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榆院（二）
这一晚上，程续都沉默得像个隐形人，此时也禁不住抬了头，多看了祁慕两眼，感叹说：“你倒是疼她。”
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他长那么大，只听说有些人谈了对象，却对外称自己没有的，祁慕这种还是第一次见。明明不是女朋友，却为了让小宠物日子好过些，而给了一个女友身份。
祁慕见顾艾表情呆呆的，忍不住去挠她的下巴，而后解释：“也有为我自己考虑。我要是只说养了个小宠物玩，你猜下次会有多少人送我各种模样的宠物？”
这就是胡诌了。程续忍不住拆台：“您不想要的东西，能出现在您面前，都是我的失职。”
“人和事物还是不一样的。”祁慕笑着提醒他，“当初那么多小孩来祁家，你不会真当他们是来郊游的吧？”
正好赶在祁慕在家的时候，以参观白鹭学塾的名义，一群漂亮小孩出现在了星榆院附近……
他这一说，程续忍不住扶额，想起了些不美好的回忆。
说实话，以往被祁慕揍得再狠，他都不至于生出恐惧的情绪，但那次，他有被祁慕吓到……
那件事后，族谱里又多了三页空白。
.
三人作息规律，到点就要安排休息，顾艾自然还是跟着祁慕睡的，西厢那个卧室，大概只是个摆设，也许可以叫作衣帽间。
祁慕确实很喜欢看顾艾穿他的睡衣，只是她说肩宽不合适，穿着不方便，也还是让她换了。
但在程续给她拿过来后，顾艾摸摸布料，实诚地看向祁慕说：“你的舒服。”
闻言，程续笑了下，告诉她：“他这一身顶你一个月工资呢。”
顾艾：“……”
程续解释说：“这是蚕丝的，而原种蚕太娇气，新纪元的环境下很难存活。它们还不肯吃异种桑叶。”
她难以置信的表情挺有意思的，杏眼儿更圆了，小嘴微张，还有点茫然。祁慕亲了亲她的面颊，笑说：“你刚来，衣服都得准备，明天会有人来给你量身的。这几天先穿点简单的。”
一想到价格，顾艾下意识就说：“我穿这些就好了……”
祁慕调侃道：“请考虑一下我抱你时的手感？”
顾艾再次噎住。
程续把顾艾的星星抱枕拿了过来，给祁慕的则是一个新的月亮抱枕，宽慰她说：“既然跟着他，生活标准就是和他一样的，钱都是他出，没必要委屈自己。”
可是，实在是没经历过这样的花钱方式啊！一身睡衣……九万？
好、好心痛……
祁慕捏捏她的脸，笑道：“要抓紧习惯，我以后还会在你身上花更多钱的。”
“哦……”
祁慕忽的想起来，看向程续：“对了，阿续，我那块石头呢？”
程续回身从五斗柜里找了出来，递给祁慕时，神色莫测。
果然，祁慕把蛋型石英石给了顾艾，笑言说：“我也会送你点不值钱的礼物。昨天我们去爬了个山，就随手挑了块石头带回来给你做礼物了。”
他倒是很诚实，如实说是“随手挑了块”。但这个诚实，同样让“心里惦念着她”这件事有了说服力。
这种程度的惦念，对于两人如今的亲密关系来说，是刚刚好的。
这人真的是单身了二十四年吗？！
说他谈了二十四个对象也不为过吧！
顾艾还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啊，阅历浅薄，哪扛得住他这千般手段……
程续看不下去，见一切都收拾好了，便要走，临走到门口，还提醒说：“明天可还有事呢，别闹太晚。”
所幸，午睡醒来时已经闹过了，祁慕晚上便很消停，只是和小姑娘聊了会儿昨天的生活，聊完后也就安生睡了。
顾艾还又出了会儿神，很快也沉沉睡去。
她真的很感谢祁慕，不论现在，还是将来，不论他把自己当作宠物玩物亦或奴仆……
只是后颈里埋的这张居民芯片，就需要她用一辈子作偿还了。毕竟连新芽计划都需要她付出十年的自由与健康，而祁慕想要的，也太少了。
.
