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桑尚瑀倒不是那么贪婪纵欲,尽管健身练得身体棒棒,老男人展三峰的心理还是左右着他的这些举动。

    展三峰身体的油尽灯枯的惨状他记忆犹新,他要留住青山,留住柴火。

    他不想肆意地焚烧自己,再坠入不堪回首的绝望之境!

    有时候出现持股封涨停板的情况,姑娘们比他还激动,经常热血澎湃地叫他收市后立马过去,就像隔了多少年没有过欢爱事一般,弄得桑尚瑀哭笑不得。

    况绯就曾经直接到桑尚瑀住处来找他,与他孟浪一番,生怕他去找了别人。

    桑尚瑀觉得炒股涨涨跌跌是最正常不过之事,但姑娘们可不这么认为,他们很看重桑尚瑀能给他们额外赚钱,因为钱对她们来说太重要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交往,桑尚瑀知道,姑娘们身后各自都有她们的血泪故事,她们都活得很不容易,她们赚的钱都支撑着身后一家子的生活与希望,支撑着她们坚持的向往和梦想。

    桑尚瑀甚至惭愧于自己以往曾有的对于她们这类人的贱视与偏见,她们其实比很多其他人,甚至那些看似十分体面的人,更有爱,更有责任感!

    姑娘们以大众所不齿的方式出卖自己的身体,去支撑家庭,去和谐社会,这是平凡之中真正的人性的伟大。

    在诸多的现实困难面前,那些道貌岸然之人,高坐庙堂,云淡风轻地说她们可以去找别的工作养家糊口,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商帏璩就曾拷问过桑尚瑀,她说既然□□是人类原始的本能的基本需要,跟饿了要吃饭,冷了要穿衣一样,为什么世人一定要将□□视为肮脏、龌龊之事,还要上纲上线为德道要求,而且往往对女人有更高的标准?

    桑尚瑀无法回答商帏璩这些问题,回头自己想了好几天也没想通。

    他现在接受了商帏璩的一些想法,不会因为她们几个从事这行当而鄙视她们,也不会因此减少跟她们的情谊。

    到年底的时候,账户增值了百分之六十,大家都很高兴,相约到一家大酒楼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年夜饭,然后决定钱不动,继续投资,等过年之后,大家再商议要不要追加投资。

    小年夜那晚吃完了年夜饭,大家就都要回老家去过年了,她们在这里也是买卖疏淡,或者没必要守着。

    桑尚瑀也要回家,但股市开到年二十九,他便要坚持到年二十九。

    自己家他回不去,桑家又不是自己真正的家,迟点回去也无所谓,反正形式上回家过年了就好了。

    桑尚瑀抢到了年二十九的机票,算来时间刚好,收市后就出发,回到家吃晚饭。

    但大家吃完年夜饭后第三天中午,荆惜勖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突然来到桑尚瑀住处,说要住在他这里。

    桑尚瑀十分奇怪,自己好好的有住处,也该回家过年,为何要跑到这里来。

    荆惜勖却不管不顾的进门来,将行李箱放好,然后就向桑尚瑀说出原委。

    原来,荆惜勖父母早就离异,而且都分别组成了新家庭,新组成的家庭又都是对方有原来的子女,然后又生养了新的子女。

    为了新生活,她的父母便又都不约而同地疏离甚至可以说遗弃了荆惜勖,让荆惜勖跟外婆过,外婆死后,荆惜勖便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父母勉强在经济上支持她读书到高中毕业,之后她便出来浪荡社会,独自谋生。

    她从来没有回过家,实际上也没有家可以回,渐渐地跟父母也没有了音讯,像断绝了关系一般。

    “那你往年是怎么过年的?”

    “有朋友方便的话就到朋友家过,不方便的话就自己过呗!”荆惜勖搓搓手,又说道,“人家过年都热热闹闹的团聚,我倒像一个孤魂野鬼一般,到处飘荡!”

    “那今年你也可以自己过啊,我过几天也要回家的。”

    “我知道,可是我们那房子退租了,年节这一个多月的空档期我要在那里住的话要一个人负担租金,三千多块呢!退租之后,过年后我们再去租回开工,可以省下这笔钱。”

    “商帏璩和况绯她们要回家的,她们的房子可能没退租,你可以去问她们借住一下嘛!”

    “我不想让她们知道我这些事,况且她们一般也会退租的,怎么会平白付这段时间的房租。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退租,你过节后开市早,而且你也不志在这点钱。”

    “就你这点鬼马聪明!但你我孤男寡女这么不明不白的同居一室,不行的。”

    “你还跟我讲这个,我几根毛你没数过?”

    “好吧,你跟我住可以,你得给我买菜做饭,不得睡懒觉,不得乱丢东西——要将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就保持像现在这样!还有,在我这里,绝对不能做你的买卖!”

    “好勒!多谢大哥!”

    荆惜勖快活地给了桑尚瑀一个响吻,说道:

    “你去健身还得带上我,我要跟你健身!”

