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名会的那天是个周末，江灿灿没有特意问林北陆地址，但要知道在哪里并不难。
活动的前一周网上就已经提前放出了预告，但凡只要进剧组随便一个演员的个人话题看一下就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江灿灿搜的自然是林北陆的话题。
话题的关注人数不算多，但是里面也不是完全没人说话。
置顶的帖子就是和活动相关的内容，底下还有不少粉丝约好了要一起去支持他。
- 什么啊，抽烟打架的人还有粉丝吗？
- 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好好念书。
话题的回复里，并不都是其乐融融的。但是看起来林北陆的粉丝战斗力也不算弱。
- 要你们管吗？
- 麻烦抬头看一下话题名称，不想看就不要点进来。
- 管理员能删帖吗？
江灿灿没有参与到具体的争吵当中。
点开置顶的签名会活动宣传，按照公告里的内容，活动是有设入场券的。费用算不上贵，可能只是为了稍稍限制一下人数，方便现场管理。
江灿灿混在其中也买了一张票，林北陆并没有勉强江灿灿出席。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管江灿灿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他都会完全支持。
江灿灿本来也是不会去的，但是看到林北陆如此担心的模样，她又觉得自己不管是作为同伴还是女朋友都应该出现支持他一下。
签名会的地点在一家商场的边上的场馆里，江灿灿不太熟悉那块地方，只在网上查到了家门口有辆公交正好是直达的。
等到了周末的时候，江灿灿和画室请了一天假早早出门。车上的人要比江灿灿预想的多上很多，三三两两都是年轻的女孩儿，让江灿灿不由猜想她们是不是也都是去签名会的。
深秋的街道两边，金棕色的树叶纷纷落下，从车窗飘落至江灿灿的肩头。
车到站的时候，江灿灿跟着车上的其他人一起下车。
距离场馆虽然还有一段路，但街上已经能看到人头攒动的情形了。
“待会儿就可以看到林哥真人了！！”
“可以了你已经说了一路了。”
过马路的时候，江灿灿遇见了边上两个同样等待的女生，手里还握着“林北陆”的灯牌。
“那肯定要说的嘛，难得见一次偶像我现在不说，啥时候说啊。”
女孩的激动几乎可以从嘴角满溢出来，与之相比，她的朋友却就显得有些落寞了。
“可惜张清榕辞演了，不然也能见到她。”
“哦，我知道，你是说乌山是吧？”
自己的角色名出现在其他人的口中，江灿灿脑海里的弦瞬间绷紧，原本只是不经意，现在耳朵也不自觉地留心听了两句对方的对话。
“是挺可惜的，我也觉得她很贴书里的乌山。”
“是吧，娇蛮可爱。也不知道最后这个角色谁演了。”女生说着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本册子，往前一伸，“我的清北cp，只能在我的本子里重聚了。”
江灿灿顺势看了一眼，摊开的本子上，左边的那一面，正签有张清榕的签名。
跟着人群来到场馆入口处，馆内的工作人员已经在进口架设好了蛇形通道。
活动是10点开始，门票上有提示提前30分钟安排进馆，这意味着排队的人群还需要等上10几分钟。
“但是队伍真的好长啊，都有点想去厕所了。”
“不行，再忍忍。好不容易排在这里的，出去又得重排。”
排在江灿灿前面说话的几个人看衣服上印的头像依旧是林北陆的粉丝，再往前还有些谢至的粉丝。
谢至是剧里江灿灿阿兄的演员，在拍《不度》前就已经小有名气了。
江灿灿仰头伸了个懒腰，深秋的晴海秋高气爽，空气里甚至还能闻到桂花的香味。
进馆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现场的工作人员出来放人进去。
穿过蛇形通道后是检票的地方，进去的每个人都会获得一张电视剧的海报。江灿灿仔细找了一下，果不其然群像的一侧，也有自己当时拍的定妆照。
将脑袋上的帽子稍稍收紧，江灿灿还是有些害怕被别人认出来的。
幸好这几天晴海降温，稍冷的空气让她即使拉起了卫衣上的兜帽也不显突兀。
进到场馆里面，中央的舞台已经安放好了演员的坐席。
等到所有人都入场完毕，主持人做了简单的开场后便逐个邀请演员登场。
江灿灿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林北陆穿西装。
本来签名会是不太会穿这么正式的衣服的，但是林北陆的穿着，廓形裁剪的西服突出肩宽腰窄的身形，硬灰色彩选择更是在他五官的映衬显得更加冷傲。
边上其他人的粉丝都忍不住感慨，“啊我明明是至哥的粉丝的，居然会觉得林北陆有些帅。”
实际上不止是林北陆，谢至、王丂，台上的每个人都和在剧组时看到的随意的样子不一样。
整齐梳好的头发，透着精心装扮的衣服饰品，看着主席台上的他们，江灿灿才有了些实感，自己是真的和未来的明星共事过。
