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战
有时，人们会轻易地改变自己的想法。
这是菲妮常说的话。哈利一向认为这是自恃天赋的傲慢，人心并不那么容易琢磨，否则他现在就不会和罗恩一句话不说了。
但在菲妮手下，总是能创造奇迹。
起先，哈利还能明显感到，和格兰芬多的喜气洋洋不同，其他学院对自己态度冷淡，显然将哈利入选视为一件可鄙的事。但没过多久，从斯莱特林开始，他在学校渐渐得到了和塞德里克一样的待遇；取而代之的是克鲁姆和芙蓉在霍格沃茨人气微妙的下滑。
“这很简单，”一次私下的约会中，菲妮解答了哈利的疑惑。“大家之前质疑你，不过是出于单纯而朴素的正义感——唔，或者混进一点嫉妒？事情发生的突然，其他学校学生的到来又给了大家很大的新鲜感。这导致他们一时分不清哪边才是自己的敌人，换句话说，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让其他学校的勇士在霍格沃茨的场地拿到冠军，是一种多大的讽刺和羞辱。”
“等等，我想还不至于用到‘羞辱’这样的词？”
“可他们多少抱有击溃霍格沃茨的想法而来。”菲妮抬眼，她的脑袋正枕在哈利的大腿上，铺开的白金色长发仿佛月光织成的绸缎，盖在哈利的腿上。哈利爱不释手地抚摸她的鬓角、小巧可爱的脸颊，直到被失去耐心的菲妮随手拍开。
“唔，想赢得荣誉也是人之常情。”哈利说，“但我却额外入选了，这的确有失公平。”
“所以要引导大家，把注意力从‘公平’转移到学校荣誉上来。”菲妮笑眯眯地说，“毕竟你是大难不死的男孩，跟魔法有关的例外，保不准就会在你身上发生呢？——只需这样貌似合理的解释，就足够大家放下未经验证的公平性了。”
“这听上去像是欺骗，”哈利拧起眉毛，阴郁地说，“事实上，我并未感到自己在魔法上有什么特殊。”
“亲爱的，这只是糊弄人的说法。”菲妮察觉到哈利的不适，她起身靠进他怀里，捧住他的脸。
“我从不认为你有什么特别的天赋，能轻易得到例外，或者从恐惧中解救人们。人们也许会认为这是你的使命，但我不这么认为。”她抵上哈利的额头，轻声告诉他。“你走来获得的一切都靠你自己，哈利。事实上，如果不是初见时认定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孩，我根本不会靠近你。”
“听上去可真不像好话。”哈利苦笑道，“我要庆幸自己看起来很普通吗？”
菲妮耸耸肩，松开了哈利的脸：“毕竟，如果你只是恰巧顶上了救世主名号的蠢男孩，糊弄你站到马尔福这边，不是很有用吗？”
“看来从一开始，你对我就居心叵测。”哈利把下巴抵在菲妮肩膀上，佯作抱怨。
“谁让你有利用价值呢？”菲妮忍不住心痒，伸手刮了下哈利的鼻子。
“该说你是混蛋吗？”
“荣幸之至。”
“……斯莱特林。”
“格兰芬多也不见得多么单纯呀。”菲妮幸灾乐祸地笑，“你和罗恩最近如何？”
“他显然不在被你操纵了对我看法的人里，”哈利故作无谓地耸肩，“不如说，看到大家都支持我，他反倒更恨我了。”
“我不觉得他恨你。”
“我不知道。之前我以为，他是为数不多愿意相信我的人。事实证明我错了，应该说——大错特错。”
“Well，我倒是觉得你们很像。”菲妮抬手，像抚摸米拉一样轻轻挠哈利的下颚。“哈利，有时他在你面前，就像你在我面前一样。”
哈利不以为然：“我可没在你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离开你。”
“这倒是。”菲妮弯了弯眼睛，“但你也嫉妒过我，不是吗？”
“……不，那不能用嫉妒来形容……”哈利试图否认。
“朋友之间存在嫉妒再正常不过了。谁都希望和朋友并肩而立，当你们之间只有一个人备受关注时，另一个人必然会产生挫败感。德拉科对我也有过。”
“但现在不一样，”哈利说，“我掉进可能关乎性命的陷阱，他倒还忙着嫉妒我——难道要我追在他屁股后面，苦口婆心向他解释吗？除非他跟我道歉，否则我绝对不原谅他。”
菲妮耸耸肩：“Well，男孩。”
