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第一个星期二的早晨对齐睿来说简直倒霉透顶,她第一次在邓布利多的课上迟到了——而且还迟到了整整十分钟。

    “碰到什么麻烦了吗,亲爱的?”邓布利多完全没有为齐睿过分的迟到行为感到生气,他给她推来小糖果时还关切地询问了情况。齐睿本想解释,但只要菲尼亚斯·布莱克校长还在校长室里,她就永远没机会开口——

    “她被那个哑炮小子罚了好久的禁闭——关到明年!还被骂了,哈哈!”菲尼亚斯·布莱克幸灾乐祸地躲在画框边上大笑,他旁边的某位校长偷偷冲这个小老头翻了个白眼。

    “我说我怎么来的一路上都听到身边有人在窃笑……您怎么知道的,是特意出来找我了吗,布莱克校长?还为了嘲笑我尾随我了一路?”齐睿有点无语地回嘴,接着她看见本来还得意忘形的菲尼亚斯·布莱克涨红了脸。

    “——我那是关心你!关心你!你今天不是还绕路到一楼去看猫了?万一你这个小讨厌鬼麻瓜也被石化了怎么办?”布莱克气急败坏地冲她嚷嚷,接着他又冲邓布利多告状:“你看看她,阿不思!她还想多管闲事帮那个哑炮用咒语弄掉墙上的字!被骂不是活该吗?”

    “——好了,好了!菲尼亚斯。”邓布利多无奈地帮齐睿辩护:“这说明Rey是个善良热心的学生,这很好呀。”

    “你继续惯她吧!”布莱克拂袖离去,这让齐睿更莫名其妙了:“我又怎么被惯了?就因为我要帮费尔奇弄掉墙上的字,我无缘无故地要被关禁闭关到明年呢。”

    经过邓布利多这么多次的对战训练,齐睿的决斗水平突飞猛进。但她的守护神咒依然进步颇微,或许是因为才被费尔奇撒了气,今天她魔杖喷出来的烟雾格外暗淡,甚至是红色的。好消息是这团烟终于有了一点形状——杖尖蹿出了一条长条形的东西,它在空中扭动了一瞬,接着消失了。

    “我看见了,校长!我的守护神好像是个长的。您说它会是什么?鳗鱼?蛇?我希望不要是蚯蚓……我会呕吐的!”齐睿兴奋地擦拭她的魔杖,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回答她:“很遗憾,我想那应该不是守护神,所有的守护神都是银色——不过你的守护神肯定不会是一条蚯蚓的。”

    “好吧,这也是个好消息。”齐睿一点也不失望。她高兴地收起魔杖,接着向邓布利多告别:“我回去会好好练习的,再见校长!”

    下一节课是草药课,齐睿下楼前得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她一边走一边挥着魔杖继续练习呼神护卫——这是第一个她学习了两个月还没学会的咒语。早晨的霉运似乎还阴魂不散地纠缠着她,齐睿在走廊的尽头遇到了很久不见的洛哈特。他今天看起来光彩照人,鬈曲的金发看起来至少打理了两个小时,身上紫罗兰色的袍子绣着繁杂的花纹,齐睿敢打赌这件华美袍子的穿着体验感肯定跟上刑差不多。

    “看看——这是谁。”洛哈特趾高气扬地挡在齐睿面前,齐睿从他红光满面的脸色就能推断出他肯定又拉着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演了一节课话剧——帕德玛一会儿肯定会对她大吐苦水的。

    “我似乎记得,Qi,你被停课了吧?”洛哈特露出了充满优越感的假笑,“你怎么还能这么不知羞耻地在这闲逛?看看你滑稽的裤子!我要是你,我会自惭形秽地不敢出门呀。”

    他用憎恨地眼神盯紧了齐睿,想要从她脸上捕捉到自尊心受挫的表情。但齐睿的反应显然让他大失所望,她看起来完全不受影响——她甚至没有恼火地用魔杖对着他,而是将魔杖收回了刀鞘里。

    “是吗?”齐睿向洛哈特走近一步,而洛哈特几乎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所以这意味着,您会因为服装和头发比不过别人而自惭形秽吗?所以您的自我认同感只能完全从外显因素而不是内在因素上获得吗?”齐睿对上洛哈特的视线,她发现洛哈特原本得意的眼神变成了恐惧——就像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这太可悲了。您的家人是否在您小时候过分强调了您的外在而没有关心您的情感需求?您学生时代是否无法与他人建立情感联系——您遇到麻烦了吗,教授?”

