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帅去年红了,吸了很多很多梦女粉,看起来年龄也不大,看到新闻后每日在片场外面静坐,里里外外给堵了个水泄不通,栀子路上的业主,本地市民和剧组的人都不方便,报警投诉,事情闹得很大,热搜上了一波一波,把本就岌岌可危的流量口碑更是砸到地心。

    舆论漩涡中间,当事人两位丝毫不受影响,那天晚饭后,徐胤鸢安排人把谢含辞的行李都倒弄到了11号,给她安排在临后面小路的西侧房,她坐在窗边桌子上看剧本时往下一低头就能看到花园里靠在一起的小情侣,楼下阿姨做好了饭,徐胤鸢一拢头发回来吃饭,孙帅晃晃悠悠地离开院子,回了酒店。

    放在手边的手机亮了一下,岳阳一口气发来七八条消息,最后是条语音。

    “你看看这三场活动哪个有时间,我们调配一下,下个月我爸妈都来这边有个门店考察”

    “好,晚上给你答复”

    谢含辞回的是文字,她把插在头发上的笔拿了下来,在剧本上做个标记,下楼去找闻天歌要日程安排。

    好像在这的日子每一天都是这么过的。

    二楼楼梯口那有张古董桌子,红木的,两侧雕花尤其好看,这几天殷将圣抱着好多资料和电脑一直在这里研究,看到她下来,苦着脸露出个笑容。

    “嫂子……”还有点撒娇。

    “怎么了?”

    谢含辞站在离地面差三级台阶的地方,打算从她身后绕过去,殷将圣却抓起一张彩印报纸,直接举到她面前,

    “你看这个,艾尔微集团的老总,没结婚没孩子没继承人,嘿嘿……”

    谢含辞瞟了一眼,艾尔微是四大奢侈品牌之首,去年一年的纯利润达到1060亿,全世界贵妇千金最为追捧的时尚品牌,从来没找过代言人,连推广都没有。

    “好了先不看了,嫂子我们去吃饭吧,过两天我可能就要走了,说不定啥时候回来呢,等你杀青之后去扉国找我玩啊。”

    “对…我要去找闻姐拿行程表,你先下去啊。”

    “哦,好。”

    闻天歌没在这一栋别墅里,她在旁边那栋改成民宿的15号房,这几天她看着谢含辞总是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干嘛一直这个表情,有话就说啊。”

    今天她一进门就将闻天歌的表情堵在心里没发出来,硬生生把她给憋笑了,笑过之后是自顾自的摇头,从堆满角落的文件中找出一个信封丢过来。

    “那部戏听说你复出了,送审了,估计就要上映了。”

    “哪部?”

    “你非要拍的那个,《满堂唯有烛花红》。”

    听了这名字,谢含辞也笑了,有段时间圈内文艺片总喜欢找一句和剧本八竿子打不着的诗句当片名,弄得人云里雾里,再开始大肆营销氛围,好巧不巧,曾经谢含辞就是这种片的受众,死活推了当年包揽金海棠奖最佳影片导演男女主的年代大作《天下大人》。

    然后这部戏被压到现在都没上映。

    “这个啊,上就上呗,什么时候上啊,这是不是我压着的最后一部戏了?”

    “好像是吧,我都不记得了,具体什么时间要等审核过了再定,不会太远,片方在心上人的电影局领导班子有关系,而且他们已经在用你开始营销了。”

    “行啊,路演宣传什么的也要排起来了吧。”

    她完全不在乎的样子把闻天歌弄得一愣,随后砰砰砰拍着电脑键盘,

    “你是不是都不记得这部戏剧本是什么了?”

    “记得,太平小方楼百花姑娘们的故事呗,和当初我被叫‘易好’的花魁夫人有什么区别,你的工作做完没有,去11号吃饭,今天厨房做了清汤牛肉锅。”

    闻天歌看她往外走的方向倒不是11号,站起来往外跑,

    “你回来,不许去外面偷吃辣椒!”

