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坛下的众臣及百姓看到披上嫁衣的是位陌生女子,也无不感到惊诧。

    “不是说嫁给东平王的是我们的三公主吗?台上的那位是谁?”

    黛玉在最初拜见黎王的时候曾经取下了面纱,当时有好些大臣也在场。有人便认出了黛玉:“这位好像是礼朝的医者。可是她怎么在三公主的位置上了呢?”

    “因为三公主曾经身受重伤,尚在恢复期,无法登上九十九级阶梯之高的祭坛。”一个响亮女声穿透顿时嘈杂的议论纷纷。

    众人的目光被那声音吸引过去。

    萧钰透正携着三位礼朝的医者朝祭坛走来。刚刚说话的正是萧钰透身边的一位礼朝医者。

    围在祭坛下的禁军不约而同地给她们让着道。

    而在祭坛上的皇后从讶异中回过神来,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陛下,这位女子冒顶公主,这是欺君之罪,是死罪。来人,将这位奸细拿下。”

    顾神瑛不能地挡在了黛玉身前,却不料黛玉从他身后点中了他的穴位。他瞬间便无法活动,也不能说话了。

    轻轻的一声“我们扯平了”,从他身后传来。

    他在心中轻轻叹息着,试验痘苗时,他放倒了她,自己抢着当了第一个试痘苗的人;这次在众人面前揭穿黎国王后,她点了他的穴位。

    随后,他眼前如破晓一般,瞬间敞亮了起来。

    他是信她的,她值得被信赖。

    黛玉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对黎王行了一礼。“陛下,三公主的伤太重,她无法上祭坛完成婚礼。臣下是她的医女,就代劳了。这是臣下一人的主意,与东平王无关,与礼朝也无关。”

    黛玉从决定替萧钰透披上嫁衣,借婚礼向黎国众人面前揭穿皇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计划好了。此事若由礼朝的亲王发起,若事后有人借此发难,势必会将两国的百姓又拖入战火。若是由她一人承担,替嫁的事情就降到女子的闺阁中的事了。

    “陛下,她在狡辩,来人!”皇后看到台下禁军不为所动,心中一阵慌乱。

    黎王并未被皇后的言辞所蛊惑,反而感到非常诧异。“透儿的伤不是好了吗?”

    使团带着萧钰透刚刚回到黎国的时候,未免打草惊蛇,只说自己在逃跑过程中坠河受到了擦伤和撞上,被追杀时所受的刀剑之伤只字未提。

    “陛下,臣女用了最好的药给公主疗伤,可是公主所受的伤,刀刀都在要害,现在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了,却无法攀登九十九级阶梯。”黛玉娓娓道来。

    黎王是见证过黛玉的医术的,缠绕他多年的咳疾,说好就好了。他心中一阵难过,“透儿真的受了那么重的伤吗?”

    “你胡说!”王后抓住黛玉的手,“来人,有刺客!”

    黛玉轻轻一扬手,飞身迅速地在王后的穴位上敲了几下。王后也被禁言了。

    “陛下恕罪,容臣女冒犯。若不是借今日的婚典,臣女还不知能否把话说完。”黛玉对黎王行了一礼。

    黎王笑了笑,“你当本王不存在?”

    黛玉道:“陛下,您看坛下又是谁?”

    萧珂涟已经揭下了面巾。兄妹二人眼中饱含着泪水。“父皇!”

    “涟儿!”黎王失声喊出。讶异并着失而复得的欣喜,化为老父亲的两行泪。

    “还好二殿下的心脏长在右侧,和常人心脉的方向完全相反,才捡回一条命。二殿下说,追杀他的刺客是黎国的人。”黛玉道,“有能力追杀皇子和公主的人,想必陛下心里也有数。”

    黎王转向王后,如鹰枭般盯着王后的表情变化。无法置信、愤怒、忧伤等情绪一瞬间涌上黎王心头。“万万没有想到,是你!”

    “来人!”黎王一声令下,禁军立刻出现阵型变化。

    黛玉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她解了王后的穴位。

    王后泣不成声,“陛下,您竟然听信一个外人。”

    黎王轻轻地抬手,擦拭着王后脸上的泪水。“你若没做过,本王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禁军带走了王后。

    黛玉又道:“陛下,臣女请求降罪。望陛下不要迁怒东平王和礼朝。此事是我一人的决定。”

    “你确实有罪。”黎王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罪在令本王知道得太晚了,让本王现在才见到涟儿。”

    黛玉笑了笑。您还真自信,若早些跟您讲了,禁军在王后后亲族手中,不控制王后,若发生兵变,则前功尽弃。

    “这样吧,本王罚你,以公主的身份,在黎国三年,助我国百姓都接种痘苗。”黎王笑道。

    黛玉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在黎王面前以武制服王后,自知难逃责罚,原以为只要两国和平,一切都可以交涉。现在黎王让她在黎国帮忙种痘,这简直算不上什么惩罚。三年时间,不过转瞬。

    黛玉应了。“多谢陛下成全。”顺手解了东平王的穴道。

    王后下狱,看着萧氏皇子、公主一家团圆,黛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红色衣裳。嗯,这喜服没有白披。

    对上顾神瑛和煦如春天的微风般的眼神,他柔声问道:“不知道这个婚礼还算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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