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赫看着苏念手上纪冲留下的痕迹,眼瞳骤然紧缩,怒火再次翻滚涌动,眼神落在苏念的衣裙上,也是斑斑驳驳。

    所以,他若晚来一步……

    捏着的拳头咯咯作响,他觉得这次只伤了纪冲的腿和手,太便宜他了。

    他迅速走出屋外,胡川和谢央晚刚好迎头赶上,“备几盆清水和一身女子衣物。”

    叶鸣赫再次回到内室,欲将苏念脏污的裙子脱下,手刚触及她的腰,苏念就发疯般地挣扎、叫喊。

    “是我。”叶鸣赫压着胸口的怒火,沉声道。

    苏念闭上因惊惧而睁大的双眼,立刻安静下来,口中喃喃道:“叶鸣赫,叶鸣赫,你怎么才来……”

    “不会再有下次。”衣裙扔在地上,叶鸣赫抽出手帕, “我不允许再有人动你。”

    几次,叶鸣赫都无法再进行下去,但还是忍着强烈不适,仔仔细细地给苏念擦手。

    胡川端来一盆清水,叶鸣赫将苏念的手浸在水中,手指一根一根地清洗干净,这样水换了四五盆,才作罢。

    一旁的胡川也晓得是怎么回事了,他想想都膈应,国公爷有洁癖,居然为苏小娘子亲力亲为做这件事。

    叶鸣赫又为苏念换上干净的衣裙,打横将她抱起来往屋外走。

    一直等候的谢央晚眼睛肿得跟桃儿一样,她有点自责,如果她提前去寻楚国公,或者马在赶快一些,那苏念是不是就少受点罪。

    她拉着要离去的胡川:“胡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啊,东家怎么……是谁这么畜生!”

    胡川叹叹气:“以后给你解释。”

    谢央晚道:“那你记着……还有,照顾好她。”谢央晚其实还有好多话要问呢,方才楚公国在听到苏念遇险之后那般焦灼,这会儿还抱着她,可见二人关系非同一般,若不是她打听过这个常来山庄的公子还是独身,她甚至以为苏念就是楚国公捧在心尖上的妻子。

    胡川经常随叶鸣赫出入翠微山庄,对谢央晚还算熟悉,且上次他亲眼所见这个谢小娘子当众厮打南川王的养女,他不由对她便多留意一些。

    见她那种神思,也猜度出几分,“听我句劝,别想了。”说完,就几步上前跟在叶鸣赫身后。

    苏念神色恹恹的,始终闭着眼睛,也不知醒着还是睡着,任由叶鸣赫抱了一路回到将军府。

    ……

    到了书房,叶鸣赫就直接对胡川道:“纪冲先留着,但废了他下面。”

    胡川自然明白国公爷的意思,纪冲几次三番忤逆国公爷,以前更是因为他的无知和贪婪差点让国公爷丧命,留着他,无非碍于纪老太太的颜面,但这也成为纪冲有恃无恐的根源。

    现在,纪老太太寿命已不足半年,纪冲也就蹦跶不了几时了。

    “苏氏……端了!”叶鸣赫几乎是咬着齿关言语,说罢,便直接出了书房。

    转入内室后,他本要平复的情绪,在看到睡在小榻上苏念伶仃的背影时,又开始波动起来。

    弯身,半散的发几乎要拂在她挂着泪珠的睫毛上,他勾在耳后,伸手轻触她被抓红的手背。

    如墨的双瞳瞬间裹挟着一股旋风,翻涌着滔天的怒火,蓬勃的情绪呼之欲出,在他胸口乱撞又无处宣泄。

    他的眼前似乎又涌现出一片血雾,遮盖住他即将恢复的双目,脑中不受控制地想到,苏念在别人身下的样子。

    在纪冲、在叶煊……

    他受不了了,想将这些幻想出来的画面驱赶出去,可越如此,越有更多画面、声音充斥在脑海、眼前。

    那样真实。

    他的身体叫嚣着,膨胀着,还不住地告诉自己。

    苏念是你的,只能是你的,必须是你的!

    “苏念……”

    苏念被这道暗哑又绝望的声音惊醒,她醒转看向叶鸣赫。

    依然如往日一般俊美到无可挑剔的容颜,可细长的双目盛放着叫人压抑的情绪,尤其眼角那枚嫣红的泪痣,此时似乎释放着危险的气息。

    苏念不觉想到初识叶鸣赫的时候,他便是这般冷峻和漠然,凌厉得如一把寒刃,随时能把人搅碎。

    “叶鸣……”

    叶鸣赫的指肚搭在苏念的唇上,拈揉剐蹭,阻止她继续言语,随即执起那只有抓痕的手,道:“嫌弃它么?”

