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馥仔细打量面前这位闻名已久的武林传说。

    只见他头戴芙蓉冠,月披星巾,霓裳霞袖,虽衣着朴素无华饰,但冯虚御风,悠然自得,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比起面容偏向俊秀精致的向羽,林风容貌更带几分不羁,宽肩蜂腰,身形挺拔,眉宇中流露的自信与从容让人心折。

    与梅英穆两人站在一起,如同同胞兄弟,鹤骨松姿、凤翥龙翔,简直是一场视觉盛宴,让齐馥目光流转,应接不暇。

    “嘿嘿嘿……帅哥……哆哆,你们局是懂建模的。”齐馥吸溜一下不存在的口水,忍不住夸赞。

    【哼,不及我也。】小哆哆在她旁边转了几圈,昂起圆圆的小脑袋,毛茸茸的耳朵抖了两下,充满不屑。

    齐馥趁大家不注意,忍不住在他脑袋上狠狠rua了两把,一本满足:“那是,还得是我们哆哆宝贝帅气逼人,迷倒千万粉丝。”

    梅英穆一见林风身法,便知其功力有所长进,心痒难耐,拱手提出切磋,林风正有此意,两人随即前往练功场。

    前两天梅英穆和向羽过招,向羽只在他手下撑了不过百招,便败下阵来。

    而如今两人身形翻飞,手法多变,旋掌推架,动作连贯协调,圆活自然,势动神随,挥掌速度之快已成残影,凭肉眼难以捕捉。

    仅仅几瞬,双方已过数百招,仍然旗鼓相当,毫无颓势。内劲震荡之下,四周飞沙走石,好在齐馥吸取了经验,早早站在远处围观,这才没被四溢的劲气波及到。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炷香的功夫还未分出胜负,齐馥已经有些麻木。而梦玥还在紧紧盯着他们的一招一式,时而惊呼出声,时而赞叹连连。

    倒是苏乐一直没有说话,刚刚看见林风时,还刻意躲在梦玥身后,并不上前问好。齐馥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这对小情侣莫不是吵架了,所以苏乐一路上才会行为怪异,心情起伏不定。

    山映斜阳,珠流璧转,二人你来我往数个时辰,竟不显疲态,还是齐馥忍不住喊:“肚子饿了,你们两个不要打了!这样打下去死不了人的,只有我会饿死!”

    林风闻言忍俊不禁,收招拱手:“师弟练功不缀,日进千里,师兄惭愧。”

    梅英穆及时停手,摇头微叹:“多年不见,师兄内力更为深厚,若是继续僵持下去,胜负可分。”

    “这位姑娘想必就是公主殿下了,草民参加公主。”

    齐馥赶紧侧身躲开,虚扶起想要躬身的林风,“不不不,如今身处江湖,大家皆为江湖儿女,又何来地位阶级之分,林盟主不必多礼。”

    “好的,在下虚长几岁,齐姑娘你也唤我林兄便是。”林风从善如流地改口,向后望去,终于看见了避无可避的苏乐。

    林风神情讶异,不解道,“乐乐,你怎么在这里,刚刚为何不出声?”

    苏乐咳嗽几声,不太自然地转移话题道:“前段时间,我练功时不慎走火入魔,内力尽失。”

    药无赖插嘴:“是啊,我之前想帮她治疗,但她拒绝了,一心来找你,你们真是情谊深厚。”

    林风看向他:“请问阁下是?”

    “他是医王谷的医圣药无赖。”避免药无赖再胡说八道,搅乱局势,齐馥赶在他之前说道。

    “原来是医圣药先生,百闻不如一见,如若乐乐之前有所得罪,还望见谅。”林风察觉药无赖话语间略有不满,于是打起圆场。

    他看向苏乐,垂于身侧的手迅速做了几个手势,确定苏乐看到之后,隐秘地朝她点了点头。

    几人回到玉虚宫,梅英穆向他说起联手剿灭邪道的事。

    林风面容严肃,点头称是:“邪道近些年相当放肆,我这次出门也是因为有一个小门派——沧溟派传信给我,说门下众多弟子被邪道掳走残害,所以前去调查。虽然最终将魔头就地正法,但是沧溟派的十几条人命已经无法挽回。”

