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枳当即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迟疑地看了眼周沁，开口，“也许，可能，是你的？”
周沁表现得极其冷静，“不用可能了，就是我的。”
……
最后还是付枳陪着她特意跑到广播室要回了饭卡，周沁临走前询问那个广播员，“请问你知道是谁捡到的吗？”
这捡到的人也是个天才，她的饭卡上名字班级什么的都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人不直接来她班找她，反手就给她送广播室去了，还让全校师生都在美好的午休时间听见了那个饭卡寻物启事。
丢脸的她不敢再回想一遍。
广播员摇摇头，“我怎么知道，这卡是直接放在广播室门口意见箱上面的。”
她道了谢之后就和付枳一起离开了，两人在教学楼前分开。
周沁要急着去艺术老师那里确认关于新学期的黑板报设计的主题和要求。
她本没有兴趣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是她们班往常负责这方面的宣传委员最近几天都因为高烧请假，这才让她这个班长接手。
不然就她那三脚猫功夫的绘画，不给自个班级拿个倒一就不错了。
她单手插着兜，漫不经心地胡乱想着。没多久就到了艺术老师的办公室，她轻轻叩了叩门，得到允许后才走了进去。
艺术老师是个很年轻的女人，看见周沁后停下了手里的事情，将一份资料递出，“这是我自己整理的一些素材，可能有点用处。”
周沁乖顺地鞠躬道谢，她不太喜欢应付老师，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合理地找个理由离开，却听见这位艺术老师忽地转换话题，“听说你们班来了个转校生？”
这消息已经传这么广了吗？
她心里腹然，点头承认。
“听说这学生可不是个善茬，”艺术老师似有感叹一般叹了口气，回忆着说，“他之前可是拿过全市统考第一的，成绩不是一般的好。”
周沁明显心不在焉地囫囵点头，看上去兴致索然。
拿过就拿过呗，她又不是没考过。
艺术老师本意是想警醒一下周沁，但见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太明显，也不再好说什么，挥手放了她回去。
下午的考试结束后，鹿醐附中的开学考也正式落下帷幕，周沁回到教室里的时候，入耳便是一群欢呼考试结束的声音，也有人来找她要试卷答案，周沁没多在意，随手递了出去。
“你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她正收拾书包时，余峭的声音忽然在她不远处落下，周沁抬头看了他一眼，余峭表情寡淡，甚至可以称得上不耐烦，此时正睨着她。
周沁用脚指头想这都不可能是余峭的自我意思，大概又是他母亲想了解她这次的成绩估分，好又对余峭进行一顿鞭策学习。
果不其然，余峭下一秒继续开口，“我妈让我问问你这次考的怎么样。”
“不了，我今天回家有点事，替我谢谢阿姨。”周沁懒得应付余峭的臭脸，将头扭了回去，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余峭也压根没想多客套，随口应了声就离开了教室。
也不算是故意搪塞余峭，她今天确实回家有点事情，再说看余峭那样子就差在脸上用马克笔写上“别惹我”，她要是答应，又得被冷嘲热讽几天。
周沁收拾好东西，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无意扫了一眼旁边的那张桌子，桌子的主人好像一整个下午都没出现过。
周沁巴不得看不见那人，又整理好了艺术老师给的资料找到了文艺委员，将资料递出。
他们班的文艺委员是个男生，好像之前美术作品得过奖，名字叫薄杨。
薄杨此时正在和周围的男生聊天，自然地接过资料后顺口道了句谢，又继续投入聊天中。
看来还是个话唠。
当周沁回到家里的时候，周奶奶正端着一盘清炒虾仁上桌，她正倚靠着门框在玄关处换鞋子时，周奶奶的声音传来，“笑笑快来吃饭，有你爱吃的虾仁。”
周沁听见这个称呼，身子微微一僵，却很快恢复如初。
奶奶更喜欢叫她“周笑笑”这个名字，她是知道的。
估计小时候不是周仲程的阻碍，她估计户口本上的名字都会是“周笑笑”这个名字。
周沁囫囵应了一声，拎着书包噔噔噔地小跑向饭桌，笑得灿烂，“还是奶奶最疼我了！”
周奶奶脸上的皱纹都笑得皱在一起，嗔怪地拉着她的手去洗手，“你啊，吃完饭别忘记你答应过奶奶什么。”
周沁顺从地点头，目光静静地看着周奶奶，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
祖孙两其乐融融地吃完饭后，周沁无奈地在周奶奶炙热的目光中拨通了那个她不愿提起的号码。
随着电子音的“嘟嘟”两声过后，对面接起电话。
“妈，有什么事吗？”一个低沉的中年男人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大概是偷摸接的电话，声音是明显压低的。
“是我，不是奶奶。”周沁淡淡回答。
对面莫名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沁沁？”
