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看着顾先生逃也似的离开，耸耸肩，拐个弯直接回了林家。
“姑姑”，林宝珍已经走出下午的阴影，活蹦乱跳地在客厅里疯玩，满头大汗还不肯停，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多的精力。
林苏揉揉宝珍的脑袋，就挤到林至礼身边，抱着他一条胳膊撒娇，“爸～今天吓死我了。董浩然这个烂人，居然敢泼硫酸，一定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林至礼傲娇地抽出胳膊，侧过身用屁股对着女儿。
“爸～我心乱的很，要睡自己的床。”
“你的床你自己做主。”快要绷不住了。
“爸～”
“别扭了，再扭你爸就要被你扭成麻花了。”林至礼彻底没了脾气，点了点林苏的额头，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囡囡啊，你不知道爸爸当时有多害怕，要是囡囡受伤，我到了黄泉底下怎么跟你妈交待啊。”
又来了，又要没完没了的念叨了。
林苏屏住呼吸，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嘴里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可惜，林至礼还是滔滔不绝的讲述他和妻子的浪漫爱情史，说自己当年是多么英俊多么潇洒，吸引无数的女同志跟他表白，可他坚贞不渝，只认定林苏她妈……吧啦吧啦，总之他的爱情感天动地，震古烁今，他是古今第一情圣。
第一遍听很稀奇，第一百遍听……
呵呵。
“雁回姐”，林苏已经悄咪咪躲到戚雁回身边，和她肩挨肩说悄悄话，“雁回姐，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跟你说，要不是我肚子里揣着一个，我肯定大干一场。欸，谁叫宝宝现在才八周，我有心无力。而且我爸那么紧张我，肯定不舍得让劳心劳力的。”
“说句不好听的，雁回姐，你回到戚家能一步登天当上经理吗？不可能吧。所以，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实现人生梦想就看今朝。”
最主要的，平行世界的自己是在孕期十二左右流的产，为了安全起见，她十二周之前要离董家十万八千里。
“听酥酥这么一说，我不答应就是对不起自己？”
“这可是雁回姐你自己说的。”
“好。”
“……我跟你说雁回姐，我会给你……啊？啊！哈哈哈，雁回姐你答应了呀，真好。”
“你会给我什么？不许耍赖。”
“……股份啦，我会给雁回姐股份的。所以，像我这么大方的老板你值得拥有。”
“好，就算没有股份，我也愿意和酥酥一起努力。”戚雁回对自己人特别温柔特别体贴。
“雁回姐～我恨自己不是男人。”
“这事，问老头子。”
“嗐，抱憾终身呐。”
“油嘴滑舌。欸，那个英雄怎么样了？”
想到乔冠，林苏垮下脸，叹了口气，“他叫乔冠，是肯德基的暑期工，他胳膊上的伤没大问题，下巴……可能会留疤，不过顾先生会找专家会诊。”
大概是英雄情结吧，疯玩的林宝珍汗滋滋的腻到林苏怀里，睁着会发光的眼睛看着她，“大哥哥不会有事的，对吧？”
“对，医生会治好他的。”林苏撕几张抽纸，给林宝珍擦汗。幼崽就是这么可爱，什么都不做就萌的她肝颤。
“明天我去医院看望他。”戚雁回正色道。
“多带点礼物。”林至礼把林宝珍接过去，放到腿上，“要不是他站出来，咱们一家可要遭殃了。该死的董浩然，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第一，董浩然是怎么精准找到我们的？第二，他哪来的浓硫酸并且随身携带着？第三……暂时就这两点。”
林苏直觉董浩然是受人挑拨，但躲在暗处挑拨是非的会是谁呢？
林徐？
不是她看不起亲哥，他就没这脑子。
江月白？
不像，这个女人的智商都加在拿捏林徐上面了，而且她不认识董浩然。
会是谁呢？