按照现场的指挥入座，这场签名会分为上下半场，上半场基本是发布会的形式，下半场才会安排演员签名。
会场内部，除了粉丝外，其余来采访的媒体记者基本都已经落座。
江灿灿的位子靠近记者席，坐下的时候，前面的两个位子还有一个空的。
左边那个位子上坐着一个精瘦的年轻人，江灿灿应该是不认识任何媒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侧面看着他，江灿灿却总觉得对方有些面熟。
发布会开始，首先是大会的主持人介绍台上的各位演员。
主办方事先准备了一些话题，交由演员们解答。林北陆坐在台上听得非常认真，时不时也会接过话筒说两句。
江灿灿在台下看着他，虽然之前见面的时候林北陆总会忍不住说起他的紧张，但是真在粉丝面前，他却表现得非常从容和成熟。
发布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边门被推开，一个大腹便便的人姗姗来迟。
大摇大摆走到江灿灿面前空着的那个位子坐下，边上早就到的同伴侧身问他，“怎么这么晚？”
“前面蹲点的那个人出门迟了，所以就晚了。”刚到的那人说着拧开桌上摆的水喝了一口，“这里怎么样？开始了吗？”
“开始一会儿了。不过前面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两人闲聊了几句，透过对话，江灿灿这才终于想起自己是在哪里曾经见过的他们。
如果所记不差，那么这两个人就是当时在储藏室外蹲点林北陆的那两个狗仔。
因为林北陆的关系，江灿灿对他们可没什么好印象。
看着精瘦的那个在自己的笔电上随手敲击了几行文字，对方转头和胖些的那人说道，“不过说是发布会，剧里的主演倒是都没来啊。”
“啊，这种小活动，人家大牌戏约都来不及，肯定没空出席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自己坐得舒服些，胖些的那人说道，“但来都来了，总得找些爆点去挖。”
“就他们几个？怕是没有多少关注度吧。”
“那就往其他人去搭，”胖些那个不愧是看着年纪也大些，往边上人的记录上扫了一眼，“不是说了这部剧的男主和女二都换人了嘛？就挑着这个问。”
瘦子看上去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会不会不太合适？”
胖子睨了一眼对方，“抢新闻谁还在乎合不合适？”
“不是”，瘦子赶紧辩解，“我这不是担心主办方不让问嘛。”
“不让问？我看他们是巴不得热度能再高一点，”胖子笑了一下，抬了抬下巴让他看主席台，“要不是想要热度，能让谢至他做中心位？”
江灿灿跟着看去，果不其然，林北陆虽说是男二，但是位置却在中间靠右。反倒是谢至，剧里的戏份大概要去到男五男六了，却坐在主席台的中央。
发行方的人江灿灿并没有见过，但只从他们给到每一个演员的座位来看，的确和那两个狗仔所说的不差。
越是热度高的人越会被安排到中心位，给到他的提问数量也是最多的。
江灿灿略略有些替林北陆鸣不平。
他们和谢至的关系倒是也不算差，只不过台上中央的那个位子明明应该是林北陆坐的。
“所以说，最关键的不是问题能不能答上来，而是这个问题问下去，是不是能够吸引到足够的关注度，”胖子笑了笑，“像这种小成本剧，真想火的话，免费的流量，那不是不蹭白不蹭？”
胖子说完人往后椅背一靠，手伸向怀里掏出一盒烟来。如果不是还在室内的话，江灿灿估计他都能直接点一根抽起来。
虽然在胖子眼里，博取话题度这件事只是工作的一环，甚至说，如果江灿灿没有加入到剧组的话，她应该也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勉强了解一下。
但是如今，台上的演员们都是自己的朋友，江灿灿不想看到他们为难，更何况还有林北陆处在风口浪尖。
主演介绍的环节很快结束，进入到媒体采访时间的同时，那两个人毫不意外地举手了。
“我们是八卦娱乐的记者。有听说剧组这次开拍期间，男主和女二的演员都有过换人的动作，想问一下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一上来就是尖锐的话题，林北陆抬起头，一眼就认出了那两个跟拍自己的娱乐记者。
此时后排的粉丝也纷纷抬起头看向主席台的方向，显然在场的不少人都对这个答案颇为好奇。
沉吟片刻，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
几个演员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将话筒交到了林北陆的手上。
“演员的遴选属于剧组剧务方面的问题。身为演员，我们所能做的是尽力钻研挖掘自己所要饰演的角色本人。这样不管是和哪位演员合作，我们都能尽最大可能为观众呈现出优质的表演。”
滴水不漏的回答，让人不得不承认选择林北陆来回答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完美意味着无趣，两位记者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是吗？但是有传言说女二的换角主要还是因为原定的演员与你私下有些不和，这个是真实情况吗？”
