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珍抱着家里的小朋友林丹妮，提着一袋鱼丸去了自己附近的菜市场找卖鱼的方姨。
“方姨，这是之前我们家伙计说要放在你这寄卖的鱼丸。”她把一袋鱼丸放在方姨卖鱼的档口。
鱼丸不多，也就是三斤而已，免得人家卖不完以后不肯帮忙了。
早市是肯定赶不上了，因为菜市场的早市一般六点多就开始了，而那个时候他们还在安平市场准备收市呢。
所以让方姨寄卖，就只能等王雪珍早上回家洗漱完，做好鱼丸，热腾腾的拿到市场来。
拿来的时候，就只够卖午市和晚市了。
方姨没想到是王雪珍自己过来的，毕竟林欣悦说的是自己的朋友要寄卖的。
她是从安平夜市的时候就一直跟林光他们档口打交道的，跟王雪珍也算是相熟了。
她忍不住问：“怎么是你这个老板过来啊？这鱼丸是你做的？”
说着就给这袋鱼丸称重，两人对了一下斤两。
王雪珍：“我是招收都的人啊，这鱼丸我可不就熟嘛。”他没有正面回答方姨的问题，只是打了个马虎眼。
方姨低低笑了笑，说：“怎么样，你这个鱼丸打算卖多少钱？”
王雪珍心里已有定夺，“你看着卖吧……我们家伙计说，价格你就看着市场行情报，然后每一斤给你赚五毛。”
方姨微怔一下，笑说：“你就不怕我往便宜的卖，反正我都可以赚到钱不是嘛？”
王雪珍：“欣悦说了，只要不低于成本就没关系，她就是想看看价格和出货的情况。只要卖得出去，她说她有办法把价格提高。”
其实王雪珍问过这个问题，林欣悦当时说得很简单。
“如果方姨为了卖多一些而故意卖低价格，那么他们可以算出自家做的鱼丸最低价格可以是多少，来折算成本看看以后是不是可以用这个价格做一些文章。”
“如果方姨按照正常的市场价格售卖，那么就可以客观的看看自家鱼丸的销量怎么样。”
反正林欣悦愿意用这种一开始承诺好分润的方式，就是变相的告诉方姨可以为了多销牺牲一些价格。
但是其实在她心里，他无非是在寻找鱼丸售价和销量的一元一次方程式罢了。
她们每次做鱼丸都有用本子记账用了多少鱼做出了多少鱼丸，成本又是如何。甚至连用了油烟煤气，还有人工，都以一定的价格计入成本里面。
而林欣悦这几天都在招收都的鱼丸店打转，自然也知道了产地的售价和成本价。
至于万一人家价格卖得低，以后怎么提高价格？
林欣悦只说了一个答案：“这韩江市几个菜市场这么多卖鱼的，我换一个人卖货不就好了？”
所以，王雪珍说：“方姨，价格你可以把握，要是亏钱了欣悦她会说。就是麻烦你多问问你的客这些鱼丸口感怎么样，帮我收集一些反馈，她那边好调整。”
瞧着这小生意她的自主权还挺大，也好做，方姨爽快答应了。
让市场的方姨帮忙卖货的事情启动了，可是林欣悦的学习才刚开始。
“说了，你们女人手劲太小了！等到你打出鱼浆，肉都馊了！”
“你捏的形状太丑了！这么丑要卖给谁看？”
“……”
林欣悦继续在虎口挤出鱼丸，笑得跟个傻逼一样。
而李老板一脸臭，画风已经跟他暴躁老爹有几分相似了。
林欣悦想过，以李老伯的臭脾气，自己要是到他手上肯定日子不好过了。
可是她没想到，她在温柔李老头那里开开心心学了一个星期，到了李老板这里，反而被呛了。
林欣悦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灵魂互换了？
究竟是儿子像爸呢，还是李老板纯粹不爽自己啊？
“你也别说太过分，她这不所有的工序她都能做嘛～再练一段时间就跟你们差不多了。”
林欣悦听着老板娘温柔的声音，眼中的感激都要飞出去了。
