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阁楼,李青黛就意识到自己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浑身燥热难耐,不亏是小说里的春药,实在是有点厉害。

    幸好方才出了茶宴,不然就真是闹了笑话了。

    “绿枝,这应该是有解药吧?”

    总不能这般倒霉喝了自己下的春药,结果还没有解药吧

    李青黛喘着粗气,身子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走路都有些歪歪倒倒,差点一脚再到小道边的花丛里。

    “小姐,解药藏在了另一边的厢房,可是刚才奴婢过去找的时候,并未见到,许是记岔了。待将姑娘安顿好了,奴婢便去另外几个厢房找找。”

    满头大汗的李青黛简直要崩溃了,好端端的解药怎么会忽然不见了?事已至此,也只能等等,自己还撑得住一会。

    绿枝看到自己姑娘豆大的汗珠滑落到脸上,赶忙从自己的兜里拿出自己姑娘的手帕,帮李青黛擦了擦脸上的汗。

    “绿枝,走快些,快扶我去那边的厢房!”

    李青黛实在不敢在这阁楼附近出了状况,且不说他人眼线,就是发情了的样子也不能让他人看了去。

    且外面刚刚落了雨,这满地的鹅卵石子被浇湿了个透全是湿湿的,沾满被雨水打落的花瓣,稍微一个不注意就容易摔倒。

    主仆俩走的极其艰难,绿枝又要照顾着浑身上下都燥热难耐,连脑子都有点不清楚的李青黛,所以都自顾不暇了。

    自然也就不知道,在花丛暗处还有人跟着慌忙的两人。

    好不容易到了厢房处,李青黛已经快晕了,浑身都感觉要冒火了,衣服里鹅黄色的内衬都早已被汗浸湿了。脚已经软的随时都可以瘫下了,只能微微依在绿枝的身上。

    望着四处几个门的厢房,绿枝犹豫了一下,但看着自己姑娘这群不清醒的模样,咬咬牙,随便进了一扇最精美的厢房。

    毕竟以自家主人的脾性,最爱奢华精美的东西,总不会错。

    好不容易进了厢房,李青黛昏昏沉沉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一点,望见那醒目的镶着金边的床榻,早已管不得任何事,只想躺上那柔软的床榻。

    “绿枝,你且去找那秘制春药的解药来,我就躺一会儿,别人问起,你就说本姑娘我便秘了。”

    绿枝闻言,便急冲冲的走出了厢房,小心翼翼地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李青黛满头大汗叮嘱完绿枝,便急忙翻身上床榻,双腿也是虚软至极。

    这哪位英雄调配的春药秘方,简直能迷倒一头牛。

    而另一头前去拿解药的绿枝,在过着廊坊转道时,突然被人从后边用手帕捂住了嘴。那人力气极大,绿枝挣扎的力气根本使不上劲,便被拖了去。

    与此同时,雅致的阁楼内,随着炉内熏香的缓缓燃烧殆尽,贵女们的点茶也已经接近尾声。

    小小的阁楼内,到处都弥漫着一丝丝茶汤的清香,混合这外面刚落的雨和牡丹花的香

    别有一番风味,再加上这为贵人而特地调制的名贵熏香,自然是层次分明。

    周楚暮深深望了望宋嫣芷座旁还是空空如也的位置,只一下,便移开了眼神。

    众人眼巴巴等了李青黛去如厕这般久,已然是耐得住性子了,有人耐得,自然有人耐不得。

    “太子殿下,依臣女看,李妹妹怕是来不及点茶了,总不能能让大家都这般等着吧。我看还是早早评了点茶的榜首,好让簪子花落人家,毕竟青黛妹妹不擅点差,这簪子与她也无用。”