穷追不舍的提问让林北陆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但是身为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会受到所有人的关注。
强迫自己调整心态，林北陆回道，“演员的最终确认肯定是剧组本身、演员本人多方选择共同作用下的结果。”
“就像刚刚说的，我们每一个演员其实都有在努力将自己的角色最好的诠释，剧集播出后，也希望大家能够多多关注，看其中的演员是否也是大家心目中最为合适的。”
保持微笑试图为剧集做推广，林北陆的话音甚至还没落下，那两个记者的手便又举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天女二的演员为什么没有到场呢？我看了近期通告，女二的演员好像并没有什么活动冲突。”
“莫非是片场合作下来其实也不愉快？所以对方不愿意出席？”
很明显已经是挑事的提问了，现场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僵持。
发布会虽然说是剧组发行期间很重要的一环，但是涉及到各个经纪公司之间的拉扯，演员无法全员到齐也是常有的事。
而像是江灿灿这样没有背景的演员，不邀请更是一点都不奇怪。
本身就是业内的惯例，那两个记者却偏偏他们故意当着普通人的面提出，说不是故意制造新闻怕是都没有人相信。
其他的演员纷纷看向身后的主办方工作人员，但是他们今天的任务也就是维持现场秩序而已。
记者普通的提问，并算不上破坏秩序。
其实要回答对方的这个问题并不算困难，只是江灿灿之前跟林北陆提起过，不希望公众知道自己只是顺带来出演的情况。
林北陆也清楚，那是江灿灿担心喻含秋会因为带朋友进组的事情受到非议。
林北陆尊重她的决定，但是如果不是素人身份的话，的确不好解释她今天没能出席的原因。
林北陆纠结的同时，会场的侧门又一次打开。
嘎吱作响的大门背后，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后面探出。
“那个不好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江灿灿从门后挤进会场，手里还捧着鲜花。
“我应该没有迟到吧？”
活动的前一周网上就已经提前放出了预告，但凡只要进剧组随便一个演员的个人话题看一下就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江灿灿搜的自然是林北陆的话题。
话题的关注人数不算多，但是里面也不是完全没人说话。
置顶的帖子就是和活动相关的内容，底下还有不少粉丝约好了要一起去支持他。
- 什么啊，抽烟打架的人还有粉丝吗？
- 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好好念书。
话题的回复里，并不都是其乐融融的。但是看起来林北陆的粉丝战斗力也不算弱。
- 要你们管吗？
- 麻烦抬头看一下话题名称，不想看就不要点进来。
- 管理员能删帖吗？
江灿灿没有参与到具体的争吵当中。
点开置顶的签名会活动宣传，按照公告里的内容，活动是有设入场券的。费用算不上贵，可能只是为了稍稍限制一下人数，方便现场管理。
江灿灿混在其中也买了一张票，林北陆并没有勉强江灿灿出席。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管江灿灿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他都会完全支持。
江灿灿本来也是不会去的，但是看到林北陆如此担心的模样，她又觉得自己不管是作为同伴还是女朋友都应该出现支持他一下。
签名会的地点在一家商场的边上的场馆里，江灿灿不太熟悉那块地方，只在网上查到了家门口有辆公交正好是直达的。
等到了周末的时候，江灿灿和画室请了一天假早早出门。车上的人要比江灿灿预想的多上很多，三三两两都是年轻的女孩儿，让江灿灿不由猜想她们是不是也都是去签名会的。
深秋的街道两边，金棕色的树叶纷纷落下，从车窗飘落至江灿灿的肩头。
车到站的时候，江灿灿跟着车上的其他人一起下车。
距离场馆虽然还有一段路，但街上已经能看到人头攒动的情形了。
“待会儿就可以看到林哥真人了！！”
“可以了你已经说了一路了。”
过马路的时候，江灿灿遇见了边上两个同样等待的女生，手里还握着“林北陆”的灯牌。
“那肯定要说的嘛，难得见一次偶像我现在不说，啥时候说啊。”
女孩的激动几乎可以从嘴角满溢出来，与之相比，她的朋友却就显得有些落寞了。
“可惜张清榕辞演了，不然也能见到她。”
“哦，我知道，你是说乌山是吧？”
