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蒸龙变（六）
黑泽降真的手蠢蠢欲动，熟悉的演武场熟悉的人，除了站在一旁的家入小姐留长发，她没带斗笠外一切都和8年前一般无二。
没有结界术如断她一臂膀，好在只要抽空自己就好，她已经在齿间藏匿好补充咒力和维生素兴奋剂的胶囊。她不应该这样，为什么她这么脆弱呢？她的眼神迷茫了。
“还是不出手吗？”五条悟静静站着，好像没有身处战场似的。不过再看黑泽降真也悠哉对站的样子好像也说不清两个人有没有把这次当作切磋格斗。
“在我了解足够多东西的时候，我是个很教条的人。”
“当然我也足够会在不同地方创新。”
“但是我看了辅助监督的手册和日常工作内容，我觉得咒术界本身定的理念非常好。辅助监督就是‘守护’带有‘守正’思想的‘守正’。而咒术师的每次任务都要留下遗书报着最差的打算必死的决心前往每次任务。这很好，所以每次的冥想也是必要的，往常学业繁重我会在坐车的时候看窗外人流冥想，现在只需要一点时间，我需要那一点的机会。”
她突然伸出指尖，待上面有一颗如弹珠大小的黑色咒力出现，指尖便向五条悟的方向指去。
“引”她快速虚弱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球的速度不算慢，但甚至没有箭矢快速，但它原本空虚的内壳在脱离手指的瞬间就被不断抽入的咒力填充，外形也不断扩大。黑泽降真离五条悟只有200m远，到最后的阶段里它已经有棒球大小①，黑泽降真“啪”打出一声清脆的响指，咒力团就飞速冲向五条悟。
没有声音没有预兆，球突然停止了，好像在匀速移动好像静止，是五条悟的无下限。
漂亮高大的男生玩心大起，像个玩泥巴的小孩，他一手抓住咒力团在夜蛾正道的怒骂声中，掷向演武场旁边的后山。
没有火光的爆炸后，那山炸出了半个200m操场大小的深坑，一直贯穿了这座山，行至山脉才将将止步。
一阵风因此吹过，黑泽降真和五条悟身上都一丝不苟，没有一缕发丝被吹动。反倒是跑来施展反转咒术的家入硝子，她的医师服角摇曳着。
夜蛾正道正和五条悟谈论些什么东西，黑泽降真没去听，而是问面前的家入硝子：“您贵姓？”
家入硝子明显愣住了，黑泽降真的问法在日本并不常见。
“免贵姓家入。”
“家入小姐，我是黑泽降真。”
“真？”
“是的，不过您可以喊我黑泽桑。”
“你有什么事情吗？在咒术方面的治疗上，你配合就是了。”想到曾经一些质疑她水平的御三家大少爷，家入硝子显得更憔悴了。
她之前就上下打量过这个女人，她身上有和五条悟一样的贵族傲慢，当然比五条悟强多了，这位女士至少还不会做出和小孩子抢蛋糕这种幼稚事情。
“不不不，我只是想关心您一下。”
家入硝子：“关心？”
“是的，我看您有这么重的黑眼圈，嘴唇有点发青，瞳孔也紧缩，您应该长期过度劳累精力不支，应该休息一下的，高专难道还不人道的让您一位医师去和咒灵格斗吗？”遣词文绉绉的，像个英国人能说出来的话，不过家入硝子仔细端详这张脸，不是英国人的长相。
“我不出外勤，不过像你们这样的咒术师除了刚刚和你切磋的那个五条，个个都是医疗室的常客。”
第一次没问出来，黑泽降真也不放弃：“没关系，今天您应该比较清闲才能跑到我这里来，我等会要去逛街，家入小姐不如和我一起去放松一下？如果一定要抽烟就抽吧，您的治疗术应该可以让您的肺免受攻击的。”
“我出不去高专，就算要出去逛街，申请的程序很复杂，还要上层派人下来，我马上就要考医师执照，还有很多东西去学……”
“停”她的声音被黑泽降真打断了，她笑吟吟看着家入硝子。
“偶尔的放松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天不看书，明天难不成也会不看吗？一场考试的成败绝对不在于有没有看那一天的书，申请的程序复杂无非就是要反复上报以找到陪你出去的咒术师。我是一级咒术师黑泽降真，特殊人群，没有轰动性大事件高层没有权力给我下派任务，等会我陪你，只要你想，我现在就写报告。”
笑着的面皮下是黑泽降真因为不符合人设而被刻意用眯眼笑藏起的瞳仁——这么久了，家入小姐还是被拘束在这个地方。
“哈？你们要出去？”五条悟发出夸张的叫喊。
他拉着跟他并排走的伏黑惠假装嘀嘀咕咕地说：“阿惠，居然有人要搞女生间的聚会了哦，家入姐姐不爱你啦！”
伏黑惠都能想到五条悟那双星星眼是如何努力瞪大显萌的。
“唉——”他叹气。