这个人躲在暗处跟鬣狗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跳出来咬你一口，让人防不胜防。
“动脑筋的事交给男人，当你家顾先生是摆设啊。”说起囡囡的闪婚对象，林至礼就是一肚子的火——顾冕身份太高，搞得他这个老丈人不好轻易摆布他。
“嘿嘿，顾先生是顾先生，我是我。”林苏总不好说，她预备去父留子吧？说出来，怕会被老头子打死。
“嗯，爱人先爱己，再爱一个人也不能失去自我。男人啊，喜欢你的时候缺点也是优点，不喜欢你的时候优点就变成缺点。”
林至礼的话振聋发聩，林苏和戚雁回都有感悟。戚雁回更甚，她回想自己和林徐的婚姻，林徐固然有错，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算了算了，都离婚了，不用再去复盘。
***
宋特助觉得，今晚的Boss一定是吃了枪药，他标错一个标点符号就被骂到怀疑人生。
他呐呐不敢还嘴，只能寄期望Boss良心发现，或者骂累了自动暂停。
“Boss，实验室的请款单。”顾冕喝水的空档，宋特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把单子递上去，“马教授说实验到了最后关头，只要这组数据验算通过，咱们新能源电池就算成功了。马教授还说，这笔款子最好在八小时之内到账。”
“钱钱钱，就知道问我要钱，实验成功了吗？效果达到预期了吗？还有三天就是新品发布会，他们还在验算数据，干什么吃的。气死我了。”
顾冕暴躁地在请款单上签下名字，笔尖划破纸面，留下一道破碎的痕迹。
宋特助不敢捋胡须，接过签好字的请款单捋平，夹在文件夹里。这是他冒着失业的风险办下来的，一定要找马教授表个功。
“Boss，十一点了，回家休息吧？”祖宗，他熬不住啦。
“实验室的人呢？”顾冕拧上笔盖，不经意地问道。
“哦，经费没到位，一个小时前他们提前下班了。”十点下班，对实验室那些科学疯子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早。
“你先走吧”，顾冕拿起一份文件，腿部用力，老板椅转动椅背对着宋特助，“我把这份决议再看一遍，明天开董事会还要跟老狐狸斗智斗勇。”
“好的Boss，再见Boss。”
宋特助叹气，总裁也不是好干的，一不小心就要被董事会里的阴谋家搞下台。
宋特助关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办公楼里回响，就像在耳边炸雷，顾冕确认整栋楼除了值夜的保安就只有他一人，便把文件丢回办公桌，抓起外套，飞快朝电梯走去。
刷卡进入电梯，顾冕习惯性摁到一楼。电梯极速下坠，光滑的金属表面倒映着他憔悴暴躁的样子……
【顾总，实验已经全部结束，为了安全起见，我会放出风声说还有最后一组数据待验证。不过顾总放心，这只是烟幕弹，一正三副四份数据已经有专人妥帖保管。】
【实验室每一个研究员经反复审查，安全有保证。计算机换了新的防火墙，并且启动自毁程序，遇到风吹草动直接毁掉数据。】
【顾总，我和我的队员已经做了十几套预案，保证新品发布会万无一失。三天后，顾氏就会像蛟蛇化龙，直上九霄。】
马教授的话在顾冕耳边响起，他捏着眉心，觉得自己应该相信马教授和他的团队，毕竟他们胜券在握，林苏的担心不过是杞人忧天，但……
他内心总有一丝不确定，也许，暗中偷藏一份数据也可以，至少让自己心安。
不对，怎么又被林苏牵着鼻子走。
顾冕脑子乱的很，一会回味下午那个水乳交融的吻，一会回想林苏熟练地保护肚子的动作......真的是一半是火焰一半是冰山，快要把他分裂成两瓣。
别看顾冕想了这么多，其实才过去几秒钟。“叮”，一楼到了，电梯门自动打开。
顾冕面无表情地跨出一只脚，迟疑半秒，在电梯门即将阖上之时把伸出的脚又缩回来，摁下负三楼键。
***
六点半，乔嫣吃过早餐，端着不锈钢饭盆走进开水房。早上吃的是清汤寡水的白粥，饭盆只要用自来水冲一下就干净了。
回到病房，她半躺在病床上跟病房的老阿姨聊了几句，就神思不属地朝门口张望——乔冠怎么还不来？
臭小子，肯定又惹事了。
