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事故
路上，程续说起别的事情来转移顾艾的注意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源气充沛的缘故，靠近祁慕，是有安神的作用的。你跟他睡一块，从来没做过噩梦吧？”
“确实……”顾艾回想起来，自己唯一一次梦魇，还是进半球那晚，一个人住在野居的时候。
“我也是。”程续笑了下，“所以，偶尔被他当抱枕，我也认了。”
程续一路说着闲话，很快就乘电梯到了三楼。
程家还没有富裕到拥有一个宴会厅，这里是租的，但本就是供应给各家举办宴会用的，所以楼上休息室很多。
程续还抱着顾艾，便让侍应生带自己找个空房间，门开后，他先进去把顾艾安置在床上，这才回到门口吩咐说：“送点果盘点心上来，蓝莓、荔枝、牛奶，还有其他甜食带一些。”
“好的，程二少爷！”
.
侍应生把工作交代给同事后，匆匆下了楼去，按照程续的吩咐，在餐台上选取甜食。
恰巧，好友托着盘子路过，他忍不住就叫了朋友过来，低声说：“我跟你说，刚才程二少爷抱了个女孩子上去！你在楼下，知道是谁家的小姐吗？”
刚才宴会厅里发生的事情，早就在几名侍应生中传遍了，因此好友也压低声音说：“刚可热闹了！那是程二少爷的女朋友，和汤家大小姐起了冲突。”
很快，程二少爷程续，抱着女朋友进了休息室的事情，也在侍应生中传遍了。
汤韵听到这个消息如何恼怒撒火暂且不提，而程家的侍从得到这个信息后，立刻就去通传告知程家大爷，也就是程续的父亲程俊贤。
听到这个消息，最激动的还是程续的母亲伊姣姣，她握着帕子激动地求证说：“我家阿续有女朋友了？！”
侍从笑容满面地点点头：“是的，我去楼上找那位侍应生确认过了。”
不等伊姣姣再开口，叠腿闲坐着的祁慕突然问了句：“蓝色裙子的？”
侍从愣住了：“这个……没问……”
这侍从的工作素养是真不行，祁慕摇摇头，看向程俊贤和伊姣姣说：“两位可就别激动了，那是我女朋友。”
其实不用求证的，程续不可能把顾艾丢在一旁，他身边只能是小艾。
他的小姑娘，好像出了点事情。
祁慕刚要起身告辞，却瞥见程俊贤和伊姣姣脸色发白，连庄家父母的神色都非常难看。
哦，也是，程续居然把我的女朋友抱到了房间里……
那程续还能不能当这个伴读呢？
这不得直接成仇？
那庄家结这个亲，可是血亏啊。
这样一想，祁慕似笑非笑地看了程俊贤一眼，神色冷然：“两位教出来的好儿子啊……”
“误会！这一定有误会！”程俊贤急得满头大汗，“阿续跟着您四年了，您最清楚他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祁慕却是回忆了一下，轻嗤一声，神情冷漠：“难怪，他最近总是走神，眼神也不干净。”
不等程俊贤再辩解什么，祁慕已经甩手起身，冷眼看向侍从：“带我过去。”
侍从都快吓成傻子了，还是祁慕语气森然地又叫了他一声，这才颤颤地一溜儿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祁慕驻足，偏头给程家父母留了个凛冽的眼神，冷笑说：“两位还是想想以后吧！”
.
上楼抵达休息区后，侍从诚惶诚恐地双手将钥匙呈递给祁慕。
而后，只听砰然一声，门被重重合上。侍从的心同样咯噔一声，几乎停跳。
.