果然她不适合做和事佬。菲妮果断放弃了赫敏交给自己的“任务”，就把一切交给时间吧。她换了另一个话题。
“和丽塔的约会怎么样？”
“别挖苦我了。”哈利闷闷不乐地说，“反正就是出尽洋相。”
“至少你逃过了你最不喜欢的魔药课。”
“我早就不讨厌这门课了。”从意识到魔药课有菲妮在开始。
哈利把剩下的话咽下去，继续说：“早知道去拍照会被丽塔采访，我宁愿上一天的魔药课。”
“应该欣慰你对教父的评价提高了吗？”菲妮伸手捏住哈利沮丧的脸，“我可是提醒过你，小心丽塔。”
“当然，你和小天狼星都警告我，要离她远点。”哈利捉住菲妮作乱的手，“可这反而让人更加好奇。”
“自作自受。”菲妮好笑地摇摇头，“总之，过几天就能知道，丽塔在采访里擅自发挥了什么。”
“我简直不敢想象，我有看见她的速记羽毛笔在纸上写：我的绿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你哭了吗？”菲妮惊讶回看。
“当然没有！”哈利气愤地说。
“哈哈！别担心，《预言家日报》秉承客观公正，凭空捏造的部分，我想他们会适当把控的。”而且菲妮依稀记得，社长和爸爸关系还不错。
哈利倒是没多想：“总之，绝对不要告诉我上面怎么写我的……”
见哈利愁眉苦脸，菲妮倒更加有了兴致。为了提前欣赏男友的糗态，她特意拜托卢修斯，提前拿到了《预言家日报》明天将发行的报刊。
等一目十行翻看过去，菲妮罕见的生气了。
*
“她还真有想象力。”菲妮冷笑一声，把报刊狠狠甩在会议室的桌子上。
“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德拉科推门而入，现在斯莱特林能不敲门就进入原级长休息室的人就只有他了——副会长大概有足够这样做的权利，但索尔顿从来不肯随意使用。
“一个荒谬、愚蠢、只显露主人卑劣品格的谣言。”菲妮阴郁地看着德拉科把报纸从地上捡起来。
“这是明天的报纸？”德拉科说，“我看看，作者丽塔……嗯，看上去波特又一次大出风头。这不正合你意？”
“丽塔不过是想利用救世主的名气，来为自己的履历添砖加瓦。瞧瞧她的用词，对塞德他们一笔带过，重点完全放在哈利的过往，以及他的绯闻上。我才引导大家把焦点放在三所学校的竞争上，要是这篇文章发表了，矛头又该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了。”
“就算你这么说，《预言家日报》对那道疤感兴趣也是不可避免的。”德拉科耸肩，“那个记者不过是正中下怀。”
“这并不公平，而更重要的是，”菲妮扯过报纸，示意他看有关哈利绯闻的部分。她眼里冒出怒火，“难道女巫就非要作为报道中的桃色人物登场？我，赫敏，但凡和哈利有过交情的同龄女巫，都被她擅自描写、惹人臆想了一遍！”
“等等，”德拉科端正了脸色，仔细地看了下去，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有足够的行径表明，在哈利·波特的争夺一战中，属于斯莱特林学院的菲妮克丝·马尔福终究不敌赫敏·格兰杰，最终黯然离场……最终，哈利选出了自己的初恋，我们很难判断，吸引哈利的究竟是格兰杰小姐惊人的美貌，还是她作为格兰芬多，与哈利·波特形影不离的日日夜夜……什么叫你黯然离场？这是什么混账话？她以为她是谁？”
“要是读到这里你还不生气，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我哥哥了。”菲妮冷哼一声，德拉科脸色涨得通红，他的皮鞋在天鹅绒的祖母绿地毯上踩来踩去，转了好几圈。然后，他更加愤怒了。
“不可理喻！这是对马尔福的挑衅！爸爸怎么还直接寄给你看？”
“我拜托他送来，恐怕他也没细细查看吧。毕竟前半部分尽是哈利对自身身世的叹息。”菲妮嘲讽一笑。
“我要吐了。”德拉科阴沉着脸，“净给人添麻烦的蠢货。这篇文章决不能报道。”
