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父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陈念噗的一声跪倒在大殿前,往往最真挚的语言越能打动人,五岁的孩子能送出什么,陈念想了又想。决定用最小的付出,换取最大的价值。每天在后花园寻觅开的最好的花,最后,干脆亲自日日浇水,修剪。

    别人当她是一时兴起,但当侍从告诉皇帝时‘‘陛下,小公主最近一直在花园里寻找什么,听说他要找一株最大的牡丹。’’

    “哦?”

    书房里的皇帝心中泛起疑惑。“想不到念念如此有心意啊”皇帝忍不住拍桌大笑。

    皇后在一旁扒开一个橘子,刚染过豆蔻的手轻轻挑开橘瓣上的白丝,喂到陈王嘴边淡淡的补充。

    “念念说了,他的父王什么都不缺,但她想让父王看到世上最美的一束花,便日日夜夜在花园里寻找,连最爱的纸筝都不去碰了。可见这孩子的心意啊。”

    “真是个有趣的孩子”皇帝道,看了看手里的文书直摇头。

    那场宴会规模并不是很大,陈国作为最小的藩国,与周围的赵国楚国相比可以说是弹丸之地。偏偏这么小的国家却地处几国之间最重要的地理要道。北可通楚国,南可达外邦,南域常年与陈国起初经常发生战争而通往南域唯一的路便经过都府。但随着两国国力的增长,君主都明白不能够将对方一举吞下,再持久的战役也只会两败俱伤,损失精力。最近几年,两国互通有无,友好交往,所以这次陈王的寿宴,南域也派出使者出席了宴会。

    南域的使者请求觐见,带上一个外漆红亮的匣子,双手捧上,匣子的四角裹着金漆,在大殿的灯柱的照应下微微闪着金光。可以看出是个价值不菲的宝物。只见使者打开匣子,通体雪白如翡翠,光洁滑溜的表面微微发着寒气。而在这块看似是玉的物体中间,夹杂着一株血红的花。使者上前两步,微微颔首。

    “鄙人毒姆勒特向陛下献上南域珍宝,寒玉枕和双生草。此枕可以帮助陛下永葆青春,延年益寿。”

    说话间抬头看向陈王,陈念看见了,是一个俊美的青年,他屈膝在大殿上,卑躬而又不失礼节。

    ‘’南域使者远道而来,实在辛苦。本王定当盛情款待,只是这寒玉枕和双生草本王实属好奇,为何先前从未听闻。‘’陈王好奇的开口道。

    “回陛下,这寒玉枕乃我南域圣山的产物,先前被人发现时这双生草便夹带在其中,根据史书记载,双圣草只在百年前南域先王在世时出现过一次,本以为是传说,谁曾想在陛下寿宴前问世,我们南域王觉得这是缘分,便作为寿礼献给陛下您。’‘

    毒姆勒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垂眸间,银质的耳饰随着身体的动作,发出悦耳的响声,如山间清泉。认真解答了陈王的疑惑。

    ‘‘原来如此,那便请使者替我转些南域王的好意,快快入座吧。‘’

    陈王大手一挥,宴会便正式开始。陈念瞥过一眼,看到南域使者正在座位上和侍者伏耳交谈什么,见没什么异状便匆匆移回视线,静静的看着表演。

    看过许多宫斗剧和历史的陈念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南域的陈国关系很好,但那只是表面,南域人心肠狠毒,许多中原人在边防走失就再也找不到了。陈国每年大量的人口失踪,线索层层追踪,最后都会有意无意指向南域。陈念回想起父王每次批改南域的奏折都会发出的叹气声,母后的哥哥陈念也从来没见过。想到这,陈念不自主的摸着手上的镯子,失了神。

    南域的虚伪骗过了所有人,在后来的梦里。过了很久,宴会烧起了熊熊烈火,陈念跑不及。看着它烧到眼前。毒姆勒虚伪的面具离自己越来越近,陈念只恨没能亲手撕碎他。有愤怒有胆怯,有不甘有后悔。一切的一切最后都化作泡影消失在那个烈火焚天的夜晚。

    ‘’不,不,这是假的,这只是个梦。‘’撕心裂肺的呐喊,想逃离梦魇。绻缩的少女不停的颤抖,抽泣。惊醒后心有侥幸的看了看四周,天还没亮,火堆还没灭,看样子也没睡多久。今晚实在是睡不着了,陈念找到陈越时,他正坐在庙前的台阶上,抬着头看着天。

    ‘’哥,你去睡觉吧‘’陈念开口。

    ‘’怎么只睡了这一会儿‘’陈越说。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五岁那年父王办寿宴时的情景‘’

    陈念抬头,看到今晚的星星明亮。明天是个晴天。

    ‘’我还梦见了那个人‘’

    那个梦对陈念来说是礼物亦是惩罚。

    陈越了悟,淡淡的瞥了一眼‘’记得小时候啊,父王最疼的就是你,有一次我带你在孙贵人的后院放纸鸢,纸鸢挂在树上,你自己去够,结果摔下树,父王罚我一个月不准出门。‘’