进屋时，祁慕的表情还没收，在程续看来就有点凶，他不满地抱怨说：“关门小声点！哪来这么大火气？”
祁慕微乎其微地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地绕过去，就看顾艾搂着星星抱枕发抖，表情惊惧且委屈。
“乖，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祁慕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研磨片刻后，才探了舌尖与她接吻，用她最喜欢的方式来安抚她。
倒是程续，后知后觉地问说：“你怎么上来了？”
祁慕把人稍微安抚住后，一边脱外套，一边笑说：“哟，你都抱着我女朋友进休息室了，这谁听了不得脑补一出大戏啊——你快下去吧，晚了小心出事。”
说完，他把外套搭在椅子扶手上，又迅速脱了鞋上床，抱着顾艾拍着背轻哄。
而程续稍微一想，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看祁慕这意思，显然他跟顾艾一样，演得很高兴。
只是这带来的后果……
程续倒吸了一口冷气，匆忙起身：“我先下去了！”
.
程续上来时，宴会厅里还一派热闹，如今却安静得只能听到舞曲声与吵嚷声。
客人走了大半，倒还有极个别位高权重的，敢留下来看热闹。他们看到了程续，一时目光意味深长。
但也只能看到这里为止了，再待下去，可就要惹上麻烦了。
吵嚷的源头非常清晰，刚结的亲家已经避开走了，只留下一堆程家人，在大庭广众下免费上演一场好戏。
——真是上不得台面啊。
程续径直走过去，在看到程俊贤高高扬起的手时，下意识快走了两步，但又慢了下来，只冷漠地看着他一巴掌打在伊姣姣脸上——
“贱人，你养的好儿子！我们一家都毁在他手上了！”
“不是的！阿续不是这样的！俊贤你再等等！”伊姣姣哭得妆都花了，半边脸红肿起来，而在看到了程续往这边走来时，她眼里立刻迸出希望，“阿续！阿续！”
程俊贤转头看向他，见他衬衣松散，也没穿外套，更是想了许多，气急败坏地砸了一个杯子：“逆子！你看看你干的丑事！”
“我？我干什么了？”程续缓缓走过去，声音平淡到冷漠，“我是包小三了还是养私生子了？还是为了前程休妻卖子？”
“你！”程俊贤胸膛不住起伏，只是遍寻不到能够挥舞的工具，于是一巴掌扬起来，却是又打在伊姣姣脸上。
程续神色又冷了一分，不等他开口，就听伊姣姣苦苦地哀求他：“阿续，你跟你爸爸道个歉！不要不懂事……快、快道歉啊！阿续！”
伊姣姣踉跄着过来拉他的袖子，程续垂头看着她，她已经四十出头了，作为一个普通人，还是单亲带子操劳了十余年的妇人，就算底子再好，也能看出眼角有了点细纹……
“阿续……阿续……”妇人哭着求他，半边脸颊红肿，连声音都沙哑了，“阿续你道歉啊，你别惹你爸爸生气……”
程续闭了闭眼，连语气都带着疲倦：“他打你，你却让我道歉？”
“阿续，他是你爸爸……”
“够了！”程续徒然愤怒起来，一把抓住妇人的肩，怒声说，“伊姣姣，你当初跟我说什么？！你说你们两情相悦！你说他爱你！你说他会爱你一辈子！”
程续的声音几乎破了嗓，把伊姣姣吓得呆立在原地。
“是我养不起你吗？！你一定要跟一个人渣在一起？！”程续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哽咽，他眼底闪着水光，像是自嘲，“我想着没空陪你，你开心就好，所以我答应了……”
“这就是你找的男人？”程续扯开嘴角笑了声，语气嘲讽，“一个连儿子都不敢打，只敢打女人的废物！”
说着，他从伊姣姣身边走过，在程俊贤察觉到危机前，猛然上前一步，拳头的破空声听得众人心跳漏了一拍。
下一瞬，程俊贤的身体凌空飞了一段，重重砸在桌椅上。
叮铃哐啷，酒瓶酒杯碎了一地。
程续一脚踢开挡路的沙发，缓缓走过去：“程俊贤，我每天在焦土上和异兽厮杀，换来现在的身份地位，换来你程家如今的生活……你怎么敢打她？”
他揪着程俊贤的领子把人提起来，声音冷然：“觉得我惹怒祁慕了是吧？觉得我没有用了是吧？程俊贤，我就算是死，也要先把你送下去！”
他突然改拎为摔，把那具吓得瘫软的身体砸到碎玻璃上，把程俊贤疼得嗷嗷叫了出来。
程续扯了扯嘴角：“垃圾。”
程家众人都吓得不敢言语，看向程续的目光宛如看一个疯子。
.
