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
行至半路，柴燕衎察觉不远处有动静，“前面有人，注意隐蔽。”
怀玉闻言即刻收住缰绳，二人隐蔽在风沙岩石间。随着那些人越靠越近，怀玉屏住呼吸，祈祷千万不要是突厥。
最终柴燕衎确认是杜乘，那悬着心才算是落了地，见怀玉紧张的模样安慰道：“无事了，是我的部下。”
怀玉见此也长长的舒了口气。
柴燕衎吹哨打暗语，不一会儿，昨日那个对怀玉很是凶悍的男子便出现在眼前，他朝着柴燕衎行礼道：“将军你受伤了？昨日属下率援军归来之时已经入夜，兄弟们死伤众多，却不见将军……”
“死了多少人？”
杜乘垂头低声答：“活着的只有不到二十人。”
柴燕衎没有再问话，沉默了一会儿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速回城内为宜。”
怀玉在其身后，见他右手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猜想他心底并不好受。
柴燕衎走出来后，怀玉的身影才出现在杜乘的视线里，“姑娘是昨日……”
柴燕衎怕杜乘再出言为难怀玉，解释道：“昨日是这位姑娘救了本将，本将左肩中箭是她处理的。她随我们一道回营。”
杜乘昨日问过活着的人，他们说过是个女子救了他们，当时他便想起那个求水的游医，如今倒不是很意外，转而道：“昨日鄙人多有冒犯，还望姑娘原谅，多谢您救了将军。”
怀玉从不为难别人，“无事，行军之人谨慎是应该的。”
甘州驻军军营内，军医为柴燕衎看了伤后，感叹道：“亏得伤口处理的及时，不然恐将来手不利于行。将军，这伤口是那医女处理的？”
柴燕衎点头，“是。”
那军医忙道：“处理的干净利落，是个好手，还是个女子，奇人哉！”
柴燕衎笑着点了头，回想见到怀玉当时的情形道：“她的确不是一般人。”
军医下去了之后，柴燕衎立即召来了杜乘。
“阿史德寒鹰现在情况怎么样？”
杜乘料到将军会问，刚刚还去了一趟牢里看了眼情况，“禀将军，人已经醒了，看守的兄弟说他该吃吃该喝喝，仿若和没事人一样。”
柴燕衎像是早料到如此，倒是没有很感到诧异，“你立刻去叫甘州守将郭通一众到前帐商议，快！”
又不放心，追着吩咐道：“还有，将阿史德寒鹰单独关押，再多派一队我们的人加强看守。”
杜乘应声：“是。”
怀玉无意间见到这营地里受了伤的士兵众多，军中却只一个军医。还有大批的伤员等着救治，现下只有个小哥正在帮忙煎药，且这药庐看上去也是临时搭建的。
怀玉上前搭话：“小哥可是医者？”
那小哥原先就远远见着怀玉在军营中行走，便觉得稀奇，这军营中全是兵撸子，放眼望去就没有女子，而且竟然无人阻拦她四处打量。如今她有上前搭话，便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姑娘是何人？竟能入了这军中大帐？”
怀玉料到他应该没看到她随着他们将军一起进的营地，却也不多做解释，只说：“我通医理，见此地伤兵，可以帮忙救治。”
说着顺手拿起一旁的纸笔，写下几位能通治外伤的草药，拿起对这小哥道：“小哥能在此煎药，不是医者也必然是认得草药的，请帮我寻到这几味药，劳烦了。”
待军医回到药庐内，就见到那位救了将军的医女，正在为一个伤兵上药。那女子脸上戴着面纱虽看不清面容，但全身的气质不俗，行动间又干脆利落。
“医女心善。在下是这儿的军医莫前，不知医女该如何称呼？”
怀玉暂缓了手中上药的动作抬头看去，见问话的是那军医，复又接着给人上药，答道：“我叫怀玉，取怀中揣玉之意。”
郭通一众到前帐之时，柴燕衎已经在上座等着了。
“属下郭通率甘州一众守将拜见柴将军。”
一众守将齐声道：“参见将军！”
柴燕衎抬手道：“免了，起来吧。”
“是。”
郭通激动道：“将军，如今我们大获全胜，不仅嚯嚯了那突厥人的营地，还把他们的头阿史德寒鹰给生擒了，您简直神了呀将军！”