    急性子的林萋萋实在是等不及,微微起身向着太子福了福身,替众人开了口。

    她可不怕讲这些话会不会惹得的太子殿下不高兴,毕竟她早已订好了亲,家世也不差。

    总不能还向上一次在马球会上那样,太子殿下碍于皇后娘娘的颜面,将那上好的东海龙珠白白送给球技烂的一塌糊涂的李青黛吧。

    其他的贵女也皆是小声附议,总不能真的等那草包似的李青黛,再等下去,这茶汤迟早得费。

    原本默默候在一旁的赵轻云眼神暗淡了一下,这种一比高下的场合,无论什么,书画也好,点茶也罢,自己向来是争不过宋嫣芷的,也没什么意思。

    “就依林姑娘的吧。”在一片闹渣渣的声音中,周楚暮眼神更显得深邃,摆了摆手,让身边的一丛侍女纷纷去拿贵女面前的茶汤。

    林萋萋闻言更是得意,这下看草包李青黛还有什么可以嚣张的。不就是一个仗着自己是皇后的亲侄女而已,有什么的骄傲的。

    贵女们的点完的茶汤被侍女拿着托盘一一呈在太子周楚暮的座上,摆成两排,随即而来的是更加浓郁的茶香。众人也都翘首以盼,看看这簪子到底会花落谁家。

    望着面前这些成色不一的茶汤,周楚暮略微一看,前面的普普通通几碗一一掠过,最后在剩下的两盏中犹豫不决。

    第一盏其状轻云渐生,又浚霭凝雪。第二盏乳雾汹涌,溢盏而起,尽显茶汤之美。

    确实难以决出胜负。

    其他被淘汰的茶汤纷纷被丫鬟撤了下来,顿时,下边的众多贵女都大失所望,纷纷叹气,一脸惋惜,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最后的两盏茶到底是谁的。

    在周围人热烈地注视下,稍作思量,纤纤一手一指,定晴一看,是那一盏镶着金边的。

    虽不知是哪位贵女,不过这般的点茶手艺也确是难得。

    “这一盏茶汤便是得玉佩者,是哪位姑娘点的茶”如玉一般温和的声音响起,像是与雨水相撞一般的干脆。

    “回太子殿下,这茶是臣女点的。”默默在角落一旁的赵清云,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起了身。

    其他人的眼神瞬间聚焦在那一盏茶上,确实是极好的。只是……这茶竟不是一向以点茶之艺而备受贵人家称赞的宋嫣芷点的。

    而此时此刻在各种目光中交汇的宋嫣芷咬了咬牙,原本舒展着的玉手微微蜷曲,便一下舒展,依旧还是往常温温柔柔的样子,朝着赵清云微微一笑。

    连赵轻云自己都在惊讶,自己点的茶汤竟然入了陛下的眼。

    周楚暮拿出怀里揣着的锦盒,毕竟刚从京阳那拿来,来不及备着,也嫌了麻烦,直接便揣着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拿起温润洁白的玉簪放进锦盒内,被锦盒内的华美而又不失淡雅的布料显得更加修长。

    既已知了是哪位姑娘,在一片略微尴尬而又紧张的气氛中,周楚暮向着候在一旁的丫鬟摆了摆手,示意将面前的玉佩端下去。

    待丫鬟快步上前接住周楚暮手里的锦盒,便缓缓抬步往赵轻云的茶座走去。

    丫鬟走过一旁坐的人时,一向忍不下气的林萋萋,顿时愤愤不平地拍了拍宋嫣芷的手,看着宋嫣芷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更是恨铁不成钢。

    “宋姐姐,这玉簪本该是你的,都怪那赵轻云。要是他人给的也罢,这可是太子殿下给的!”说罢,又怕惹得他人非议,还左顾右盼望了望周围的人,好在他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丫鬟端着的锦盒上。

    “你呀,无需这般大惊小怪,像簪子这种样式的细钗,我府上全都是今年南相坊一等一的新款式,早就挑花了眼,太子殿下的簪子又不止这一支,况且这簪子应当也是京阳公主给的,就让轻云妹妹又如何?”

    宋嫣芷谈笑间并未显露出丝毫嫉妒之色,更显的是大方与从容。谈笑之间的闲谈,又何需真情或者假意。

    而另一旁的赵轻云,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中,向着端坐在上方的太子殿下道了谢,便低头恭敬地接过丫鬟的手上的锦盒。

    不过是一个装着首饰的锦盒罢了,却也是用尽了心思,掐着点珐琅,再镶上点细碎的珠宝,再细致地描上点金边,木质也都是用的黄花梨。

    这皇家用的东西也确是和普通人家不一样,何况自己也只是一般的清贵人家,不说皇家,就是像李家那般的世家大族,自己也是比不上的。

    不过嘛,来日方长。

    玉簪也是花落人家了,众人们品茶作画也是到了点了。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众人突然意识到平日里惯爱仗着家世狐假虎威的李青黛,今日里倒是安静了,正感到奇怪。