    ‘’我也还记得,分明那次就是你撺掇我去的,如果不是你我会在床上躺三天吗?‘’

    陈念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手撑在膝盖上,回忆着。

    那时候陈越嘴上不饶人,陈念也是个不服输的倔种。两个人打赌谁能爬上那棵树,谁就当一个月的老大。

    想到这,陈念一拳打在陈越的胳膊上,一副‘报仇雪恨’样子。

    紧张的氛围有了缓和,陈越转头,明明漆黑的夜里什么都黯然失色,但那双眼睛却出奇的闪耀。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陈念摸了摸脸。

    ‘’没有,就是说,念念,你相不相信所谓的命运‘’‘陈越淡淡的开口,语气平缓。

    ‘‘我当然不信啊,这种东西啊,信则有不信则无。’‘陈念真的很想把马克思主义,无神论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比如说算命的告诉你,未来会成为一个大富大贵之人。你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很高兴,然后开始给自己谋权进宫铺路,付出了努力的人十有八九最后都会小有成就。如果告诉你你是个无用之材,你听到这话你肯定想,反正也成不了大事不如过平庸的的一生,到最后真的是个无用之材了’‘陈念滔滔不绝地往外说,见陈越越听越疑惑的表情。

    ‘‘反正啊,所谓的算命基本都是心理暗示作用,不靠谱’‘这个话题必须立马跳过了,再说下去自己马甲就要掉了。

    陈越失笑,意味深长的说:‘’我怎么不知道教院的国师什么时候教这些了。‘’

    陈念觉得今晚的陈越有点不一样,打着哈哈说‘’是国师大人私下给我开小灶,你离开教院那么久,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天蒙蒙亮。天边绯红的朝霞缓缓上升。

    陈念和陈越继续上路,去赵国的路途遥远,两人便买了两匹马,急赶慢赶在天黑之前到达赵国首都,宁安城。

    街上人来人往,陈念牵着马,好奇的打量周围。

    “宁安城不愧是三大国都之首啊,这繁华程度,瞧瞧这建筑”陈念的头恨不得可以360度旋转。

    “传闻赵王在还是太子时,便培养了一支暗商,他们与各国商户暗地建立贸易往来,以低于周围地方的价格收购后再倒卖,并且垄断了当地经济。更有人说,收敛的财务可抵赵国三十年税收,并且借此与朝中官员联系,成为他当上君主的一大助力。”陈越轻抿一口茶,口感苦涩,茶杯的表面浮着一层茶渣。

    “这么说,这个赵王还挺有商业头脑和胆识的,皇帝之位落在他手里也算合理”陈念不禁感叹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望着下面繁华的街道,陈越的手轻轻地一圈一圈在茶杯壁上摸索,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下午去一趟长康王府”

    ‘’什么,是去找你的挚友吗,那我也要去”陈念激动的说,她可太想见见这个哥哥口中的朋友了。

    “不行,我们现在情况特殊,做事要小心谨慎,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可不能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好吧,那我回客栈等你”陈念也不勉强,两个人在茶馆休息片刻后便分开了。

    入春后的夜幕降临的越来越早,陈念在客栈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回陈越。

    陈念看着窗外的天越来越黑,他不会遭遇什么不测了吧。心绪越来越乱,

    寅时,客栈一片静谧,年老失修的楼梯响起嘎吱嘎吱的声音,店小二正在柜台前迷迷糊糊的打瞌睡。看见陈念下楼一下子来了精神“客官有什么吩咐吗”

    “我想问一下,早晨与我一起入住的男子昨夜是否回来了。”陈念问道。

    店小二一听,思索了片刻,回道“好像不曾回来,从昨天晚饭后我便在这当班,从没见到那名男子”店小二十分笃定,因为昨晚只有一对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入店,这年头生意惨淡,一只老鼠从门口过他都记得清楚而且他记得陈念,他们入住时,店里一位醉汉正在闹事。

    陈念瞥到柜台前的一沓信件“这些都是昨天寄来的吗?”

    店小二顺着陈念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哦,您说这些啊,这其中有一部分是之前的,还有一部分是昨天晚饭后送来的,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没通知取件”

    说着把那一沓信件递给陈念“你找找吧,说不定有那位男子留下的”

    在客栈待久了,店小二自诩见过太多种的人了,许多良家少女跟着情郎私奔,最后被抛下。他在心里把陈念也划为这种人,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陈念接过道谢,她实在不相信陈越会没有任何说明就离开。翻过上面的两封,就看到‘越留’两个字。陈念有把握这就是陈越留给自己的,打开信,洋洋洒洒的几行字读完,只说有要事要亲自去处理,让自己呆在客栈,过几日便有人接应。陈念内心平静,折好揣在怀里。

    ‘’请问这些信都是从什么地方寄出的‘’

    ‘’城内的信都是从北城的驿馆寄出,普通信件两天一寄,加急信件一天一寄’’店小二长舒一口气,看样子是找到负心汉留下的信了。不然免不了在客栈一顿叫唤,不过看着陈念一脸淡定的样子,也在心里道一句不是平常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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