“当然，要是这种东西也能报上去，第二天我和赫敏就会沦为供人遐想的谈资。”菲妮双眼微眯，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樱桃木书桌上。
“就像凯迪瑞小姐说的，巫师总是在学习麻瓜的陋习。托此的福，女巫也被小看了。真让人不悦。”
德拉科没太明白菲妮嘀咕什么，反正他从来对麻瓜不感兴趣。就像他也不理解所谓“女巫被小看”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反正菲妮从来强大得不像个女巫，不是吗？（幸好菲妮听不见他这话。）
“你还有闲工夫想你的麻瓜研究？”德拉科不可置信，“我们得赶紧告诉爸爸，让他想办法更换明天的《预言家日报》，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别着急，亲爱的哥哥。”不知想到了什么，菲妮竟然微笑了起来。“如果只是稍微改动一下，不就轻松多了？”
见她不怒反笑，德拉科差点想逃出这间会议室：“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换掉我和赫敏的关键信息，理由：擅自将女巫用于花边新闻，侵犯了相关人员的名誉权。”菲妮一下一下敲着桌子，“用于替换的内容嘛……就说从哈利·波特入学时，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就为争夺他而不断较劲。”
“谁说过要他来斯莱特林了！”德拉科跳得比踩到尾巴的猫还高。
“我可没说是你。”菲妮弯起眼睛，看德拉科矢口否认自己曾当他是童话主角的事实。“瞧，大家总会对明争暗斗的戏码尽情想象的，哪里需要女巫出场作配呢？”
德拉科不能理解地摇头，“我还以为你会帮波特拦下这篇报道……结果只是把你和赫敏保护了起来？至少你私下，不还当他是朋友吗？难道是我想错了？”
“别再说这话了，我们并不是朋友。”菲妮警告道，后仰靠在松软的椅背靠垫上，惬意地阖起淡金色的睫毛。
“何况，丽塔这篇报道，未尝不能成为我们的机会呢？”
这是菲妮常说的话。哈利一向认为这是自恃天赋的傲慢，人心并不那么容易琢磨，否则他现在就不会和罗恩一句话不说了。
但在菲妮手下，总是能创造奇迹。
起先，哈利还能明显感到，和格兰芬多的喜气洋洋不同，其他学院对自己态度冷淡，显然将哈利入选视为一件可鄙的事。但没过多久，从斯莱特林开始，他在学校渐渐得到了和塞德里克一样的待遇；取而代之的是克鲁姆和芙蓉在霍格沃茨人气微妙的下滑。
“这很简单，”一次私下的约会中，菲妮解答了哈利的疑惑。“大家之前质疑你，不过是出于单纯而朴素的正义感——唔，或者混进一点嫉妒？事情发生的突然，其他学校学生的到来又给了大家很大的新鲜感。这导致他们一时分不清哪边才是自己的敌人，换句话说，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让其他学校的勇士在霍格沃茨的场地拿到冠军，是一种多大的讽刺和羞辱。”
“等等，我想还不至于用到‘羞辱’这样的词？”
“可他们多少抱有击溃霍格沃茨的想法而来。”菲妮抬眼，她的脑袋正枕在哈利的大腿上，铺开的白金色长发仿佛月光织成的绸缎，盖在哈利的腿上。哈利爱不释手地抚摸她的鬓角、小巧可爱的脸颊，直到被失去耐心的菲妮随手拍开。
“唔，想赢得荣誉也是人之常情。”哈利说，“但我却额外入选了，这的确有失公平。”
“所以要引导大家，把注意力从‘公平’转移到学校荣誉上来。”菲妮笑眯眯地说，“毕竟你是大难不死的男孩，跟魔法有关的例外，保不准就会在你身上发生呢？——只需这样貌似合理的解释，就足够大家放下未经验证的公平性了。”
“这听上去像是欺骗，”哈利拧起眉毛，阴郁地说，“事实上，我并未感到自己在魔法上有什么特殊。”
“亲爱的，这只是糊弄人的说法。”菲妮察觉到哈利的不适，她起身靠进他怀里，捧住他的脸。