次日上午，祁慕依旧是留顾艾一人在星榆院里待着，他和程续去了祁家主宅。
白鹭半球的管理相对来说很公开，设置好密级后，各部门人员可以在内网上互相查看工作内容和进度，这种方式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冲突，也方便领导层了解事项进展与困难。
但事务众多，新项目的推进又需要群策群力，所以每个月月末都会有一次家族会议，每个字辈会来几个人，将这一个月的大小事理一理，互通一番，再对新项目进行探讨。
祁慕就算不在家，也会线上旁听全程或者看完回放。
而如果他回了白鹭，那两天的家族会议就会变成持续五六天的小茶会——仅他一个人有心情喝茶的茶会。
.
这次刚好赶上端午家宴，所以族谱上的成员回来了不少，趁着离端午还有两天，祁慕提前找了几个部门先说点事情。
今天只见两个小部门，统共就五个人，祁慕、程续、祁汀柠及副手，还有祝家第六代，阵九姜茵。所以氛围相对轻松，只是众人围着小圆桌坐了。
祁汀柠是祁家家主祁海晏的女儿，也是祁慕之前跟顾艾提过的，女会的创始人之一。
女会是个很特殊的协会。它由祁家嫡系创建，隶属于白鹭半球，现在已被联盟收编，但也只是多了个顶头上司，内部架构一点没变。
哦，变了一点——拨钱的变成了联盟。当然，联盟也很欢迎白鹭往女会里面塞点钱。
而姜茵是最新加入族谱的祝家成员，代表066农业基地而来。
祁慕一边打开光屏，一边随口问向姜茵：“兰七最近身体怎么样？”
姜茵微微点头：“好些了，咳喘缓解不少。”
祁慕放心了点：“那就好。”他又问，“暑假过后你是不是要去雪兔了？”
姜茵再次点头，说道：“已经为兰七找好新的助理了，后续在校期间我也会常过去看看的。”
她刚满二十，正是要升入大学的年纪。最近几个月她都跟着兰七在066农业基地，做一点助理工作。
闻言，祁慕却说：“你好好读书就是了，不用操心两头跑。这段时间让你去066农业基地，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看看自己喜不喜欢这个工作。”
姜茵笑着点头：“谢谢少主，我喜欢的。”
“那最好不过了。”祁慕微微笑了一下，“就算以后不喜欢了也没关系，还有很多工作可以尝试。”
祁慕结束了闲聊，开始说正事：“基地员工的事情，到哪一步了？”
姜茵答道：“已经筛选了一批焦土居民，正在体检和隔离。那些轻省的文职岗位，一周前发布给伤退的员工了，正在报名中。”
与此同时，桌面上投映出姜茵的屏幕，是那些待定员工的资料数据。
“按您最初的目标预想，我们计划让焦土员工中女性的比重超过80％，而伤退员工这边不设限制，择优选择。”姜茵又放出一张统计表，“但是这个比例，人事那边跟我说不太合适，将来单身比例会非常高，我们又要求基地的封闭性，这会影响员工组建家庭。”
姜茵继续说道：“我们讨论过两种方案，但都有缺陷。
“第一种是设置工作年限，譬如说在五年内组建家庭，就双方都留下，不然则辞退，换一批新人。但可以想象，为了留下，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第二种方案则是关联联盟生育中心，启用精子库，女性自孕——但兰七说您不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她说完，祁慕无奈扶额：“为什么要这么复杂，生育问题是联盟的问题，我们只是提供岗位。我是想帮扶焦土居民，但不是挑选幸运儿，让他们幸运一辈子。”
姜茵愣了一下，明白了：“好的，我们会修改方案的。”
祁慕看向祁汀柠：“汀柠，这次把你们两个部门叫到一起，是为了顺便说一件事。066基地才投入运营，你们大概不知道它是对焦土招员工的。女会最清楚哪些女孩需要帮助，如果她们愿意离开家园与亲友，就送到066基地吧。
“而066基地将来女性众多，其中的福利与关怀也需要女会协助。此外，请去想一想那些年里能教会她们什么，让她们离开后依旧可以谋生。”
……
中午时分，祁慕和程续回星榆院吃了午饭，又如往常般睡了个午觉。
醒来后就听程续说，已经通知了裁缝过来，要给顾艾量身，祁慕和他也要更新数据，不过他们俩都二十多岁了，体重不变，体型就基本没变，只是意思性走个过场。
顾艾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刚到祁慕的下唇处，她很是惆怅：“我还能长高吗？”
“这个身高挺好的。”祁慕只要稍稍低头就能亲到她的额头，趁着程续走开，他在小姑娘耳边悄声说，“听说女孩子失了初血，就长不高了。”
顾艾：“！”
见顾艾抿唇站着，脑瓜子里正天人大战，祁慕低低笑了声：“开玩笑的，没这回事。”
.
