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世界杯（中）
德拉科觉得，自己那只白孔雀一样傲慢的妹妹，最近有些奇怪。
从霍格沃茨回来，菲妮就显得心神不宁——当然，听到了那样可怕的预言，以菲妮的性格，很长一段时间都忧心忡忡、自寻烦恼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可要说只是忧心不知何时回来、能否回来的那个人，似乎又有些古怪。
这种古怪，在他们从布莱克老宅回来后，就越发明显了。
一如既往，马尔福庄园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城堡里灯火通明。卢修斯和纳茜莎出门办事，德拉科练习完一组漂亮的俯冲，收好火弩箭就回了城堡。他跨进大厅，里面空旷无人。德拉科叫来家养小精灵，问了菲妮的位置，去了画像陈列室。
不同于走廊，陈列室挂着的是装潢最庄重的画像框，是专摆给客人们欣赏的。不过马尔福的四个主人，一般并不爱去这里，所以此处奢华归奢华，却是本就人口稀少的城堡里，最没有生活气息的地方。
陈列室越来越近，德拉科脚步也逐渐变慢、放轻，最后停在了门口。
从门口看去，高大巍峨的画像密密麻麻，在巨大的浮雕墙上窃窃私语。那些欣慰的、考验的、勉励的视线从画像里发散、汇集，以比浮雕墙更高大沉重的力量，落到画像前那个瘦条条的人影上。
曾经，德拉科羡慕、甚至嫉妒过妹妹所得到的关注；后来，他才意识到这些不由分说投注在菲妮克丝身上的期望，是怎样的沉重。
“怎么又跑这儿来了？”德拉科出声，让里面怔怔望着画像的人转过头来。“你不是最讨厌这里？”
菲妮收回被惊动的目光，垂下淡金色的睫毛。“随便逛逛。”
“你这话也就敷衍下别人，我还不知道吗？”德拉科走过来，“每次压力太大，你就做些让你更不舒服的事。”
菲妮面目表情地看着他。德拉科得意挑眉：“可别想说只是因为预言。”
“德拉科，你真的一点也不可爱。”
“你又冲我撒火。上次还是波特的生日，这次又为什么？”
菲妮沉默许久，慢吞吞地说：“我在思考，到底去不去看比赛。”
“你不是答应了要和我去？”德拉科皱眉。
“我知道，我知道。”菲妮说，“只是要去世界杯的人太多了，包括我暂时不想面对的。”
“你还有被人逼得躲起来的时候？”德拉科嗤笑，“谁，我们学院的？还是霍尔萨？该不会是波特吧。”
“唔。”菲妮想了想，“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又转移话题。”德拉科嘀咕，“你还是会去吧？世界杯赛。”
“会的，会的——我就是随便想想而已。”
“这还差不多……”
*
到达门钥匙所在地，哈利暂时告别塞德里克和霍尔萨，跟着小天狼星一行人，艰难走在泛着薄雾的营地上，穿过两排长长的帐篷。
他很难说清自己看到周遭一幕的心情：一个巫师穿着百褶短裙和南美披风从他身前经过，在添上了烟囱、拉铃绳和风向标的“麻瓜帐篷”外，站着印花吊带睡裙的白发老人，和手拿棒球帽、脚踩高跟鞋的男巫……
显然，巫师们努力想在麻瓜的眼皮底下扮演麻瓜，但他们失败了。证据就是魔法部的人还在挥舞魔杖，不断从远处响起的“一忘皆空”。
“怪不得罗伯茨先生会怀疑呢，”哈利对小天狼星说，示意他看一个宫殿似的帐篷、以及一个四层楼高带角楼的，以及一个附带花园和喷泉的帐篷。“麻瓜的帐篷是不可能有这些东西的。”
“你能指望这群自视甚高的巫师做得多像样？”小天狼星笑道，“走吧，我们也要把帐篷搭好。哈利，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大家聚在一起时，就忍不住想炫耀。”韦斯莱先生也笑着说，“啊，到了，这就是我们的。”
“看来我们挨在一起，”小天狼星又看看韦斯莱先生面前空地插着的小牌子，“不过，谁是韦兹利？”
“他们大概是记错名字了。”亚瑟先生显得满不在乎，“这地方再好不过，场地就在森林的那一边，近得不能再近了——好啦！”他兴奋地把背包从肩头褪下，“严格地说，不许使用魔法，既然我们这么多人来到了麻瓜的地盘上。我们要用自己的手把帐篷搭起来！应该不会太难……麻瓜们都是这样的……对了，哈利，你认为我们应该从哪儿开始呢？”
