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殷夜辰清醒过来，应其所求，支瑶将狐裘给殷夜辰披上，便带着她往太子书房而去。
太子府园错综复杂，可一路上二人走了好久，都不见仆妇。殷夜辰正想开口询问，却见支瑶已将她带到书房门口。
“支瑶大人？”
支瑶正欲帮殷夜辰敲门，手在空中顿住，回头问道：“嗯？殷小姐？”
“从方才的寝卧到书房，一路上除了你我，便无旁人？”
“小姐原来是要问这个，主上的寝卧与书房这一带，寻常时候，都有暗卫在。旁人都不得随意踏入，若不是小姐在，平日里，这里只有主上一人。”
殷夜辰了然，圣伯鱼确实不大喜欢身边太多人伺候。
“有劳支瑶大人了，我来敲门便可。”
支瑶想着主上本就待殷小姐格外偏爱，向着殷夜辰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这边殷夜辰正欲敲门，门却自己开了，里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进。”
见殷夜辰进来，里边的男子从卷轴手札中抬头：“你来见我？所谓何事？”
“我想问一问，水猴之事。当日在俞城他们两兽已经跑了，而那日望舒出现在后山，我疑心与水猴之事相关。”
“此事孤已在查，水猴虽无寻常椤兽般强悍，却是十分狡诈，若是被望舒追查，于我等而言，也是好事。眼下有一些东西，孤倒是想给你看看。”
他说着将几份十方归一阵的手札递了过去，见她并无昨日的苍白，放心道：“对了，这书房没有烧火，我命人送了火盆来。你觉得可好。”
“我并不觉得冷。”殷夜辰看了几眼手札后抬头，察觉到圣伯鱼眼下泛青，“殿下看了这几份手札很久么？”
“是，我想知道十方归一阵本真的样子。”圣伯鱼将手搭在手札上，心中烦忧。
“你想知道的是破解此阵的法子？”
“是！”
“可辛亚已经死了，恐怕世上无人知破阵之法，何况此阵已破。”殷夜辰为难得摇头，多看了几眼那份白色卷轴，“这份卷轴，你是从地下城得到？”
“你看出来了？”
“它用媸椤王族的皮所制。”殷夜辰端起眼前的这份卷轴仔细看起来，“王族竟然......他们千年来都想着冲破封印出来。他们研习阵法向来困难，竟然可以将十方归一阵破解大半。”
圣伯鱼沉声：“王族怎会甘心一直在地下，何况还有千万子民等着他们。”
“可惜，他们推演的很多并不对。十方归一阵是巫族集大成之能才出的阵法，在九巫中，也鲜少有人能掌握。在如今的巫族，十方归一阵怕是早已经没了记载。”殷夜辰将这份白色卷轴和城西得来的手札校对，“其实，就算王族算出了十方归一阵本真的模样，也无法解阵。巫族的通灵之力是很诡异的，强大的巫师甚至可以调动一片山林或一座城的灵力，所以这阵法唯有巫族能催动。王族想强行破阵，可再强的力量都难以与天地见的气运抗衡。”
殷夜辰接着疑惑道：“伯鱼，你是想放出另外被镇压的那千万的媸椤族子民？”
见圣伯鱼皱眉，殷夜辰握住他膝盖上的手。
“伯鱼，可惜我并没有辛亚之力。”殷夜辰微微侧头，竟看到书房一侧摆着那副棋局，又是当年峋阿山书院他二人所下的最后一盘棋。
“阿辰，多谢。明日殷府的人会来接你。”
-
第二日，殷府马车于太子府门口停下。
“好孩子，怎么这般憔悴，来上马车。”殷夫人拉紧殷夜辰的狐裘，看着她憔悴的模样，不由心疼，“纵然你是苍先生的弟子，又不是有神通，协助太子办案竟憔悴成这般。”
“咳，嗯！”支瑶在旁边咳了一声。
殷夫人自知失言，不再说话。
“殷夫人，这些是府上药师调制的，是给殷小姐养五脏的。回去还得麻烦您了。”支瑶将手上的药包递上去，“但愿年后，殷小姐能完全康复。”
“那多谢太子殿下了。”殷夫人欢喜得接过药，递给身边的温媪后，对着支瑶略微点头，便带着殷夜辰上了马车。
殷夜辰转身之际，南王的马车竟然停在府门口，一群仆妇们围绕着一抱着稚子的美貌少妇。
支瑶却突然催促，“殷小姐，要不先上马车吧？”
她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上了马车。
马车驶入大道。
