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二王心有不甘

    北静王府,

    临近院子的一处阁楼,

    屋内烧着火炉,煮着茶水,临近窗户的位子上铺着羊毛毯子,上面坐着的就是北静王妃,看王妃的穿着,狐裘薄袄,罗裙长摆,显然屋内温度火热。

    旁边的桌上摆着瓜果和糕点茶水,不时地捏着几个片递进嘴里,红唇萌动,诱人唇舌,北王妃俏丽依旧。

    北静王妃看着院子已经含苞待放的梅花,心情自然舒畅,倒是王爷这些经常心不在焉,前段时间也没有了以往从容安定,好不容易歇了几年,没成想这些又回到原来的样子。

    想必是有难处了。

    今个还是如此,王妃喊了几声还没有回应,只得又大声一点喊了声王爷。

    正在想事的水溶这才愕然反应过来,问道,

    “嗯,王妃何事?”

    看着有些敷衍的北静王水溶,甄王妃也是心中有怨言,就道,

    “王爷自从边军来了京城之后,我见你是心事重重的,怎么?还想着以前啊,我觉得没了那些兵也好,就没有那么多事还猜忌了!”

    北静王水溶脸色微变,自然知道甄王妃是猜出来一点什么了,但此事乃是绝密,绝不能透露出半点风声,即使别人猜的到。

    “你啊,胡些什么呢?什么猜忌,现在我都这样了还想怎么样!”

    看到水溶有些生气的模样,甄王妃知道自己猜中了一点,也没好气的道,

    “我是不是胡王爷心里清楚,现在局势还要看西王和南王的态度,甚至洛云侯的态度也是很重要,除非遇到大变,不然父王留下的后手恐怕真用不上了。”

    甄王妃直接点明了水溶心中所想,直言不讳的告诉水溶现在不宜有任何动作。

    北静王水溶听了,一脸阴沉,话虽然那么,万一有了机会必然要争一争的。

    “王妃此话有理,可是本王不甘心啊,没有时局变动我必然不会轻举妄动的,现在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看到王爷如此,甄王妃也是暗自叹了一口气,男人大概都如此吧。

    “那,王爷心些,大内皇城司和暗卫,王爷也是领教过,别阴沟里翻船了。”

    水溶脸色一冷,冷声道,

    “知道,那些阴沟里的蟑螂,杀了一批又一批,简直是又臭又硬,太平山那边都是自己人把持着,今年我想增加点贸易量,你们江南甄家再多提供点货物,好多弄点银子。”

    甄王妃闻言眉头紧蹙,看向王爷想从那看出点什么,但是水溶一脸的平静之色,毫无破绽。

    “王爷这是为何,现在运货量已经那么大了,再加可就危险了,运河上的河道总督换成了沈学仕,家兄多次来信,担忧漕阅安全,王爷不是不知道吧?”

    北静王水溶自然知道此事,而且知道的更多,漕运中段关键位置已然被沈学仕拿下,而且卫军主力也是被控制了,拿下整个漕运权力是早晚的事,还是需要通过贾家来完成。

    自己不能出面,贾家可是很好的一个棋子,听贾家的商队已然启用跑关外的商路了,那太平山那边再给贾赦多一点份额,此事不就成了。

    “这个无需担心,实在不成走贾家的路子,他们不是最近要跑商关外嘛,咱们也给分担一些,再者又不是白拿他们的商路的。”

    甄王妃想了想也是个主意,就点零头道,

    “那成,我在给家兄去信下此事,今年开始多加一些量,还有一事,江南那边的盐商都来信诉苦,是巡盐使林如海又要加盐税了,几乎是年年都要加!”

    水溶想的都是边关边军的事,哪里想过问几个盐商,都是富得流油,还敢哭穷。

    “伱听那些奸商胡,哪个不是富可敌国,加税能加多少,不那么多盐商,江南六大盐商牢牢把持着盐业,光是私盐就赚的盆满钵满的。”

    甄王妃当然知道王爷的话是对的,但是家兄也是有些头疼此事,还是坚持问道,

    “那怎么回应家兄?”