五年前父母出车祸死后，十八岁的乔嫣就承担起抚养弟弟的重担，姐弟俩相依为命。前段时间她由于过度操劳，查出急性肾炎，也不知道弟弟哪里搞来的钱，把她硬塞进人民医院做了手术。
手术期间，弟弟每天都在医院陪护，乔嫣一边担心弟弟累着，一边觉得窝心。
可是，前天晚上临走前弟弟明确说好第二天下班就到医院来看她的，结果她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弟弟。乔嫣心里像是有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实在躺不住，翻身下床疾步走到护士站，几个熟悉的小护士正在闲聊。
“这年头人情冷漠，见义勇为真是少之又少，昨天收治的那个叫乔冠的真的很勇敢呢。”
“现在好人没好报，我听说啊，乔冠可能会毁容。”
“啊？不会吧，那见义勇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嘁，你们的消息落后了，你们猜乔冠救的是谁？告诉你们，他救的是顾氏的顾总，海城首富，千亿总裁。乔冠哪里亏，他赚大发了好伐。”
“哇……”
护士站里响起一片惊呼。
年轻的护士们很快把注意力转到年轻英俊又超有钱的顾总身上，叽叽喳喳幻想着自己是小说里的女主角，和霸总展开一段浪漫的邂逅……
“笃笃”，乔嫣听了个大概便心急如焚，曲起手指扣响台面，“请问，乔冠在哪个病房？”
“乔姐，你打听乔冠做什么？他现在可是咱人民医院的院宝，副院长亲自负责。”护士长目光如炬，故意提醒对方。
“乔冠是我弟弟”，乔嫣急得快要哭出来，“他现在怎么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想过去看他，可以吗？”
“啊？”姓乔的人千千万，护士长根本没把眼前的乔嫣和乔冠联系起来，听到她这样说，她不敢擅自做主，拨通副院长的电话。
和副院长沟通过后，护士长给了明确的答复：“可以去探望，但要安抚好乔冠的情绪。”
乔嫣没有不答应的，知道病房号后撒腿就跑。
“姑姑”，林宝珍已经走出下午的阴影，活蹦乱跳地在客厅里疯玩，满头大汗还不肯停，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多的精力。
林苏揉揉宝珍的脑袋，就挤到林至礼身边，抱着他一条胳膊撒娇，“爸～今天吓死我了。董浩然这个烂人，居然敢泼硫酸，一定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林至礼傲娇地抽出胳膊，侧过身用屁股对着女儿。
“爸～我心乱的很，要睡自己的床。”
“你的床你自己做主。”快要绷不住了。
“爸～”
“别扭了，再扭你爸就要被你扭成麻花了。”林至礼彻底没了脾气，点了点林苏的额头，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囡囡啊，你不知道爸爸当时有多害怕，要是囡囡受伤，我到了黄泉底下怎么跟你妈交待啊。”
又来了，又要没完没了的念叨了。
林苏屏住呼吸，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嘴里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可惜，林至礼还是滔滔不绝的讲述他和妻子的浪漫爱情史，说自己当年是多么英俊多么潇洒，吸引无数的女同志跟他表白，可他坚贞不渝，只认定林苏她妈……吧啦吧啦，总之他的爱情感天动地，震古烁今，他是古今第一情圣。
第一遍听很稀奇，第一百遍听……
呵呵。
“雁回姐”，林苏已经悄咪咪躲到戚雁回身边，和她肩挨肩说悄悄话，“雁回姐，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跟你说，要不是我肚子里揣着一个，我肯定大干一场。欸，谁叫宝宝现在才八周，我有心无力。而且我爸那么紧张我，肯定不舍得让劳心劳力的。”
