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姜枝说。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妇人,她拉着自己的孩子怯生生地站在院子里面不太敢正视姜枝,或许是害怕穿着官服的姜枝,又或是以前有什么官差给过小妇人不好的印象,所以现在才害怕,但是即使这样,小妇人也咬着唇,要来告诉姜枝一些事。

    “回、回大人,我发现最近家里有人来过。”那小妇人不安地说。

    “嗯,你继续说。”姜枝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并且让赵青抬两把椅子给小妇人和她的孩子坐。

    “谢谢大人。”小妇人对着姜枝笑了笑。

    然后将孩子抱到椅子上坐好,之后自己也坐上,才又说,“我的丈夫去世了,四位老人也都不在了,就我一人和孩子住,所以对周围发生的事都特别敏感和小心,就在昨天夜深了,我和孩子都睡了,突然屋外传来‘咔哒’的声响。”

    讲到这,小妇人紧张地搅紧了她的手帕,仿佛回到了昨晚那令人惶恐的时刻,她吞了吞口水又大着胆子继续说:“我当时就惊醒了,我觉得外面有人,但又不敢贸然出门,就先悄悄叫醒我的孩子,然后让他悄悄躲在衣柜里面,我拿着斧子就站在门边守着,眼睛都不敢眨,就这样守了一晚上。”

    说到这,小妇人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但是旁边就是她的孩子,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害怕,于是强作镇定又继续说:“第二天,是听见了邻居出来干活时说话的声音,我、我才敢出来,门外没有人,但是我真的很肯定昨晚一定是有人来到了我的院子!”

    小妇人这时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着姜枝,她迫切希望姜枝能够信她,“因为大人您之前吩咐我们,只要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要来找您说,虽然这听起来可能是我一个人带孩子住,太过于敏感产生了臆想,觉得有人来害我们,但是大人!我发誓昨晚是真的有人来我家院子了!”

    “嗯,你说的我都听了,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姜枝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肯定小妇人的说法。

    “谢谢大人。”小妇人听到姜枝这样说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把这事情告诉给别人过吗?”姜枝又问。

    “回大人,没有。”小妇人摇摇头说。

    “我一发现我和孩子安全了,就立马跑来官府找您了,甚至、甚至连手里的斧子都没来得及扔。”小妇人脚边就是那被她拿了一夜的斧子,之前实在是又害怕又紧张,一刻都不敢耽误就抱着孩子来官府了,刚来时还差点被当成惹是生非的赶出去,还是解释了以后才被人带来见姜枝。

    “很好,这样,今日你还是和孩子照样回去住,切记不要把昨日和今日发生的事告诉别人,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们母子,放心。”姜枝说。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这下小妇人得到了官府的保证,瞬间放心,于是就带着孩子回家,虽然还是有点担心若今日还有人来怎么办,但是既然那位佐官大人说了会派人暗中保护他们,那么一定不会有事。

    事实也证明小妇人想得很对,来保护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姜枝本人。

    因为不知道对方身手如何,所以姜枝还是拒绝了吕华赵青等人的自告奋勇,还是决定自己出马更加稳妥。

    姜枝蹲守在房顶,穿着一身黑的她与夜色融为一体,第一夜平安无事的过去,但是姜枝没有掉以轻心,第二日又是蹲守了一夜,终于,在所有人都安然入睡的深夜,“耗子”来了。

    “田哥,今儿我们能得手吗?”小妇人的院子外传来一道微弱的男声。

    “准行,我昨儿又去打听了,这家人里确实没有男人在,应该是个寡妇,上回踩点回去,诶呀,这小美人的样子老是在我脑子里面转悠,今天一定要睡到手。”又是一道悉悉索索的男声传来,被称作田哥的男子,长得也是一副贼眉鼠眼的猥琐样子,他色迷迷地笑着说道。

    “那肯定的,田哥一定能抱得美人归,嘿嘿嘿,就是不知道田哥睡完这美人以后要怎么......”说话的男人猥琐地笑着,搓了搓手看着旁边的人。

    田哥挥挥手“大方”地说:“嗐,那有什么,我睡完以后老七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就是个女人嘛,哪有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重要。”

    孙老七一听就两眼放光,“谢谢田哥,谢谢田哥,之前来这指使人下毒的时候,就馋这小美人很久了。”

