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三虞回到梵云山后,总觉得躲着魏渡不太好,思来想去还是带着荷花酥找他,路上恰好听到弟子讨论

    “那人去了临青峰至今未归,我们不去找找吗?”

    “一个小倌,整日里搔首弄姿的,为了留下来什么事做不出来,勾引宴师姐不成,自是要勾引旁人,如今指不定在谁的床上快活呢”

    宴三虞手中食盒脱落,惊动了那两个弟子,看清来人后,二人连忙后退几步行礼“师姐”

    宴三虞语气淡淡“身为天启道弟子,随意折辱他人,当罚”

    二人身子微颤,宴三虞缓了语气“魏公子何时去了临青峰”

    “昨日申时”

    宴三虞闻言便急匆匆地走了,等她赶到临青峰就被人拦了下来

    宴三虞神色不耐“我要见常青”

    黎平干笑两声“宴师姐,常师兄如今不便见你”

    宴三虞微怒“有何不便!”说罢就看见常青衣衫不整一脸疲惫地从房里出来,常青故作诧异“师姐找我做什么?”

    宴三虞看他这副模样心中隐隐不安“魏渡呢?”

    常青一脸戏谑“魏渡?哦~师姐说的可是那个小倌?”

    “他昨日来找我,说他钦慕于我,想同我行欢好之事,我自是不愿,没想到他居然给我下药,我一时失智,便折腾了一宿,那人如今还在睡呢,师姐要看看吗?”

    宴三虞脸色阴沉,拿着剑抵在常青胸口,周围其他弟子连忙用剑对着宴三虞,常青察觉到宴三虞握剑的手微颤,轻笑一声,然后猛然握住剑身刺进了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衣,宴三虞慌乱地抽回来剑,常青嘴角流出血,眼神轻蔑地看着宴三虞

    “师姐,你说,是我一时失智□□的罪大,还是师姐你为了一个外人伤了同名的罪大”

    宴三虞没理会他的嘲弄,径直走进屋里,颤着手掀开轻纱后就看到了让她终生难忘的情景,躺在床上的魏渡眼神空洞,身上红痕斑驳,没一块好皮,就像,死了一样,可看到她时,却极力地朝她笑了笑,那个笑,凄惨,失望,安抚,怨恨,妥协,包含了太多太多了,那个眼神,让宴三虞记了一辈子

    宴三虞眼眶瞬间红了,嘴巴不自觉颤抖,喉咙想被人扼制住一样,生疼苦涩,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轻轻碰了一下魏渡,魏渡瞬间身子微颤,死死地皱着眉,咬紧下唇,宴三虞不敢碰他了,红着眼固执着给他输送着灵力

    魏渡本想抬起手拽了拽宴三虞的衣角说句“我没事”,可他实在是太疼了,疼得他没力气再做什么虚伪的把戏了,路是他自己选的,他不该埋怨的,可看着眼前的宴三虞,他忽然莫名的恨她,恨她把他带到梵云山,恨她道貌盎然,恨她起的名字,恨她没有早点来救他,恨她来救他

    魏渡的衣服都被撕碎扔到了地上,宴三虞只好用外衣披着魏渡,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后才轻轻地抱着他走了出去,她刚走出屋,一群弟子拿着剑围着他们

    常青笑着斥责“这是做什么,师姐偏袒外人伤了同门自是不对,可毕竟是我们的师姐,怎能挥剑相向呢”说罢弟子们放下剑,让出条路

    宴三虞经过常青身边,顿了一下“常青,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常青嗤笑一声,对着宴三虞的背影喊到“师姐,路上慢点,小心颠簸”

    魏渡看着回到梵云山就一直给他渡灵力的宴三虞,忽然想到了以前在寻芳楼里的日子,他以前接客时有时身上的伤比这还要厉害,那时他并不觉得疼,只是怕耽误接客,可现在明明温和的灵力流转全身,他却觉得疼得厉害“宴姑娘,我疼”

    一句话让宴三虞一直紧绷的神经断掉了,宴三虞固执着输送着灵力,直至枯竭,她像是脱力一般瘫软地跪到地上,低着头,轻握着魏渡的手,声音抽噎“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魏渡本想安慰安慰宴三虞,毕竟这件事不怪她,可察觉到手上的湿润时,他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人活着,总要有些寄托,他以前在寻芳楼里只想多赚些银子为自己赎身,做个寻常人家活着,常青碰他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可惜,可惜碰他的人不是宴三虞,他在屋里听到宴三虞声音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自戕,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般放荡样,可看到宴三虞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恨,这种恨来的莫名其妙,来的轰轰烈烈