    “——够了!”洛哈特脸上露出了他期待在齐睿脸上看见的所有屈辱表情。他抽出魔杖,像是要给齐睿一些教训。但很快一大群蝙蝠就从他的口鼻处飞了出来,洛哈特落荒而逃。

    金妮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握着魔杖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知道吗,我要是你,在他说完我的裤子时我就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了。”金妮喘息着,“你真行,我从没见过那个草包气成这样——”

    齐睿拍了拍金妮的后背,帮她平复心情:“我都跟你说过了我才不会因为什么穿搭外貌难受呢。你那是什么招数?我不知道洛哈特还会教你们咒语。”

    “噢,那个呀。”金妮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犹豫地瞟了齐睿好几眼,接着问她:“离你下节课还有多久?”

    齐睿看了下自己的腕表,接着回答她:“我想还有30分钟。”

    “足够了。”金妮一把抓住齐睿的袖子,把她带进一间空教室,接着她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陈旧的本子。

    “我认识了一个斯莱特林的新朋友……我跟你说过的。”金妮高兴地翻开日记本,“汤姆·里德尔——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他在论文上帮我很多,还教了我这个蝙蝠精咒。我用它教训了那些笑话我的同学——”

    “汤姆里德尔?”齐睿一边凑过去看本子内页一边狐疑地问:“那个奖牌在奖杯陈列室挂了不知道几百年的学长?他和这个日记本有什么关系?”

    “才50年而已!根本没有几百年。”金妮反驳,“你瞧,只要在上面写字,他就会回应你。”

    金妮在本子上写下了「上午好,汤姆。今天我想给你介绍我的一个朋友,她叫Rey Qi,来自拉文克劳,而且和哈利·波特也认识了很久……」

    “慢着,他还知道哈利?”齐睿眼睁睁看着墨水在纸页上消失,接着浮现出了「代我向她问好,金妮」的字迹。

    “噢。”金妮的脸变得更红了,她的声音像蚊子叫:“我跟汤姆说过哈利……他打败了神秘人!这太了不起了,是不是?”

    “一个五十年前的学生认识伏地魔?伏地魔那时活动了吗?抱歉——我不说那个名字了,神秘人,好吗?我说神秘人。”齐睿哗哗地翻动日记本,她想从本子上找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遗憾的是,除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这个署名和日记发行商地址外她什么都没发现。

    “所以我跟你说了!汤姆很贴心——愿意听我讲那么多事。”金妮的耳朵几乎红成了跟头发一样的颜色,她想收回日记本,但齐睿躲开了她:“你是不是说过他能帮你写论文,他成绩很好吗?”

    “当然!”金妮骄傲地抬起头:“我敢说汤姆是我见过的学识最渊博的人。”

    “那太好了。”齐睿抓过金妮的笔,她立刻就往本子上写:“你好,亲爱的里德尔学长。冒昧打扰您,我想请问我是否可以向您询问魔咒‘呼神护卫’的诀窍?如果您能回答我将万分感激!祝您有一个美好的早晨。”

    日记本在金妮“你的措辞像珀西写文章”的揶揄声中给出了齐睿回复,但答案并不是她想要的。里德尔表达了对呼神护卫的不屑一顾,那意味着他从来没有施展过守护神咒。但一个学识渊博并且知道这个咒语的人会忍得住不去实践哪怕一次从没实践过的东西吗?所以里德尔是不屑施展,还是不能施展呢?齐睿想刨根问底,但金妮的惊呼打断了她的行动:“天啊Rey,你是不是要迟到了?”

    齐睿看了一眼手表,接着她惊慌地撒腿就跑:“你说得对,我要迟到了——我不能再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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