    这声色也凉到跟淬了寒冰一样,让苏念不由浑身抖了一下。

    叶鸣赫像变了个人,无端让苏念害怕。

    不,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还未及回答,叶鸣赫的手掌已经伏在那只手上,五指合拢。他缱绻又冰冷的目光再度回到苏念的脸际,他说——

    苏念,做我的女人。

    他单臂支在她身侧,倾身而上。

    苏念被叶鸣赫措不及防的举动惊到,重压全在自己身上,她痛苦地半张开唇,却被男人的舌长驱直入。

    苏念惊恐地睁大双眼,对上的是无法聚焦看得模糊但同样是睁开的双目。她偏过头躲避,却被叶鸣赫捏着下巴转过来,连嘴都合不住,只能被动承受他时重时轻的汲取。

    呼吸越发紧密急促,喷散在她发颤的身体上。她才经历过被胁迫,已筋疲力尽,又因哭得久,鼻腔不通,而此时被叶鸣赫堵住嘴,只能用鼻子呼吸,挣扎着也是唤作一片呜咽。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鸣赫总算抬起脸,抵着她的额头也在微微喘息。苏念如一条在岸上久呆的鱼被重新扔回水中,急促地呼吸起来。

    叶鸣赫的眼眸落在那嫣红又沾染着水渍的唇上,微微泛着红意,再次倾身吻了上去,比方才更加霸道地攻城略地。

    一并动手去解几个时辰前还是他亲自为她系上的衣带。

    苏念猛然惊觉,狠狠地咬了下去,叶鸣赫抬起身,用手背擦掉渗出的血珠,却是面无表情,眉头都没皱一下。

    “别碰我……”

    无论她怎么乞求或者撕打,他都没有停下。

    苏念明白了,他依旧是那个不顾别人意志想法的叶鸣赫,那个为了让她听话就把他关起来的叶鸣赫。

    她早该了解的。

    在翠微山庄的时,她还希望他来救她,喊着他的名字。

    他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就像在欣赏她的愤怒,她的挣扎,她的绝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是因他而不高兴,内心就像被填满了一样。

    最后,他将她翻过来,手穿过她的发丝……

    苏念已精疲力竭,本能的用指甲扣紧被褥,眼前晃动的画面让她头晕,索性闭上双眼,身体却有了奇妙的感觉,她紧闭的齿关松动,将那呼之欲出的声音强硬地吞了回去,

    “叶鸣赫,你个王八蛋……” 换成一句骂语,挽回自己最后的尊严。

    不知疲累的男人,似乎在听到这一句时,便稳不住心神了。

    沉沉浮浮之间,这日过得异常漫长,尤其整个白日就只吃了早饭,而这会日头西落,已然到了黄昏。

    苏念饿得腹中绞在一起,咕咕长鸣。

    这样的响动让叶鸣赫也醒了过来,他从后面抱着她,手掌伏在她的上腹,感受细微的震颤,“饿了?”他声音带着少有的心情大好时的上挑。

    “你不饿么?”苏念没好气地将他的手臂甩开,他却箍得更紧,下颌抵在他的肩头,嗅着独属于她的芬芳。

    “听你这声音,好像还有些力气。”那手又开始往下移……

    “叶鸣赫!”苏念仅捏着他手臂上的一点皮肉,死死掐着,“我又饿又累,而且……浑身还很难受想沐浴,如果,如果你心疼我的话……”

    苏念说着就把脸埋在被窝里,声音又小又软,就像几根羽毛一样搔在叶鸣赫的心尖,这种感觉很奇异。

    苏念从未服过软,即便他认为的“乖”,不过是别说什么惹他生气的话,但现在她说出这样软语,让他十分受用。身体的欲念在膨胀,心却静下来不少,他将手收了回来,下巴在她肩膀蹭了蹭,轻声道:“还有什么话想同我说吗?”

    苏念的脸还闷在被子里,叶鸣赫将被子掀开,将她身子扳过来,“我这会可什么都能答应。”

    离开的事,还作数吗?

    苏念看着叶鸣赫,在他的眼瞳中,她看到了一种别样的神采,这种神情她几乎没有见过,就像一把绝世宝剑敛了往日的锋芒,只流溢出璀璨的风华。

    他说过远处看得不甚清晰,那此时他一定能看得清自己。

    苏念不想弄明白为何他会流露出喜爱她的神情。也许一时兴起,也许以他难亲近人的性子总算找个能相处的,就想满足自己。

    但不管怎样,她非常清楚,忤逆他的后果是什么。

    既然喜爱,就不可能放手,她根本不敢问这句话。

    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做。

    她会服软,她会顺着他的脾性,她甚至还能百般逢迎,一切不过是达到自己的目的。

    也许有那么一些时刻,她心里对他残存了一丝美好的念头,但在方才他不顾她哀求强要了她时,都荡然无存了。

    “自打来到将军府,君远就把自己关在屋中……”她半阖下双眸,像极了新婚娘子初经人事羞怯地不敢面对自己的郎君。

    不光如此,她的身心受到的每一寸伤害,都转为价值,用在叶鸣赫身上。

    她不会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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