“阿辰啊，你也知道，这到了年底，都城往来的人便多了。书院被封锁，之后你便在我们府里修养着。之前那封帖子，你可看了？到时候，我与你讲讲都城中各家之间的关系，免得到时候去了寺里，出了岔子。”殷夫人似乎想起什么，看了眼温媪。
“难为夫人为夜辰忧虑了。”殷夜辰见夫人似乎想问什么，“夫人还想说什么？请说！”
“我听闻殿下将雁林给你，这？”殷夫人小心问道。
“之前殿下因书院的一些案子，所以将雁林暂且给我。夫人晓得，殿下曾在峋阿山书院求学过，所以，我与殿下也算是旧识。”殷夜辰见夫人似乎还有疑惑，莞尔道，“夫人也当听了些风言风语，毕竟紫烟玉所制的雁林只能供国主与储君所用。所以在边境借兵时，夜辰只能扯谎，说自己是未来太子妃了。”
殷夫人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李将军的夫人与我说。之前国后曾去李府，李家也邀了你，这？”
“确有此事，但是那日不知发生何事，夜辰到时，国后便要匆匆离去了。”
“今日午后，李夫人将携两个女儿一同来府上。许是为了李扶珏之事，毕竟相爷主理此事，李扶珏之事之事可大可小，相爷还是为了避嫌一大早出了门。可我儿与李家姑娘自幼交好，我与李夫人也是素来交好的，午后夜辰可愿与我一同见一见李夫人。”殷夫人看着殷夜辰尚且苍白的脸，接着道，“若你觉得身体疲乏，不见也无妨的。”
“夫人，夜辰这副模样见客实在不妥。还是罢了。”殷夜辰想到夫人方才提到的两个女儿，“夫人，李府的二小姐也来么？”
“嗯，是的。那二小姐虽不是李夫人的女儿，但是到了年底，也会时常带她走动。”殷夫人似乎对那个孩子不敢兴趣。
殷夜辰拿手凑近车上的火炉取暖，似是随意扯话。
“那个二小姐是个怎样的？”
殷夫人细想一番，道：“去年年底在齐安寺与李夫人撞见过一次，那时候，那个孩子在李夫人身后，怯生生的。她虽生得瘦弱，长得倒是不错。旁的我倒是不知晓了。”
“是呀，”殷夜辰点点头，“她长得倒是比大小姐好看些。”
-
马车在正门将殷夫人放下后，便从后门将殷夜辰带入后院。殷夜辰带着阿狸和温媪走了几段路，竟在路上看到了一路小跑的殷昭。
“殷将军这是急着去哪里？”殷夜辰与其迎面遇上。
“啊呀。”殷昭见殷夜辰看着身体还行，“听闻你受伤了，如今见你大好，我也替父亲放心了。”
“小将军是不是太敷衍些了！怕是急着去见李小姐吧。”阿狸忍不住嘀咕。
殷昭闻言，两颊不知是急红还是羞红。
“我们这就让开路了！”殷夜辰往一旁避让。
“你，我，我只是…...”殷昭说不出话，最后对着殷夜辰道了句谢，便走开了。
殷昭走了一段路就又跑了起来，竟然太着急，在雪上一滑，身后的奴仆们忙围了上去。殷夜辰见状不由笑起，而身后也传出清若玉器的女音。
“殷家兄长这是急着去前厅看阿姊呀？”
殷夜辰转身，见一女子在连廊转角处，正是李府二小姐，李云柯。
可今日的她，脸上毫无当日在李府的怯懦。她虽看着殷昭离去，可余光却不时向殷夜辰飘来。
“殷小将军虽有心，可阿姊却心中另有其人。郎有情，妾无意，真是可惜。”
“二小姐？”殷夜辰侧头看身边的女人，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丝奇怪的味道。
李云柯见殷夜辰一脸不解，不由好笑。
“殷小姐，在都城，颜色好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虽貌美，到底也不是与殿下一同长大的，你就不担心么？我阿姊可是与殿下幼时便相熟了，阿姊曾经对殿下很是深情呢？”
殷夜辰盯着李云柯看了半响，那日她手上的冻疮竟然也不见。
“初见你时，你还不是这般张扬的模样，李夫人若知晓你对我方才说的，你不怕么？”
李云柯把玩着胸前的长发，笑道：“怕甚，母亲都不在了。我若还会害怕，还怎么在世上活着。不过，你当真不在意么？”
“李云柯，你想借我的手，对付你阿姊？”殷夜辰俯身向前，靠近她，“你的身上有点古怪，我虽不确定。但你的古怪应当不见得是好事。”
“云柯只不过变得不再怯懦，于你们这些贵女而言，庶女学会了反抗，就不是好事？”
殷夜辰无奈：“夜辰不过是孤女，可比不上李小姐。”
“可你是峋阿山书院的弟子，和我阿姊一般的钰宗书院弟子，是会受人景仰的！也自然会受到那些矜贵公子爱护的！”李云柯握紧袖下的手，神情冷然。