“我从不认为你有什么特别的天赋，能轻易得到例外，或者从恐惧中解救人们。人们也许会认为这是你的使命，但我不这么认为。”她抵上哈利的额头，轻声告诉他。“你走来获得的一切都靠你自己，哈利。事实上，如果不是初见时认定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孩，我根本不会靠近你。”
“听上去可真不像好话。”哈利苦笑道，“我要庆幸自己看起来很普通吗？”
菲妮耸耸肩，松开了哈利的脸：“毕竟，如果你只是恰巧顶上了救世主名号的蠢男孩，糊弄你站到马尔福这边，不是很有用吗？”
“看来从一开始，你对我就居心叵测。”哈利把下巴抵在菲妮肩膀上，佯作抱怨。
“谁让你有利用价值呢？”菲妮忍不住心痒，伸手刮了下哈利的鼻子。
“该说你是混蛋吗？”
“荣幸之至。”
“……斯莱特林。”
“格兰芬多也不见得多么单纯呀。”菲妮幸灾乐祸地笑，“你和罗恩最近如何？”
“他显然不在被你操纵了对我看法的人里，”哈利故作无谓地耸肩，“不如说，看到大家都支持我，他反倒更恨我了。”
“我不觉得他恨你。”
“我不知道。之前我以为，他是为数不多愿意相信我的人。事实证明我错了，应该说——大错特错。”
“Well，我倒是觉得你们很像。”菲妮抬手，像抚摸米拉一样轻轻挠哈利的下颚。“哈利，有时他在你面前，就像你在我面前一样。”
哈利不以为然：“我可没在你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离开你。”
“这倒是。”菲妮弯了弯眼睛，“但你也嫉妒过我，不是吗？”
“……不，那不能用嫉妒来形容……”哈利试图否认。
“朋友之间存在嫉妒再正常不过了。谁都希望和朋友并肩而立，当你们之间只有一个人备受关注时，另一个人必然会产生挫败感。德拉科对我也有过。”
“但现在不一样，”哈利说，“我掉进可能关乎性命的陷阱，他倒还忙着嫉妒我——难道要我追在他屁股后面，苦口婆心向他解释吗？除非他跟我道歉，否则我绝对不原谅他。”
菲妮耸耸肩：“Well，男孩。”
果然她不适合做和事佬。菲妮果断放弃了赫敏交给自己的“任务”，就把一切交给时间吧。她换了另一个话题。
“和丽塔的约会怎么样？”
“别挖苦我了。”哈利闷闷不乐地说，“反正就是出尽洋相。”
“至少你逃过了你最不喜欢的魔药课。”
“我早就不讨厌这门课了。”从意识到魔药课有菲妮在开始。
哈利把剩下的话咽下去，继续说：“早知道去拍照会被丽塔采访，我宁愿上一天的魔药课。”
“应该欣慰你对教父的评价提高了吗？”菲妮伸手捏住哈利沮丧的脸，“我可是提醒过你，小心丽塔。”
“当然，你和小天狼星都警告我，要离她远点。”哈利捉住菲妮作乱的手，“可这反而让人更加好奇。”
“自作自受。”菲妮好笑地摇摇头，“总之，过几天就能知道，丽塔在采访里擅自发挥了什么。”
“我简直不敢想象，我有看见她的速记羽毛笔在纸上写：我的绿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你哭了吗？”菲妮惊讶回看。
“当然没有！”哈利气愤地说。
“哈哈！别担心，《预言家日报》秉承客观公正，凭空捏造的部分，我想他们会适当把控的。”而且菲妮依稀记得，社长和爸爸关系还不错。
哈利倒是没多想：“总之，绝对不要告诉我上面怎么写我的……”
见哈利愁眉苦脸，菲妮倒更加有了兴致。为了提前欣赏男友的糗态，她特意拜托卢修斯，提前拿到了《预言家日报》明天将发行的报刊。
等一目十行翻看过去，菲妮罕见的生气了。
*
“她还真有想象力。”菲妮冷笑一声，把报刊狠狠甩在会议室的桌子上。
“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德拉科推门而入，现在斯莱特林能不敲门就进入原级长休息室的人就只有他了——副会长大概有足够这样做的权利，但索尔顿从来不肯随意使用。
“一个荒谬、愚蠢、只显露主人卑劣品格的谣言。”菲妮阴郁地看着德拉科把报纸从地上捡起来。
“这是明天的报纸？”德拉科说，“我看看，作者丽塔……嗯，看上去波特又一次大出风头。这不正合你意？”