    之前他们奉老大的命令下山指示那些农户给田地的粮食下毒时,正好经过这美妇人的田地,看见了正在劳作的美妇人,就是那一眼给两人都看迷了眼,发誓要将美人吃到嘴。

    之前下山踩点,第一晚这两人还是有点心虚害怕,貌似听到了屋里人起床的动静,他们怕里面有美妇人的丈夫,到时候万一人家丈夫长得高大壮实他们打不过,就灰溜溜的跑了。

    但是一直吃不到嘴里面两人就惦记得慌,于是第二日就下山打听,得知这美妇人是个寡妇,家里除了她就只有一个小孩子,并且也没有什么亲戚往来,这消息可把这两人高兴得,迫不及待就在第三天的夜里来到了美妇人的院子等着吃到嘴。

    他们二人的话虽然说话声小,但是姜枝还是全都凭借敏锐的听力全都听见了,并且根据他们的对话知道不必对这两人手下留情,就算他俩当场毙命也是死有余辜,姜枝刚握着刀柄从刀鞘里刚抽出一丝闪着寒光的刀,就听见这两人又开始说话,对话的内容让两人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诶呀田哥,你说我们今天干这事,要是老大知道了会不会怪我们?”孙老七有些担忧地说,他虽然是很想马上把美人吃到嘴里,但是又害怕私自下山被头儿知道,招来责罚,要知道他们的老大之前是如何罚一个不想做山贼想从良回家照顾父母的前弟兄的。

    当时老大可是先指使那人干了很多非常危险的活,等那人全部都干完交差了,才假意同意那人下山。

    然后在那人满心欢喜要回到家中,就看见自己的父母全被砍得只剩一口气倒在血泊中,看见自己的孩子终于回来连句整话都说不出不说。

    那人自己还没来得及走近扶起他的父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老大提前派来蹲守的人捅了个对穿倒在血泊中,那人和家里的钱财也被洗劫拿走带回给他们的老大,然后又被一把火烧光了家。

    惨啊,简直是太惨了,孙老七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从那以后,没有一个弟兄敢和老大唱反调,或者提出想要不干山贼的事。

    “这你放心吧,我们这是做坏事,又没损坏老大什么事情,所以不会像之前那个非要不做山贼要回去种田的人那样凄惨。”田壮跟那山贼老大的时间比孙老七要长,为人更加老油条,他对于当初那前弟兄被罚害怕的情绪倒是不多,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田壮只觉得那人活该,好好的山贼不干非要回去,所以老大等用完他以后再杀了他全家纯属那人自找的,而他们现在作为山贼,强抢民女是很正常的事,就算老大知道了,大不了也就是让他们再抢一个好看的供他玩乐。

    姜枝知道这伙人的身份是山贼,并且最关键的是,这两人虽然确实是指使农户下毒的,但是后面的对话说明在他们之上还有人,而那个“老大”才是最大的敌人。

    人现在是不能杀了,毕竟还得留着问话,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姜枝冷冷一扯嘴角,不屑地轻笑也不在乎这两人是否会听见暴露她自己的踪迹。

    只见那尖利的刀锋出鞘,姜枝的身姿如燕一般轻巧矫捷,一跃,就落在那两人面前。

    田壮刚碰上木门的手就被利刃斩断,田壮和孙老七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田壮就被手上突然传来的剧痛折磨得跪倒在地并发出了凄惨的嚎叫声,“啊啊啊!!!!!我的!我的手!!”手臂被人斩断的田壮现下都痛到无法顾及突然站在自己身边的陌生人,只能抱着断臂在地上打滚。

    屋外的动静当然惊醒本就一直警惕的小妇人,她哆哆嗦嗦提起哪怕是睡觉都不离手的斧子,战战兢兢要下床开门看看,她犹豫地看向门边不知道该不该开门,但万一叫喊的是官府派来的人,她现在出去帮忙会不会好呢?

    不自觉颤抖的手刚碰上门闩,那门就被人从外面一推关得更严实,然后只听见门外传来一道很熟悉的声音——“抱歉,吵醒了你,现在外面比较血腥,小娘子你还是不看为好。”是之前那佐官大人!

    小妇人听出来了,虽然没看到屋外的情形,但是听佐官大人的话,知道落下风的不是他,于是听从姜枝的话,声音颤抖地回了个好,就回去哄自己同样被惊醒的孩子。

    姜枝说完,将抵着门的脚收回来,然后转身对着一个痛得直打滚快晕厥和另一个已经被吓呆尿了裤子呆傻得不知道逃的两人,歪了歪头,冷冷笑出声。

    “呵。”

    这轻轻一声,将那痴傻站定的孙老七唤醒,他咬着牙,想要挪动不听话一直抖的双腿,但是怎么使唤都没能动起来,只能绝望地看着那断了田壮手臂的人,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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