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禁泉之所以被称为禁泉,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一来是因为冰灵晶在此诞生,并且在不断生长,二来则因此地极寒,不能轻易进入。

    这里也没有什么守卫——因为太冷,姬幻觉得不必费这个功夫设置守卫,虽然其中有岌岌星的宝物冰灵晶,海棠则认为,没有人能从禁泉盗走冰灵晶,国家的两个最高决策者都不在意,其他人自然也无异议。

    当然,多年来也有自愿看守禁泉的和来盗宝的。姬幻一早就放出话去,自愿来看守的没有酬劳,来盗宝的自求多福。

    而这么多年来,确实无人从蝴蝶禁泉中盗走冰灵晶,自愿来看守禁泉的则逐渐减少,上一个离去已有百年之久,故而现在的蝴蝶禁泉正是无人把守的状态。

    于晴冷回来后,知会了姬幻,便向蝴蝶禁泉而去。

    很久没回来了,她想。周身运起灵术,与在此出生时为了适应极寒而自成的运行方法浑为一体,驱散了冰之地的寒意。

    于晴冷踏入水中,像一条游鱼般向泉水深处曳去。

    碧水雁国,碧宫城堡的一间私人议事厅内,这里算是国王的书房,有时,国王和丞相或是其他大臣会在这里谈事,有时,国王会和丞相在这里喝下午茶。而此时,国王在此接待了他的二儿子,叶。

    孟叶坐在父亲对面,“很难得,我以为你不会问起晴的事情。看来这趟人间之行,发生了一些事情。”

    国王又继续说道,“知道有些事情并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会使你感到内心不安,我的意思是说,你可能会试图做些什么,但马上又会发现你什么都做不了。或者你选择旁观,却会感到心中有愧。即使如此也要知道吗?”

    孟叶抿唇,在父亲的注视下坚定的点了点头。

    国王站起来,从巨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却问了一个与晴不太相干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艾云瑶的?”

    云瑶姐?孟叶有些呆滞,但是还是很快回答了,“从我记事起,就认识云瑶姐了。”

    艾云瑶是碧水雁国的皇家侍卫长,在吉叶年幼的时候也当过他们的老师,负责教导两人鞭术和剑术。

    国王又问:“晴是什么时候认识艾云瑶的?”

    孟叶想了几秒,“是来到碧水雁国后?”

    在孟叶的记忆里,于晴冷来到碧水雁国后就很自然地加入了他们的课程,和他们一起训练学习,那时候云瑶姐和于晴冷之间也没有什么除了师生以外的交流,可是,在人间她们又显得很熟悉。

    “在你的记忆里,她们应该对彼此都很冷漠,除了基本的课堂外,两人几乎没有额外的交流,”国王转过身来,“岌岌星的寻夏公主,也就是晴,比你要早几年诞生,那几年艾云瑶虽然会常常回来,但并不是在碧水雁国,而她对你和吉的课程是在她回到碧水雁国后才正式开始的,在那之前,她一直呆在岌岌星,在晴的身边。”

    “啊,……”叶呆呆的,他无暇顾及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或者一片混乱,或者一片空白,“所以,我要知道的事情也和云瑶姐有关系。”

    “可以说没什么太大关系,也可以说有点关系。但是,就算你把它当成故事来听,故事也得要全须全尾的听。难道你来问晴的事,就只问她的事么?”国王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几乎是以质疑口气来问他。

    叶愣住了,——你想要知道晴的事,就只是要知道她的事么?那碧水雁国又算什么?它要面临的是未知的倾覆的危险,与人间一样,与她的故国一样,“叶,你可以选择好好当你的二皇子,去人间,去神界,甚至可以一时兴起去探访幽冥,再回来接着做你的二皇子。”

    当一个没有负担的人,像从前一样。

    “我给你时间考虑,想好了再答复我。”国王很清楚二儿子的个性,没有将故事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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