一派寂静中，程续走回到伊姣姣身边，轻声问她：“妈，这一次，走吗？”
伊姣姣眼泪哗啦啦地流着，好半晌，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果然啊……
程续疲惫地拉了条椅子坐下，双手环在胸前，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转过去，而后说：“四年，你们受着我拿命换来的好处，如今我被祁慕厌弃，甚至报复，你们又能怎么样呢？天底下可没白吃的午餐。”
冷然的视线停留在惊恐的程韬身上：“结亲，连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要跟庄家结亲。攀上这门好亲事，很爽吧？那你们有考虑过我吗？有考虑过白鹭吗？你们是不知道白鹭不能和军政高层结亲是吗？！
“对，我不是白鹭的人，走这个漏洞，皆大欢喜，对吧？”程续的眼里没有任何温度，他再次看向伊姣姣，“妈，我是因为放不下你，才不进祁家族谱的，但你喜欢的这个男人，是在把我往绝路上推啊。”
伊姣姣已经被吓得思绪混乱，只会紧张无措地摇头：“没有，阿续……我们没有……”
.
高跟鞋富有节奏的咔哒音，在宴会厅里实在是过于清晰了，连抒情的舞曲都难以掩盖。
灯光洒下，微蓬的小礼服裙摆像是光明女神闪蝶的翅面，从裙腰的湛蓝沉淀到裙摆的深蓝，步履轻移间，流转着金属般的绚丽光泽。
顾艾挽着祁慕的胳膊，在程家众人的瞩目下，从容地走近事故的中心。
“确实……”顾艾回想起来，自己唯一一次梦魇，还是进半球那晚，一个人住在野居的时候。
“我也是。”程续笑了下，“所以，偶尔被他当抱枕，我也认了。”
程续一路说着闲话，很快就乘电梯到了三楼。
程家还没有富裕到拥有一个宴会厅，这里是租的，但本就是供应给各家举办宴会用的，所以楼上休息室很多。
程续还抱着顾艾，便让侍应生带自己找个空房间，门开后，他先进去把顾艾安置在床上，这才回到门口吩咐说：“送点果盘点心上来，蓝莓、荔枝、牛奶，还有其他甜食带一些。”
“好的，程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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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应生把工作交代给同事后，匆匆下了楼去，按照程续的吩咐，在餐台上选取甜食。
恰巧，好友托着盘子路过，他忍不住就叫了朋友过来，低声说：“我跟你说，刚才程二少爷抱了个女孩子上去！你在楼下，知道是谁家的小姐吗？”
刚才宴会厅里发生的事情，早就在几名侍应生中传遍了，因此好友也压低声音说：“刚可热闹了！那是程二少爷的女朋友，和汤家大小姐起了冲突。”
很快，程二少爷程续，抱着女朋友进了休息室的事情，也在侍应生中传遍了。
汤韵听到这个消息如何恼怒撒火暂且不提，而程家的侍从得到这个信息后，立刻就去通传告知程家大爷，也就是程续的父亲程俊贤。
听到这个消息，最激动的还是程续的母亲伊姣姣，她握着帕子激动地求证说：“我家阿续有女朋友了？！”
侍从笑容满面地点点头：“是的，我去楼上找那位侍应生确认过了。”
不等伊姣姣再开口，叠腿闲坐着的祁慕突然问了句：“蓝色裙子的？”
侍从愣住了：“这个……没问……”
这侍从的工作素养是真不行，祁慕摇摇头，看向程俊贤和伊姣姣说：“两位可就别激动了，那是我女朋友。”
其实不用求证的，程续不可能把顾艾丢在一旁，他身边只能是小艾。
他的小姑娘，好像出了点事情。
祁慕刚要起身告辞，却瞥见程俊贤和伊姣姣脸色发白，连庄家父母的神色都非常难看。
哦，也是，程续居然把我的女朋友抱到了房间里……
那程续还能不能当这个伴读呢？
这不得直接成仇？
