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贺单作为朝中权贵,那府邸也必然是很大的,这一越,越在了哪儿就难说了。

    不过,看到在院中正在与婢女玩捉迷藏的那姑娘,齐禾便是知道,那就是云锦了。

    院中突然多了两个男子,正在找小姐的阿喜突然就叫了一声“啊!有刺客!”

    “……”他们俩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那儿什么还没做呢,这婢女就吓破了胆。

    “阿喜,你别想骗我。上次我可就是被你这样骗出来的。这次若是你没找到我,我绝不出来。”云锦躲在了院里的桃树上。这时的桃树正是花开正茂之时,再加上云锦又是穿了身藕粉色的俊俏衣裳,在这花中只是更加难找了。

    云锦坐在树上,桃叶桃花繁多,障了眼。只听得见阿喜在叫,却没看见这两人。

    “张霸天。”齐禾声音很低的叫了声旁边翻白眼的张霸天。张霸天就明白了。张霸天捂住阿喜的嘴巴,一计轻工,就把她带出了院子。阿喜被捂着嘴“唔…唔…”的叫唤了两声,本想挣脱,奈何女子的力量远不如男子,她怎样挣扎,也还是被带出去了。这时也只是更加担心云锦了。

    没听到阿喜的声音了,云锦还以为是自己识破了她的伎俩,她就不喊了。渐渐地,云锦听到了脚步声。看来阿喜是要找到她了。

    只是她透过花叶看过去,那人的身形似乎高大些,还有那衣服似是素白色的。阿喜不是穿的荷绿色的衣裳吗。还想挪挪,看得清楚些,看阿喜到底在做些什么。谁知刚刚挪了挪屁股,忽的就没站稳,摔了个猝不及防,还伴随着惨叫声“啊~”

    咦?软软的,是摔到了阿喜身上?那得赶紧起来了,别把阿喜压坏了才是。

    刚才动了两下,下面就传出闷哼之声,只是这声音好像是男子的声音。云锦赶紧抬头看了看。

    这……这不是那个色魔吗?天呐!他怎么在这儿,还被她压在身下……云锦惊讶之余已经连忙从齐禾身上爬起来了。

    齐禾身上的余痛还没过去,起来还是蹑手蹑脚的。才刚刚站住,云锦就抛出了许多问题“你……你,你怎么进来的”云锦环顾了四周,没见阿喜的身影“阿喜呢?”忽的,云锦又做出惧怕之状“你不会把她杀了吧,若,若真是如此,你今天定是逃不出云府的。”……齐禾什么都还没做,她就想出这么大一出戏,齐禾想笑。

    这时,云锦才想起呼救“有刺客,救命啊!”

    听到云锦在呼救,要是引来了她府上的人就不好了。齐禾立马捂住了她的嘴,还说“我,我又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就是带你出去玩儿。”云锦听着话,一直在哪儿“唔……唔……”的叫。

    捂着嘴也听不清她说了什么,齐禾放开他的手,这才听清了云锦说什么“你说你不是坏人,我就要相信你,坏人都是写脸上的吗?再说了,烟雨楼里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你不清楚吗。”云锦气呼呼的看着齐禾。

    “旧事就莫要再提了,那日我也没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我最后还帮你免去官府一趟呢。”

    想想也是,要是那日齐禾没把她拉出去,父亲肯定是要重重罚她了。最后也没当着兰姨的面拆穿她,想到这儿,云锦的心也软了点儿。齐府的二少爷也不应是坏人吧,他的父亲好歹也是个朝中大臣,虽没有云贺单的官大,却也不小啊。

    “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还有,阿喜呢?”云锦又想起阿喜了。

    “阿喜现在就在院外,你可以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嗯……你知道我是谁,不如你在纸上写上你与我一起出去了,放在你的书桌上。若是我没有把你带回来,你父亲回来一看,就知道是我了,到时候肯定会来找我的。”

    听着挺有道理的,但齐禾要真是想害她,到时候就算父亲找到了他,可自己的命都没了,这时就算父亲把齐禾千刀万剐了也没有用啊。“我可不,要是你真的想害我性命,我父亲找到你又如何呢?能把我的命换回来吗。”

    这小小姑娘竟就这么倔强。齐禾没了办法,就只好威胁她了“既然你总认为我是个坏人,那我就做回坏人。你若是不与我出去的话,那阿喜怕是活不成了,到时候你就只能去寻她的尸体了。”

    云锦没想到齐禾会用阿喜来胁迫她,这倒真是没了退路了。“你……你竟真是……”

    “是什么?无耻?是你非要说我是坏人的,我从来都没想要害你。走吗?”齐禾坏笑看着她。这会儿,云锦没了话说的样子,当真是可爱。

    云锦无奈点了点头,齐禾正准备将云锦带出院子,云锦却突然说了声“等等,”齐禾疑惑的看着她“要做什么?不想救阿喜的命了?”