为了效率，裁缝来了三组，三人可以各自回房去量身。只是看到生人，顾艾下意识拉了下祁慕，又很快松开。
她以前没这么怕人的。反而是祁慕一点点把她往这方面娇惯，让她恍惚成了个离不开他的怯懦性子。
祁慕自然而然地说：“你跟我一起。”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
“没说你不可以。”祁慕捏捏她的脸，“我只是不想让你和别人待一屋子里。”
顾艾应了，只是很快又说：“慕爷，一会儿有事想和你说。”
“嗯。”祁慕应着，把人往她的小房间带。
他的卧室，不会让陌生人进的。
裁缝有男有女，祁慕先让男裁缝给自己量好，才换了女裁缝进来给顾艾记录数据。因为连内衣都要定制，所以顾艾只能留一条小裤裤，祁慕便避到了屏风后。
他大概能猜到小姑娘想跟他说什么，无非是意识到了，自己快被养得不适合在外生存了。
这一回，是想提出什么请求了吗？
.
裁缝量好后，祁慕提醒他们留一点放量，小姑娘还在补营养，过段时间应该会再丰润些。裁缝们出院子时，又被程续叮嘱了同样的话。
一直到走出星榆院好远，才有人小声感慨：“少主待那女孩真好。”
“程少爷也是，让我们每半个月过来给她量一次，免得不合身。”女裁缝露出艳羡，“这得是什么好运气啊，才能得到少主青睐！”
“长得好就是有捷径啊……看她脖子上的伤，是刚拿到居民芯片的呢。”
.
祁慕从屏风后绕出来，从顾艾身后揽着人，笑问：“之前想跟我说什么？”
顾艾有所准备，所以条理清晰地说了。
果然和祁慕猜的差不多，只是她的结尾用的是问句：“要怎么办呀？”
“又是都听我的？”见顾艾点头，祁慕笑说，“如果我想继续这么把你养下去，一直到养废了，然后丢掉不要呢？”
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他长那么大，只听说有些人谈了对象，却对外称自己没有的，祁慕这种还是第一次见。明明不是女朋友，却为了让小宠物日子好过些，而给了一个女友身份。
祁慕见顾艾表情呆呆的，忍不住去挠她的下巴，而后解释：“也有为我自己考虑。我要是只说养了个小宠物玩，你猜下次会有多少人送我各种模样的宠物？”
这就是胡诌了。程续忍不住拆台：“您不想要的东西，能出现在您面前，都是我的失职。”
“人和事物还是不一样的。”祁慕笑着提醒他，“当初那么多小孩来祁家，你不会真当他们是来郊游的吧？”
正好赶在祁慕在家的时候，以参观白鹭学塾的名义，一群漂亮小孩出现在了星榆院附近……
他这一说，程续忍不住扶额，想起了些不美好的回忆。
说实话，以往被祁慕揍得再狠，他都不至于生出恐惧的情绪，但那次，他有被祁慕吓到……
那件事后，族谱里又多了三页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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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作息规律，到点就要安排休息，顾艾自然还是跟着祁慕睡的，西厢那个卧室，大概只是个摆设，也许可以叫作衣帽间。
祁慕确实很喜欢看顾艾穿他的睡衣，只是她说肩宽不合适，穿着不方便，也还是让她换了。
但在程续给她拿过来后，顾艾摸摸布料，实诚地看向祁慕说：“你的舒服。”
闻言，程续笑了下，告诉她：“他这一身顶你一个月工资呢。”
顾艾：“……”
程续解释说：“这是蚕丝的，而原种蚕太娇气，新纪元的环境下很难存活。它们还不肯吃异种桑叶。”
她难以置信的表情挺有意思的，杏眼儿更圆了，小嘴微张，还有点茫然。祁慕亲了亲她的面颊，笑说：“你刚来，衣服都得准备，明天会有人来给你量身的。这几天先穿点简单的。”
一想到价格，顾艾下意识就说：“我穿这些就好了……”
祁慕调侃道：“请考虑一下我抱你时的手感？”
顾艾再次噎住。
程续把顾艾的星星抱枕拿了过来，给祁慕的则是一个新的月亮抱枕，宽慰她说：“既然跟着他，生活标准就是和他一样的，钱都是他出，没必要委屈自己。”