    魏渡,渡,渡人渡己吗?可笑啊,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他这个人,自私自利,贪慕虚荣,谎话连篇,贪生怕死,像除暴安良,正道之光这种狗屁事他做不到,他只是觉得恶心,十分恶心

    魏渡心里莫名的难受,他难受,那旁人必须比他还要难受才行,所以他故意温柔道“宴姑娘,有人告诉我,你在临青峰等我,我刚进屋子便察觉不对,可是已经晚了,后来,就成了这副样子,宴姑娘,我的身子本就不值钱,权当被狗咬了一口,姑娘不必为了我得罪旁人,不值得”

    宴三虞心中愧疚更盛,常青是故意的,故意趁梵云山上只剩下魏渡才出手,这一切,全怪她,可除了道歉她真不知道说什么,又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她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魏渡听着宴三虞一遍一遍的道歉并未觉得舒心,反而心中更加郁结了,至于为何,他不知道,他只是忽然有些后悔说这些了,常青乃掌门之子,而他只不过是个供人消遣可有可无的玩意,没人会信他的,宴三虞已经为了他得罪常青了,他该知足的

    这几日伙房里总是少东西,宋云一开始以为是哪个孩子偷吃,可发现并非如此后,她担心家中进了贼,便带着燕荆河,萧萧他们盯梢,然后成功抓获了躲在一处偷吃鸭腿的一大一小

    金乌绍文枫同时出声“阿巳?!”

    被逮到的云华冲着拿木棍的众人尴尬地笑了笑“你们好啊”

    阿巳心虚地把鸭腿藏到身后“岳,岳父大人”

    燕荆河笑了笑,对着宋云解释“云姨,她叫云华,是沈念芜的剑灵,这个小鬼——”

    阿巳连忙说道“我叫阿巳,是云华的童养夫”说罢,一脸自豪

    燕荆河“沈念芜带你回来的?”

    “岳母大人把我打晕丢在梦川了,我循着气味过来的”

    金乌“你从梦川找到这里?!!”

    萧萧“来这做什么?”

    阿巳害羞地看着云华“来找我娘子啊”

    谢荣挑了挑眉“呦,还是个痴情鬼啊”

    云姨已经脑补出沈念芜恶毒拆散有情人,小阿巳奔波一路吃不饱穿不暖被人欺负一路的凄惨可怜戏码,十分心疼,给他们准备了一桌子菜

    躺着床上刚睡着的沈念芜直接被云姨从床上拽了下了,半梦半醒地被云姨拽到了云华跟阿巳面前

    沈念芜看到那一桌子菜瞬间清醒了,刚准备拿块糕点就被云姨拦住了

    云姨“阿念,解释一下吧”

    沈念芜有些疑惑,云姨继续道“你看给人家饿的,你不能这样虐待鬼的”

    沈念芜看着狼吞虎咽,跟饿了三天没吃饭一样的云华跟阿巳,十分无语“云姨,冤枉啊,鬼不用吃饭的,他们吃香,我每天屋里燃的都是上好的檀香啊,哪虐待鬼了,再说了,云华是剑灵,不是鬼”

    云姨掐了掐阿巳肉乎乎的脸“那也要吃饭啊,你看看阿巳瘦的,肉包骨头的”

    沈念芜看了眼脸上圆乎乎的阿巳,沉默了,果然,肉包骨头

    青鲤跟覃木慌乱跑了进来“沈姐姐,银玉不见了!”

    “她刚刚还在床上,忽然有一阵迷烟,我们都晕倒了,再睁眼银玉就不见了!”

    沈念芜跟宴三虞在这设了阵法,若有危险她们第一时间就可以察觉,可她没有丝毫感应,要么就是灵力强悍的修士,要么就是使了些伎俩的凡人

    沈念芜施了法诀,用追踪术察觉银玉踪迹后稍稍安心,沈念芜让萧萧四人留下,带着燕荆河,绍文枫绍文玄寻着术法追了出去

    灵力聚成的蓝色小球停在一处瞬间消弥成点点,看清来处后,绍文枫诧异“这是王生家!”

    沈念芜沉着脸一脚把门踹开了,就听到嘶声裂肺的惨叫声“啊”

    沈念芜皱着眉闻声赶去,就看到王生被银玉用妖力掐着脖子悬在半空,而王娘子正躺倒在地上,沈念芜连忙阻止“银玉!”