殷夜辰清醒过来，应其所求，支瑶将狐裘给殷夜辰披上，便带着她往太子书房而去。
太子府园错综复杂，可一路上二人走了好久，都不见仆妇。殷夜辰正想开口询问，却见支瑶已将她带到书房门口。
“支瑶大人？”
支瑶正欲帮殷夜辰敲门，手在空中顿住，回头问道：“嗯？殷小姐？”
“从方才的寝卧到书房，一路上除了你我，便无旁人？”
“小姐原来是要问这个，主上的寝卧与书房这一带，寻常时候，都有暗卫在。旁人都不得随意踏入，若不是小姐在，平日里，这里只有主上一人。”
殷夜辰了然，圣伯鱼确实不大喜欢身边太多人伺候。
“有劳支瑶大人了，我来敲门便可。”
支瑶想着主上本就待殷小姐格外偏爱，向着殷夜辰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这边殷夜辰正欲敲门，门却自己开了，里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进。”
见殷夜辰进来，里边的男子从卷轴手札中抬头：“你来见我？所谓何事？”
“我想问一问，水猴之事。当日在俞城他们两兽已经跑了，而那日望舒出现在后山，我疑心与水猴之事相关。”
“此事孤已在查，水猴虽无寻常椤兽般强悍，却是十分狡诈，若是被望舒追查，于我等而言，也是好事。眼下有一些东西，孤倒是想给你看看。”
他说着将几份十方归一阵的手札递了过去，见她并无昨日的苍白，放心道：“对了，这书房没有烧火，我命人送了火盆来。你觉得可好。”
“我并不觉得冷。”殷夜辰看了几眼手札后抬头，察觉到圣伯鱼眼下泛青，“殿下看了这几份手札很久么？”
“是，我想知道十方归一阵本真的样子。”圣伯鱼将手搭在手札上，心中烦忧。
“你想知道的是破解此阵的法子？”
“是！”
“可辛亚已经死了，恐怕世上无人知破阵之法，何况此阵已破。”殷夜辰为难得摇头，多看了几眼那份白色卷轴，“这份卷轴，你是从地下城得到？”
“你看出来了？”
“它用媸椤王族的皮所制。”殷夜辰端起眼前的这份卷轴仔细看起来，“王族竟然......他们千年来都想着冲破封印出来。他们研习阵法向来困难，竟然可以将十方归一阵破解大半。”
圣伯鱼沉声：“王族怎会甘心一直在地下，何况还有千万子民等着他们。”
“可惜，他们推演的很多并不对。十方归一阵是巫族集大成之能才出的阵法，在九巫中，也鲜少有人能掌握。在如今的巫族，十方归一阵怕是早已经没了记载。”殷夜辰将这份白色卷轴和城西得来的手札校对，“其实，就算王族算出了十方归一阵本真的模样，也无法解阵。巫族的通灵之力是很诡异的，强大的巫师甚至可以调动一片山林或一座城的灵力，所以这阵法唯有巫族能催动。王族想强行破阵，可再强的力量都难以与天地见的气运抗衡。”
殷夜辰接着疑惑道：“伯鱼，你是想放出另外被镇压的那千万的媸椤族子民？”
见圣伯鱼皱眉，殷夜辰握住他膝盖上的手。
“伯鱼，可惜我并没有辛亚之力。”殷夜辰微微侧头，竟看到书房一侧摆着那副棋局，又是当年峋阿山书院他二人所下的最后一盘棋。
“阿辰，多谢。明日殷府的人会来接你。”
-
第二日，殷府马车于太子府门口停下。
“好孩子，怎么这般憔悴，来上马车。”殷夫人拉紧殷夜辰的狐裘，看着她憔悴的模样，不由心疼，“纵然你是苍先生的弟子，又不是有神通，协助太子办案竟憔悴成这般。”
“咳，嗯！”支瑶在旁边咳了一声。
殷夫人自知失言，不再说话。
“殷夫人，这些是府上药师调制的，是给殷小姐养五脏的。回去还得麻烦您了。”支瑶将手上的药包递上去，“但愿年后，殷小姐能完全康复。”
“那多谢太子殿下了。”殷夫人欢喜得接过药，递给身边的温媪后，对着支瑶略微点头，便带着殷夜辰上了马车。
殷夜辰转身之际，南王的马车竟然停在府门口，一群仆妇们围绕着一抱着稚子的美貌少妇。
支瑶却突然催促，“殷小姐，要不先上马车吧？”
她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上了马车。
马车驶入大道。
“阿辰啊，你也知道，这到了年底，都城往来的人便多了。书院被封锁，之后你便在我们府里修养着。之前那封帖子，你可看了？到时候，我与你讲讲都城中各家之间的关系，免得到时候去了寺里，出了岔子。”殷夫人似乎想起什么，看了眼温媪。