    云锦瞪着他“留张纸条给我父亲。”齐禾笑了笑“不是说没用么,还要留。”云锦跑回房内,草草留下了几字。

    “齐家二公子齐禾携我出了府,若是爹爹不见我,定是齐禾所为。”齐禾照着字条念了一遍,笑了笑“放心吧,我是不会害你半分的。走吧。”

    云锦放下了笔,就被齐禾带出院去了。

    出了院子,云锦果然看到了阿喜还有……上次扮作女子的张霸天,换回男装果然是清爽了不少。阿喜蹲着再哭,而张霸天则是靠着墙……闭目养神。

    云锦跑了过去,对这张霸天就是一顿臭骂“你一个大男人,你还欺负一个女子,还将阿喜惹哭了……”齐禾看过去也觉得太不像话了“张霸天,怎么回事?你别说真是你惹哭的。”

    张霸天摇摇头“那可真是冤枉我了,自我把她带出来,她就一直哭到现在。我劝过她了,说她家小姐不会有事的,可她一直哭,说什么也没用。”

    确实是这样,阿喜这人就喜欢哭,遇到什么是都要哭。云锦被老爷罚了,她要哭,阿喜自己被罚了,她更要哭……总之真是不知道阿喜什么时候不哭。也正是因为这样,云锦才给她取名为“阿喜”就是希望她能开心点。

    阿喜听到云锦的声音,这哭声才止住了一点。看着真是自家小姐,她才站起来。云锦拍了拍阿喜的背,又把她揽在自己的怀中安慰她。

    过了许久,这阿喜才停止了哭泣。

    “小姐,我们回府吧。老爷知道了该着急了。”

    阿喜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绝不做规矩之外的事,就算是做了,那定是云锦指示的。府中的规矩阿喜背的一清二楚,每天都要跟云锦说一遍,不厌其烦。云锦生性活泼,肯定是不会听阿喜的,但阿喜从不放弃,坚持到现在。

    “这位阿喜姑娘,你放心吧,我家公子是不会伤害云锦姑娘的。”张霸天看了眼阿喜,这般爱哭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阿喜也不理,只是拉着自家小姐。云锦拍了拍阿喜的手背,轻声说“没事,我已经留了字条,若是阿爹没见到我,会来找我的。”

    阿喜还是担忧,但听着说留了字条,也没那么固执了。

    齐禾看这阿喜姑娘好像动摇了,便赶紧见缝插针“阿喜姑娘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和你家小姐的。”

    云锦突然透过目光“你说带我出去玩?去哪儿?”云锦从小到大没少偷偷出去过,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比那院子里的日子快活太多了。说到出去玩,还是两眼放光的。

    “云锦姑娘跟着我便是,到时候就知道了”说实话,齐禾还真没想到要去哪儿,他只是想见她,想和她在一起待一会儿。

    四人一前一后就在这街上开始逛了起来。

    这永安街上新开了许多店铺,云锦还没进去过,这次终于是可以进去看看了,她高兴的不得了。

    只是阿喜还是闷闷不乐,一点都不开心。张霸天看了看她,见她还是愁眉苦脸的,忍不住说“你不是叫做阿喜么,怎么整天却愁眉苦脸的。”

    阿喜没说话,似是除了对小姐,她还从未与别人交谈许多。

    张霸天见阿喜没说话,便也没说了。没过多久又说“诺,糖葫芦。”原来张霸天见街上有卖糖葫芦的,就买了两只。他想,阿喜吃了糖葫芦总会开心了吧。

    阿喜有些意外,不过也接过了糖葫芦,咬了口,酸酸甜甜的。愁容也减退了些。

    到了晌午,四人都饿了,便去了家面店。这面店齐禾看着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知道店老板走了过来,齐禾这才想起来,这不是他与张霸天上次出了烟雨楼后去的那个面店嘛。张霸天见着了店老板,也是想起来了。不自觉的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只望店老板记不得他们俩了。

    谁知,店老板见了齐禾,就想起来了,还与他打招呼。至于张霸天,上次是换了女装,这次才没被店老板认出来。

    “这位公子就是那晚的客人吧,不过你的良配呢?他怎么不见了。”店家转眼又看了看坐在齐禾旁边的姑娘,突然压低声音说“虽说现在还不提倡短袖之癖,可你也不能因为世俗而放弃自己的心爱之人呀。”店家感觉自己劝说了一对良配,不觉又为自己的热心感到骄傲。

    断袖之癖,云锦赶紧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人,没想到他还有这种喜好。不禁咂舌“啧啧啧。”

    齐禾见着店家越说越离谱,再说下去,还不知道这店家会说什么,于是就赶紧催了催他们的面,店家要忙去做面,便就没在聊下去了。

    齐禾尴尬的笑了笑“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个癖好。”

    上次店家把张霸天错认成女子是,齐禾在一旁笑个不停。张霸天这次也没说什么话,看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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