李老板站在锅炉前，哼一声，说：“要是谁都这样学几天就会了，那是个人都可以卖鱼丸了！”
林欣悦只能装傻充愣，反正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就是突出一个配合加傻里傻气乐呵呵。
老板说干啥就干啥，老板骂她的话回去她要在小本本上记下来！
反正她五百块钱的学费已经乖乖奉上，每天做完的鱼丸还能带回家卖钱，也不算很亏。
李老板店里没有像上次洗金身祭典那样的大单的话，每天都是早上就把一天要卖的鱼丸都做了出来。
林欣悦早上就抱着一个泡沫箱，去李老板店里学打鱼丸，中午吃完饭就抱着这箱鱼丸回市区，下午就能回到市区把鱼丸放在方姨档口上卖，顺便问问今天有没有什么反馈。
“我这水平还差很多呢……我做的鱼丸大家都说很普通。”
现实确实是这样，方姨卖出去的价格跟招收都的价格差不多低。
林欣悦委委屈屈地说出这话，因为人坐在地上的矮板凳上，更是显得可可怜怜。
但是其实也还好。方姨说了，并不是每个人对口感有很高的要求，毕竟现在的价格不错，但是确实有些人就说比不上别人的。总归是在她一个星期的学习下，达到了能卖的地步，虽然不多，但是每天都能卖完。
就冲这点，方姨答应帮她一直卖下去，也答应以后客人说好吃后慢慢把价格做起来。
但是林欣悦不会满足于此，毕竟要把生意做起来，不能只靠价格来换量，也不能依靠方姨。
对于韩江人来说，只要好吃，贵一些他们都是可以接受的。
李老板色厉内荏地说:“那是肯定！我们做这个店都做了几十年了，你就这几天三脚猫功夫人家一下子就吃出来了。”
林欣悦面带笑容，嘴里甜甜地：“所以要认真学啊！李老板你多批评我一些，我一点点改进，以后就算不在这里了，我还会注意你说的那些问题。”
李老板其实不爽的是林欣悦看起来很努力的求学，但是却学了一个月就要走了。
他已经知道林欣悦的想法，她想在市区开一家自己的鱼丸店。但是李老板觉得既然要开店，那么手艺就要好，不能砸了他作为师傅的招牌。
他希望林欣悦能够多花一些时间来店里，把这门手艺学好。
但是没想到她却拒绝了。
所以李老板觉得她只是想要随便学学，就去赚钱的人。
而且他觉得自己是被强迫着教她的，他更加明确原先他不怎么情愿。
李老板敢怒不敢言，要是说出来，一家子又要围攻他。
老板娘倒是一贯的温和：“以后你要是有来招收都，就到我们店里来，有什么问题你就跟你李老板说，他肯定帮你的！”
李老板“哼”一声，不说话地走开了。
林欣悦看着他离开，把最后地鱼肉靡挤成丸子，将丸子捞起来放进锅里煮熟。
“老板会不会怪我直接找他爸爸，强迫他教我啊？”
老板娘安慰林欣悦：“哪里会！他虽然嘴硬，但是他肯教你的。”
“可是自从我来了之后他都不开心耶。”大漏勺很重，林欣悦单手拿着都觉得只是重，但是要进锅里捞动鱼丸，就需要两只手一起了。
“要是他老是不开心，我也会觉得自己给人家添麻烦了。”
总之现在就是茶里茶气，比较容易极其别人的同情。
老板娘帮林欣悦把塑料筐拿近一些，说：“你别担心，他开心着呢！有时候你回去之后他还会说起你呢。”
林欣悦笑得苦涩：“这样啊？那我以后开店了，偶尔也送鱼丸给你们吃，让老板多指点我才行！”
老板娘笑了笑：“你多来看看我们就好了。”
老板从后厨走回来，端着一大盆猪肉肉糜，冷冷地说：“不要在店里聊天，要包鱼册了！”
林欣悦跟其他阿姨坐在餐桌那熟练地包着鱼册。
虽然现在做鱼丸的速度还是没有达到李老板的要求，但是包鱼册鱼饺她现在可是已经一把好手，速度一点也不必其他阿姨慢。