“从我三岁起就不会信这样的话了，五条老师。”
“诶？！”五条悟瘪瘪嘴，不过今天伏黑惠已经被逗过很多次了，想到这里，他决定宽容的饶过这个小朋友。
“好嘛好嘛，那就让你们女生自己去玩吧~”
“是买裙子~”他手上提一件虚无的连衣裙。
“还是买口红~”他画起不存在的口红。
“还是买包包~”他好像拿着一个香奈儿。
“停！”家入硝子痛苦地揉起眉心。
“五条！你难道不知道我有但是事情吗？”
五条悟摆摆手，浑不在意：“黑泽警官说得对嘛，一天不读书难不成还能怎么样？我以前和他俩就没怎么准时到过文化课，不照样优秀得很，硝子你再不出去就要成家入蘑菇了，会长蘑菇的哟~”
“你们一个两个，真是的。”她眉头皱得更紧了。
“气死那群老橘子！叫他们一天到晚插手高专。”
“停！”
“唉——我去，我这就去换衣服好吗？黑泽警官你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五条悟：“好诶~”
黑泽降真：“一点事也没有，五条君快来教教我怎么填单子。”
五条悟：“哦~这个啊~就这样这样再这样……”
看着在一旁单手插兜一脸木然的伏黑惠，家入硝子竟然分不清谁更像照顾别人的长辈。五条果然不是一个好老师，更不是一个好家长。
算了算了，都是没长大的孩子，怎么就她一个人时间匆匆那年？
聪明的谁，又能告诉她，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②
“喂，黑泽警官！”她喊黑泽降真。
“嗯？”
“你是中国人吗？”
“对哦，我是中国人。”
“谢谢！”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回自己的宿舍换身适合出门的衣服。
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更没有看见过外面的人和世界——找她治疗的，浑身是血的咒术师不算人。
她竟然在换下这身白大褂后还有找很久才能知道，现在究竟穿些什么才好。
①棒球一般单独提起时普遍指硬式棒球。
直径7.3-7.5cm
圆周长约22.9-23.5cm
②改编自朱自清先生的《匆匆》，原文为：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
没有结界术如断她一臂膀，好在只要抽空自己就好，她已经在齿间藏匿好补充咒力和维生素兴奋剂的胶囊。她不应该这样，为什么她这么脆弱呢？她的眼神迷茫了。
“还是不出手吗？”五条悟静静站着，好像没有身处战场似的。不过再看黑泽降真也悠哉对站的样子好像也说不清两个人有没有把这次当作切磋格斗。
“在我了解足够多东西的时候，我是个很教条的人。”
“当然我也足够会在不同地方创新。”
“但是我看了辅助监督的手册和日常工作内容，我觉得咒术界本身定的理念非常好。辅助监督就是‘守护’带有‘守正’思想的‘守正’。而咒术师的每次任务都要留下遗书报着最差的打算必死的决心前往每次任务。这很好，所以每次的冥想也是必要的，往常学业繁重我会在坐车的时候看窗外人流冥想，现在只需要一点时间，我需要那一点的机会。”
她突然伸出指尖，待上面有一颗如弹珠大小的黑色咒力出现，指尖便向五条悟的方向指去。
“引”她快速虚弱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球的速度不算慢，但甚至没有箭矢快速，但它原本空虚的内壳在脱离手指的瞬间就被不断抽入的咒力填充，外形也不断扩大。黑泽降真离五条悟只有200m远，到最后的阶段里它已经有棒球大小①，黑泽降真“啪”打出一声清脆的响指，咒力团就飞速冲向五条悟。
没有声音没有预兆，球突然停止了，好像在匀速移动好像静止，是五条悟的无下限。
漂亮高大的男生玩心大起，像个玩泥巴的小孩，他一手抓住咒力团在夜蛾正道的怒骂声中，掷向演武场旁边的后山。
没有火光的爆炸后，那山炸出了半个200m操场大小的深坑，一直贯穿了这座山，行至山脉才将将止步。
一阵风因此吹过，黑泽降真和五条悟身上都一丝不苟，没有一缕发丝被吹动。反倒是跑来施展反转咒术的家入硝子，她的医师服角摇曳着。
夜蛾正道正和五条悟谈论些什么东西，黑泽降真没去听，而是问面前的家入硝子：“您贵姓？”
家入硝子明显愣住了，黑泽降真的问法在日本并不常见。
“免贵姓家入。”
“家入小姐，我是黑泽降真。”
“真？”