自己的角色名出现在其他人的口中，江灿灿脑海里的弦瞬间绷紧，原本只是不经意，现在耳朵也不自觉地留心听了两句对方的对话。
“是挺可惜的，我也觉得她很贴书里的乌山。”
“是吧，娇蛮可爱。也不知道最后这个角色谁演了。”女生说着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本册子，往前一伸，“我的清北cp，只能在我的本子里重聚了。”
江灿灿顺势看了一眼，摊开的本子上，左边的那一面，正签有张清榕的签名。
跟着人群来到场馆入口处，馆内的工作人员已经在进口架设好了蛇形通道。
活动是10点开始，门票上有提示提前30分钟安排进馆，这意味着排队的人群还需要等上10几分钟。
“但是队伍真的好长啊，都有点想去厕所了。”
“不行，再忍忍。好不容易排在这里的，出去又得重排。”
排在江灿灿前面说话的几个人看衣服上印的头像依旧是林北陆的粉丝，再往前还有些谢至的粉丝。
谢至是剧里江灿灿阿兄的演员，在拍《不度》前就已经小有名气了。
江灿灿仰头伸了个懒腰，深秋的晴海秋高气爽，空气里甚至还能闻到桂花的香味。
进馆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现场的工作人员出来放人进去。
穿过蛇形通道后是检票的地方，进去的每个人都会获得一张电视剧的海报。江灿灿仔细找了一下，果不其然群像的一侧，也有自己当时拍的定妆照。
将脑袋上的帽子稍稍收紧，江灿灿还是有些害怕被别人认出来的。
幸好这几天晴海降温，稍冷的空气让她即使拉起了卫衣上的兜帽也不显突兀。
进到场馆里面，中央的舞台已经安放好了演员的坐席。
等到所有人都入场完毕，主持人做了简单的开场后便逐个邀请演员登场。
江灿灿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林北陆穿西装。
本来签名会是不太会穿这么正式的衣服的，但是林北陆的穿着，廓形裁剪的西服突出肩宽腰窄的身形，硬灰色彩选择更是在他五官的映衬显得更加冷傲。
边上其他人的粉丝都忍不住感慨，“啊我明明是至哥的粉丝的，居然会觉得林北陆有些帅。”
实际上不止是林北陆，谢至、王丂，台上的每个人都和在剧组时看到的随意的样子不一样。
整齐梳好的头发，透着精心装扮的衣服饰品，看着主席台上的他们，江灿灿才有了些实感，自己是真的和未来的明星共事过。
按照现场的指挥入座，这场签名会分为上下半场，上半场基本是发布会的形式，下半场才会安排演员签名。
会场内部，除了粉丝外，其余来采访的媒体记者基本都已经落座。
江灿灿的位子靠近记者席，坐下的时候，前面的两个位子还有一个空的。
左边那个位子上坐着一个精瘦的年轻人，江灿灿应该是不认识任何媒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侧面看着他，江灿灿却总觉得对方有些面熟。
发布会开始，首先是大会的主持人介绍台上的各位演员。
主办方事先准备了一些话题，交由演员们解答。林北陆坐在台上听得非常认真，时不时也会接过话筒说两句。
江灿灿在台下看着他，虽然之前见面的时候林北陆总会忍不住说起他的紧张，但是真在粉丝面前，他却表现得非常从容和成熟。
发布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边门被推开，一个大腹便便的人姗姗来迟。
大摇大摆走到江灿灿面前空着的那个位子坐下，边上早就到的同伴侧身问他，“怎么这么晚？”
“前面蹲点的那个人出门迟了，所以就晚了。”刚到的那人说着拧开桌上摆的水喝了一口，“这里怎么样？开始了吗？”
“开始一会儿了。不过前面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两人闲聊了几句，透过对话，江灿灿这才终于想起自己是在哪里曾经见过的他们。
如果所记不差，那么这两个人就是当时在储藏室外蹲点林北陆的那两个狗仔。
因为林北陆的关系，江灿灿对他们可没什么好印象。
看着精瘦的那个在自己的笔电上随手敲击了几行文字，对方转头和胖些的那人说道，“不过说是发布会，剧里的主演倒是都没来啊。”
“啊，这种小活动，人家大牌戏约都来不及，肯定没空出席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自己坐得舒服些，胖些的那人说道，“但来都来了，总得找些爆点去挖。”
“就他们几个？怕是没有多少关注度吧。”
“那就往其他人去搭，”胖些那个不愧是看着年纪也大些，往边上人的记录上扫了一眼，“不是说了这部剧的男主和女二都换人了嘛？就挑着这个问。”
瘦子看上去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会不会不太合适？”
胖子睨了一眼对方，“抢新闻谁还在乎合不合适？”
“不是”，瘦子赶紧辩解，“我这不是担心主办方不让问嘛。”
“不让问？我看他们是巴不得热度能再高一点，”胖子笑了一下，抬了抬下巴让他看主席台，“要不是想要热度，能让谢至他做中心位？”