加上这些不用像鱼丸做好了就需要立刻煮熟定性，卖给客人的时候就是生的，所以对于整个制作效率要求并不是特别高。
几个人在那里干活，说到了过两天可能会登录的台风。
韩江市是沿海城市，是有过台风直接登录的经历的。不过以林欣悦前世的认知，韩江市是很少遇到超强台风的。
那些台风总是莫名其妙的看似登录韩江市结果拐弯到其他地方去了。
甚至在台风网上，偶尔还能看到台风眼分明走到韩江市面前了，又九十度拐弯跑到其他地方去的神奇情况。
年轻人喜欢说是老爷香火旺盛，老爷保号了。而有些老人家说，是韩江市的跨海大桥煞气太重，把台风挡了回去。
至于为什么煞气重，有的人说风水不好，有的人说是因为九零年代的时候开路开桥都需要在路上处决死刑犯。
总之什么理由都有，但是无非是捕风捉影。
林欣悦全凭经验笑笑说：“不会有事的啦，这台风就算怎么大，也很难登录我们韩江市的。”
一旁的大姐看起来只是林欣悦大几岁，她说：“那可别这么说，我出生那一年，就登陆了一个台风，听说死了几百人呢！”
林欣悦一愣，“这么严重吗？”
想起往事，李老板倒是没有了那股不耐烦的态度，从善如流地坐下，慢慢说道：“那一年，你们市区那边有部队和下乡的大学生护堤，所以还好一些。招收都整个就在海边，当时海水都冲了进来。别说田了，当时还倒了好多房子，死了不少人呢。”
老板娘：“前年那个台风也很大啊！雨下了得都把路都淹了，整个路上都是鱼在游。老李啊，当时你还记得不？咱们儿子还抓了不少于鱼回来呢！”
“好惨哦……”林欣悦听着他们的往事，虽说兴趣不大，但是要有乖巧懂事的模样。
“不过你们信我，这次不会那么严重的，就是普通台风。而且现在不是有天气预报了吗？我们连什么时候台风来都知道的，可以做好准备。”现实就是，林欣悦上辈子除了读大学那会，没听说过韩江市有什么破坏性很大的台风。
老板娘沉吟，摇了摇头道：“那可未必，你看日报说了两天后台风要登录，可是到现在都风平浪静，估计这个台风要做在我们这里了。”
林欣悦看了看店里四周，问：“我看我们的店门还都是用的木板门，到时候台风来没关系吗？”
现在已经有不少店铺用的是侧拉的铁拉闸门，比起以前老式的用一片片木板围起来做门的要安全很多。
老板娘说：“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台风了，我们都是把店里的东西架高，然后钉好门闩，用沙袋把底下挡一挡就是了。”
“可是店后面不是有个后厨的露天后院吗？那要怎么办？”
李老板无所谓地说：“后面也有门，把门窗都关好就是了。”
林欣悦觉得不是很妥：“要不这次台风过后，还是做一个拉闸门吧，有铁闸门肯定安全很多。”
林欣悦倒是不用担心安平市场，毕竟安平市场除了冻库和门口几个是铺面，其他都是开放的档口。只要让老板们把放在市场的东西用铁链拴好，最好带回家就好了。而店铺则因为市场是今年新建的，用的都是新的铁闸门，非常的安全牢靠，基本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而关于台风可能登录韩江市的新闻出来之后，林欣悦就让市场两个管理的人在里面张贴了公告。
如果台风登陆韩江市，停市一天，不需要通知以新闻为准。
不过这个鱼丸店的门，看起来确实就很不靠谱了。
林欣悦这边想着出钱给人家换个门的事情。
李老板不冷不热地说：“要是台风刮到韩江市，你就别来了。”
林欣悦听到对方关心自己，笑笑说：“好。”
不过她嘴很欠，又补了一句：“如果真的登录，轮渡也不开啊。”
李老板站起身，用力地把椅子放回桌子底下。
