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眼睛亮亮的,罗军兵忍不住问:“怎么这么高兴?”

    时昕:“我每天都这么高兴。”

    罗军兵:“哦,还以为是因为见了我开心的。”

    时昕心中一跳,微微有点脸红:“见你有什么可开心的。”

    她发囧的样子可爱,罗军兵忍不住探过身,吻了上去。

    舌尖在口内湿软一搅,滑向耳畔:“因为我好吃。”

    时昕腾地红了脸,街口不时来往的行人也让人紧张,推他道:“坐好,让人看见。”

    罗军兵坐回去,手还握在她腰上,指腹轻轻移动:“那去没人的地方。”

    时昕觉得他手指碰过的地方酥软软的,麻了一片,只两天没做,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那种渴热。

    她轻轻拔开他,去拉安全带,他双手绕过她肩膀,拉过来替她系,头颈低低垂下,看得清鬓角青硬的发根,气息近得好像要贴在一起。

    时昕摒住呼吸,等他扣好坐回去,才侧头问:“去哪儿?”

    自从上次出差没去成,帮她搬到付瑞寒那儿后,他就没再提过要回公寓,时昕问了一次,他说一个人懒得做饭,住酒店比较方便,时昕便不好再问,显得像在暗示什么似的。

    罗军兵拿过手机:“还回去一趟,刚把车载导航弄坏了。”

    时昕道:“明天我自己去吧,现在人家都下班了。”

    罗军兵:“已经打电话约了,现在也没什么事,明天我不一定能陪你。”说着打开手机导航。

    时昕不疑有他,开车上路,按导航方向一路向北,很快出了市区。

    下了高速渐渐偏离大路,车越来越少,最后拐了个弯开始上坡,天已经黑透了,前后没了人迹,两边都是光秃秃的大树,时昕心里发毛,放慢车速:“我怎么记得不是这条路,你是不是导错了?”

    罗军兵肯定道:“没错,这是捷径。”

    时昕没说什么,又开了一会儿,一座水库拦在面前,水面很宽,远处大山遮挡住视线,弯弯曲曲看不到头。

    罗军兵:“走,走!直行,再有800米就到了。”

    时昕转头看他:“再有800米就沉了,手机给我看看!”

    不由分说抢过手机,看他目的地确实不太远了,但设置的是湿地公园,根本不是4S店。

    抬头对上他一双黑黑的眼:“骗你了。”

    时昕抿嘴。

    罗军兵:“想和你一起看日出,怕你说我疯。”

    时昕:“你是有点毛病,大冬天的跑到水边来看日出?是不是还想冬个泳啊!”

    罗军兵拉她的手:“我不会让你冷的……”

    时昕脸一红,抽出手打了他一下。

    月亮已经出来了,星光映着波面,远处是山,近处是水,难得没风的好天气,虽然是冬天景色也很美,可以想像太阳从山林里升起来时的绚丽。

    时昕发愁道,“没有带吃的,饿到早上吗?”

    算是默许。

    罗军兵表情神秘:“我带了!”

    他们把车停在水库外,离远看,隔了道长长的防护林,水道迂回更加优美,尽头隐约有栈道和帐篷区域,可供垂钓,只是临近年底,四面静谧无人。

    罗军兵动手把后备箱打开,不但有吃的还有零食饮料,更还带着露营桌椅,毯子睡袋一应俱全。

    他拿出两只耳暖给她带上一个,自己也带了,两个人裹着毯子坐在躺椅上,如置身环幕,星垂平野,旷景尽收眼底。

    怕打破这静谧,时昕轻轻道:“没想到北京的冬天这么美。”

    上次初雪的峰顶是延绵壮丽,这次是山林静水的幽旷淡远,

    她虽从小生长在北京,见过昆明湖面冰映嘻喧,五龙亭畔白雪红墙,却没想到最美的景色都是他在这个冬天里带给她的。

    罗军兵侧过来挨着她,一只手环过腰间,也轻轻道:“还有更美的。”

    时昕闭了闭眼睛,把头靠在他肩上,她觉得这一刻就很美,在她下定决心敞开心扉的时候,她喜欢的人就在身边,月光星辰,还有既将升起的太阳,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美更浪漫。

    她想透过身体重新感知这个世界的温柔,终于还是把心也悄悄打开了。

    罗军兵低头摆弄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信息。

    时昕坐起来,想四处走走。

    他拉住她:“别动,马上就好了。”

    她没听懂,回头奇怪地看他。

    他神秘笑笑:“嘘——!马上,一……,二……,三——”

    随着面前三根手指收起,对岸忽然升起一道烟火,伴着巨响升空,在夜幕中硕然绽放。

    时昕呆住。

    烟火接连升空,交织出一片片五光十色的绚丽光影,一声又一声沸腾着璀璨的光潮。

    她转头看他,他侧脸的轮廓在烟火辉映中清晰明朗,像被点燃了一样。

    她眼底曜眼绽放,心里也在一下又一下膨胀,无声的爆炸着。

    他回头看出她,眼底都是烟花。

    爆炸声小了下去,天幕渐渐寂落。

    她吸了下鼻子,转过头去。

    他伸手过来抱住她,在头上吻了吻:“喜欢吗?”

    “嗯,”她嗡声说:“很好看。”

    “没有你好看。”他在她脖子里轻轻呵气。

    时昕闭上了眼睛,把手放在他腰间。

    他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笑道:“太冷了,我们去车上娱乐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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