不似于郭通一众的兴高采烈，柴燕衎却是冷静的很，“莫要得意，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只是守住了这座城，这战场上风云诡谲，如今玉门还在鏖战。”
此言犹如一瓢冷水将人泼醒了。
“斥候可在？”
斥候闻令答：“在。”
“阿史德寒鹰率兵来之时，你可发觉有什么异样？”
斥候想了许久，才犹豫回答：“若说有异，只有一样，或许他所率兵再来攻城之时，身边亲卫人数不定。”
杜乘听了怒道：“既然发现了，为何不报？所以昨日才会有这么一队人马截住我们，死了不少兄弟……”
柴燕衎摆手：“不能怪他，人数不会过百人。应该是藏在暗处的亲卫，行军之间也不会显得突兀。”
郭通闻言这才知昨日具体情形，“昨日将军遇袭，我等听闻皆忧心将军安危，好在今日将军平安归来。”
前日夜袭当晚，柴燕衎斩杀阿史德亲卫时，有一人身上有突厥王阿史那王室的图腾，这让他意识到此人的身份不简单，这才决定乘胜追击，将人生擒。
甘州城内的夜空较之荒漠里的，倒是显得柔和许多。柴燕衎忙到此时方歇，走出营帐问杜乘：“她人在哪？”
杜乘愣了片刻，意识到将军问的是谁后答：“玉医女在药庐内帮忙，晚膳也是与军医共用的。”
柴燕衎点头。
未料去到药庐后，柴燕衎却连她人影都没瞧见，正想寻个人问问，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
“将军，可是在寻我？”
怀玉这几日在荒漠中荒野求生，原本就累极了，入了城内在这军营里，又忙了一个下午，用完晚膳后，疲乏至极，便就近选了个坡，席地而躺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睁开眼睛之时，正远远瞧见了柴燕衎的身影，好似是在找她，于是慢慢起了身来朝他喊了句：“将军，可是在寻我？”
柴燕衎很快循声找了过来，见怀玉正站在药庐后的半坡上。
待远处那人的身影逐渐在眼中清晰起来了，怀玉出言道：“将军来的正好，我正想去寻将军帮个忙？”
怀玉闻言即刻收住缰绳，二人隐蔽在风沙岩石间。随着那些人越靠越近，怀玉屏住呼吸，祈祷千万不要是突厥。
最终柴燕衎确认是杜乘，那悬着心才算是落了地，见怀玉紧张的模样安慰道：“无事了，是我的部下。”
怀玉见此也长长的舒了口气。
柴燕衎吹哨打暗语，不一会儿，昨日那个对怀玉很是凶悍的男子便出现在眼前，他朝着柴燕衎行礼道：“将军你受伤了？昨日属下率援军归来之时已经入夜，兄弟们死伤众多，却不见将军……”
“死了多少人？”
杜乘垂头低声答：“活着的只有不到二十人。”
柴燕衎没有再问话，沉默了一会儿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速回城内为宜。”
怀玉在其身后，见他右手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猜想他心底并不好受。
柴燕衎走出来后，怀玉的身影才出现在杜乘的视线里，“姑娘是昨日……”
柴燕衎怕杜乘再出言为难怀玉，解释道：“昨日是这位姑娘救了本将，本将左肩中箭是她处理的。她随我们一道回营。”
杜乘昨日问过活着的人，他们说过是个女子救了他们，当时他便想起那个求水的游医，如今倒不是很意外，转而道：“昨日鄙人多有冒犯，还望姑娘原谅，多谢您救了将军。”
怀玉从不为难别人，“无事，行军之人谨慎是应该的。”
甘州驻军军营内，军医为柴燕衎看了伤后，感叹道：“亏得伤口处理的及时，不然恐将来手不利于行。将军，这伤口是那医女处理的？”
柴燕衎点头，“是。”
那军医忙道：“处理的干净利落，是个好手，还是个女子，奇人哉！”
柴燕衎笑着点了头，回想见到怀玉当时的情形道：“她的确不是一般人。”
军医下去了之后，柴燕衎立即召来了杜乘。
“阿史德寒鹰现在情况怎么样？”
杜乘料到将军会问，刚刚还去了一趟牢里看了眼情况，“禀将军，人已经醒了，看守的兄弟说他该吃吃该喝喝，仿若和没事人一样。”