不说话，直接又去了后厨。
“方姨，这是之前我们家伙计说要放在你这寄卖的鱼丸。”她把一袋鱼丸放在方姨卖鱼的档口。
鱼丸不多，也就是三斤而已，免得人家卖不完以后不肯帮忙了。
早市是肯定赶不上了，因为菜市场的早市一般六点多就开始了，而那个时候他们还在安平市场准备收市呢。
所以让方姨寄卖，就只能等王雪珍早上回家洗漱完，做好鱼丸，热腾腾的拿到市场来。
拿来的时候，就只够卖午市和晚市了。
方姨没想到是王雪珍自己过来的，毕竟林欣悦说的是自己的朋友要寄卖的。
她是从安平夜市的时候就一直跟林光他们档口打交道的，跟王雪珍也算是相熟了。
她忍不住问：“怎么是你这个老板过来啊？这鱼丸是你做的？”
说着就给这袋鱼丸称重，两人对了一下斤两。
王雪珍：“我是招收都的人啊，这鱼丸我可不就熟嘛。”他没有正面回答方姨的问题，只是打了个马虎眼。
方姨低低笑了笑，说：“怎么样，你这个鱼丸打算卖多少钱？”
王雪珍心里已有定夺，“你看着卖吧……我们家伙计说，价格你就看着市场行情报，然后每一斤给你赚五毛。”
方姨微怔一下，笑说：“你就不怕我往便宜的卖，反正我都可以赚到钱不是嘛？”
王雪珍：“欣悦说了，只要不低于成本就没关系，她就是想看看价格和出货的情况。只要卖得出去，她说她有办法把价格提高。”
其实王雪珍问过这个问题，林欣悦当时说得很简单。
“如果方姨为了卖多一些而故意卖低价格，那么他们可以算出自家做的鱼丸最低价格可以是多少，来折算成本看看以后是不是可以用这个价格做一些文章。”
“如果方姨按照正常的市场价格售卖，那么就可以客观的看看自家鱼丸的销量怎么样。”
反正林欣悦愿意用这种一开始承诺好分润的方式，就是变相的告诉方姨可以为了多销牺牲一些价格。
但是其实在她心里，他无非是在寻找鱼丸售价和销量的一元一次方程式罢了。
她们每次做鱼丸都有用本子记账用了多少鱼做出了多少鱼丸，成本又是如何。甚至连用了油烟煤气，还有人工，都以一定的价格计入成本里面。
而林欣悦这几天都在招收都的鱼丸店打转，自然也知道了产地的售价和成本价。
至于万一人家价格卖得低，以后怎么提高价格？
林欣悦只说了一个答案：“这韩江市几个菜市场这么多卖鱼的，我换一个人卖货不就好了？”
所以，王雪珍说：“方姨，价格你可以把握，要是亏钱了欣悦她会说。就是麻烦你多问问你的客这些鱼丸口感怎么样，帮我收集一些反馈，她那边好调整。”
瞧着这小生意她的自主权还挺大，也好做，方姨爽快答应了。
让市场的方姨帮忙卖货的事情启动了，可是林欣悦的学习才刚开始。
“说了，你们女人手劲太小了！等到你打出鱼浆，肉都馊了！”
“你捏的形状太丑了！这么丑要卖给谁看？”
“……”
林欣悦继续在虎口挤出鱼丸，笑得跟个傻逼一样。
而李老板一脸臭，画风已经跟他暴躁老爹有几分相似了。
林欣悦想过，以李老伯的臭脾气，自己要是到他手上肯定日子不好过了。
可是她没想到，她在温柔李老头那里开开心心学了一个星期，到了李老板这里，反而被呛了。
林欣悦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灵魂互换了？
究竟是儿子像爸呢，还是李老板纯粹不爽自己啊？
“你也别说太过分，她这不所有的工序她都能做嘛～再练一段时间就跟你们差不多了。”
林欣悦听着老板娘温柔的声音，眼中的感激都要飞出去了。
李老板站在锅炉前，哼一声，说：“要是谁都这样学几天就会了，那是个人都可以卖鱼丸了！”