“是我。”
“说起来爸爸工作太忙了，都没怎么好好听过你的声音了，”周仲程声音顿了顿，继续，“你在奶奶那边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要及时和我说。”
“没有，都挺好的。”周沁默了几秒，补充，“我在这边很开心。”
“开心就好，”周仲程叹了口气，也没再多寒暄，直切主题，“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周沁握着手机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声音却坚定，“如果您说的是留学的事情，我不同意。”
对待这位对自己，对妈妈，甚至是对奶奶都可以虚情假意的男人，是周沁想起来都会恶心的程度。
这通电话要不是奶奶当初怕她和周仲程关系闹太僵，坚持要求周沁三个月必须打一通电话回去，不然她绝不会主动和这个人打这通电话。
周奶奶也听见了她的话，用口型示意她不要吵架。
周沁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下来。
周仲程的态度像是突然急转直下，声音莫名透着一股威压，“你把刚刚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我不同意留学。”
周沁声音平静，丝毫不在意电话那头的态度。
她听见周仲程狠狠倒吸一口气，温和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了裂隙，“沁沁，你待在那么个小破地方，怎么发挥自己的长处呢？爸爸让你去留学也是为了你好…”
“如果真想为我好的话，您应该别再干涉我的生活。”周沁冷冷打断他，没再等他的回答，直接掐断了电话，将手机还给周奶奶。
周奶奶担忧地接过手机，“笑笑，你们没有吵架吧？”
“没有的，奶奶嘱咐过我的，我不会和他吵架。”周沁唇角微勾，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周仲程想让她出国去留学，说着想为她好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想过如果她真的去了留学，那奶奶谁又会来照顾？
靠他吗？还是靠那个被他害的现在都还在接受治疗的妈妈？
周沁深吸一口气，深深地盯着周奶奶，目光凌厉。
她不需要任何人来指导她该怎么做。
只要她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拦住她，包括保护奶奶，包括保护自己可以保护的人。
她迟疑地看了眼周沁，开口，“也许，可能，是你的？”
周沁表现得极其冷静，“不用可能了，就是我的。”
……
最后还是付枳陪着她特意跑到广播室要回了饭卡，周沁临走前询问那个广播员，“请问你知道是谁捡到的吗？”
这捡到的人也是个天才，她的饭卡上名字班级什么的都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人不直接来她班找她，反手就给她送广播室去了，还让全校师生都在美好的午休时间听见了那个饭卡寻物启事。
丢脸的她不敢再回想一遍。
广播员摇摇头，“我怎么知道，这卡是直接放在广播室门口意见箱上面的。”
她道了谢之后就和付枳一起离开了，两人在教学楼前分开。
周沁要急着去艺术老师那里确认关于新学期的黑板报设计的主题和要求。
她本没有兴趣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是她们班往常负责这方面的宣传委员最近几天都因为高烧请假，这才让她这个班长接手。
不然就她那三脚猫功夫的绘画，不给自个班级拿个倒一就不错了。
她单手插着兜，漫不经心地胡乱想着。没多久就到了艺术老师的办公室，她轻轻叩了叩门，得到允许后才走了进去。
艺术老师是个很年轻的女人，看见周沁后停下了手里的事情，将一份资料递出，“这是我自己整理的一些素材，可能有点用处。”
周沁乖顺地鞠躬道谢，她不太喜欢应付老师，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合理地找个理由离开，却听见这位艺术老师忽地转换话题，“听说你们班来了个转校生？”
这消息已经传这么广了吗？
她心里腹然，点头承认。
“听说这学生可不是个善茬，”艺术老师似有感叹一般叹了口气，回忆着说，“他之前可是拿过全市统考第一的，成绩不是一般的好。”
周沁明显心不在焉地囫囵点头，看上去兴致索然。
拿过就拿过呗，她又不是没考过。
艺术老师本意是想警醒一下周沁，但见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太明显，也不再好说什么，挥手放了她回去。
下午的考试结束后，鹿醐附中的开学考也正式落下帷幕，周沁回到教室里的时候，入耳便是一群欢呼考试结束的声音，也有人来找她要试卷答案，周沁没多在意，随手递了出去。
“你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她正收拾书包时，余峭的声音忽然在她不远处落下，周沁抬头看了他一眼，余峭表情寡淡，甚至可以称得上不耐烦，此时正睨着她。