“说句不好听的，雁回姐，你回到戚家能一步登天当上经理吗？不可能吧。所以，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实现人生梦想就看今朝。”
最主要的，平行世界的自己是在孕期十二左右流的产，为了安全起见，她十二周之前要离董家十万八千里。
“听酥酥这么一说，我不答应就是对不起自己？”
“这可是雁回姐你自己说的。”
“好。”
“……我跟你说雁回姐，我会给你……啊？啊！哈哈哈，雁回姐你答应了呀，真好。”
“你会给我什么？不许耍赖。”
“……股份啦，我会给雁回姐股份的。所以，像我这么大方的老板你值得拥有。”
“好，就算没有股份，我也愿意和酥酥一起努力。”戚雁回对自己人特别温柔特别体贴。
“雁回姐～我恨自己不是男人。”
“这事，问老头子。”
“嗐，抱憾终身呐。”
“油嘴滑舌。欸，那个英雄怎么样了？”
想到乔冠，林苏垮下脸，叹了口气，“他叫乔冠，是肯德基的暑期工，他胳膊上的伤没大问题，下巴……可能会留疤，不过顾先生会找专家会诊。”
大概是英雄情结吧，疯玩的林宝珍汗滋滋的腻到林苏怀里，睁着会发光的眼睛看着她，“大哥哥不会有事的，对吧？”
“对，医生会治好他的。”林苏撕几张抽纸，给林宝珍擦汗。幼崽就是这么可爱，什么都不做就萌的她肝颤。
“明天我去医院看望他。”戚雁回正色道。
“多带点礼物。”林至礼把林宝珍接过去，放到腿上，“要不是他站出来，咱们一家可要遭殃了。该死的董浩然，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第一，董浩然是怎么精准找到我们的？第二，他哪来的浓硫酸并且随身携带着？第三……暂时就这两点。”
林苏直觉董浩然是受人挑拨，但躲在暗处挑拨是非的会是谁呢？
林徐？
不是她看不起亲哥，他就没这脑子。
江月白？
不像，这个女人的智商都加在拿捏林徐上面了，而且她不认识董浩然。
会是谁呢？
这个人躲在暗处跟鬣狗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跳出来咬你一口，让人防不胜防。
“动脑筋的事交给男人，当你家顾先生是摆设啊。”说起囡囡的闪婚对象，林至礼就是一肚子的火——顾冕身份太高，搞得他这个老丈人不好轻易摆布他。
“嘿嘿，顾先生是顾先生，我是我。”林苏总不好说，她预备去父留子吧？说出来，怕会被老头子打死。
“嗯，爱人先爱己，再爱一个人也不能失去自我。男人啊，喜欢你的时候缺点也是优点，不喜欢你的时候优点就变成缺点。”
林至礼的话振聋发聩，林苏和戚雁回都有感悟。戚雁回更甚，她回想自己和林徐的婚姻，林徐固然有错，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算了算了，都离婚了，不用再去复盘。
***
宋特助觉得，今晚的Boss一定是吃了枪药，他标错一个标点符号就被骂到怀疑人生。
他呐呐不敢还嘴，只能寄期望Boss良心发现，或者骂累了自动暂停。
“Boss，实验室的请款单。”顾冕喝水的空档，宋特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把单子递上去，“马教授说实验到了最后关头，只要这组数据验算通过，咱们新能源电池就算成功了。马教授还说，这笔款子最好在八小时之内到账。”
“钱钱钱，就知道问我要钱，实验成功了吗？效果达到预期了吗？还有三天就是新品发布会，他们还在验算数据，干什么吃的。气死我了。”
顾冕暴躁地在请款单上签下名字，笔尖划破纸面，留下一道破碎的痕迹。
宋特助不敢捋胡须，接过签好字的请款单捋平，夹在文件夹里。这是他冒着失业的风险办下来的，一定要找马教授表个功。
“Boss，十一点了，回家休息吧？”祖宗，他熬不住啦。
“实验室的人呢？”顾冕拧上笔盖，不经意地问道。
“哦，经费没到位，一个小时前他们提前下班了。”十点下班，对实验室那些科学疯子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早。
“你先走吧”，顾冕拿起一份文件，腿部用力，老板椅转动椅背对着宋特助，“我把这份决议再看一遍，明天开董事会还要跟老狐狸斗智斗勇。”
