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副总宣观

    2018年6月,仲夏时节,街道上绿树开始发焉,天气已经热得不行了。达恩豪穿着半截袖的T恤衫,一条单薄的西裤,也感觉还是有些热的。恨不能上身穿个三条线背心,下身再来一个大裤衩凉快。

    达恩豪所在的研究咨询服务公司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诸多的人事变动,这里的职场也像这天气一样,迅速升温,达到了白热化的状态。

    达恩豪办公室斜对面,阳半面一间房,是他们公司“二把手”,公司常务副总经理易才仁的办公室。

    “叮铃铃”一阵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响起。达恩豪刚把办公室的卫生搞完,先擦完三张办公桌,三个文件柜,木制衣服架,窗台,再到水房提水拖地,有时顺带把办公室门口左右的楼道也拖一拖。这时,正座在面向东的窗前办公桌前的电脑前,沉思着,写一篇调研报告。听到电话铃声,抬手接起电话:

    “您好!哪位?”达恩豪们部里这一部电话陈旧了,来电显示屏坏了,一律看不到电话号码,所以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

    “噢!是易总,我马上过来。”达恩豪有点兴奋的,脸上起了点笑意,对着电话话筒说道。

    达恩豪放下电话,站起身,从自己部里的办公室往外走。心想,对面的公司副总经理易才仁刚打电话,说有事要和他商量,达恩豪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和平常一样,他先猜了一猜,是公司又有新的工作任务了,坏事,吃力不讨好。还是领导有什么好事想起他了,不可能,有也轮不到他啊,公司里争好处的人太多了,争工作的人一个也没有呢。

    易才仁常务副总经理的办公室,窗口朝南,门朝北开,南北向空气通透,特别是阳光什么好,比他们北半的办公室亮堂,到了冬天避风向阳,比较暖和,夏天领导房有空调,可以降温不怕热,什么费钱电费贵,有地方出钱,公司掏电费,不用你心痛,简直是瞎操心。办公室安排房间都是很有讲究的,又加上领导还要过目呢,什么事都一样,领导要全面全方位全天候把关审核。

    易才仁常务副总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这半开着的门都把楼道地板都给照得亮光闪闪。晃眼得达恩豪竟然忘记了先敲下门,直接先抬右手护强光刺眼,再用左手去推门,门打开了适应了有三秒钟后,才放下右手,向前试着探索了几步,站定。

    “达部长,请坐!最近搞研究咨询忙课题呢?”易才仁副总经理起身有些虚情假意地对他微笑着说道,达恩豪总感觉他的微笑言不由衷,皮笑肉不笑那种。

    “是啊!正在写研究咨询报告。”达恩豪认真回答领导提问,稍一犹豫,走过去坐在这办公室西靠墙一对双人沙发,挨门的一个单人沙发上。这时,易才仁副总经理走过来坐在另一边单人沙发上。

    “我原先在滨河市文商咨询服务集团公司工作时,工作很清闲舒服,没有这边公司工作忙任务多。”易才仁副总经理有些无奈地微笑着,对达恩豪埋怨道。

    “是吗,易总。”达恩豪有点怀疑地看着易才仁副总经理,微笑着回答了这么两个字。

    “我在滨河市文商咨询服务集团公司总部的研究咨询服务公司也担任的常务副总经理职务,到这边公司算是平级调动,我不想来,组织人事部门硬安排的。”易才仁副总经理有些委曲地低声对他说道。

    “为什么?易总,我们这儿业务性质和您以前公司差不多呀。都是市级集团公司的单位,你还是副县级老总吗。”

    听到这里达恩豪想,这人太不识趣了,组织上把你从边缘群团的文商咨询集团调整到了离党委政府更近的正广咨询集团公司职务等级和职级不变,何乐而不为呢,再说呢,达恩豪这么工作干得好的人,现在还爬在部长这个正科级位置都十多年了,易才仁副总经理你总经理副县都七八年了,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但这是达恩豪自己的想法,易总却不会这么想的。

    “易总,您原来的工作忙不忙?怎么样?”达恩豪觉得这个问题至此为至,太无趣了,太压抑了,太伤自尊了,不是易总的自尊,而是他的自尊,就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达部长,滨河市文商咨询服务集团我们公司的工作非常悠闲,一年就开个例会,下去调研上一圈子,市外省外调研上一趟,想写写个报告,不想写就养凑合连抄带编上个材料,任务完成,你说好不好?”易才仁副总经理对过去的公司工作无限怀念地,恋恋不舍地,话峰一转还反问起达恩豪来。

    “好是好,那你为什么还来这个公司?”达恩豪先给予肯定,然后又明知故问。

    “好我的达部长,你难道没有听说吗?!咱们滨河英那控股集团公司,管理着咱们民代、文广、文商三大市级集团公司,全市四大集团公司的大总裁黎泰汉,在系统内部实行什么狗屁‘免职脱岗培训’措施,整治集团公司中层管理干部,主要是整治相当于正副县级的下属公司负责人们,我不幸被列入第二期名单,每期一百名,计划先搞五年再说。我被免职脱岗培训结束后,想回原公司,可惜英那控股集团公司组织人事部说,原公司已没有空缺,就把我安排到你们这个公司了。”

    易才仁副总经理有点激动,摇头晃脑,手之舞之的,剜眼瞪眼,一通长篇大论,口若悬河,吐沫星子乱飞,整个给我做了个辅导报告,说得两个口角都起了白沫来。都是市集团公司中上层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呢!”达恩豪意料之外情里之中的回应道,既有些吃惊,又有些想通了。心想你既不干活,还又想升官,天下那有这样的道理。

