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喘息一声,迅速的按下手中的天鹰雕像来中断这方尖碑的能源输送。

    审判官面色苍白,险些和古见一样仰面躺了下去,他颤颤巍巍的为帝皇赐予自己的坚韧感谢万分,若古见多撑个三五秒,审判官就要先去觐见黄金王座了。

    将指令输入,审判官笨拙机械的往前走去,将腰间的爆弹手枪拔出瞄准了跟着古见前来的亲随。

    米扬、石头。

    他们两个也在艰难的喘息,躺在地上为审判官和古见之间的冲突震惊不已。

    石头抬起头,目光从审判官的靴子往上爬去,最终落到了他冰冷无情的面容上。

    石头叫嚷着,“你这该死的家伙...你都做了些什么?”

    “为帝皇献上我的忠诚。”审判官冷冷回答着,然后准备用一声枪响打碎石头的头颅。

    他不愿意去赌博石头是不是纯洁的,万一那恶魔在他身上留下了难以察觉的恶魔烙印可怎么办?

    为了更多人活,你们必须得死。

    石头的梦想和希望即将伴随着焦糊的脑浆涂抹一地,他甚至因为自己的功勋分配到了一座上巢的居所和值得构建家庭的爱人。

    如今都化为泡影了,而那个没有和石头举行婚礼的女性也将在审判官接下来的清洗中死去。

    “你这...该死的...叛徒...”米扬的骂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她往前爬着,想要用手紧紧抓住审判官的脚腕。

    她的手被铁靴子狠狠压在底下,一瞬间血肉模糊手骨碎裂,米扬紧紧咬着唇狠狠瞪着审判官,她不想在这该死的叛徒面前透露着自己的软弱。

    “一个卡迪亚人...”看着米扬那紫色的眼瞳,审判官脸上也是多了些唏嘘,“你们为帝皇世世代代镇守着恐惧之眼的门户,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你们所忠诚的圣人乃是一个隐藏极深的恶魔吗?”

    “他拯救了这個世界,他得到了帝皇的奖赏...我们都看见了,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谎言,欺骗你们的谎言。”

    “不...你才是被谎言所蒙蔽双眼的家伙...你将一个圣人杀死,你让王座蒙羞。”

    审判官为米扬的执着感到惊讶,同时对于古见那蛊惑人心的能力有了更深的理解。

    最终他将枪口瞄准了两人仰起的头颅淡淡回答着,“真正的圣人是法雅,她才是预言中的救世主。你们跟随着一个恶魔战斗是何等的耻辱?你们的死亡毫无荣耀可言,甚至让王座蒙羞。”

    米扬张着嘴,那双从来只是流血的紫色眼瞳流下不甘的眼泪。

    “帝皇会见证谁才是忠诚者...”

    “很明显,不是伱。”

    砰!

    一声枪响,地板上没有多出来一滩血污,反倒是那被审判官细心呵护的爆弹手枪炸膛了。

    审判官一惊,怀疑是古见的腐化还没有完全消散,于是将爆弹手枪收起,拔出自己的佩剑准备将两人杀死。

    剑锋逼近米扬咽喉,然后便稳稳的定在这里无法前进一点,强大的灵能阻止着审判官的处刑。

    审判官面色凝重,心里的不安正在啃噬着他的灵魂,他直到现在也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错误。

    “审判官!你在干什么!”大门被猛地掰开,机械结构的沉重锁头无法阻挡住灵能的破坏。

    面容慌张的法雅站在了敞开的大门口,当她看见了房屋里失去灵魂的冰冷尸体时顿时落下了眼泪。

    “你做了什么!你秘密杀死了一个圣人!”法雅向审判官的尖叫声里夹杂着汹涌的灵能,让他不得不往后退去。

    审判官义正言辞的回答着,“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善于欺骗他人的恶魔罢了,你可不要被他所蛊惑了!法雅!”

