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祝芸舒眼睛都瞪大了。就见顾艾害羞地垂着脸,像是不好意思极了。

    “你们……”祝芸舒抿唇,好半晌才说,“祝你幸福。”

    顾艾歪了歪头,状若天真:“谢谢。”

    给祝芸舒盖上薄被后,她正要起身走,忽的听祝芸舒说:“对不起,早上的时候……我其实对你有敌意。”

    顾艾有些惊讶她会说出来,于是微微一笑,看起来很恬静:“我知道的,我精神力很好,对别人的喜恶挺敏感。”只是她又说,“既然你道歉了,那我就原谅你了。”

    祝芸舒也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如果你不急着出去的话,可以陪我聊聊吗?”

    顾艾仅思索了一瞬,自然而然地说:“我需要问问慕慕,他好粘人的。”说着,她划开虚屏,给祁慕发了讯息。

    .

    顾艾:慕爷慕爷

    顾艾:我可以和她聊聊天嘛

    .

    须臾,祁慕回了简单的一个“行”字。

    得了祁慕的允许,顾艾又坐了回去,兴致勃勃:“你是不是也喜欢慕慕?”

    见她说起这种事,一点不介怀的模样,祝芸舒也松了口气,想了想,答说:“说不好,我一开始很怕少主的。”像是想起一些可怕的事情,她往臂弯里埋了一下头,“我见过少主刚到白鹭时的样子,真的很可怕……”

    “嗯,阿续也这么说。”顾艾好奇着,“可他现在明明很好啊,可温柔了。”

    祝芸舒:“……你看看我背上的伤?”

    “对不起对不起!”顾艾叠声道歉。

    “哎呀,开玩笑啦。”祝芸舒觉得顾艾很有意思,像是很好的性子,大概也只有这种性子,才能受得了少主的脾气吧。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虽然我很怕少主,但一开始他对我挺好的,或者说,家里长得好看的姑娘小伙、小娃娃,他都很喜欢,态度也很好。”

    “小伙?!”

    “是呀,少主男女不禁,只要好看的都喜欢。”祝芸舒回忆了一下,“但他的喜欢也挺短暂的,一说错话,就嫌弃了,没过半年,就没剩下几个。剩下的人里面,我年纪合适,又没有异能,家里就想让我跟少主处一处。

    “我不乐意,但不得不经常往那边跑,好不容易少主离家历练去了,我才得以解脱。但是这两年家主又着急起来,总催我去星榆院。

    “听到他有女朋友后,我确实是不高兴,一来是我辛苦了这么久,感觉半道被劫了,二来觉得不服气,凭什么你可以呀!”

    说到这,她抓了抓头发:“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这明明是个大好事的!”

    顾艾尴尬地笑笑,试图为祁慕找补:“其实你只想想这两年的话,慕慕真的是很优质的男性呢!”

    闻言,祝芸舒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是不清楚他刚回白鹭时的事情?”

    “嗯,一无所知。”顾艾如实说,“但是你想说的话,我还是要先问问他,毕竟和他的过去有关,如果他不希望我知道,那我就不听了。”

    祝芸舒笑叹了一声:“你可真是好性子,我也喜欢。”

    顾艾再次从祁慕那里得到应允,先谢过她的喜欢,而后飞快说:“慕慕说事情快结束了,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可得抓紧啦!”

    祝芸舒便说了自己第一次受家法的场景,她、从兄、堂伯,还有许多族谱上的人员。

    以及,两位家主。

    “因家风不正,祁家主自请十五鞭,祝家主自请二十七鞭。”祝芸舒语速轻缓,还带着些许残留的惧意,“都是一百多岁的老人了,还是少主亲自罚的……每一下都……”

    听出她回忆时的痛苦,顾艾连忙按住她的肩,安慰说:“别想了别想了,慕慕现在不会啦……”

    “谁说不会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把俩小姑娘都吓了一跳,顾艾手忙脚乱地去检查祝芸舒身上盖着的被子:“慕爷!你怎么一声不吭的!”