    “达部长,听说你老婆是本地兰原县的人?”易才仁副总经理神秘兮兮地问达恩豪,这是公司领导们想和你套近乎拉关系的一种惯用伎俩了。

    “易总,是啊。” 达恩豪似是而非听得不大明白,但为了礼貌起见,达恩豪简单地这样回答道。

    “达部长,我老婆是你们兰原县强山乡强山村的黄家,名叫黄玲嘉。”达恩豪刚说完,易才仁副总经理就紧接着这话茬儿回答道。

    “啊,这么巧啊!易总,我媳妇也是兰原县强山乡强山村的黄家,叫黄爱佳。”达恩豪不得不信,易才仁副总经理这个既是他的上司又是个老家在华北省的外地人。对吧,最起码公司领导是不会随便骗他下属的。

    “老黄家辈分上怎么讲,谁大谁小,易部长你懂不懂?” 易才仁副总经理这时和达恩豪套得更近乎了,说话声音也小了,头也向他这边偏了一偏的问道。易才仁副总经理别看他是个男同志,但达恩豪总感觉这人有点雅雅的,就是说话时的举动特别像个女同志,左右摇晃着头,手臂也没有闲着,弯曲举着来回地轻轻挥舞,尤其是挤眉弄眼,剜一眼瞪一眼的,扭扭捏捏的有些造做。习惯养成了自然,自然养成了特点,易才仁的这一娘炮举动是一辈子也改不了的。

    “我大概知道一点,在兰原公司工作时惯了点耳音,刚好能用上,正好易总您老婆大我媳妇一辈。我要叫您们俩姑姑,姑父。”达恩豪也假意顺从,虚伪地和易才仁副总经理拉关系套近乎,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也正好巧了,易才仁副总经理职务高达恩豪一级,辈礼自然也刚好大达恩豪一辈,合情合理。不是有一句俗语,就这么说来这:“一笔写不出两个黄字来。”还有一句,也这么说:“亲不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哩。”

    “我看大辈的称呼就算了,达部长我们是弟兄们。你说对吧。”

    “嗯,领导怎么说我就怎么办。”达恩豪先是不置可否,后却不假思索地的唯唯诺诺地回答着。

    当然,各自心里都明白,互相关照,不在话下。

    忽然,明亮的窗外一道影闪过,易才仁副总经理刚好脸朝窗户一偏,像是看到了什么,或许也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有些兴奋地站起身来,对达恩豪说道:

    “达部长,你来看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易才仁副总经理脚步轻轻地走到他办公室的东南角,听着易才仁副总经理的指挥,达恩豪跟着走过去,看个究竟。

    “啊!”达恩豪有此小小的吃惊。易才仁副总经理办公室东南角的墙壁上,正好在玻璃窗户旁边,靠房顶了,有一个黑黑的大窟窿,大约比牛肉面的碗口稍小一些,在雪白雪白色瓷砖粘贴的墙面上显得十分的扎眼的。

    易才仁也没有再说什么,从办公桌前,拉过来一把空椅子,脱了鞋子,踩上这个空椅子,再上到窗台上,伸手进去,像变戏法一样,掏出来一个东西,手里多了一支黑色的像鸟一样的东西。

    “噢!”达恩豪又是一惊,像在剧院里看戏台上的大师变魔术一样,飞快地思索着,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个黑色像鸟的家伙究竟是个啥东西呢!

    这时,易才仁副总经理双手里抓着个对像鸟一样的家伙,连下两级,从窗台跳到那把空椅子上,再从那把空椅子上跳到水磨石的地上,再趿拉上自成的刚刚脱下的一双鞋子。

    达恩豪十分好奇地凑近易才仁副总经理双手攥着的那个黑色的像鸟一样的家伙。仔细观察了一番,比麻雀大一些,比鸽子小一些,尖长的嘴吧,圆圆鼓鼓的小眼睛亮亮的,静静地看着我们两个大男人,一动不动的,是我们惊吓到它了,把它给吓傻了,还是它相缴枪不杀,自认倒霉,反抗无用,不如不反抗呢!

    这家伙一对翅膀长长的,特别是尖尖的两个前翅,好像一个十分骄傲的大官人,支棱起高高的双肩来,官架子还挺大的,官威确实还不小。一双尖尖长长的翅尾,交叉在身后,像一把打开了的剪刀一样,也让达恩豪想起了叫“燕尾服”的西装礼服来。

    这鸟一样的飞禽,羽毛墨黑,通体油黑,黑得能泛出墨绿的亮光来,好漂亮的身色!达恩豪越看越喜欢!

    达恩豪这时脑子反应过来了,他兴奋地叫道:“易总,是燕子!”凭经验,他断定,这确实是小燕子。难得一见,仲夏里的一只春燕啊。

    易才仁副经理微笑着不说话,是不置可否,还是默认了达恩豪的判断,达恩豪想,一定是后者吧。

    “这鸟老飞来,钻进这洞里。我每次抓出来,又打开窗口把它放走。可它照样又回来。”易才仁突然话峰一转,有点烦恼地皱眉对达恩豪说道。

    “易总这可是好兆头。灵鸟献瑞,吉祥如意!”达恩豪马上灵机一动,顺杆儿爬起,借机讨好领导的笑着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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