    “去你的吧!他是不是圣人,我心里还不清楚吗!”法雅用灵能逼的审判官一步步后退,然后扑到古见冰冷的尸体前痛哭流涕。() ()

    “哦...我的圣人...请你回应我的祈祷,请你用双手护住我的耳朵吧...”

    古见没有回复,法雅也没有听见他生命的鲜活声音,审判官也不敢进一步刺激法雅,他将自己的佩剑收起,用冰冷的目光望着法雅身后的米扬和石头。

    “叛徒会付出血的代价。”米扬和石头用眼睛这样说着。

    “而时间会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忠诚者。”审判官做出如此回复。

    雷德矿业世界战火又起,只是这一次可没有什么异形和邪教的参与了,只是一次因怀疑而导致的帝国内战。

    对于人类帝国来言,这已算不上什么新鲜的事情。

    深邃黑暗的宇宙中,一个笑声传来,讥讽着人类帝国的病入膏肓。

    ......

    亚空间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一条极其破烂,以至于让兽人都无法心生回收欲望的驱逐舰飘荡在这混沌之海中。

    从仅剩下来的船体结构判断,该舰船应该是盲信级掠袭舰,一艘体型较小,护甲和武器也较为轻量级的战舰。

    舰船的风格和帝国舰队有着明显的差别,风格简洁没有繁琐的哥特教堂元素,舰首缺乏装甲的保护显得长而扁平。

    舰船的涂漆饱经风霜,几乎看不出来原先的颜色,只有锈蚀般的红褐色和铜绿色遍布其上。

    长期缺乏保养让这盲信级掠袭舰破损不堪,甚至能看见一些缺口只是用了大量的铁板勉强封住。

    然而这些暴露舰船情况糟糕的补丁远不及那尾部的巨大损伤,如同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一样,尾部的引擎和动力源被生生撕扯下来。

    如今这船还能飘在亚空间里航行,全是仰赖着某些恶魔的恶趣味罢了,他们推动着这艘战舰驶向一个又一个地点,盼望着里面的活物给他们带来更多乐趣。

    将噼啪打出电火花的缆线甩到一旁,一名将混沌八芒星焊在胸口装甲的混沌星际战士在这舰桥的混乱中穿行。

    从盔甲的装饰和此人举手投足的风格来看,该混沌星际战士和怀言者有着极深的关系。

    “啊...混沌诸神保佑着我们,我们居然在那个虚空鲸的袭击下活下来了!哈哈!”怀言者发出笑声,被头盔内置的扩音器放大后在整个舰桥里回荡着。

    另一个声音从阴影传来,怨毒的责怪这怀言者之前的愚蠢行为,“沙朗...你这该死的白痴!你的声音太聒噪了,就不能小点声吗!”

    “我的扩音器损坏了,没法调整音量。”沙朗继续大声回答着,“这都要怪那个国教牧师,他太过愚蠢死板,不愿意承认四神的伟大和尸皇的虚伪。”

    “于是你就把扩音器的音量调到最大,用一声声赞颂把那个干瘦的老家伙活活震死?说实在的,你这传教能力和你的灵能一样跟屎没有任何区别!”

    “屎?说起这个,有谁看见了我的小可爱了吗?”一个明显透露着恶心和沙哑的低沉声音裹着一大团臭味传来,光是听见此人说话就会感觉到鼻子被某些臭气狠狠强健了一般。

    沙朗用手捂住了头盔面部,阴影中的怨毒声音也是发出阵阵干呕。

    肥硕臃肿,肠子从破烂盔甲挤出来的死亡守卫在舰桥里到处搜索着,寻找着和他一样恶心的古怪小生物。

    沙朗提醒着,“费伦...你别用你的的脏手碰那些设备!你知道光是清理掉你制造的污秽我们就要死多少个奴隶吗?”

    费伦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们受不了慈父的礼物跟我有什么关系,只能说他们没那个福气。”

    沙朗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一个远比他声音还要大的尖叫声猛地穿透了他头盔的滤声设备,像是一根钢针一样刺入他的耳朵中。

    “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我什么都感觉不到!贝斯特快来!快用你的刑具给我上刑!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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