    平日里,素爱缠着太子殿下,今日却去茅厕待了这般久。

    端坐的着,面无表情的周楚暮倒是开了开口,唤来贴身侍从秦复。

    “你且去看看李姑娘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众人听到此话皆是忍俊不禁轻笑了起来。听闻太子一向厌恶皇后家的侄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被周楚暮派去的秦复,马上便回来禀告主上,只是急快的步伐中略微带着一点慌张,脸色难看。

    看到众人,也是不便细说,只得附在周楚暮的耳边。

    还未听完,一向冷静自持的周楚暮竟然用力的往茶座上一拍,质地坚硬,用黄花木制成茶座便一下子裂成了两半。

    紧接着迅速起身,冷着脸对着前来禀告的秦复沉沉说了句,“带路!”便快步跟着秦复走出了阁楼,抛下搞不清楚状况的众人。

    从未见过太子发怒的贵女们也是被吓得不清,不过看着太子殿下急冲冲的样子,想必是那李青黛又忍了什么大事

    只有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林萋萋在一旁撺掇着众人前去跟随太子殿下的脚步。只要能让李青黛出丑的事,她都爱干。

    而此时,阁楼外边的厢房内,已经汗滴如

    雨下,人畜不分的林青黛还可怜巴巴的望着紧闭着的木门 。

    可恶的绿枝,怎么还没来啊,再不来,都不知道如何脱身了。

    心急如焚的李青黛根本不知道让她翘首以盼的绿枝此时处境也是水深火热。

    恍惚之间,已经晕晕沉沉,满脑子都在想着解药的李青黛,似乎是听到了一群人哄闹的脚步声正在往着厢房这边快速走来。

    一层压一层的脚步声将脑袋还在昏沉的的李青黛下了个激灵,迅速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我去,不会是原主安排前来捉奸的人吧?还没有安排妥当,忘记吩咐了吧。

    李青黛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拖着软绵绵的身体艰难地下了床榻。往珠窗靠门的方向走去。鬼鬼祟祟地把耳朵往窗户一靠,看的不真切,便用手用力扣一个洞。

    小小的窗眼内,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全都是刚刚在座的贵女们,为首的是一脸阴沉的太子表哥,脸色难看地望着前方。

    一群人全都是一副嫌恶又惊讶的表情,望着对面的厢房,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只听得见林萋萋大声的在说啥的男女苟合,声音细微,只因隔得实在有些远了,听不真切。

    在一群人之中,眼神最为阴沉的周楚暮两步跨坐一步迅速走上厢房门前的台阶,上前用力一脚踢开了紧锁着的门。

    本来就不经的撞得木门,即使是硬木,也是瞬间被踢得四分五裂,足以见得用力之人的怒气之大。

    周楚暮率先走进一看,脚步也是略微顿了顿,原本极其阴沉的脸色也是缓和了许多。

    只见床榻上的面带慌张的一男一女皆是衣服凌乱的样子,被褥一片糜乱,空气中到处都是男欢女爱过后残留的石楠花的味道,还似乎掺杂着一点香料燃烧的味道。

    众人急冲冲地跟着周楚暮的步伐,望向那床榻之上的的两人也是愣了愣神,个别害羞的更是脸色红了一片。

    一向口无遮拦的的李萋萋更是直接惊呼“怎么那女子像是青黛妹妹身边的贴身丫鬟!”

    就连本来跟在后边的宋嫣芷也是惊讶到愣了许久的神,这怎么会是李青黛身旁的侍女?