这话问哈利，哈利同样是茫然的。小天狼星意识到，德思礼一家从不带他出门游玩，哪怕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这让他沉着脸低声咒骂了好几句，但没让哈利听清。
好在还有赫敏，哈利和她一起研究，基本弄清了那些支杆和螺钉应该放在什么位置。在亚瑟先生激动的帮倒忙下，他们总算支起了两个歪歪斜斜的帐篷——这让哈利很有成就感。何况，这帐篷走进去，还是一间带着猫味儿的老式三居室。
渐渐的，太阳升起了，薄雾渐渐散去。哈利和罗恩、赫敏提着水桶走出帐篷，眼前是四面八方的帐篷，和来自各个国家的巫师。他们穿梭其中，看见西莫家被整个染绿的、表示支持爱尔兰的帐篷，和保加利亚的旗子——这里的每个帐篷都贴着相同的招贴画，上面是一张阴沉的脸，眉毛粗黑浓密，不是眨眼就是皱眉。
“克鲁姆。”罗恩说，“威克多尔·克鲁姆！他是个天才，今晚你就会看到的。”
排队接水的队伍很长，他们提着接好的水返回，一路上遇见许多熟悉的面孔：霍格沃茨的同学及他们的家人，包括已经毕业的奥利弗·伍德——他向他们介绍了自己的父母，并兴奋地告诉哈利，他刚刚签约成为普德米尔联队的替补队员。
不知道菲妮会不会来？哈利不由自主这样想，与拉文克劳的秋张打了照面。她跟菲妮的关系不错，哈利曾在图书馆见过她和菲妮坐在一起。
“你好，哈利。”秋张说。
哈利：“你好。”
秋张：“你看见塞德里克了吗，他说他往这边过来了。”
赫敏：“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你可以往后找一下。”
“谢谢，”秋张点点头，脸有些红。
哈利忍不住问起：“你没和菲妮在一起吗？”
秋张：“她得陪着德拉科他们，我去就太尴尬了。”
这么说，菲妮果然来了。哈利忍着心里的喜悦，将水桶提回帐篷。大家生了火，喜洋洋地饱餐一顿。
吃过东西，罗恩提议再出去转转，于是他们又走出来。大家吃饱喝足后，魔法在空中飞过的痕迹更多了。为了阻止亢奋的大家，巴格曼带着一群神色疲惫的魔法部官员，追着紫色的火花赶来。
“哟呵！亚瑟，老伙计，”他来到篝火边，气喘吁吁地说，“天气多好啊，是不是？天气太棒了！这样的天气，哪儿找去！晚上肯定没有云……整个筹备工作井井有条……我没什么事情可做！”
远处，紫色的火花蹿起二十英尺高。
几个大人寒暄介绍着，巴格曼先是扫了一眼哈利的额头，又跟最近因冤案变得有名的小天狼星说话。小天狼星很快露出厌烦的表情，转身进了帐篷里。巴格曼有些尴尬，连忙拍拍黄黑长袍里的金币，问大家是否想为比赛下个注。
哈利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睛漫无目的地四处搜寻。紫色火花刚消下去，彩色的烟火又在前面炸开，把灰色的天空映得五彩斑斓。
然后，哈利看见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菲妮！”他脱口喊道，“抱歉韦斯莱先生，我看到一个朋友——罗恩，赫敏，你们看见了吗？”
罗恩茫然地抬头：“什么？”
又出现了。那头标志性的靓丽长发，还有高挑纤细的背影，在跳跃的篝火间轻盈地划过。一种莫名的激情像烟花一样炸开，哈利来不及解释，脚步箭似的冲了出去。
“等等，哈利？你去哪儿？”赫敏和罗恩的惊呼还在耳后。
“我去打个招呼！”哈利一边回头，一边焦急道。他快追不上前面了。“马上就回来！”
“哈利！哈利——哦，年轻人！”亚瑟先生的声音懊恼了一下，很快又欢快地响起。“我们一会儿要去顶层包厢，你可要快点回来！”
“菲妮！”哈利从沉浸在兴奋中的人海里往前，踉踉跄跄避开燃起的魔火、忽然蹿过的□□以及各种商贩的小推车。他的呼喊轻易被淹没其中，但他仍在不断往前、不停呼喊。
“菲妮！等一下！菲妮克丝！”他喊道，与女孩儿的距离慢慢拉近。
“菲妮克丝·马尔福！”
灵活穿梭于人群的身影一顿，左右张望了一下。哈利赶紧又喊了一声。
“在你后面，菲妮！”
他看到女孩的侧脸，仿佛困惑的眼神，侧脸显得睫毛惊人的长。哈利脚步不停，在那张侧脸慢慢转向他时，站定在菲妮面前，对着那双雾一般浅蓝色的眼睛。
人群上方，烟火和魔火又绽开了，映在她玻璃球一样清澈平静的眼里。
“你总算看到我了。”背对烟火，哈利穿着粗气，忍不住微笑。