    银玉闻言愣了一瞬,偏了一下脑袋,雾白色的眸子看清来人后闪过一丝清明和措乱,银玉连忙收了手,被扔到地上的王生大声喘息,喉咙发出嘶哑的咳嗽声,王生慌乱地爬起来,声音恐惧“妖,妖——”还未跑出几步便被燕荆河施打晕扔了回去

    沈念芜刚想碰银玉,银玉身上就冒出一个虫子朝沈念芜咬去,沈念芜侧身躲过,用灵刃把虫子刺在了地上,银玉眸色瞬间恢复墨色,脸上交错的银白纹消退,恢复成常人模样后,瞬间倒了下去,沈念芜连忙扶住了她,放下银玉后,沈念芜手捻法诀,白蓝色的灵力流转,晕成一圈,然后从银玉额间进入,安置好一切后,沈念芜再看向地上的虫子

    燕荆河担忧地看着沈念芜“没事吧?”

    沈念芜摇头摇头,绍文枫蹲下身“这是什么?”说罢有些好奇想出手触碰

    沈念芜连忙打断“别碰!”

    “那是蛊虫,可操控人的意识,也有人叫它傀儡术”

    绍文枫吓得后退几步“这也是捉妖术法吗?”

    沈念芜面色沉重“不是,这是南疆秘术”

    绍文玄突然开口“沈姐姐,她,她!”

    沈念芜顺着绍文玄看去,方才还好好的王娘子如今身子正慢慢萎缩,瞬间,宛若,一具干尸!

    沈念芜有些诧异,她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蛊虫发作,她用灵刃挑出藏匿在王娘子皮肤之下蠕动的蛊虫,然后小心翼翼地装在瓶子里

    绍文枫“沈姐姐,我们要去南疆吗?”

    沈念芜“这种事情轮不到我们管,这属于蛊术害人,草菅人命,得报官 ”

    绍文枫有些失落“哦”

    沈念芜给王生施了术法让他醒来过来,王生醒来后慌乱地求饶“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沈念芜看着王生贪生怕死的样子,嗤笑一声“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若有半句虚言——”

    王生慌乱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是你放迷烟带走了银玉?”

    王生指着地上的王娘子解释“不是我,是素怀,是她找人把银玉带到这里的”

    “银玉一直不肯见我,素怀对我说她可以帮我,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沈念芜微微蹙眉,银玉她们是妖,寻常迷烟对他们无用的“迷烟从哪里弄到的”

    “我不知道,一切都是她做的,她只让我在这等着,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念芜“素怀是南疆人?”

    “不是,她是阳城人”

    沈念芜眼神微眯,语气淡淡“把银玉绑到这是像做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吗?!”

    王生喉结滚动,忙跪在地上磕头“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别杀我,别杀我!”

    沈念芜眼神轻蔑,神情不耐“聒噪”说罢燕荆河就把王生劈晕了,然后用术法抹去了他的一些记忆

    沈念芜从素怀身上找到了一张纸,纸上画着一只蝴蝶,写着两行字

    阳城永平村,山鬼娶妻日

    沈念芜刚看完,那些字便消失成星星点点,只留下那只蝴蝶,栩栩如生

    绍文枫“消,消失了!”

    沈念芜忽然想到什么“听说过双飞客吗?”

    几人愣住了,燕荆河摇了摇头,沈念芜继续道“双飞客,也叫天仙子,南疆人,擅蛊术,擅易容,朝廷通缉榜要犯,他每次杀人都会留下一只画有蝴蝶的纸”

    “我同他见过几次,这字怕是他故意留给我的”

    燕荆河“要去阳城吗?”

    沈念芜摇了摇头“这件事怕是素怀同他达成了什么交易,素怀或许想杀了银玉,但她没想到死的会是她自己”双刀客那小子,养的虫子难缠,人也难缠

    燕荆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道“听说南疆人长相俊美”

    沈念芜想了想“他长的是俊美,但是心太黑,爱算计,爱捉弄人”

    燕荆河语气闷闷“你对他倒是了解”

    沈念芜一时没察觉到燕荆河的不同“谈不上”

    燕荆河轻哼一声,偏过头不再看她,沈念芜让绍文枫背着银玉离开了

    第二日沈念芜带着蛊虫回梵云山时就被弟子急匆匆地拦住“师姐,宴师姐被掌门带走了!”

    沈念芜瞬间忧心“掌门不是闭关了吗?怎么回事”

    “魏公子被常师兄凌辱,宴师姐昨夜去临青峰打了常师兄,还用法器把常师兄困到幻境里打到灵力枯竭,常师兄被救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

    沈念芜蹙眉,师姐平日里最知分寸,常青究竟做了什么?!“师父呢?”

