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起床刷完牙洗完脸,刚好外卖也送上门了,填饱五脏庙后,孟言澈三五除二下就把自己收拾妥当,随时可出门。

    “我还没行,等一下。”钟熠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好。”

    钟熠打开行李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衣服,飞奔到卫生间换上,接着坐在镜子前面,打开化妆包,拿出高高矮矮包装不一的瓶瓶罐罐。

    刚开始孟言澈以为等一下就是一会儿,最多十几分钟可搞定出门。

    可看着钟熠先是从一个瓶子里倒出一些水在脸上拍了拍,然后拿出一瓶乳液一样的东西在脸上涂抹,接着还有其他黄色的、棕色的、银白色的、粉色的、黑色的……

    一个接着一个捣鼓到脸上,化妆辅助工具有剪子、刷子,像圆饼和葫芦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看得孟言澈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终于,钟熠涂好口红,转头看过来,眨巴了一下眼睛:“好看吗?”

    视线相交,孟言澈眸色微暗,喉结微动,只觉心如擂鼓,犹如春风吹过,一朵枝头摇曳的春花猝不及防砸落下来,心脏跟着颤了颤,不管不顾地也炸开了一朵花。

    钟熠好像随口一问,不待他回答又转过身去了,强装镇定地透过镜子看着他那专注且炽热的眼神,诶呀,那眼神仿佛带着火,“刺啦”一下烧得她脸上染上绯红。

    “不许再看!”钟熠娇蛮地说。

    孟言澈听话地移开了视线。

    “叫你不看就不看啊,你不看我想看谁?”钟熠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这人真是霸道且蛮不讲理,问人好不好看的是她,不许人家再看也是她,人家顺从不看了还要人家看的还是她。

    什么叫恃宠而骄?

    什么叫无理取闹?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

    这就是!

    此话钟熠问出来也觉得矫情造作,若是被李明月听到,恐怕是会被骂“狗情侣”的那种。

    “只看你,你化不化妆都好看。”孟言澈适时很有求生欲地说了一句。

    这是句大实话,此时在他眼中,她假装生气的样子也是动人好看的。

    可是钟熠听到这一句就不是很happy了,什么叫“化不化妆都好看”,那她白瞎这么多功夫在这化半天,竟是做无用功?

    “你就没发现我化了妆的区别吗?”一股不服气的念头冲上脑门,钟熠凑到他面前,捧住了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说,“你好好看看。”

    这样近距离的相视真是要人命。

    该怎么形容她的好看呢?

    她的双眸水光潋滟,好比一湖春水溺毙人心,琼鼻秀挺,粉腮微微泛红,朱唇皓齿隐隐有笑意浮动其间,有一种无声无息摄人心魄的魅惑。

    他像是蛰伏的猛兽,屏息凝气,眼神幽幽地看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这一刻两人对峙着,谁都没有动作。

    随后孟言澈抬起手放到她的后颈处,微微扯近了些,视线从她的明眸逡巡到红唇,确认目标后,轻轻亲了亲就退开了。

    “你会不会亲啊?不是这种。”钟熠顺手锤了捶他的胸膛,逼近咬了咬他的唇瓣。

    好比触动了什么开关。

    “啊!”

    短促的一声惊呼后,钟熠感觉腰间一紧,腾空而起,接着整个人落到了孟言澈的腿上。

    温热的双掌抚上她的后脑,顺势将她的脑袋压下,两人的身子无声地贴合。

    下一秒,鲜艳的红唇被覆上柔软的触感,唇齿交缠间,恍若一条游鱼游啊游,占据领地,开疆扩土,似蜻蜓点水,又如狂风卷落叶,接着猛虎嚼生肉,好生生猛。

    在如此攻略城池下,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从脚指头涌上脑门,泄了坝的洪水倾泻而出,难以阻挡。

    不知过了多久,孟言澈终于松开她,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是这样亲吗?不是的话再来一次?”

    好吧,你厉害!

    我举手投降!

    我先入为主反被你反客为主了!呜呜~~~

    你牛牛!你会举一反三!

    我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发麻的舌尖提醒着他刚才的攻势有多猛。

    钟熠连连拒绝:“不,不来了。”

    她丢盔弃甲,举白旗投降,承认是怂人怂胆。

    然而,腰被他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孟言澈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眉头微皱,粗喘着气,隐忍着什么似的:“让我缓缓。”

    好吧,此刻钟熠不得不正视那昭显蓬勃生机的灼热之物,一动不敢动被他搂着,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好慢。

    好像很久很久了,久到钟熠感觉身体逐渐发僵变麻。

    “好了吗?”钟熠忍不住问出口。

    显然她是明知故问的,就觉得这未免也太久了些。

    “还没行,等一下。”孟言澈呼吸重重地喷洒在她的脖子上,想动一动又不敢动。

    “我,我帮你吧。”

    “什么?!”

