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打电话,开车的人眉头皱了起来。

    “你还给旧金山的人打了电话?”

    夏景急忙解释:

    “我当时正和Elaine通话,就说了自己的遭遇。”

    “出了事情,第一个找外人,然后才会想到我。是么?”

    他脸色阴郁了起来。

    宁愿给远在旧金山的人打电话过来,都没有首先找他。到底谁是外人。。

    “我那时刚和Elaine分开,慌乱之下没有想那么多。”看眼神,夏景也心慌起来。“后来立刻就打给了你,我当时有些害怕,所以…”

    本来以为他会因此真的生气,但听她说到害怕时。他已经没有了阴骛。

    到达云景公寓前,两人沉默着一起下车。

    这里虽然变化很大,但以往的记忆也都还在。

    她们像那时一样,一起进了电梯,走进那个小小的房子。

    房间的陈设一点都没有变动。

    夏景左右观望,在卧室里翻找着以前的东西。

    什么都没有换。

    进来这里的一瞬间,

    就好像回到三年前。荒唐痛苦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还是lakers的员工,每天看着他打球。

    理疗,亲密,守着,依赖…

    走出卧室时,他还站在门前。高大的身影一动没动就那样看她一点点的找回曾经的感受。

    “有几本你的书我拿走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翻动过。”

    夏景眨了眨眼睛,任回忆蜂蛹至脑子里。心底的情绪也开始澎湃。

    “谢谢你,kobe.”她说道。

    这一刻她很想流泪,可心底又是那样的开心。千帆过尽后看所有曾经,都有一触即发的情意。

    她走过去拥抱住他,抑制住想哭的念头。她抬起头给了他大大的笑容。

    “那时候的你,快乐吗?”

    kobe低着眼眸看着她灵动的眼睛,他抵上她的额头,轻声回答她。

    “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只有打球的时光,有她的时光。

    每天贴心的陪伴,照顾,依赖到再也不能失去的那段时间。

    2010年,也是他心爱的那个冠军。

    意义非凡的一切,影响后来一生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醒来就是训练与篮球,没有那些是非恩怨。冬天很冷的清晨,你很早起床陪着我,站在球场旁你冻得发抖。

    一天的训练比赛结束无论多晚,你都会给我理疗。就在这个房间里,每晚。那青烟在我面前飘动,好像,可以让人放下一切……”

    粗砺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脸颊,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徘徊。

    “那时,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你让我习惯你的存在,让我依赖你,你让我离不开你……你又怎么能,离开我呢……”

    跳动的心燃烧着疯魔一样的情意。

    夏景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眼眸,动容的长睫下,满满都是自己的身影。

    她抬手触摸着他的眼睛,鼻梁,嘴角……

    像穿梭在曾经的某一个瞬间,爱的奋不顾身的时候。

    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会这样“叛变”,会背离自己曾经海誓山盟的感情,放弃的彻彻底底。

    “每一夜,在那个理疗的房间里,你在我耳边轻轻告诉我,你说你爱我,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一字一句的感伤凌迟着夏景的心。她急促着心跳,几近相贴的唇角诉说着言语。

    “我当然是爱你的,就是因为爱一直在,所以痛苦。所以难过,逃离。”

    她亲吻上那唇角,那人将她深深搂在怀里。

    重燃一颗心其实就只要误会解开,心疼,同情,

    她们都是重情义的人,没有因为钱那种现实的原因分开叛离。

    而分开的几年里,都以为可以抹去这段回忆。彼此都忽略了这份感情的重量。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深夜明亮的月光洒落在相拥紧贴的人身前。

    离开她的唇角,

    kobe就那样望着她。

    “想听听我的计划么。”

    夏景抬眸,猜想到他想说的计划。

    不等到夏景回答,

    他直接道:“犹豫,思考的时间已经足够多了。

    我想……”

    “不可以。”

    冷断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夏景立刻截断了话语。

    她很怕,也很摇摆。

    她已经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决定被人打断,

    那人神情不悦地瞪着她。

    “先听我说好吗…”夏景抓着他的手臂,握住那渐渐伤愈的右手。

    “现在的平静很难得,所有人,都好好的生活着……我呢,也很高兴,很庆幸有这样好的结局。没想到,我们还能共同站在这个房子里,我很感激,真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会很快回法国……kobe,我们就这样……”