可是，实在是没经历过这样的花钱方式啊！一身睡衣……九万？
好、好心痛……
祁慕捏捏她的脸，笑道：“要抓紧习惯，我以后还会在你身上花更多钱的。”
“哦……”
祁慕忽的想起来，看向程续：“对了，阿续，我那块石头呢？”
程续回身从五斗柜里找了出来，递给祁慕时，神色莫测。
果然，祁慕把蛋型石英石给了顾艾，笑言说：“我也会送你点不值钱的礼物。昨天我们去爬了个山，就随手挑了块石头带回来给你做礼物了。”
他倒是很诚实，如实说是“随手挑了块”。但这个诚实，同样让“心里惦念着她”这件事有了说服力。
这种程度的惦念，对于两人如今的亲密关系来说，是刚刚好的。
这人真的是单身了二十四年吗？！
说他谈了二十四个对象也不为过吧！
顾艾还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啊，阅历浅薄，哪扛得住他这千般手段……
程续看不下去，见一切都收拾好了，便要走，临走到门口，还提醒说：“明天可还有事呢，别闹太晚。”
所幸，午睡醒来时已经闹过了，祁慕晚上便很消停，只是和小姑娘聊了会儿昨天的生活，聊完后也就安生睡了。
顾艾还又出了会儿神，很快也沉沉睡去。
她真的很感谢祁慕，不论现在，还是将来，不论他把自己当作宠物玩物亦或奴仆……
只是后颈里埋的这张居民芯片，就需要她用一辈子作偿还了。毕竟连新芽计划都需要她付出十年的自由与健康，而祁慕想要的，也太少了。
.
次日上午，祁慕依旧是留顾艾一人在星榆院里待着，他和程续去了祁家主宅。
白鹭半球的管理相对来说很公开，设置好密级后，各部门人员可以在内网上互相查看工作内容和进度，这种方式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冲突，也方便领导层了解事项进展与困难。
但事务众多，新项目的推进又需要群策群力，所以每个月月末都会有一次家族会议，每个字辈会来几个人，将这一个月的大小事理一理，互通一番，再对新项目进行探讨。
祁慕就算不在家，也会线上旁听全程或者看完回放。
而如果他回了白鹭，那两天的家族会议就会变成持续五六天的小茶会——仅他一个人有心情喝茶的茶会。
.
这次刚好赶上端午家宴，所以族谱上的成员回来了不少，趁着离端午还有两天，祁慕提前找了几个部门先说点事情。
今天只见两个小部门，统共就五个人，祁慕、程续、祁汀柠及副手，还有祝家第六代，阵九姜茵。所以氛围相对轻松，只是众人围着小圆桌坐了。
祁汀柠是祁家家主祁海晏的女儿，也是祁慕之前跟顾艾提过的，女会的创始人之一。
女会是个很特殊的协会。它由祁家嫡系创建，隶属于白鹭半球，现在已被联盟收编，但也只是多了个顶头上司，内部架构一点没变。
哦，变了一点——拨钱的变成了联盟。当然，联盟也很欢迎白鹭往女会里面塞点钱。
而姜茵是最新加入族谱的祝家成员，代表066农业基地而来。
祁慕一边打开光屏，一边随口问向姜茵：“兰七最近身体怎么样？”
姜茵微微点头：“好些了，咳喘缓解不少。”
祁慕放心了点：“那就好。”他又问，“暑假过后你是不是要去雪兔了？”
姜茵再次点头，说道：“已经为兰七找好新的助理了，后续在校期间我也会常过去看看的。”
她刚满二十，正是要升入大学的年纪。最近几个月她都跟着兰七在066农业基地，做一点助理工作。
闻言，祁慕却说：“你好好读书就是了，不用操心两头跑。这段时间让你去066农业基地，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看看自己喜不喜欢这个工作。”
姜茵笑着点头：“谢谢少主，我喜欢的。”
“那最好不过了。”祁慕微微笑了一下，“就算以后不喜欢了也没关系，还有很多工作可以尝试。”
祁慕结束了闲聊，开始说正事：“基地员工的事情，到哪一步了？”
姜茵答道：“已经筛选了一批焦土居民，正在体检和隔离。那些轻省的文职岗位，一周前发布给伤退的员工了，正在报名中。”
与此同时，桌面上投映出姜茵的屏幕，是那些待定员工的资料数据。