江灿灿跟着看去，果不其然，林北陆虽说是男二，但是位置却在中间靠右。反倒是谢至，剧里的戏份大概要去到男五男六了，却坐在主席台的中央。
发行方的人江灿灿并没有见过，但只从他们给到每一个演员的座位来看，的确和那两个狗仔所说的不差。
越是热度高的人越会被安排到中心位，给到他的提问数量也是最多的。
江灿灿略略有些替林北陆鸣不平。
他们和谢至的关系倒是也不算差，只不过台上中央的那个位子明明应该是林北陆坐的。
“所以说，最关键的不是问题能不能答上来，而是这个问题问下去，是不是能够吸引到足够的关注度，”胖子笑了笑，“像这种小成本剧，真想火的话，免费的流量，那不是不蹭白不蹭？”
胖子说完人往后椅背一靠，手伸向怀里掏出一盒烟来。如果不是还在室内的话，江灿灿估计他都能直接点一根抽起来。
虽然在胖子眼里，博取话题度这件事只是工作的一环，甚至说，如果江灿灿没有加入到剧组的话，她应该也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勉强了解一下。
但是如今，台上的演员们都是自己的朋友，江灿灿不想看到他们为难，更何况还有林北陆处在风口浪尖。
主演介绍的环节很快结束，进入到媒体采访时间的同时，那两个人毫不意外地举手了。
“我们是八卦娱乐的记者。有听说剧组这次开拍期间，男主和女二的演员都有过换人的动作，想问一下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一上来就是尖锐的话题，林北陆抬起头，一眼就认出了那两个跟拍自己的娱乐记者。
此时后排的粉丝也纷纷抬起头看向主席台的方向，显然在场的不少人都对这个答案颇为好奇。
沉吟片刻，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
几个演员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将话筒交到了林北陆的手上。
“演员的遴选属于剧组剧务方面的问题。身为演员，我们所能做的是尽力钻研挖掘自己所要饰演的角色本人。这样不管是和哪位演员合作，我们都能尽最大可能为观众呈现出优质的表演。”
滴水不漏的回答，让人不得不承认选择林北陆来回答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完美意味着无趣，两位记者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是吗？但是有传言说女二的换角主要还是因为原定的演员与你私下有些不和，这个是真实情况吗？”
穷追不舍的提问让林北陆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但是身为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会受到所有人的关注。
强迫自己调整心态，林北陆回道，“演员的最终确认肯定是剧组本身、演员本人多方选择共同作用下的结果。”
“就像刚刚说的，我们每一个演员其实都有在努力将自己的角色最好的诠释，剧集播出后，也希望大家能够多多关注，看其中的演员是否也是大家心目中最为合适的。”
保持微笑试图为剧集做推广，林北陆的话音甚至还没落下，那两个记者的手便又举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天女二的演员为什么没有到场呢？我看了近期通告，女二的演员好像并没有什么活动冲突。”
“莫非是片场合作下来其实也不愉快？所以对方不愿意出席？”
很明显已经是挑事的提问了，现场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僵持。
发布会虽然说是剧组发行期间很重要的一环，但是涉及到各个经纪公司之间的拉扯，演员无法全员到齐也是常有的事。
而像是江灿灿这样没有背景的演员，不邀请更是一点都不奇怪。
本身就是业内的惯例，那两个记者却偏偏他们故意当着普通人的面提出，说不是故意制造新闻怕是都没有人相信。
其他的演员纷纷看向身后的主办方工作人员，但是他们今天的任务也就是维持现场秩序而已。
记者普通的提问，并算不上破坏秩序。
其实要回答对方的这个问题并不算困难，只是江灿灿之前跟林北陆提起过，不希望公众知道自己只是顺带来出演的情况。
林北陆也清楚，那是江灿灿担心喻含秋会因为带朋友进组的事情受到非议。
林北陆尊重她的决定，但是如果不是素人身份的话，的确不好解释她今天没能出席的原因。
林北陆纠结的同时，会场的侧门又一次打开。
嘎吱作响的大门背后，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后面探出。
“那个不好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江灿灿从门后挤进会场，手里还捧着鲜花。
“我应该没有迟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