“是的，不过您可以喊我黑泽桑。”
“你有什么事情吗？在咒术方面的治疗上，你配合就是了。”想到曾经一些质疑她水平的御三家大少爷，家入硝子显得更憔悴了。
她之前就上下打量过这个女人，她身上有和五条悟一样的贵族傲慢，当然比五条悟强多了，这位女士至少还不会做出和小孩子抢蛋糕这种幼稚事情。
“不不不，我只是想关心您一下。”
家入硝子：“关心？”
“是的，我看您有这么重的黑眼圈，嘴唇有点发青，瞳孔也紧缩，您应该长期过度劳累精力不支，应该休息一下的，高专难道还不人道的让您一位医师去和咒灵格斗吗？”遣词文绉绉的，像个英国人能说出来的话，不过家入硝子仔细端详这张脸，不是英国人的长相。
“我不出外勤，不过像你们这样的咒术师除了刚刚和你切磋的那个五条，个个都是医疗室的常客。”
第一次没问出来，黑泽降真也不放弃：“没关系，今天您应该比较清闲才能跑到我这里来，我等会要去逛街，家入小姐不如和我一起去放松一下？如果一定要抽烟就抽吧，您的治疗术应该可以让您的肺免受攻击的。”
“我出不去高专，就算要出去逛街，申请的程序很复杂，还要上层派人下来，我马上就要考医师执照，还有很多东西去学……”
“停”她的声音被黑泽降真打断了，她笑吟吟看着家入硝子。
“偶尔的放松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天不看书，明天难不成也会不看吗？一场考试的成败绝对不在于有没有看那一天的书，申请的程序复杂无非就是要反复上报以找到陪你出去的咒术师。我是一级咒术师黑泽降真，特殊人群，没有轰动性大事件高层没有权力给我下派任务，等会我陪你，只要你想，我现在就写报告。”
笑着的面皮下是黑泽降真因为不符合人设而被刻意用眯眼笑藏起的瞳仁——这么久了，家入小姐还是被拘束在这个地方。
“哈？你们要出去？”五条悟发出夸张的叫喊。
他拉着跟他并排走的伏黑惠假装嘀嘀咕咕地说：“阿惠，居然有人要搞女生间的聚会了哦，家入姐姐不爱你啦！”
伏黑惠都能想到五条悟那双星星眼是如何努力瞪大显萌的。
“唉——”他叹气。
“从我三岁起就不会信这样的话了，五条老师。”
“诶？！”五条悟瘪瘪嘴，不过今天伏黑惠已经被逗过很多次了，想到这里，他决定宽容的饶过这个小朋友。
“好嘛好嘛，那就让你们女生自己去玩吧~”
“是买裙子~”他手上提一件虚无的连衣裙。
“还是买口红~”他画起不存在的口红。
“还是买包包~”他好像拿着一个香奈儿。
“停！”家入硝子痛苦地揉起眉心。
“五条！你难道不知道我有但是事情吗？”
五条悟摆摆手，浑不在意：“黑泽警官说得对嘛，一天不读书难不成还能怎么样？我以前和他俩就没怎么准时到过文化课，不照样优秀得很，硝子你再不出去就要成家入蘑菇了，会长蘑菇的哟~”
“你们一个两个，真是的。”她眉头皱得更紧了。
“气死那群老橘子！叫他们一天到晚插手高专。”
“停！”
“唉——我去，我这就去换衣服好吗？黑泽警官你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五条悟：“好诶~”
黑泽降真：“一点事也没有，五条君快来教教我怎么填单子。”
五条悟：“哦~这个啊~就这样这样再这样……”
看着在一旁单手插兜一脸木然的伏黑惠，家入硝子竟然分不清谁更像照顾别人的长辈。五条果然不是一个好老师，更不是一个好家长。
算了算了，都是没长大的孩子，怎么就她一个人时间匆匆那年？
聪明的谁，又能告诉她，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②
“喂，黑泽警官！”她喊黑泽降真。
“嗯？”
“你是中国人吗？”
“对哦，我是中国人。”
“谢谢！”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回自己的宿舍换身适合出门的衣服。
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更没有看见过外面的人和世界——找她治疗的，浑身是血的咒术师不算人。
她竟然在换下这身白大褂后还有找很久才能知道，现在究竟穿些什么才好。
①棒球一般单独提起时普遍指硬式棒球。
直径7.3-7.5cm
圆周长约22.9-23.5cm
②改编自朱自清先生的《匆匆》，原文为：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