    “随长老在临青峰”

    沈念芜安了心有师父在,师姐不会有事的,她刚准备离开,就听到魏渡的声音“沈姑娘,劳烦你带我一同去”,沈念芜看着脸上有伤,走路还有些不稳的魏渡愣了一瞬,还是带他走了

    薛岑面色凝重“三虞,你为何对同门下此死手!”

    宴三虞“一时切磋,失了分寸”

    薛岑眼神微眯,闪过一丝精明,黎平恼怒“宴师姐胡说!师姐带来的那位公子昨日来到师兄房内给师兄下药,师兄一时失智犯了错,师姐就为了一个外人刺伤了师兄,甚至还趁夜重伤师兄”

    宴三虞语气淡淡“我昨夜只是一时兴起,找师弟切磋罢了,与旁人无关,不过魏公子并非那种人,下药一事还望掌门明察”

    薛岑“那位公子如今在何处”

    沈念芜跟魏渡来时正好听到宴三虞的话,沈念芜上前几步行礼“见过掌门,师父”

    魏渡紧跟着行礼“魏渡见过掌门,随长老”

    宴三虞担忧地看着魏渡,魏渡冲着宴三虞笑了笑安抚,然后一字一句道“常公子是被我勾引的,是我钦慕常公子,故意下药给他,宴姑娘以为我被强迫一时忧心,刺伤了常公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宴三虞震惊地看着魏渡,随平意微微叹息,道“我前些日子给了三虞一个新的法器,她之前就说过要同常青切磋,昨日只是凑巧而已,一时用不好法器,失了分寸,也怪我没教好她”

    薛岑知晓随平意护短,可想到常青身上的伤,秦岑脸色有些难看“师弟,常青身上的伤——”

    随平意“失了分寸也是要罚的”

    薛岑知晓了,他这个师弟是铁了心了要护他的好徒弟“那师弟觉得要如何罚呢?”

    “去水牢里关三日,虽是无意但也要让她长长记性”

    薛岑“师弟,这罚的是不是——”

    随平意立马道“太重了?!那就去思过崖关三日,罚抄门规十遍”

    “听说阳城跟浏州近日不太平啊,浏州珍贵药草众多,不如先让三虞去浏州给常青取药,顺便捉妖,阳城就让沈念芜去,至于魏公子,他既然是三虞带来的,就让三虞处理吧,师兄觉得如何?”

    薛岑语气淡淡“师弟既然都安排好了,还问我做什么”

    随平意笑了笑“师兄才是掌门嘛,自是师兄说的算”

    薛岑轻嗤一声,算是默认了,随平意连忙使眼色让宴三虞带人离开了,沈念芜趁机把蛊虫拿了出来

    宴三虞一言不发地带着魏渡回到梵云山才开口“为什么不说实话”

    魏渡看着宴三虞一脸严肃的表情,忽然想到了那句 “魏公子并非那种人”,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魏渡微微低头贴近宴三虞“宴姑娘怎知我说的不是实话呢?”

    宴三虞愣了一瞬,有些固执地看着魏渡,魏渡笑着勾玩着宴三虞的指尖,像是自嘲般故意道“宴姑娘,我既会勾引你,自是也会勾引旁人,寻芳楼里接客的腌臜手段我自是学了不少,你怎知我不是在骗你呢?”

    宴三虞看着魏渡嘴边的笑,心尖一颤,莫名的有些心疼“魏渡,你笑的真丑”

    魏渡表情僵住了一瞬,他真的没想到宴三虞会说这些,魏渡笑了出来,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眼角似乎含泪,傻子,真是个傻子

    宴三虞自责的很“你在怪我吗?你是该怪我的,是我没有护住你,都怪我,怪我”

    魏渡愣了一瞬,她看出来了,怎么看出来的呢,他怪她吗?怪,怪的,魏渡忽然想问问宴三虞值得吗?,为了他一个可有可无的腌臜玩意,值得吗,他想问问,可又有些害怕听到答案

    宴三虞语气珍重“魏渡,我带你离开吧,去一个没有人会欺负你的地方”

    魏渡在这一刻忽然觉得他好像知道了答案,或许,值得吧,魏渡眼睛闪闪地看着宴三虞“宴姑娘是要带我私奔吗?”

    宴三虞脸瞬间红了,眼神无措,慌乱解释“没有”

    魏渡眼神玩味“哦~那宴姑娘是想要金屋藏娇吗?”

    宴三虞刚想说些什么,魏渡笑着打断了她“宴姑娘,养我,很费钱的”

    宴三虞心脏狂跳,好像受到蛊惑一般,眼里只有魏渡“我养的起”

    魏渡轻笑两声,宴三虞这种傻子,真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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