“好久不见，菲妮克丝。”
从霍格沃茨回来，菲妮就显得心神不宁——当然，听到了那样可怕的预言，以菲妮的性格，很长一段时间都忧心忡忡、自寻烦恼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可要说只是忧心不知何时回来、能否回来的那个人，似乎又有些古怪。
这种古怪，在他们从布莱克老宅回来后，就越发明显了。
一如既往，马尔福庄园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城堡里灯火通明。卢修斯和纳茜莎出门办事，德拉科练习完一组漂亮的俯冲，收好火弩箭就回了城堡。他跨进大厅，里面空旷无人。德拉科叫来家养小精灵，问了菲妮的位置，去了画像陈列室。
不同于走廊，陈列室挂着的是装潢最庄重的画像框，是专摆给客人们欣赏的。不过马尔福的四个主人，一般并不爱去这里，所以此处奢华归奢华，却是本就人口稀少的城堡里，最没有生活气息的地方。
陈列室越来越近，德拉科脚步也逐渐变慢、放轻，最后停在了门口。
从门口看去，高大巍峨的画像密密麻麻，在巨大的浮雕墙上窃窃私语。那些欣慰的、考验的、勉励的视线从画像里发散、汇集，以比浮雕墙更高大沉重的力量，落到画像前那个瘦条条的人影上。
曾经，德拉科羡慕、甚至嫉妒过妹妹所得到的关注；后来，他才意识到这些不由分说投注在菲妮克丝身上的期望，是怎样的沉重。
“怎么又跑这儿来了？”德拉科出声，让里面怔怔望着画像的人转过头来。“你不是最讨厌这里？”
菲妮收回被惊动的目光，垂下淡金色的睫毛。“随便逛逛。”
“你这话也就敷衍下别人，我还不知道吗？”德拉科走过来，“每次压力太大，你就做些让你更不舒服的事。”
菲妮面目表情地看着他。德拉科得意挑眉：“可别想说只是因为预言。”
“德拉科，你真的一点也不可爱。”
“你又冲我撒火。上次还是波特的生日，这次又为什么？”
菲妮沉默许久，慢吞吞地说：“我在思考，到底去不去看比赛。”
“你不是答应了要和我去？”德拉科皱眉。
“我知道，我知道。”菲妮说，“只是要去世界杯的人太多了，包括我暂时不想面对的。”
“你还有被人逼得躲起来的时候？”德拉科嗤笑，“谁，我们学院的？还是霍尔萨？该不会是波特吧。”
“唔。”菲妮想了想，“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又转移话题。”德拉科嘀咕，“你还是会去吧？世界杯赛。”
“会的，会的——我就是随便想想而已。”
“这还差不多……”
*
到达门钥匙所在地，哈利暂时告别塞德里克和霍尔萨，跟着小天狼星一行人，艰难走在泛着薄雾的营地上，穿过两排长长的帐篷。
他很难说清自己看到周遭一幕的心情：一个巫师穿着百褶短裙和南美披风从他身前经过，在添上了烟囱、拉铃绳和风向标的“麻瓜帐篷”外，站着印花吊带睡裙的白发老人，和手拿棒球帽、脚踩高跟鞋的男巫……
显然，巫师们努力想在麻瓜的眼皮底下扮演麻瓜，但他们失败了。证据就是魔法部的人还在挥舞魔杖，不断从远处响起的“一忘皆空”。
“怪不得罗伯茨先生会怀疑呢，”哈利对小天狼星说，示意他看一个宫殿似的帐篷、以及一个四层楼高带角楼的，以及一个附带花园和喷泉的帐篷。“麻瓜的帐篷是不可能有这些东西的。”
“你能指望这群自视甚高的巫师做得多像样？”小天狼星笑道，“走吧，我们也要把帐篷搭好。哈利，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大家聚在一起时，就忍不住想炫耀。”韦斯莱先生也笑着说，“啊，到了，这就是我们的。”
“看来我们挨在一起，”小天狼星又看看韦斯莱先生面前空地插着的小牌子，“不过，谁是韦兹利？”
“他们大概是记错名字了。”亚瑟先生显得满不在乎，“这地方再好不过，场地就在森林的那一边，近得不能再近了——好啦！”他兴奋地把背包从肩头褪下，“严格地说，不许使用魔法，既然我们这么多人来到了麻瓜的地盘上。我们要用自己的手把帐篷搭起来！应该不会太难……麻瓜们都是这样的……对了，哈利，你认为我们应该从哪儿开始呢？”
这话问哈利，哈利同样是茫然的。小天狼星意识到，德思礼一家从不带他出门游玩，哪怕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这让他沉着脸低声咒骂了好几句，但没让哈利听清。