“好的Boss，再见Boss。”
宋特助叹气，总裁也不是好干的，一不小心就要被董事会里的阴谋家搞下台。
宋特助关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办公楼里回响，就像在耳边炸雷，顾冕确认整栋楼除了值夜的保安就只有他一人，便把文件丢回办公桌，抓起外套，飞快朝电梯走去。
刷卡进入电梯，顾冕习惯性摁到一楼。电梯极速下坠，光滑的金属表面倒映着他憔悴暴躁的样子……
【顾总，实验已经全部结束，为了安全起见，我会放出风声说还有最后一组数据待验证。不过顾总放心，这只是烟幕弹，一正三副四份数据已经有专人妥帖保管。】
【实验室每一个研究员经反复审查，安全有保证。计算机换了新的防火墙，并且启动自毁程序，遇到风吹草动直接毁掉数据。】
【顾总，我和我的队员已经做了十几套预案，保证新品发布会万无一失。三天后，顾氏就会像蛟蛇化龙，直上九霄。】
马教授的话在顾冕耳边响起，他捏着眉心，觉得自己应该相信马教授和他的团队，毕竟他们胜券在握，林苏的担心不过是杞人忧天，但……
他内心总有一丝不确定，也许，暗中偷藏一份数据也可以，至少让自己心安。
不对，怎么又被林苏牵着鼻子走。
顾冕脑子乱的很，一会回味下午那个水乳交融的吻，一会回想林苏熟练地保护肚子的动作......真的是一半是火焰一半是冰山，快要把他分裂成两瓣。
别看顾冕想了这么多，其实才过去几秒钟。“叮”，一楼到了，电梯门自动打开。
顾冕面无表情地跨出一只脚，迟疑半秒，在电梯门即将阖上之时把伸出的脚又缩回来，摁下负三楼键。
***
六点半，乔嫣吃过早餐，端着不锈钢饭盆走进开水房。早上吃的是清汤寡水的白粥，饭盆只要用自来水冲一下就干净了。
回到病房，她半躺在病床上跟病房的老阿姨聊了几句，就神思不属地朝门口张望——乔冠怎么还不来？
臭小子，肯定又惹事了。
五年前父母出车祸死后，十八岁的乔嫣就承担起抚养弟弟的重担，姐弟俩相依为命。前段时间她由于过度操劳，查出急性肾炎，也不知道弟弟哪里搞来的钱，把她硬塞进人民医院做了手术。
手术期间，弟弟每天都在医院陪护，乔嫣一边担心弟弟累着，一边觉得窝心。
可是，前天晚上临走前弟弟明确说好第二天下班就到医院来看她的，结果她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弟弟。乔嫣心里像是有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实在躺不住，翻身下床疾步走到护士站，几个熟悉的小护士正在闲聊。
“这年头人情冷漠，见义勇为真是少之又少，昨天收治的那个叫乔冠的真的很勇敢呢。”
“现在好人没好报，我听说啊，乔冠可能会毁容。”
“啊？不会吧，那见义勇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嘁，你们的消息落后了，你们猜乔冠救的是谁？告诉你们，他救的是顾氏的顾总，海城首富，千亿总裁。乔冠哪里亏，他赚大发了好伐。”
“哇……”
护士站里响起一片惊呼。
年轻的护士们很快把注意力转到年轻英俊又超有钱的顾总身上，叽叽喳喳幻想着自己是小说里的女主角，和霸总展开一段浪漫的邂逅……
“笃笃”，乔嫣听了个大概便心急如焚，曲起手指扣响台面，“请问，乔冠在哪个病房？”
“乔姐，你打听乔冠做什么？他现在可是咱人民医院的院宝，副院长亲自负责。”护士长目光如炬，故意提醒对方。
“乔冠是我弟弟”，乔嫣急得快要哭出来，“他现在怎么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想过去看他，可以吗？”
“啊？”姓乔的人千千万，护士长根本没把眼前的乔嫣和乔冠联系起来，听到她这样说，她不敢擅自做主，拨通副院长的电话。
和副院长沟通过后，护士长给了明确的答复：“可以去探望，但要安抚好乔冠的情绪。”
乔嫣没有不答应的，知道病房号后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