周沁用脚指头想这都不可能是余峭的自我意思，大概又是他母亲想了解她这次的成绩估分，好又对余峭进行一顿鞭策学习。
果不其然，余峭下一秒继续开口，“我妈让我问问你这次考的怎么样。”
“不了，我今天回家有点事，替我谢谢阿姨。”周沁懒得应付余峭的臭脸，将头扭了回去，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余峭也压根没想多客套，随口应了声就离开了教室。
也不算是故意搪塞余峭，她今天确实回家有点事情，再说看余峭那样子就差在脸上用马克笔写上“别惹我”，她要是答应，又得被冷嘲热讽几天。
周沁收拾好东西，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无意扫了一眼旁边的那张桌子，桌子的主人好像一整个下午都没出现过。
周沁巴不得看不见那人，又整理好了艺术老师给的资料找到了文艺委员，将资料递出。
他们班的文艺委员是个男生，好像之前美术作品得过奖，名字叫薄杨。
薄杨此时正在和周围的男生聊天，自然地接过资料后顺口道了句谢，又继续投入聊天中。
看来还是个话唠。
当周沁回到家里的时候，周奶奶正端着一盘清炒虾仁上桌，她正倚靠着门框在玄关处换鞋子时，周奶奶的声音传来，“笑笑快来吃饭，有你爱吃的虾仁。”
周沁听见这个称呼，身子微微一僵，却很快恢复如初。
奶奶更喜欢叫她“周笑笑”这个名字，她是知道的。
估计小时候不是周仲程的阻碍，她估计户口本上的名字都会是“周笑笑”这个名字。
周沁囫囵应了一声，拎着书包噔噔噔地小跑向饭桌，笑得灿烂，“还是奶奶最疼我了！”
周奶奶脸上的皱纹都笑得皱在一起，嗔怪地拉着她的手去洗手，“你啊，吃完饭别忘记你答应过奶奶什么。”
周沁顺从地点头，目光静静地看着周奶奶，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
祖孙两其乐融融地吃完饭后，周沁无奈地在周奶奶炙热的目光中拨通了那个她不愿提起的号码。
随着电子音的“嘟嘟”两声过后，对面接起电话。
“妈，有什么事吗？”一个低沉的中年男人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大概是偷摸接的电话，声音是明显压低的。
“是我，不是奶奶。”周沁淡淡回答。
对面莫名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沁沁？”
“是我。”
“说起来爸爸工作太忙了，都没怎么好好听过你的声音了，”周仲程声音顿了顿，继续，“你在奶奶那边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要及时和我说。”
“没有，都挺好的。”周沁默了几秒，补充，“我在这边很开心。”
“开心就好，”周仲程叹了口气，也没再多寒暄，直切主题，“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周沁握着手机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声音却坚定，“如果您说的是留学的事情，我不同意。”
对待这位对自己，对妈妈，甚至是对奶奶都可以虚情假意的男人，是周沁想起来都会恶心的程度。
这通电话要不是奶奶当初怕她和周仲程关系闹太僵，坚持要求周沁三个月必须打一通电话回去，不然她绝不会主动和这个人打这通电话。
周奶奶也听见了她的话，用口型示意她不要吵架。
周沁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下来。
周仲程的态度像是突然急转直下，声音莫名透着一股威压，“你把刚刚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我不同意留学。”
周沁声音平静，丝毫不在意电话那头的态度。
她听见周仲程狠狠倒吸一口气，温和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了裂隙，“沁沁，你待在那么个小破地方，怎么发挥自己的长处呢？爸爸让你去留学也是为了你好…”
“如果真想为我好的话，您应该别再干涉我的生活。”周沁冷冷打断他，没再等他的回答，直接掐断了电话，将手机还给周奶奶。
周奶奶担忧地接过手机，“笑笑，你们没有吵架吧？”
“没有的，奶奶嘱咐过我的，我不会和他吵架。”周沁唇角微勾，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周仲程想让她出国去留学，说着想为她好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想过如果她真的去了留学，那奶奶谁又会来照顾？
靠他吗？还是靠那个被他害的现在都还在接受治疗的妈妈？
周沁深吸一口气，深深地盯着周奶奶，目光凌厉。
她不需要任何人来指导她该怎么做。
只要她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拦住她，包括保护奶奶，包括保护自己可以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