好在还有赫敏，哈利和她一起研究，基本弄清了那些支杆和螺钉应该放在什么位置。在亚瑟先生激动的帮倒忙下，他们总算支起了两个歪歪斜斜的帐篷——这让哈利很有成就感。何况，这帐篷走进去，还是一间带着猫味儿的老式三居室。
渐渐的，太阳升起了，薄雾渐渐散去。哈利和罗恩、赫敏提着水桶走出帐篷，眼前是四面八方的帐篷，和来自各个国家的巫师。他们穿梭其中，看见西莫家被整个染绿的、表示支持爱尔兰的帐篷，和保加利亚的旗子——这里的每个帐篷都贴着相同的招贴画，上面是一张阴沉的脸，眉毛粗黑浓密，不是眨眼就是皱眉。
“克鲁姆。”罗恩说，“威克多尔·克鲁姆！他是个天才，今晚你就会看到的。”
排队接水的队伍很长，他们提着接好的水返回，一路上遇见许多熟悉的面孔：霍格沃茨的同学及他们的家人，包括已经毕业的奥利弗·伍德——他向他们介绍了自己的父母，并兴奋地告诉哈利，他刚刚签约成为普德米尔联队的替补队员。
不知道菲妮会不会来？哈利不由自主这样想，与拉文克劳的秋张打了照面。她跟菲妮的关系不错，哈利曾在图书馆见过她和菲妮坐在一起。
“你好，哈利。”秋张说。
哈利：“你好。”
秋张：“你看见塞德里克了吗，他说他往这边过来了。”
赫敏：“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你可以往后找一下。”
“谢谢，”秋张点点头，脸有些红。
哈利忍不住问起：“你没和菲妮在一起吗？”
秋张：“她得陪着德拉科他们，我去就太尴尬了。”
这么说，菲妮果然来了。哈利忍着心里的喜悦，将水桶提回帐篷。大家生了火，喜洋洋地饱餐一顿。
吃过东西，罗恩提议再出去转转，于是他们又走出来。大家吃饱喝足后，魔法在空中飞过的痕迹更多了。为了阻止亢奋的大家，巴格曼带着一群神色疲惫的魔法部官员，追着紫色的火花赶来。
“哟呵！亚瑟，老伙计，”他来到篝火边，气喘吁吁地说，“天气多好啊，是不是？天气太棒了！这样的天气，哪儿找去！晚上肯定没有云……整个筹备工作井井有条……我没什么事情可做！”
远处，紫色的火花蹿起二十英尺高。
几个大人寒暄介绍着，巴格曼先是扫了一眼哈利的额头，又跟最近因冤案变得有名的小天狼星说话。小天狼星很快露出厌烦的表情，转身进了帐篷里。巴格曼有些尴尬，连忙拍拍黄黑长袍里的金币，问大家是否想为比赛下个注。
哈利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睛漫无目的地四处搜寻。紫色火花刚消下去，彩色的烟火又在前面炸开，把灰色的天空映得五彩斑斓。
然后，哈利看见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菲妮！”他脱口喊道，“抱歉韦斯莱先生，我看到一个朋友——罗恩，赫敏，你们看见了吗？”
罗恩茫然地抬头：“什么？”
又出现了。那头标志性的靓丽长发，还有高挑纤细的背影，在跳跃的篝火间轻盈地划过。一种莫名的激情像烟花一样炸开，哈利来不及解释，脚步箭似的冲了出去。
“等等，哈利？你去哪儿？”赫敏和罗恩的惊呼还在耳后。
“我去打个招呼！”哈利一边回头，一边焦急道。他快追不上前面了。“马上就回来！”
“哈利！哈利——哦，年轻人！”亚瑟先生的声音懊恼了一下，很快又欢快地响起。“我们一会儿要去顶层包厢，你可要快点回来！”
“菲妮！”哈利从沉浸在兴奋中的人海里往前，踉踉跄跄避开燃起的魔火、忽然蹿过的□□以及各种商贩的小推车。他的呼喊轻易被淹没其中，但他仍在不断往前、不停呼喊。
“菲妮！等一下！菲妮克丝！”他喊道，与女孩儿的距离慢慢拉近。
“菲妮克丝·马尔福！”
灵活穿梭于人群的身影一顿，左右张望了一下。哈利赶紧又喊了一声。
“在你后面，菲妮！”
他看到女孩的侧脸，仿佛困惑的眼神，侧脸显得睫毛惊人的长。哈利脚步不停，在那张侧脸慢慢转向他时，站定在菲妮面前，对着那双雾一般浅蓝色的眼睛。
人群上方，烟火和魔火又绽开了，映在她玻璃球一样清澈平静的眼里。
“你总算看到我了。”背对烟火，哈利穿着粗气，忍不住微笑。
“好久不见，菲妮克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