    “我让侍女先进来看过了。”祁慕在这方面的分寸是有的,走进来后敲敲她的脑袋,“听得这么认真,一点都不设防。还有,怎么一激动又叫我‘慕爷’了?”

    顾艾抬头与他对视,下唇都要被咬破了,却是被祁慕伸手揉了揉,逼她松口。她这才乖乖唤了一声:“慕慕……外面都弄好了?”

    “嗯,罚完了,来接你。”祁慕把人拉起来,“走了,没听完的故事,我讲给你听。”

    顾艾回头朝祝芸舒挥挥手:“我走啦!”

    祝芸舒见他们俩亲密,也是笑了:“再见。”

    .

    从祁家主宅出来后,祁慕拐进树叶掩映的角落里捏了捏顾艾的脸,又捧着她的脸好一番缠绵,这才牵着人往回走。

    “慕爷又不开心啦。”

    “好烦,他们真不听话。”祁慕郁闷地说完,又弯起嘴角,摸摸顾艾的脸,“你呢?不是不喜欢她吗,怎么又聊上了?”

    早上祝芸舒走后,顾艾就说自己不喜欢,祁慕还应了她说,以后不让人来了,要不是见她站累了,也不会让她过去帮忙。

    顾艾把聊天内容和盘托出,倒问了一句:“慕爷知道她在试图喜欢你吗?”

    “不知道。”祁慕说得随意,“我一年才有几天在家?只是我在家里没几个亲近的人,恰好又不讨厌她,所以她几次来星榆院吃饭,我都同意了。正好也能藉由她了解一下学塾的情况。

    “你这样一说,倒是我对不住她,耽搁了她几年,不然,她可能都已经结婚了。”

    见顾艾怔怔的,祁慕摸摸她的耳朵:“怎么了?”

    顾艾还没组织好语言,怕祁慕等急了,只好说了:“慕爷将来还是要结婚的呀。万一你跟我这样,她嫁给别人了怎么办?”

    “嫁就嫁了呀,怎么,你以为我要娶她吗?”祁慕好笑地捏着她的面颊,“而且,我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顾艾下意识说:“半球里三十岁不结婚,不是要罚的吗?”

    “你从哪听说有这么一条法律法规的?”祁慕都听笑了,“回头给你下几本律法慢慢看。”

    “慕爷不结婚啊……”

    “也没说不结,只是,至少现在是没找到结婚的对象呢。”

    ……

    闲聊着回到星榆院后,三人简单吃了顿晚饭,便回到书房消磨时间。

    因为这两天情绪波动太大,所以祁慕进了稍间,铺纸润笔,准备练字,只是想起顾艾那可爱的字们,便提议要教她。

    “不了吧……”顾艾知道他练字是为了平心静气,因而推拒道,“万一我孺子不可教也,你要更不高兴了。”

    “我不会因为这种事不高兴。”祁慕把人拉到身侧,挑了支握感不错的毛笔给她。

    顾艾有样学样地把手指摆成和他一样的握笔姿势,又被他教导了坐姿。

    “划横线吧,先练控笔。”

    祁慕给她安顿好,便自去练字了,只在每一段后,看一眼顾艾的情况,帮她重新调整姿态。

    划横线竖线,也只是想着容易而已。顾艾看着自己手下的宣纸皱眉,祁慕不允许她划快了,而慢吞吞运笔的结果就是,一条线波涛起伏,尤其是收尾的时候,都能抖出弯翘的尾巴来。

    顾艾忍不住去看祁慕。视线落在他素净的右手上,笔杆深棕,更衬得他肤色白如冷玉,五指纤长,指骨分明,轻移缓动间,笔下墨色盛开。

    祁慕抬手收了笔锋,见顾艾看着自己发呆,沉思了一下,问她:“是不喜欢练字?”见顾艾不答,他继续说,“那想学点什么?琴棋书画我都可以教,花艺茶道也有所了解。”

    顾艾恍然回神,愣了半天,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不想学,我就是……就是看你的手好看……”又想到祁慕刚才说的,她不禁感叹,“慕爷会的好多。”

    “都是为了压制先天的躁欲。”祁慕倒是习惯了这些,也不太在意,示意她继续练习。

    而且最近的情绪浮动是他的心理问题,与精神力有关系,而与源粒子毫无关联,所以顾艾也帮不上忙,能给的不过是陪伴。

    .