那庄家结这个亲，可是血亏啊。
这样一想，祁慕似笑非笑地看了程俊贤一眼，神色冷然：“两位教出来的好儿子啊……”
“误会！这一定有误会！”程俊贤急得满头大汗，“阿续跟着您四年了，您最清楚他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祁慕却是回忆了一下，轻嗤一声，神情冷漠：“难怪，他最近总是走神，眼神也不干净。”
不等程俊贤再辩解什么，祁慕已经甩手起身，冷眼看向侍从：“带我过去。”
侍从都快吓成傻子了，还是祁慕语气森然地又叫了他一声，这才颤颤地一溜儿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祁慕驻足，偏头给程家父母留了个凛冽的眼神，冷笑说：“两位还是想想以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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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抵达休息区后，侍从诚惶诚恐地双手将钥匙呈递给祁慕。
而后，只听砰然一声，门被重重合上。侍从的心同样咯噔一声，几乎停跳。
.
进屋时，祁慕的表情还没收，在程续看来就有点凶，他不满地抱怨说：“关门小声点！哪来这么大火气？”
祁慕微乎其微地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地绕过去，就看顾艾搂着星星抱枕发抖，表情惊惧且委屈。
“乖，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祁慕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研磨片刻后，才探了舌尖与她接吻，用她最喜欢的方式来安抚她。
倒是程续，后知后觉地问说：“你怎么上来了？”
祁慕把人稍微安抚住后，一边脱外套，一边笑说：“哟，你都抱着我女朋友进休息室了，这谁听了不得脑补一出大戏啊——你快下去吧，晚了小心出事。”
说完，他把外套搭在椅子扶手上，又迅速脱了鞋上床，抱着顾艾拍着背轻哄。
而程续稍微一想，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看祁慕这意思，显然他跟顾艾一样，演得很高兴。
只是这带来的后果……
程续倒吸了一口冷气，匆忙起身：“我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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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续上来时，宴会厅里还一派热闹，如今却安静得只能听到舞曲声与吵嚷声。
客人走了大半，倒还有极个别位高权重的，敢留下来看热闹。他们看到了程续，一时目光意味深长。
但也只能看到这里为止了，再待下去，可就要惹上麻烦了。
吵嚷的源头非常清晰，刚结的亲家已经避开走了，只留下一堆程家人，在大庭广众下免费上演一场好戏。
——真是上不得台面啊。
程续径直走过去，在看到程俊贤高高扬起的手时，下意识快走了两步，但又慢了下来，只冷漠地看着他一巴掌打在伊姣姣脸上——
“贱人，你养的好儿子！我们一家都毁在他手上了！”
“不是的！阿续不是这样的！俊贤你再等等！”伊姣姣哭得妆都花了，半边脸红肿起来，而在看到了程续往这边走来时，她眼里立刻迸出希望，“阿续！阿续！”
程俊贤转头看向他，见他衬衣松散，也没穿外套，更是想了许多，气急败坏地砸了一个杯子：“逆子！你看看你干的丑事！”