    “不用理会,不交钱随他们吧,这与我们无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要看东王的意思,那可是他的地盘。”

    甄王妃心领神会,就不在多言。

    身后的侍女也是眼疾手快递上了新茶,水溶端过来抿了一口,神情放松下来,也算是解决一件难事,毕竟多了两个吃钱的大户。

    而在门外,

    王府门房的管事站在外面,手里拿着怡春院春楼的请柬,也是有些为难的站在屋外,不知道是敲门还是不敲门。

    可是看了下春楼冬会的时间就在今晚,现在时间已是申时三刻了,不能在耽搁了。() ()

    就用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甄王妃立刻有些不喜,一般无事时候,王妃交代过府内不要来打扰自己和王爷的休息。

    但是来的都是事情不,

    “进来吧。”

    “谢王妃。”

    门房在外面擦了擦冷汗,大声回应道,心推开门,就走进了屋内。

    来到堂内,恭敬的跪拜,

    “奴才拜见王爷,王妃。”

    “起来吧,,什么事。”

    王妃一摆手就让其起来事,门房管事迅速起身,在那支支吾吾的不出话来。

    水溶见了知道是有些话不好当面出来,就问道,

    “可有什么东西交给本王?”

    “有,王爷,奴才派人打听了,很多勋贵文臣都接到了请柬。”

    完管事就掏出请柬递了过去,水溶拿到手里打开一看,有些诧异,这忠顺王想干什么?

    “谁啊,还要请你去?”

    甄王妃倒是不在乎的问了一句,水溶对着管事摆了摆手,示意下去,管事恭敬退了出去,反身出手把门关好。

    水溶直接回道,

    “怡春院春楼的请柬,那里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嘛,那可是忠顺王的私产,也不知道想做什么,办了个所谓的冬会,显然周建安醉翁之意不在酒。”

    甄王妃是非常反感青楼的,尤其是开青楼的更是厌恶,闻言没好气的问道,

    “他也不怕皇上知道!”

    “这谁的准啊,毕竟是亲兄弟,保不准就是皇上的意思!”

    甄王妃看了看水溶在那露出冷冷的笑意,也就不在言语。

    在皇家哪有亲情可言啊。

    而在外面送信的春楼管事之一,

    也是从城里出来,坐马车也是好久,这才来到西边的一处林子,不远处就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庄子,很是隐蔽,不在意的根本不会注意林子后面会有如此规模的别院。

    看外面的护卫和军士,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家,管事坐着马车在外围就被拦了下来,守卫问询到此何事,管事就是来送请柬的,守卫检查了一下马车这才放行,到了庄子门口,门也没进去就把请柬交给了庄子的总管,这才离去。

    总管拿过请柬,进了庄子,往后面奔去。

    此时庄子内,东平郡王穆莳在和一人交谈,此人已是满头灰白,年龄也不了,但是面色红润精神气十足,不是别人,竟然是大内掌印太监裘世安。

    二人在东平郡王的庄子内喝酒吃肉好不快活,屋内并无他人在此侍奉,只有二人独酌,还有那一旁冒着火苗的壁炉。

    “您在宫里还顺心吗?”

    东平郡王亲自递了一杯茶过去,裘世安也是双手接过,静静地抿了一口,好似清醒一般,这才慢慢回道;

    “好什么啊,还是那个样,宫里还不是戴总管,和夏总管的下,我们这些靠边的总管现在难喽。”

    裘世安也是一脸的没落,想到这也是心里不爽利,放下茶碗,拿起酒盅喝一干二净,穆莳连连劝道,

    “慢点喝,慢点喝,无事也算清闲,咱们吃好喝好,不管了。”

    东平郡王竟然一脸的洒脱之意,放浪形骸的样子也是引人侧目,裘世安喝完酒,看到如此情形,就是嘲笑一声;

    “清闲,郡王此话差以,你以为你不争了他们就能放过你,怎么可能呢,就像王爷真的放下了吗?”

    裘世安意有所指的话语也是让穆莳一愣,是啊,真的放下了吗,可是这么多年了如之奈何。

    想了想父王的临走时的话语,要么结三王抗皇室,要么放弃兵权要财权富贵一世,但是当时三王都在退缩,无奈只有放弃兵权留下财权,还留下盐政那么大的油水在那。

    谁知这朝堂也是年年逼迫,如今还加了一个巡盐使林如海,也是步步紧逼,年年加税,也是忘帘年的约定,至于兵权,现在只有山阳郡边军还在自己暗地里麾下,其他早已经被拆散分散到江南各地,怕也是无用了。

    东平郡王穆莳,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本王现在已经无力回了,早些年还成,现如今没有兵权在握,如同待宰羔羊,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裘世安见此怒骂道;

    “懦夫,要是你父王见了你如此模样是不是后悔把王位留给你了,再者老王爷还给你留下一位边军将领在山阳郡,你此番模样如何对得起在边关昔日王府的部下,啊!”

    “啊,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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