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艾从未见过祁慕这般严厉的模样,她被吓得一抖,又忙忙地站起来,眼泪在这一刻涌了出来,却又被她强压住了抽噎的声音。

    泪水糊着眼,视线里只依稀看到祁慕站起了身,又听他冷声说:“跟我过来。”

    顾艾应了声“是”,艰难地迈步跟上他。

    .

    房间内灯光昏暗,祁慕在床尾坐下,淡声说:“裙子撩上去,趴我腿上。”

    说着,他抬起右手,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在手肘下方扣紧。

    顾艾惴惴不安,连脑子都是糊的,只知道依言照做。

    下一刻,疼痛猝不及防地从臀部传遍全身,“啪”的一声,清脆利落。

    她被打得懵然,直到重复的疼痛再次出现,她才“呜”地一声,下意识挣扎起来,却被祁慕牢牢按住脊背。

    啪——

    顾艾捂住了脸,泪水从指缝中汹涌而出。

    啪——

    疼!好疼……

    啪——

    她忍不住抽动小腿,呜咽一声,羞耻感袭遍全身。不仅是疼……她好像感觉到……感觉到……

    她绷紧身体,等了片刻,但没有等到第六次。

    ……

    祁慕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顾艾,你现在可以拒绝了。”

    顾艾痛得恍惚,不解其意,就听祁慕耐着性子再次重复:“你可以拒绝接下去要发生的事情,只这一次机会。”

    接下去……要发生什么?

    顾艾还有点恍惚,但却下意识说:“没关系。”

    小房间的隔音极好,外界的声音一丝也不见,祁慕只能听到自己愈显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顾艾不适的呜咽。

    ……

    美好的事物,合该被揉搓、啃噬、撕碎……

    骤雨摧花,待到止歇后,顾艾无力地滑落在床尾地毯上,目光涣散,而祁慕则抬手在眼前欣赏。

    这只手,掐死过数以万计的异兽,也扼住过许多人的咽喉,它感受过无数生机如落花般顺水流逝……

    它送走他的燥火,

    徒留一身罪孽。

    .

    程续敲门后,把衣服和伤药递了进去,哪怕他别开了眼,也能闻到一股靡靡气息。

    说实话,祁慕的温柔能维持一个月,也挺不容易的。

    当初那个女孩,祁慕也没做别的,就是想欣赏她濒死时的容颜,说,若他满意了,就把她留下。

    结果可想而知。

    要不是顾艾和祁慕相识在他养伤的时候,怕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

    一个关系的开局,影响真的很大。

    .

    见祁慕出来,程续挑眉:“这么快?你没给她收拾?”

    这可不符合他一贯的风度。

    祁慕没答,顺手把伤药放在小几上,转而拿起光屏继续看拍品信息。

    程续琢磨了一下,笑了:“你这是,又想逼她走了是吧?啧。”

    像顾艾这样的性子,只要待她冷情些,很容易就会惊惧,继而失望。而她现在拿到居民芯片了,卡里甚至有不少钱,离了祁慕,就可以有一个全新的生活。

    祁慕不答,翻过一页,视线看向中央的台子上。

    这一折腾的功夫,台上的拍卖会早已开始,此时正是由一名身着浅粉色蓬松短裙的娇俏少女担任拍卖师,声音清脆甜美。

    她拍卖的商品是她手腕上的一串珠链,其中一颗剔透沁粉的琉璃珠子上带有一个行李箱大小的空间,异属材料来源于一截异兽鱼骨,由联盟人工切割空间进行灌注。

    目前的空间灌注技术并不成熟,不仅缺少可作为空间载体的异属材料,也缺少能灌注空间的强大异能者。

    以至于,这串手链的起拍价极高。

    大概率是要流拍的。

    .

    小卧室里,顾艾缩了缩身子,忽的惊醒过来,敞开的前襟遭了冷风灌注,不禁颤了下。

    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只是随便动一下,都能感觉到嘴角酸痛,胸上钝疼,还有屁股……特别、特别疼!刺刺的疼,仿佛灼伤一般。

    哭了一小会儿,顾艾才搂着毯子坐起身,看到床尾放着衣服,默默起身去了小卫生间。

    这个房间墙上挂着各种道具,连卫生间里都放着奇怪的仪器。

    顾艾不敢看,只木木地开了热水,被兜头淋了许久后,她缓缓抱膝坐下了。

    温热的水淋在背上,像是久违的温暖怀抱。

    .

    一个月来的相处,她难以抑制地喜欢上了祁慕。

    他温柔细腻、博识广知、风趣优雅,几近完美。哪怕知道两人身份有如天堑,她也生出了卑贱的欲望——如果我成长到一定程度,是不是就能触碰到他……?那有没有可能,让他也独属于我?

