杯茶，男人最后还是心一横跟着坐了下来，“我那儿就算是去雪山草地，感觉都比你这儿好。”
“那肯定。你是大导演嘛，和我们这种小庙当然是格格不入。”
语气虽然听上去不算好，但彭华的这话倒没有一点揶揄的意思。
两个人出道时间差不多，也算是同期生。年轻时两个人时常争个高下，但时过境迁，彭华他还是当时那个拍小电视的，自己的朋友却已经成了手握好几部金奖电影的大导演。
“老彭你若不是性子太轴，也不至于现在还拍这样的小成本剧，那些个大电影什么都该有你的一席。”
彭华喝了一口茶，“大制作插手的人也多。人比戏大，伺候不来。”
朋友不悦，“你这话说的。是说我为了钱曲躬降膝了？”
彭华把茶盖盖上，“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两个人唠嗑的中间正好赶上那些演员踢球。
彭华看了一眼对方，开门见山道，“说吧，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没什么。不是说了吗，就是正好有空路过就来看看你。”
“是吗？”看了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家年轻演员的男人，彭华笑了笑，“那你现在也看到了。时间不早了，年纪大睡得早，跟我一起回去？”
眼见彭华不由分说拉着自己就要走，男人哪里肯接受，甩开彭华的手嚷嚷着又让对方坐下。
“哎呀不是，老彭你怎么回事，听人把话先说完啊。”
挠了挠头，纠结少许，男人开口道，“就我，后面有部电影，里面一个角色到现在还空着，别的地方都没合适的，想着来你剧组看看。”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彭华看起来心满意足，尤其是看到自己从前这劲敌向自己低头时那不甘心的样子。
对于他来挖墙脚这件事，彭华并不阻拦。
虽然自己年轻时和他不对付，但他也知道对方在镜头语言上的功力。
如果那些个小演员能够有机会出演他的电影，不说必然拿奖，对那个人今后的演艺生涯也一定是大有裨益的。
“所以有看中的了？”
“再看看，再看看。”
两个人对话的同时，林北陆正好进球。
男人的眼睛突然一亮，转头看向彭华，“男二那个演员，你觉得怎么样？”
-
球场上，王丂那边。
虽然平时也是乖乖巧巧的性格，但是一旦遇到和球相关，他整个人就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眼见林北陆率先进球，比出一个挑衅的手势对着林北陆，后者也完全不怂，笑得桀骜算是接下了这个战书。
气氛愈加火热，边上助威的众人借着酒劲也纷纷都站了起来。
江灿灿原来是没想站的，但边上一群人都站了，她要是不站，远远看着就跟个蹲着的小蘑菇一样。
时间临近终场，赛事变得更为激烈。
抢断、包抄，一次林北陆拿到球时，王丂队的后卫为了不让林北陆继续带球突进，飞身想要铲断解围。
场地狭小，挡住球的路线并不难，但也正因为场地狭小，一旦力道没有控制好，脚下的球就很容易飞出指定区域。
极短的距离和不算慢的球速，当那个竹笼出现在江灿灿面前时，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林北陆已经做出了往回跑的动作，眼看着竹笼也就要砸中江灿灿。
然而在竹笼和林北陆之前，另一个身影更先赶到了。
单手护住江灿灿的脑袋，另一只手伸手将江灿灿拉倒了自己的身前。
王丂此时会出现在这里并不算是巧合。
为了能够尽快扳回分数，他一直都在林北陆队的半区候着。
球飞出的时候，他是离开江灿灿最近的那个。
半职业的反应能力，让他几乎是本能地就将江灿灿护在了身后。
竹笼和他的手背堪堪擦过，人群间发出了先后两声惊呼。
第一声是因为江灿灿，第二声是因为王丂。
球赛的最终结果是林北陆这方以一个球的优势险胜。
下场的队友纷纷叫嚷着，要让王丂为他在开赛前夸下的海口付出代价。
但是在另一边，观众们却已经将江灿灿和王丂围在了一起。
“我去，王哥反应好快。”
“对，刚刚那下他冲出来，我还以为是一阵风刮过去。”
“就是呀，还好他反应快，不然灿灿她肯定就要被砸到了。”
“嗯嗯，英雄救美。”
说起来在剧组，王丂的年纪其实才是和江灿灿最接近的那个。两人拢共没差几天，外貌也登对。
只是因为林北陆和江灿灿实在走得近，在《不度》才从来没人传过他们的绯闻。
人群里已经开始有人因为今天的事情起哄江灿灿和王丂，与之相对，反而是林北陆这个冠军队的功臣变得无人问津。
江灿灿平安无事林北陆固然安心，他也很感谢王丂能在一边出手。
但是看着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时王丂低头看着江灿灿的模样，他的心里又没来由的升起了一阵烦躁。
下场回到座位，林北陆坐下拿起酒杯，猛灌自己一口。
酒杯放下，边上的人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提醒道，“哦？跟灿灿间接接吻咯。”
林北陆转头，“什么？”
那人指了指林北陆的杯子，“就是刚刚，灿灿过来的时候，偷喝了一口你的酒，也在这个位置。”
几乎是欻的一下，林北陆的脸上，飞速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