林欣悦只能装傻充愣，反正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就是突出一个配合加傻里傻气乐呵呵。
老板说干啥就干啥，老板骂她的话回去她要在小本本上记下来！
反正她五百块钱的学费已经乖乖奉上，每天做完的鱼丸还能带回家卖钱，也不算很亏。
李老板店里没有像上次洗金身祭典那样的大单的话，每天都是早上就把一天要卖的鱼丸都做了出来。
林欣悦早上就抱着一个泡沫箱，去李老板店里学打鱼丸，中午吃完饭就抱着这箱鱼丸回市区，下午就能回到市区把鱼丸放在方姨档口上卖，顺便问问今天有没有什么反馈。
“我这水平还差很多呢……我做的鱼丸大家都说很普通。”
现实确实是这样，方姨卖出去的价格跟招收都的价格差不多低。
林欣悦委委屈屈地说出这话，因为人坐在地上的矮板凳上，更是显得可可怜怜。
但是其实也还好。方姨说了，并不是每个人对口感有很高的要求，毕竟现在的价格不错，但是确实有些人就说比不上别人的。总归是在她一个星期的学习下，达到了能卖的地步，虽然不多，但是每天都能卖完。
就冲这点，方姨答应帮她一直卖下去，也答应以后客人说好吃后慢慢把价格做起来。
但是林欣悦不会满足于此，毕竟要把生意做起来，不能只靠价格来换量，也不能依靠方姨。
对于韩江人来说，只要好吃，贵一些他们都是可以接受的。
李老板色厉内荏地说:“那是肯定！我们做这个店都做了几十年了，你就这几天三脚猫功夫人家一下子就吃出来了。”
林欣悦面带笑容，嘴里甜甜地：“所以要认真学啊！李老板你多批评我一些，我一点点改进，以后就算不在这里了，我还会注意你说的那些问题。”
李老板其实不爽的是林欣悦看起来很努力的求学，但是却学了一个月就要走了。
他已经知道林欣悦的想法，她想在市区开一家自己的鱼丸店。但是李老板觉得既然要开店，那么手艺就要好，不能砸了他作为师傅的招牌。
他希望林欣悦能够多花一些时间来店里，把这门手艺学好。
但是没想到她却拒绝了。
所以李老板觉得她只是想要随便学学，就去赚钱的人。
而且他觉得自己是被强迫着教她的，他更加明确原先他不怎么情愿。
李老板敢怒不敢言，要是说出来，一家子又要围攻他。
老板娘倒是一贯的温和：“以后你要是有来招收都，就到我们店里来，有什么问题你就跟你李老板说，他肯定帮你的！”
李老板“哼”一声，不说话地走开了。
林欣悦看着他离开，把最后地鱼肉靡挤成丸子，将丸子捞起来放进锅里煮熟。
“老板会不会怪我直接找他爸爸，强迫他教我啊？”
老板娘安慰林欣悦：“哪里会！他虽然嘴硬，但是他肯教你的。”
“可是自从我来了之后他都不开心耶。”大漏勺很重，林欣悦单手拿着都觉得只是重，但是要进锅里捞动鱼丸，就需要两只手一起了。
“要是他老是不开心，我也会觉得自己给人家添麻烦了。”
总之现在就是茶里茶气，比较容易极其别人的同情。
老板娘帮林欣悦把塑料筐拿近一些，说：“你别担心，他开心着呢！有时候你回去之后他还会说起你呢。”
林欣悦笑得苦涩：“这样啊？那我以后开店了，偶尔也送鱼丸给你们吃，让老板多指点我才行！”
老板娘笑了笑：“你多来看看我们就好了。”
老板从后厨走回来，端着一大盆猪肉肉糜，冷冷地说：“不要在店里聊天，要包鱼册了！”
林欣悦跟其他阿姨坐在餐桌那熟练地包着鱼册。
虽然现在做鱼丸的速度还是没有达到李老板的要求，但是包鱼册鱼饺她现在可是已经一把好手，速度一点也不必其他阿姨慢。
加上这些不用像鱼丸做好了就需要立刻煮熟定性，卖给客人的时候就是生的，所以对于整个制作效率要求并不是特别高。
几个人在那里干活，说到了过两天可能会登录的台风。