    她的声音低若蚊蝇,孟言澈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听别人说,可以用手帮你。”钟熠说完都觉得自己胆大,对上他发红的眼尾,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躲闪开了,她咬了咬唇,坚定决心,像是妖精般蛊惑道,“要不要?我还没看过呢。”

    热血一下子冲上脑门,这一刻的钟熠觉得自己是个勇士。

    人生要勇于尝试不是吗。

    她想试试。

    她的眼眸盛满了跃跃欲试,见他迟迟没反应,小猫撒娇般蹭了蹭他的脸,娇娇滴滴的声音像腻死人不偿命的蜂蜜:“好不好嘛?”

    【要命!】

    孟言澈倒吸了一口气,这一刻,他承认自己是个卑劣的男人。

    但是——

    “我怕吓到你。”

    “我不怕!”

    她的眼眸亮亮的,像灼人的火。

    “我就要看!”

    “别!”

    说时迟那时快,在孟言澈出手阻止她前,勇于尝试的实践者是先下手为强。

    “嗯~”孟言澈闷哼了一声。

    欲望就像快爆炸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

    “咦?”

    “哇!”

    “吼~”

    “嘶!”

    “呀!”

    “嗯——”

    明明她也没说什么,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孟言澈红脸得不行。

    钟熠暗暗给自己鼓劲,压制下内心那股翻涌的羞涩感,微微颤抖的手此时是勇往直前开辟疆土的猛士。

    “我……”

    “你别动!”

    “啪”一下,钟熠强势地拍了一下他阻止进攻的手背。

    *

    于两人而言,这是一次陌生且新奇的体验,以后还需要继续多探索探索才行。

    “多少点了?”

    “三点十五分”

    “竟然到下午了。”钟熠猛地坐起来,说,“我们出去逛逛吧。”

    “好。”

    重新换好衣服,补好妆,出门已是四点多。

    此时的阳光既温和又不刺眼,照在身上暖呼呼的,钟熠挽着孟言澈的胳膊走在青砖小路上,途径一座外墙爬满凌霄花的小院,一朵朵一簇簇肆意绽放,美丽惊人。

    还没等钟熠开口,孟言澈熟练地打开相机,说:“去吧,这个角度好看。”

    钟熠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蹦蹦跳跳跑过去站好,摆pose。

    “汪汪汪!!!”

    突然一条大狗不知道从哪冒出来,钟熠吓了一跳,下意识拉起孟言澈就跑。

    跑了一会儿,钟熠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回头看了看:“狗没跟上吧?”

    “它被栓着,跟不上来。”孟言澈说。

    钟熠站直了腰,呆楞了两秒,小拳拳侍候:“你不早点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孟言澈很无辜地说。

    “我知道就不跑了!”钟熠气鼓鼓。

    “我以为你跑着好玩呢。”孟言澈好笑地看着她。

    跑~着~好~玩~

    钟熠竟无言以对。

    孟言澈只觉她连瞪眼嘟嘴的表情都是如此可爱,心软成了一摊水,主动伸出手臂,说:“给你打,出出气。”

    钟熠想板着脸证明她没那么好哄的,可是一看到他的帅脸,满眼都是她的样子,嘟起的嘴一下子漏了气,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下不为例。”她故作傲娇地伸出手,说,“你说公主请牵手。”

    她白皙的手横亘在两人面前,几乎同时触发了某段记忆。

    同款脸红乍现。

    孟言澈觉得这话放在现实新奇而又羞耻,但是看着她期待的表情,硬着头皮说:“公主请牵手。”

    “诶~诶~诶~公主拒绝牵手请求。”钟熠躲闪着跑开了。

    “等等我。”

    两人就这样跑着闹着往前走。

    “你说谁不讲理!我好端端走在路上被泼一身脏,难道不应该争个理吗?!”

    “谁叫你走路不看路,我家门口爱怎么泼怎么泼!”

    “我*你这死**……”

    “来啊,你**……”

    两名女子你一言我一言,说着说着当街推搡扯衣服头发打起架来。

    “别打别打。”

    “好好说……”

    “啊!!!流血了!!!”

    “打120!”

    “我要报警!”

    人群闹闹嚷嚷的,场面一阵混乱。

    “昨晚也是在这被泼的?”钟熠问。

    孟言澈点点头。

    “我上去骂两句。”钟熠说着也加入了对骂之中。

    “诶诶……”孟言澈见拦不住,赶紧护在她身旁。

    大概十几分钟后,有巡逻的警察过来,这场闹剧才停止下来。

    那泼药渣的人本来是气势汹汹的,可见越闹越大,旁边不断有人跳出来指责她的不是与作证,还扯到什么“败坏广西形象”这层面上来,第一次闹到连警察都来了,立马怂。

    该道歉的道歉,该赔医药费的赔医药费,态度是一百八十度转变,连连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这段不愉快的回忆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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