“按您最初的目标预想，我们计划让焦土员工中女性的比重超过80％，而伤退员工这边不设限制，择优选择。”姜茵又放出一张统计表，“但是这个比例，人事那边跟我说不太合适，将来单身比例会非常高，我们又要求基地的封闭性，这会影响员工组建家庭。”
姜茵继续说道：“我们讨论过两种方案，但都有缺陷。
“第一种是设置工作年限，譬如说在五年内组建家庭，就双方都留下，不然则辞退，换一批新人。但可以想象，为了留下，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第二种方案则是关联联盟生育中心，启用精子库，女性自孕——但兰七说您不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她说完，祁慕无奈扶额：“为什么要这么复杂，生育问题是联盟的问题，我们只是提供岗位。我是想帮扶焦土居民，但不是挑选幸运儿，让他们幸运一辈子。”
姜茵愣了一下，明白了：“好的，我们会修改方案的。”
祁慕看向祁汀柠：“汀柠，这次把你们两个部门叫到一起，是为了顺便说一件事。066基地才投入运营，你们大概不知道它是对焦土招员工的。女会最清楚哪些女孩需要帮助，如果她们愿意离开家园与亲友，就送到066基地吧。
“而066基地将来女性众多，其中的福利与关怀也需要女会协助。此外，请去想一想那些年里能教会她们什么，让她们离开后依旧可以谋生。”
……
中午时分，祁慕和程续回星榆院吃了午饭，又如往常般睡了个午觉。
醒来后就听程续说，已经通知了裁缝过来，要给顾艾量身，祁慕和他也要更新数据，不过他们俩都二十多岁了，体重不变，体型就基本没变，只是意思性走个过场。
顾艾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刚到祁慕的下唇处，她很是惆怅：“我还能长高吗？”
“这个身高挺好的。”祁慕只要稍稍低头就能亲到她的额头，趁着程续走开，他在小姑娘耳边悄声说，“听说女孩子失了初血，就长不高了。”
顾艾：“！”
见顾艾抿唇站着，脑瓜子里正天人大战，祁慕低低笑了声：“开玩笑的，没这回事。”
.
为了效率，裁缝来了三组，三人可以各自回房去量身。只是看到生人，顾艾下意识拉了下祁慕，又很快松开。
她以前没这么怕人的。反而是祁慕一点点把她往这方面娇惯，让她恍惚成了个离不开他的怯懦性子。
祁慕自然而然地说：“你跟我一起。”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
“没说你不可以。”祁慕捏捏她的脸，“我只是不想让你和别人待一屋子里。”
顾艾应了，只是很快又说：“慕爷，一会儿有事想和你说。”
“嗯。”祁慕应着，把人往她的小房间带。
他的卧室，不会让陌生人进的。
裁缝有男有女，祁慕先让男裁缝给自己量好，才换了女裁缝进来给顾艾记录数据。因为连内衣都要定制，所以顾艾只能留一条小裤裤，祁慕便避到了屏风后。
他大概能猜到小姑娘想跟他说什么，无非是意识到了，自己快被养得不适合在外生存了。
这一回，是想提出什么请求了吗？
.
裁缝量好后，祁慕提醒他们留一点放量，小姑娘还在补营养，过段时间应该会再丰润些。裁缝们出院子时，又被程续叮嘱了同样的话。
一直到走出星榆院好远，才有人小声感慨：“少主待那女孩真好。”
“程少爷也是，让我们每半个月过来给她量一次，免得不合身。”女裁缝露出艳羡，“这得是什么好运气啊，才能得到少主青睐！”
“长得好就是有捷径啊……看她脖子上的伤，是刚拿到居民芯片的呢。”
.
祁慕从屏风后绕出来，从顾艾身后揽着人，笑问：“之前想跟我说什么？”
顾艾有所准备，所以条理清晰地说了。
果然和祁慕猜的差不多，只是她的结尾用的是问句：“要怎么办呀？”
“又是都听我的？”见顾艾点头，祁慕笑说，“如果我想继续这么把你养下去，一直到养废了，然后丢掉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