    连忙回头望向身后的侍女,侍女瞬间心领神,默默退到后头,蹑手蹑脚地往其他厢房走去。

    看到慌乱瑟缩的二人,周楚暮定定地盯着掩面哭泣的女子,看明白了是自己那表妹的身边的侍女后,便向着秦复使了个颜色。

    候在一旁,顾忌这怕看到什么活色生香的场景的秦复立即上前,对着一旁吃瓜的贵女们恭敬地行礼。

    “各位贵女,这等腌臜的场面实在是入不得眼,今日的茶宴也是到此了,都请回吧。”

    众人听到此言,也是识趣,纷纷对着周楚暮行了离别礼,连忙告退,毕竟都是未出阁的姑娘,穿出去名声不好听。

    一群人的告退,让原本停滞而又紧张的气氛也是缓解了一些。看着床榻上的二人,秦复赶紧上前一步,将那被里的男人扯了出来,用力一脚踹在地上。

    许是用了狠劲,男人一下便吐出了一口血,连忙磕着头说“都是这个女人勾引小人的,不然小人可不敢对贵人起什么心思!”

    “你可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周楚暮冷冷对着地上的男人问道,忽然瞥见了摆在床榻一旁的香炉,里边还有未燃尽的香料,便用手帕从里边扣出了一点,放进自己的衣服内衬。

    “小人不知,都是她这个□□勾引小人的,大人与小人无关呐!”男人被秦复踩得痛极了,仍在大声喊叫着。

    “没有,我没有,没有,没有勾引!”床上的女人本就吓得瑟瑟缩缩的,听到男人的大声喊叫,顿时又被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大叫着,用手在空中乱挥舞。身上裸露出来洁白的皮肤上到处都是红痕,一道又一道被人用力抓过的红痕。

    “殿下,这似乎是李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可她不是陪着李姑娘去如厕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秦复这才往榻上的女子仔细瞧望,迟疑的望向周楚穆,寻求下一步指示。

    “将此人一刀毙命,将她身边的丫鬟先安顿下来,我且去寻她。”

    那个她自然指的是李青黛。

    周楚穆嫌恶地望着地上磕头磕出血来的男人 ,急忙跨步走出了厢房,朝其他方向的厢房走去,匆忙之间,竟然一点太子的仪态都看不见。

    留下的一脸疑惑的秦复在原地,殿下平日里对皇后的侄女嫌恶至极,今日怎么这般着急,像放在心尖似的。

    而与此同时在其他厢房内的李青黛看到其他贵女纷纷退去,还感到略微疑惑,自己都还没找到借口离开,这宴会怎么自己结束了。

    难道是提前结束了?那自己岂不是可以直接走了!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

    刚想前去打开木门,可是转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副香汗淋漓的样子,脸上欲望横出的样子。

    李青黛犹豫,要是碰到了人,自己的清誉可是毁了,这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还是自己下的药,简直百口莫辩。

    正在思考着如何脱身的李青黛着急之间,只听得到附近一阵用力踹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个男人跪地磕头求饶的声音,还有女人在大叫的声音,类似癫狂。

    这这,等等,这不是绿枝的声音吗?绿枝不是去找解药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未来得及仔细辨认,便听见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隔壁厢房,又一个门被暴力踹开的声音。李青黛简直急的要发疯,怎么自己会这般倒霉,简直欲哭无泪。

    慌忙之间,一转头看到另外一扇微微打开的珠窗。突然计上心来,有救了!

    连忙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系好,将自己在这厢房内的痕迹迅速抹掉。来不及多想,慌不择路的李青黛,只能一脸悲壮地往下一跃,快得只听见一声极小的水声。

    窗外是一面巨大的湖。湖里种满了含苞待放的荷花,接天莲叶湖如镜,一片青绿荷花之中,还长着一些绿华,想要藏下一个妙龄女子还是极其简单的事。

    幸好自己会浮水……

    李青黛刚跳入水中,还未来得及游的更远些,便听见自己刚刚的房门被用力的踹开,即使在离厢房不远的水里都知道力度之大,紧接着便是一阵在房间里踱步的声音。

    不会是被发现了吧!可接着一会踱步的声音消失了,脚步声似乎望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躲在荷叶下的李青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想着小心翼翼扒开荷叶,再游到岸边。

    湖水冰冰凉凉的,正好将自己身上的燥热感降下了一些,总算脑袋可以思考了。但却总有些不自在的感觉,仿佛有一个强烈的目光好像要将自己的身影盯出一个洞来。

    此地不宜久留。

    心虚的李青黛连忙将头埋进湖水里,小心翼翼地扒开荷叶长长的根茎,缓慢的在水里移动,

    附近的湖水跟随扒开的动作,泛起一个又一个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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