    “大哥?你大还是我大?”桑尚瑀疑问道。

    “我二十三了,你呢?”荆惜勖说道。

    “我二十五了,比你大两岁,叫我大哥还行。”

    桑尚瑀想一想,自己灵肉重组,实际上也是孤身一人,就说道:

    “好,我就真认你做妹妹吧,反正你现在也无家可归了。”

    “好啊,哥哥,我跟你回家过年!”荆惜勖一下子就快乐起来。

    “那还不行,我这么突兀带个女孩回家,我怎么也说不清——我们家很大的!”

    桑尚瑀为难说道:

    “不过,过年后我早点回来陪你倒是可以。”

    “那也好。既然你认了我做妹妹,那——那个事还能不能做?”荆惜勖又问。

    “什么事?”桑尚瑀看这小姑娘还有些古灵精怪的。

    “□□啊!”荆惜勖凑近桑尚瑀耳边,轻声说道。

    “当然不能做了,你是我妹妹!你要不要我当你亲妹妹?”桑尚瑀问道。

    “不是早就做过了吗?好吧,那算了,我还当你好朋友吧!”荆惜勖好像有些泄气。

    “你傻的?你孤苦伶仃的,做妹妹不比做朋友更好吗?”桑尚瑀有些奇怪她的想法。

    “这世上难得有人真正对我好,我能做的就是好好爱他,用我的身体报答他,如果不能□□,我还有什么用?

    我愿意做你的妹妹,又不是同胞嫡亲妹妹,为什么就不能□□?”荆惜勖这时说得有些倔强。

    “你这个傻女孩!相亲相爱又不一定要□□,报答也不一定要用你的身体!”桑尚瑀觉得荆惜勖的傻气有些可笑。

    “反正我不做你的亲妹妹了!”荆惜勖被说得有些生气的样子。

    “好吧,我认你做义妹吧!我是认真的,周末我与你到万通寺去拜佛,在菩萨面前结拜并祈福!”桑尚瑀说道。

    “做义妹,可以做那个事了吧?”荆惜勖又追问道。

    “随你!”桑尚瑀真的被她的傻气得不行。

    “好啊,好啊,我跟你去!”荆惜勖一下就快乐无比。

    “好了,你收拾你的东西,自己找地方放好,我要准备上班了,等下你休息一下,今晚晚饭你来弄!”桑尚瑀开始吩咐这个妹妹做事了。

    “不,我不要休息,我要看你怎么炒股!”荆惜勖还有一个任性的韧劲,说道。

    桑尚瑀也没办法了,只好随她。

    ※※※※※※※※

    也许是由于一向缺乏家庭温暖之故,荆惜勖是个单纯、敏感而脆弱的姑娘,与桑尚瑀住在一起,她感觉到格外的快活。

    桑尚瑀是年轻帅哥的模样,老男人的心思脾性,会关心体恤人。

    荆惜勖觉得他像个父亲,又像个母亲,更是个暖男情人。

    当然,他也是个好哥哥。

    荆惜勖从心里爱上了桑尚瑀,但她不敢说明出来,连暗示都不敢。

    她就莫名其妙的感到自己配不上桑尚瑀,只好自己心里默默地爱着他。

    荆惜勖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为桑尚瑀买菜做饭,为桑尚瑀洗晒衣物,趴在桑尚瑀身边看他炒股,收市后跟桑尚瑀去健身房健身,跟桑尚瑀上街游逛。

    晚上,荆惜勖跟桑尚瑀同床共枕。

    周末,荆惜勖跟桑尚瑀到万通寺上香、游玩。

    荆惜勖像是一个快活的小精灵一般的存在。

    她像个妻子,像个女友,又像个小妹。

    荆惜勖和桑尚瑀在万通寺菩萨跟前祷告结拜为兄妹,而那时,荆惜勖祈祷的却是有幸能与桑尚瑀成为夫妻。

    但无论如何,荆惜勖都觉得这几天的同居生活是她有生以来最快活的时光!

    生活就是这样,苦恼时长,开心时短,很快就到了年二十九股市收盘,桑尚瑀得赶回家去。

    荆惜勖是万般的不舍,在桑尚瑀临走时还硬拽着他缠绵一番,欢爱一场。

    桑尚瑀答应她年初三就过来陪她,荆惜勖才稍稍宽慰,放他快点走。

    ※※※※※※※※

    这几年春节,桑尚瑀每次回家都是匆匆来回,在家呆的就那么几天。

    虽然他已经是桑家的儿子,但在心里和精神上,他依然有着隔阂,好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隔在中间,他与桑家融不到一块。

    他感觉,桑家的家庭氛围不像普通人家那样单纯,他并不喜欢。

    但桑尚瑀知道,他要信守对魂魄说过的诺言,他会很好地维系与家庭的关系,将来继承家业、家产,在魂魄能够转世重生时归还给他。

    桑尚瑀头痛的事情是桑妈妈的催婚。

    上次桑尚瑀已经明确承认了艾绮蔓是自己认准的女朋友,桑妈妈虽然不是很赞同,但她也没有强力反对,而是面对现实,要求桑尚瑀快点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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