“丽塔不过是想利用救世主的名气，来为自己的履历添砖加瓦。瞧瞧她的用词，对塞德他们一笔带过，重点完全放在哈利的过往，以及他的绯闻上。我才引导大家把焦点放在三所学校的竞争上，要是这篇文章发表了，矛头又该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了。”
“就算你这么说，《预言家日报》对那道疤感兴趣也是不可避免的。”德拉科耸肩，“那个记者不过是正中下怀。”
“这并不公平，而更重要的是，”菲妮扯过报纸，示意他看有关哈利绯闻的部分。她眼里冒出怒火，“难道女巫就非要作为报道中的桃色人物登场？我，赫敏，但凡和哈利有过交情的同龄女巫，都被她擅自描写、惹人臆想了一遍！”
“等等，”德拉科端正了脸色，仔细地看了下去，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有足够的行径表明，在哈利·波特的争夺一战中，属于斯莱特林学院的菲妮克丝·马尔福终究不敌赫敏·格兰杰，最终黯然离场……最终，哈利选出了自己的初恋，我们很难判断，吸引哈利的究竟是格兰杰小姐惊人的美貌，还是她作为格兰芬多，与哈利·波特形影不离的日日夜夜……什么叫你黯然离场？这是什么混账话？她以为她是谁？”
“要是读到这里你还不生气，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我哥哥了。”菲妮冷哼一声，德拉科脸色涨得通红，他的皮鞋在天鹅绒的祖母绿地毯上踩来踩去，转了好几圈。然后，他更加愤怒了。
“不可理喻！这是对马尔福的挑衅！爸爸怎么还直接寄给你看？”
“我拜托他送来，恐怕他也没细细查看吧。毕竟前半部分尽是哈利对自身身世的叹息。”菲妮嘲讽一笑。
“我要吐了。”德拉科阴沉着脸，“净给人添麻烦的蠢货。这篇文章决不能报道。”
“当然，要是这种东西也能报上去，第二天我和赫敏就会沦为供人遐想的谈资。”菲妮双眼微眯，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樱桃木书桌上。
“就像凯迪瑞小姐说的，巫师总是在学习麻瓜的陋习。托此的福，女巫也被小看了。真让人不悦。”
德拉科没太明白菲妮嘀咕什么，反正他从来对麻瓜不感兴趣。就像他也不理解所谓“女巫被小看”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反正菲妮从来强大得不像个女巫，不是吗？（幸好菲妮听不见他这话。）
“你还有闲工夫想你的麻瓜研究？”德拉科不可置信，“我们得赶紧告诉爸爸，让他想办法更换明天的《预言家日报》，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别着急，亲爱的哥哥。”不知想到了什么，菲妮竟然微笑了起来。“如果只是稍微改动一下，不就轻松多了？”
见她不怒反笑，德拉科差点想逃出这间会议室：“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换掉我和赫敏的关键信息，理由：擅自将女巫用于花边新闻，侵犯了相关人员的名誉权。”菲妮一下一下敲着桌子，“用于替换的内容嘛……就说从哈利·波特入学时，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就为争夺他而不断较劲。”
“谁说过要他来斯莱特林了！”德拉科跳得比踩到尾巴的猫还高。
“我可没说是你。”菲妮弯起眼睛，看德拉科矢口否认自己曾当他是童话主角的事实。“瞧，大家总会对明争暗斗的戏码尽情想象的，哪里需要女巫出场作配呢？”
德拉科不能理解地摇头，“我还以为你会帮波特拦下这篇报道……结果只是把你和赫敏保护了起来？至少你私下，不还当他是朋友吗？难道是我想错了？”
“别再说这话了，我们并不是朋友。”菲妮警告道，后仰靠在松软的椅背靠垫上，惬意地阖起淡金色的睫毛。
“何况，丽塔这篇报道，未尝不能成为我们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