    在家里睡了几宿,祁慕夜间的警惕心渐渐降了,因而过了许久,才觉察到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反应了一会儿,他侧过身拥住了顾艾,手掌往下,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顾艾差点惊呼出声,呼吸乱作一团。

    因着睡意未褪,祁慕没有费心思考,只是亲吻着她的后脖颈,一边接手她的抚弄动作,一边迷蒙不解地问:“是偷偷玩更有趣味吗?如果是的话,下次我会装作不知道。”

    顾艾呜咽着哭出了声,倒把祁慕整得一懵,忙忙止了动作,只是抱着她:“对不起?”

    顾艾绞了下腿,背对着他闷闷地哭,哭声细细的,委屈且伤心,听得人心疼不已。

    这么一折腾,祁慕总算清醒许多,柔声安抚说:“怎么了这是?是被我撞破了,太羞?那是我的错……小艾?”

    小姑娘的哭声都大了,却忽的自暴自弃地转过身来,哭着吻他:“还要……”

    祁慕顺着她的意思继续动作,又辗转亲吻她的耳朵,忽的轻笑问她:“觉得我的手好看,那当时有没有想到这种画面?嗯?”

    她欣赏了许久的,宛如艺术品的手……

    ……

    祁慕拿帕子擦干净手,回身拥着她:“小艾?”

    顾艾从悠长余韵中回过神来,缓缓捂住眼,声音绝望:“慕爷……我、我是不是太……”她哭得接不上气,在深夜中尤为悲哀。

    她说不出口,说不出那些羞耻的字眼。

    了解到这次的症结所在,祁慕吻住她,耐心安抚片刻后说:“看来我还得教你一些生理知识。来经后约半个月,卵子成熟,就到了排卵期,此时激素变动会导致性.欲增强。这是人类繁衍的本能。”

    这种东西,一般的书上可不会有。祁慕会知道也只是因为他学过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乖,别怕。”祁慕拥着人轻声安抚,言语带笑,“这种事跟我说就好,我可是很乐意帮忙的。”

    夜间不开灯,也看不真切,顾艾只是摸索着搂住他的腰,可怜兮兮地求证说:“不是常态,对吧?”

    “嗯。”祁慕摸摸她的头,“而且,就算天性如此,也没什么关系呀,欲望而已,又不伤天害理。”

    顾艾小声跟他说:“有好几天了,今天格外难受。”

    祁慕轻笑着去吻她,辗转于她唇齿间嘻弄玩耍:“那白天还装模作样拒绝我?”

    “哼……”顾艾被吻得酥软,片刻后,察觉到异样,便悄悄伸出手去。

    甫一碰到,就被祁慕抓了手移开,又听他声音微哑:“乖,别闹。”

    顾艾软着嗓子问他:“慕爷,为什么不让我帮你?”

    他到现在都还是自己去卫生间解决的。她别说帮忙了,甚至见都没见过。还说她怕羞不给他看,这人明明捂得更严实!

    “你还小,总觉得太欺负你。”除了怕失控外,祁慕还觉得自己年纪比她大了三分之一,平常玩闹也就罢了,真要做那种事,他竟又觉得下不去手。

    只是都到现在这地步了,又有什么区别呢?无非是让不多的良心再苟延残喘几日。

    “慕爷,”顾艾腼腆地唤他一声,“谢谢你这么照顾我。”

    “嗯。”祁慕亲亲她,又陪她玩了会儿,这才自行去卫生间解决。

    等他收拾好,顾艾再去洗澡的时间里,他正好把床品换了。

    只是卫生间里忽的传来顾艾小声的呼唤。

    “怎么了?”

    “我忘记拿睡衣了……”

    祁慕好笑地说:“等着。”

    片刻后他拿了衣服过来,开了门缝要递进去,却是没见人接。

    “小艾?”

    没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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