“难为夫人为夜辰忧虑了。”殷夜辰见夫人似乎想问什么，“夫人还想说什么？请说！”
“我听闻殿下将雁林给你，这？”殷夫人小心问道。
“之前殿下因书院的一些案子，所以将雁林暂且给我。夫人晓得，殿下曾在峋阿山书院求学过，所以，我与殿下也算是旧识。”殷夜辰见夫人似乎还有疑惑，莞尔道，“夫人也当听了些风言风语，毕竟紫烟玉所制的雁林只能供国主与储君所用。所以在边境借兵时，夜辰只能扯谎，说自己是未来太子妃了。”
殷夫人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李将军的夫人与我说。之前国后曾去李府，李家也邀了你，这？”
“确有此事，但是那日不知发生何事，夜辰到时，国后便要匆匆离去了。”
“今日午后，李夫人将携两个女儿一同来府上。许是为了李扶珏之事，毕竟相爷主理此事，李扶珏之事之事可大可小，相爷还是为了避嫌一大早出了门。可我儿与李家姑娘自幼交好，我与李夫人也是素来交好的，午后夜辰可愿与我一同见一见李夫人。”殷夫人看着殷夜辰尚且苍白的脸，接着道，“若你觉得身体疲乏，不见也无妨的。”
“夫人，夜辰这副模样见客实在不妥。还是罢了。”殷夜辰想到夫人方才提到的两个女儿，“夫人，李府的二小姐也来么？”
“嗯，是的。那二小姐虽不是李夫人的女儿，但是到了年底，也会时常带她走动。”殷夫人似乎对那个孩子不敢兴趣。
殷夜辰拿手凑近车上的火炉取暖，似是随意扯话。
“那个二小姐是个怎样的？”
殷夫人细想一番，道：“去年年底在齐安寺与李夫人撞见过一次，那时候，那个孩子在李夫人身后，怯生生的。她虽生得瘦弱，长得倒是不错。旁的我倒是不知晓了。”
“是呀，”殷夜辰点点头，“她长得倒是比大小姐好看些。”
-
马车在正门将殷夫人放下后，便从后门将殷夜辰带入后院。殷夜辰带着阿狸和温媪走了几段路，竟在路上看到了一路小跑的殷昭。
“殷将军这是急着去哪里？”殷夜辰与其迎面遇上。
“啊呀。”殷昭见殷夜辰看着身体还行，“听闻你受伤了，如今见你大好，我也替父亲放心了。”
“小将军是不是太敷衍些了！怕是急着去见李小姐吧。”阿狸忍不住嘀咕。
殷昭闻言，两颊不知是急红还是羞红。
“我们这就让开路了！”殷夜辰往一旁避让。
“你，我，我只是…...”殷昭说不出话，最后对着殷夜辰道了句谢，便走开了。
殷昭走了一段路就又跑了起来，竟然太着急，在雪上一滑，身后的奴仆们忙围了上去。殷夜辰见状不由笑起，而身后也传出清若玉器的女音。
“殷家兄长这是急着去前厅看阿姊呀？”
殷夜辰转身，见一女子在连廊转角处，正是李府二小姐，李云柯。
可今日的她，脸上毫无当日在李府的怯懦。她虽看着殷昭离去，可余光却不时向殷夜辰飘来。
“殷小将军虽有心，可阿姊却心中另有其人。郎有情，妾无意，真是可惜。”
“二小姐？”殷夜辰侧头看身边的女人，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丝奇怪的味道。
李云柯见殷夜辰一脸不解，不由好笑。
“殷小姐，在都城，颜色好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虽貌美，到底也不是与殿下一同长大的，你就不担心么？我阿姊可是与殿下幼时便相熟了，阿姊曾经对殿下很是深情呢？”
殷夜辰盯着李云柯看了半响，那日她手上的冻疮竟然也不见。
“初见你时，你还不是这般张扬的模样，李夫人若知晓你对我方才说的，你不怕么？”
李云柯把玩着胸前的长发，笑道：“怕甚，母亲都不在了。我若还会害怕，还怎么在世上活着。不过，你当真不在意么？”
“李云柯，你想借我的手，对付你阿姊？”殷夜辰俯身向前，靠近她，“你的身上有点古怪，我虽不确定。但你的古怪应当不见得是好事。”
“云柯只不过变得不再怯懦，于你们这些贵女而言，庶女学会了反抗，就不是好事？”
殷夜辰无奈：“夜辰不过是孤女，可比不上李小姐。”
“可你是峋阿山书院的弟子，和我阿姊一般的钰宗书院弟子，是会受人景仰的！也自然会受到那些矜贵公子爱护的！”李云柯握紧袖下的手，神情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