    夏景认真的看着他,声音很轻却清晰。

    她想过,也几乎一瞬间就能懂的他所想的。

    可是她依然做不到去打破平静。

    千帆过尽,还有这样的情意,她已经感动至极。

    可是家庭,责任,是实实在在且永远无法割舍的东西。

    况且她怀着孕,况且,她在任何时候的争吵后都守住了那个家。

    夏景想着重归于好以来所有的时刻,她知道他心里有了打算,她当然也有。

    她有更好的抉择。

    “什么叫就这样?”

    紧皱着眉映在那人额头。

    “为什么事情已经结束了非得回法国?”

    夏景低了低头:

    “这样挺好的。我在法国生活。你也有你的家庭……”

    气息停滞了一秒,他看着她的眼睛。

    夏景只是平静地说着:

    “如果你想看morsen,也可以来普罗旺斯。”

    “我不会去别人的地方。”

    他立刻回复。夏景握住他的手,轻声道。

    “kobe,谢谢你对我的特别,给我特殊的爱。你和我都不是年少轻狂了,不要孩子气。”

    此时此刻,经历过那么多,她早就已经过了那种非黑即白的心态。

    人生本就是混杂的,谁又能过得那么清白。

    复杂的眼神盯着她,

    kobe声音低沉地说道。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是说,就这样,挺好。我回法国之后,你也可以来找我们,我欢迎你,也会和你保持联络。”

    她耐心的解释也知道以他的性格就是到底是分开,还是在一起。要彻底,清楚,与完全。

    但如她所思考的,无论外人的言语眼光,那是她内心最好的抉择。

    “我讨厌你的冷静。”

    沉默了好久,他深深望着她:“像以前那样,不好么。”

    夏景没有说话,眼中尽是伤感。

    以前,以前没有恩怨是非,没有被千刀万剐的心,跳动的爱意是奋不顾身。可心被现实凌迟后,再跳动,也是隐忍了。

    就算没有恨,也回不到从前了。

    况且,她们回法国,就是最好的安排。

    kobe深深叹了声气,

    只是说道:“算了,等等再说。”

    夏景没再回答,如果她这时候再来一句我可能过两天就会走,那今晚好的心情会彻底抹灭。

    摩挲着他的指尖,抬头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你有时,会想念这里吗…”

    阴霾散了去,

    他拥着她的身体靠近。

    “我会亲自来到这里。”

    好听的声音缭乱夏景的心,她呼吸沉重起来,仰头揽住他的颈肩。

    “晚上睡在这里?”

    “不,一个人睡在这里,我会因为回忆某些事情疯的。当然,回海樵住,也是一个人。”

    “今晚想留下吗?”她放轻了声音,

    “当然。”喑哑的声音回答她。

    “那…想在哪里?”缠绵的嗓音

    故意放肆地催弄着彼此的气息。

    “卧室?还是理疗间的那张床上……”

    无论是哪里,都有彼此的印记和记忆,不是么……理疗后的放松,愉悦和耳鬓厮磨的情动。

    在分开的日子里,其实都是一种折磨。

    好像再也回不去那时的快乐。

    她是想找回的,也想给千疮百孔的心一点点安慰。

    那晚在华盛顿,所有激情的碰撞都带着感伤。她几乎流了一整晚的泪。有放下与释然,也有几年没有触摸后的陌生,当然,还有情动。

    在离开前,在回法国前,在这个拥护住她所有动情时刻的房子里,再放肆一次,又能怎样。

    亲吻的热烈代替了言语,他几乎没经思考将她抱起大步走进那个理疗的房间,房间里大床没有变化,她后背紧贴着柔软床垫。承受着身上狠厉的亲吻。

    回忆模糊不清,她晃动着,眼眸中是他轻笑的神色。如果说从前的每一次都让他有难忘的回忆,那么这两次的情不自禁,都让他有特别的感受。

    她还是他的……再争吵不休,她都属于他。

    (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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