    如今,顾艾抚摸着手腕上的掐痕,眼神黯淡。

    她的这些奢想,才刚发芽,就被人无情掐掉了芽尖。

    他对自己的温柔喜爱,只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小宠物罢了,高兴时极尽亲昵,不悦时,也可以一脚踢开。

    是她被惑了心神,失了分寸,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

    “叫什么名字?”

    女孩声音脆脆的,像是咬在刚摘下的李子上:“田梨。”

    不是李子,是梨子,听起来不仅脆,还甜。

    “抬头。”

    小姑娘抬头,因是笑着的,杏眼弯弯,像一轮月牙,左边面颊上有一个酒窝,更是让这张小脸甜美了三分。

    正是祁慕出来时,台上那个拍卖师。他看了介绍,是刚训好的,第一次上台,还是个雏。

    应他的要求,小姑娘是卸了妆后来的,也洗去了一身香味,白白净净的,越发甜美可人。

    祁慕拍了拍大腿,田梨顺从地坐到了他腿上,安安静静地等他的下一句指令,她安静时也是笑模样,不惊不怯,只用那双漂亮的眼看你。

    祁慕不由觉得舒畅,抬手摸了摸她的眼睛:“这么爱笑?”

    “是的,先生。”

    “剥荔枝喂我。”

    田梨伸手够到了荔枝,一小盘置于膝上,微微低头剥壳,但只要祁慕一开口,她就会配合地抬头,专注地听。

    “多大了?”

    “十八岁零三个月。”

    “来这儿多久了。”

    “刚三个月。”

    “红枝亲自带你的?”

    “是的,先生。”

    ……

    田梨的身量要比顾艾再矮些,祁慕被她喂荔枝时还需要低头,正好能看到她白皙的肩颈。一字肩的浅粉色蓬蓬裙花团锦簇,把人簇拥得像个小公主。

    挺漂亮的……衣服。

    祁慕伸手拨弄着她脖颈上的蕾丝颈圈,问了一句:“不扎脖子吗?”

    田梨怔了一下,笑道:“不扎的,就是有些痒。”

    既然如此,祁慕便伸手要去给她摘了。

    以田梨的侧坐姿势,她只需要像右偏头,就能暴露后颈,但她选择向左偏头,偎依到祁慕怀里。

    祁慕必须伸手环着她的肩,才方便解开。

    一些女孩子的小心机罢了。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田梨学会如何察言观色,如何悄无声息地与陌生客人拉近距离。

    她的第一次能交给这样一位优雅俊逸的客人,实在是她田梨十八年行善积德的运气。

    颈圈缀连着许多装饰,一拿走,脖子以下就显得空荡荡的,不太好看。

    祁慕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肩部,和顾艾的手感差不多,大概小姑娘都是这样软软滑滑的,但比小孩子要稍微有弹性一些。

    “先生~”田梨眼睛里亮晶晶的,“我可以亲您吗?”

    祁慕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对不起,先生,是我冒犯了。”田梨并没有被打击到,依旧眉眼弯弯地笑着,而后继续剥荔枝。

    祁慕却不想吃了,示意她到一旁坐着,别吵自己,田梨顺从地到了一旁,像个花瓶一样安安静静坐着。

    天鹅黑城调.教好的人,确实很省心。

    祁慕放松地靠在沙发上,看向台子上的中场表演。天鹅黑城的中场表演并不太正经,他注意到程续眉头紧皱,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不由笑了声:“有看上的吗?我出钱。”

    他指的是拍卖师。

    拍卖师随商品附赠,为非卖品——这算是意思性地给律法一个面子。买家也可以拒绝拍卖师这个赠品,天鹅会另外送上礼物。

    程续白了他一眼,说了两个字:“红枝。”

    “果然啊,”祁慕毫不意外,“不过,红枝这个月不上,想约只能私下里找她。”

    红枝成为训练师已经三年有余,已经很少有需要她出场的拍品了,平常也只和相熟的人玩。最关键的是——

    “你跟她玩不到一起的。”

    程续疑惑不解。

    “……咳。”祁慕忍俊不禁,摊手说,“看来你的功课没做全。”

    程续还是不明白,见祁慕不解释,便自己去查,片刻后,他无语地瞪了祁慕一眼:“我来天鹅只是买东西的,并不沾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反而是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系统地去学过这些。”

    程续难以置信——谁家好人系统地学这种东西?!

    “只要不涉及人口交易与强迫,这是正常的两性关系。”

    程续正要开口,忽的视线看向了他的身后,没再说话。

    祁慕等了片刻,果然,轻轻的脚步声挨了过来。

    “慕爷……”

    .

    等走到了沙发边上,顾艾才看到一旁坐着的田梨,还有祁慕手上把玩着的颈饰,显然与女孩身上的衣着是配套的。

    她忽的就茫然了。

    片刻后,她抿着嘴角笑了笑,又喊了一声:“慕爷。”而后,她缓缓说,“慕爷说过,身边不会有两个人的。是准备把我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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