    送走殷将圣那天是整个8月唯一一个阴天,她非要在机场免税店给谢含辞买了个香佧今年的新系列手镯,香佧家整条首饰线今年溢价超级严重,去年30万能拿下的镯子,今年就要40多万。

    谢含辞举着那亮闪闪的镯子,

    “这个,上个月品牌送给我一个。”

    “我就是看到了才要给你买的。”

    说实话,没人能懂她的逻辑。

    殷将圣换了个手提着她的艾尔微包包,空出来的那条手臂揽住谢含辞的肩膀,神神秘秘,

    “等下次我回来,给你弄个艾尔微的代言人当当,怎么样。”

    她用得陈述句,谢含辞完全不怀疑她的能力,还和她击了一掌,

    “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

    “就是谢谢你这个人啦。”

    她很郑重地和殷将圣握了个手,松开时还意犹未尽,意会在两人额头前交换,殷将圣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过于外放,有些心思,反而和谢含辞很像。

    “我懂,不过本来我是打算在国内呆到你们俩结婚的,不过好像某人的进程不够快啊,说不定我下一次结婚都比他早呢,好了,走了。”

    她飞速地在谢含辞下巴上划了一下,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哒哒哒踩着小高跟跑走了。

    “诶你……”

    谢含辞朝她走的方向抓了个空,手停在空中,暗笑笑出声。

    外面车子,闻天歌靠在门边,徐朝懿双手撑着下巴趴在窗子框,发出一声哀嚎,

    “这老殷是怎么回事,我都没摸过她的下巴。”

    “诶呀呀行了,你们家一共三个人还都要缠到一起啊。”

    闻天歌朝她投来一个鄙视的目光,踢了一脚她带下来的行李,

    “你这急匆匆地跑过来,是干嘛?”

    徐朝懿在车上伸了个懒腰,缓解她在飞机上几小时的疲惫。

    “家里太乱了,几个女的要打起来了,我受不了了,带着我闺女出来躲躲。”

    她旁边的座位上,徐熙浅倚在她的屁股旁边睡得正香。

    “我就说你少撩几个,都赶到一起了吧,怎么不把你也拉进去一起打。”

    “我被她们撕了你就开心了,行了你起来,嫂子!快来!”

    徐朝懿从窗子里伸手推开闻天歌,朝谢含辞用力挥手,谢含辞走过来的步子慢悠悠,手要把衣摆揉成花。

    “咋了这是,舍不得了?”

    “没有。”她垂头丧气。

    “那快点,回去还得拍戏呢,今天江蓝进组,让她等……”

    闻天歌念叨一堆终于想起之前的事,一拍大腿,半个钻进成车子里的上身又抽出来,揽着谢含辞往车上走,

    “没事没事,别想之前了,就当是经验呗,咱们也打不回去,唉……”

    谢含辞坐上副驾驶,徐朝懿的脑袋从中间伸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江蓝怎么了?是那个江臣的孙女?”

    今天上闻天歌开车,她上来先把徐朝懿推回去,开出停车场,

    “路上说,你先坐好,孩子抱起来,放安全座椅里。”

    “哦,哦哦哦。”

    车子开上回市区的告诉,徐朝懿的脑袋又伸过来,

    “嫂子,江蓝欺负过你啊,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也不算吧,就是拍戏的时候……”

    谢含辞说了一半又断掉,闻天歌瞄了她一眼,看她又整这死出,自己接上,

    “就是你嫂子最开始拍戏的时候,那部古装剧叫什么来着,江蓝在里面演太后,和她有一场对戏,没哭出来她觉得烦了,上来就是一巴掌抽过来,本来剧情里不需要那么大力的,她那一巴掌下来脑子都给抽得嗡嗡的剧本上的字都看不清,那谁能哭不出来啊,别说你了,之后我看到她都有点害怕。”

    闻天歌提起这件事还有点心慌,那时候唐柔还跟在剧组给徐静川当“间谍”,到现在唐柔都消失快三年了,她也不知道徐静川知不知道这件事。

    徐朝懿听了先激动,手里的平板“啪”的一声摔下去,在车里就开始撸袖子,

    “我就知道她整天在剧组作妖,嫂子你不用理她,你看我去收拾她,大半辈子仗着她爷爷帅威风了,要不是我爷爷打仗的时候把他提拔上来,他一辈子就是个小警卫员,装什么装。”

    谢含辞一直低着头,指腹在手机壳上划。

    当年她被抽懵了时候就听闻天歌提起这个人,年过五十,未婚,眼高于顶看不起一切,爷爷是玭廊乡战争里立功的十大将军之一,出身于当年被称为“紫微星”的大元帅徐清野的警卫员。

    谢含辞顺便也在网上了解了一下徐清野,徐静川的爷爷,平国246-251年的最高领导人,百丈峡世家出身,第一次指挥战争是在玭廊乡战争中的天枢战役,少年将军一战成名,毕竟他出生于193年,玭廊乡战争全面结束时,也才214年。

    谢含辞收回思绪,仰靠在头枕上,无声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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