韩江市是沿海城市，是有过台风直接登录的经历的。不过以林欣悦前世的认知，韩江市是很少遇到超强台风的。
那些台风总是莫名其妙的看似登录韩江市结果拐弯到其他地方去了。
甚至在台风网上，偶尔还能看到台风眼分明走到韩江市面前了，又九十度拐弯跑到其他地方去的神奇情况。
年轻人喜欢说是老爷香火旺盛，老爷保号了。而有些老人家说，是韩江市的跨海大桥煞气太重，把台风挡了回去。
至于为什么煞气重，有的人说风水不好，有的人说是因为九零年代的时候开路开桥都需要在路上处决死刑犯。
总之什么理由都有，但是无非是捕风捉影。
林欣悦全凭经验笑笑说：“不会有事的啦，这台风就算怎么大，也很难登录我们韩江市的。”
一旁的大姐看起来只是林欣悦大几岁，她说：“那可别这么说，我出生那一年，就登陆了一个台风，听说死了几百人呢！”
林欣悦一愣，“这么严重吗？”
想起往事，李老板倒是没有了那股不耐烦的态度，从善如流地坐下，慢慢说道：“那一年，你们市区那边有部队和下乡的大学生护堤，所以还好一些。招收都整个就在海边，当时海水都冲了进来。别说田了，当时还倒了好多房子，死了不少人呢。”
老板娘：“前年那个台风也很大啊！雨下了得都把路都淹了，整个路上都是鱼在游。老李啊，当时你还记得不？咱们儿子还抓了不少于鱼回来呢！”
“好惨哦……”林欣悦听着他们的往事，虽说兴趣不大，但是要有乖巧懂事的模样。
“不过你们信我，这次不会那么严重的，就是普通台风。而且现在不是有天气预报了吗？我们连什么时候台风来都知道的，可以做好准备。”现实就是，林欣悦上辈子除了读大学那会，没听说过韩江市有什么破坏性很大的台风。
老板娘沉吟，摇了摇头道：“那可未必，你看日报说了两天后台风要登录，可是到现在都风平浪静，估计这个台风要做在我们这里了。”
林欣悦看了看店里四周，问：“我看我们的店门还都是用的木板门，到时候台风来没关系吗？”
现在已经有不少店铺用的是侧拉的铁拉闸门，比起以前老式的用一片片木板围起来做门的要安全很多。
老板娘说：“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台风了，我们都是把店里的东西架高，然后钉好门闩，用沙袋把底下挡一挡就是了。”
“可是店后面不是有个后厨的露天后院吗？那要怎么办？”
李老板无所谓地说：“后面也有门，把门窗都关好就是了。”
林欣悦觉得不是很妥：“要不这次台风过后，还是做一个拉闸门吧，有铁闸门肯定安全很多。”
林欣悦倒是不用担心安平市场，毕竟安平市场除了冻库和门口几个是铺面，其他都是开放的档口。只要让老板们把放在市场的东西用铁链拴好，最好带回家就好了。而店铺则因为市场是今年新建的，用的都是新的铁闸门，非常的安全牢靠，基本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而关于台风可能登录韩江市的新闻出来之后，林欣悦就让市场两个管理的人在里面张贴了公告。
如果台风登陆韩江市，停市一天，不需要通知以新闻为准。
不过这个鱼丸店的门，看起来确实就很不靠谱了。
林欣悦这边想着出钱给人家换个门的事情。
李老板不冷不热地说：“要是台风刮到韩江市，你就别来了。”
林欣悦听到对方关心自己，笑笑说：“好。”
不过她嘴很欠，又补了一句：“如果真的登录，轮渡也不开啊。”
李老板站起身，用力地把椅子放回桌子底下。
不说话，直接又去了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