柴燕衎像是早料到如此，倒是没有很感到诧异，“你立刻去叫甘州守将郭通一众到前帐商议，快！”
又不放心，追着吩咐道：“还有，将阿史德寒鹰单独关押，再多派一队我们的人加强看守。”
杜乘应声：“是。”
怀玉无意间见到这营地里受了伤的士兵众多，军中却只一个军医。还有大批的伤员等着救治，现下只有个小哥正在帮忙煎药，且这药庐看上去也是临时搭建的。
怀玉上前搭话：“小哥可是医者？”
那小哥原先就远远见着怀玉在军营中行走，便觉得稀奇，这军营中全是兵撸子，放眼望去就没有女子，而且竟然无人阻拦她四处打量。如今她有上前搭话，便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姑娘是何人？竟能入了这军中大帐？”
怀玉料到他应该没看到她随着他们将军一起进的营地，却也不多做解释，只说：“我通医理，见此地伤兵，可以帮忙救治。”
说着顺手拿起一旁的纸笔，写下几位能通治外伤的草药，拿起对这小哥道：“小哥能在此煎药，不是医者也必然是认得草药的，请帮我寻到这几味药，劳烦了。”
待军医回到药庐内，就见到那位救了将军的医女，正在为一个伤兵上药。那女子脸上戴着面纱虽看不清面容，但全身的气质不俗，行动间又干脆利落。
“医女心善。在下是这儿的军医莫前，不知医女该如何称呼？”
怀玉暂缓了手中上药的动作抬头看去，见问话的是那军医，复又接着给人上药，答道：“我叫怀玉，取怀中揣玉之意。”
郭通一众到前帐之时，柴燕衎已经在上座等着了。
“属下郭通率甘州一众守将拜见柴将军。”
一众守将齐声道：“参见将军！”
柴燕衎抬手道：“免了，起来吧。”
“是。”
郭通激动道：“将军，如今我们大获全胜，不仅嚯嚯了那突厥人的营地，还把他们的头阿史德寒鹰给生擒了，您简直神了呀将军！”
不似于郭通一众的兴高采烈，柴燕衎却是冷静的很，“莫要得意，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只是守住了这座城，这战场上风云诡谲，如今玉门还在鏖战。”
此言犹如一瓢冷水将人泼醒了。
“斥候可在？”
斥候闻令答：“在。”
“阿史德寒鹰率兵来之时，你可发觉有什么异样？”
斥候想了许久，才犹豫回答：“若说有异，只有一样，或许他所率兵再来攻城之时，身边亲卫人数不定。”
杜乘听了怒道：“既然发现了，为何不报？所以昨日才会有这么一队人马截住我们，死了不少兄弟……”
柴燕衎摆手：“不能怪他，人数不会过百人。应该是藏在暗处的亲卫，行军之间也不会显得突兀。”
郭通闻言这才知昨日具体情形，“昨日将军遇袭，我等听闻皆忧心将军安危，好在今日将军平安归来。”
前日夜袭当晚，柴燕衎斩杀阿史德亲卫时，有一人身上有突厥王阿史那王室的图腾，这让他意识到此人的身份不简单，这才决定乘胜追击，将人生擒。
甘州城内的夜空较之荒漠里的，倒是显得柔和许多。柴燕衎忙到此时方歇，走出营帐问杜乘：“她人在哪？”
杜乘愣了片刻，意识到将军问的是谁后答：“玉医女在药庐内帮忙，晚膳也是与军医共用的。”
柴燕衎点头。
未料去到药庐后，柴燕衎却连她人影都没瞧见，正想寻个人问问，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
“将军，可是在寻我？”
怀玉这几日在荒漠中荒野求生，原本就累极了，入了城内在这军营里，又忙了一个下午，用完晚膳后，疲乏至极，便就近选了个坡，席地而躺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睁开眼睛之时，正远远瞧见了柴燕衎的身影，好似是在找她，于是慢慢起了身来朝他喊了句：“将军，可是在寻我？”
柴燕衎很快循声找了过来，见怀玉正站在药庐后的半坡上。
待远处那人的身影逐渐在眼中清晰起来了，怀玉出言道：“将军来的正好，我正想去寻将军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