“我？我干什么了？”程续缓缓走过去，声音平淡到冷漠，“我是包小三了还是养私生子了？还是为了前程休妻卖子？”
“你！”程俊贤胸膛不住起伏，只是遍寻不到能够挥舞的工具，于是一巴掌扬起来，却是又打在伊姣姣脸上。
程续神色又冷了一分，不等他开口，就听伊姣姣苦苦地哀求他：“阿续，你跟你爸爸道个歉！不要不懂事……快、快道歉啊！阿续！”
伊姣姣踉跄着过来拉他的袖子，程续垂头看着她，她已经四十出头了，作为一个普通人，还是单亲带子操劳了十余年的妇人，就算底子再好，也能看出眼角有了点细纹……
“阿续……阿续……”妇人哭着求他，半边脸颊红肿，连声音都沙哑了，“阿续你道歉啊，你别惹你爸爸生气……”
程续闭了闭眼，连语气都带着疲倦：“他打你，你却让我道歉？”
“阿续，他是你爸爸……”
“够了！”程续徒然愤怒起来，一把抓住妇人的肩，怒声说，“伊姣姣，你当初跟我说什么？！你说你们两情相悦！你说他爱你！你说他会爱你一辈子！”
程续的声音几乎破了嗓，把伊姣姣吓得呆立在原地。
“是我养不起你吗？！你一定要跟一个人渣在一起？！”程续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哽咽，他眼底闪着水光，像是自嘲，“我想着没空陪你，你开心就好，所以我答应了……”
“这就是你找的男人？”程续扯开嘴角笑了声，语气嘲讽，“一个连儿子都不敢打，只敢打女人的废物！”
说着，他从伊姣姣身边走过，在程俊贤察觉到危机前，猛然上前一步，拳头的破空声听得众人心跳漏了一拍。
下一瞬，程俊贤的身体凌空飞了一段，重重砸在桌椅上。
叮铃哐啷，酒瓶酒杯碎了一地。
程续一脚踢开挡路的沙发，缓缓走过去：“程俊贤，我每天在焦土上和异兽厮杀，换来现在的身份地位，换来你程家如今的生活……你怎么敢打她？”
他揪着程俊贤的领子把人提起来，声音冷然：“觉得我惹怒祁慕了是吧？觉得我没有用了是吧？程俊贤，我就算是死，也要先把你送下去！”
他突然改拎为摔，把那具吓得瘫软的身体砸到碎玻璃上，把程俊贤疼得嗷嗷叫了出来。
程续扯了扯嘴角：“垃圾。”
程家众人都吓得不敢言语，看向程续的目光宛如看一个疯子。
.
一派寂静中，程续走回到伊姣姣身边，轻声问她：“妈，这一次，走吗？”
伊姣姣眼泪哗啦啦地流着，好半晌，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果然啊……
程续疲惫地拉了条椅子坐下，双手环在胸前，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转过去，而后说：“四年，你们受着我拿命换来的好处，如今我被祁慕厌弃，甚至报复，你们又能怎么样呢？天底下可没白吃的午餐。”
冷然的视线停留在惊恐的程韬身上：“结亲，连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要跟庄家结亲。攀上这门好亲事，很爽吧？那你们有考虑过我吗？有考虑过白鹭吗？你们是不知道白鹭不能和军政高层结亲是吗？！
“对，我不是白鹭的人，走这个漏洞，皆大欢喜，对吧？”程续的眼里没有任何温度，他再次看向伊姣姣，“妈，我是因为放不下你，才不进祁家族谱的，但你喜欢的这个男人，是在把我往绝路上推啊。”
伊姣姣已经被吓得思绪混乱，只会紧张无措地摇头：“没有，阿续……我们没有……”
.
高跟鞋富有节奏的咔哒音，在宴会厅里实在是过于清晰了，连抒情的舞曲都难以掩盖。
灯光洒下，微蓬的小礼服裙摆像是光明女神闪蝶的翅面，从裙腰的湛蓝沉淀到裙摆的深蓝，步履轻移间，流转着金属般的绚丽光泽。
顾艾挽着祁慕的胳膊，在程家众人的瞩目下，从容地走近事故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