    “兹事体大,师父又云游未归,我需要几天时间,和众位长老商量过后才能答复你们,毕竟这件事关乎全派安危。” 一盏茶还未饮尽,林风拱手匆匆告辞。

    “林兄……还真是雷厉风行啊。”看着林风的背影,齐馥嘴角一抽。

    “师兄对邪道的事一向很上心。”梅英穆解释,“师兄的父母就是被邪道害死的,师兄被师父救下,收养长大。”

    “原来如此。”

    ……

    “救救我……齐医生!”女孩蜷缩在沙发上,将脸埋在膝盖之间,发出嘶吼。

    齐馥缓缓靠近安抚:“不要怕,我一定会帮你,请相信我……”

    女孩忽然将脸抬起,满是青紫伤痕的脸上神色狰狞:“不,你帮不了我!为什么见死不救?!我好痛……”她一边喊着,一边留下血泪,双手死死掐住齐馥的脖子。

    “放、放开我……咳咳……”齐馥连忙用手去掰她的手,但却纹丝不动。

    窒息感将她淹没,她逐渐失去意识。

    “……兰儿,兰儿,怎么了?快醒醒!”一个熟悉的声音遥遥传来,是谁?兰儿是谁?

    兰儿是我自己……

    记忆逐渐回笼,齐馥猛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来,她摸了摸额头,已是大汗淋漓。

    原来刚刚是在做梦啊,那个姑娘是前世里她的一位病人,她长期被父亲家暴,甚至侵害,患上严重的心理创伤,自己当时也是花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才帮她走了出来。

    为什么会忽然梦见她?

    齐馥不明所以,缓过神来之后,她看向一直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梅英穆,感激道:“谢谢你,穆哥。”

    梅英穆松了口气,他听见齐馥忽然不断大喊,又满头是汗,手脚挣扎,猜到她是被梦魇魇住了,若是放任不管,恐有失魂之险,所以赶忙试图叫醒她。

    完全清醒之后,齐馥睡不着了,干脆披上衣服到外面去走走,说不定活动一下之后,更容易入睡。

    悬月当空,正是更深露重之际,齐馥庆幸自己拿的是较厚的衣袄,不至于着凉。深夜的武当寂静无声,树影幢幢,齐馥随意走着,来到了一处湖泊旁。

    没想到,却有一人伫立湖畔。

    “林兄?这么晚你怎么会在这。”原来那人正是林风。

    林风转身看到她,眼底有一丝失望,不过他很快收敛心神,微微一笑:“齐姑娘又为何会来?”

    “睡不着,就随便走走。”齐馥摊手无奈道。

    齐馥看他身上微微带着湿意,应该在这里站了很久了,莫非……

    齐馥灵光一闪,直言不讳:“林兄是否在此等待苏姑娘?”

    “……难道你们都知道了?”林风有些赧然,“因为情况特殊,乐乐一直不希望我们的事情曝光,所以我才用暗语的方式示意她子时来这里找我,可是等到现在她还没有来。”

    齐馥:“……”她回想起这段时间苏乐的表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终于忍不住将路上的一切都告诉林风。

    越说越是胆寒,齐馥喃喃:“她究竟是因为跟你闹别扭,所以不来……还是她根本就不明白你的暗语?”

    林风:“我们之间没有矛盾,上一次分别还是半年前,她跟我说会旁敲侧击,尝试让梅师太接受我们。”

    “半年前?!”齐馥发现事情有异,“你们不是前段时间才见过面吗,就在我们从峨眉山下来的时候,梦玥说苏乐是去见你了。”

    林风一脸茫然:“我并没有见过她。”

    齐馥倒吸一口凉气,究竟是梦玥在撒谎,还是苏乐在撒谎?为今之计,只能找梦玥当面对质了。“明天我们一同去找梦玥问个清楚。”

    齐馥回去后,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齐馥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一大早就去找林风。林风也是神色疲惫,两人寻至梦玥房外,倒是把梦玥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回事,昨夜去做贼了?”梦玥吐槽。

    齐馥难得一本正经:“不跟你开玩笑,有正经事找你。”

    “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是关于乐乐的?”林风开门见山。

    梦玥神色骤变,明显心虚了起来。

    林风声音更加凌厉:“为何要欺骗大家?我明明没有和乐乐在峨眉见面,上一次与乐乐分别还是半年前,乐乐那个时候是在哪里?”

    齐馥死死盯着她,发现她虽然心虚,但是在听见林风所言后,第一反应是上眼睑提升,双眉微挑,这种微表情转瞬即逝,并不是羞愧、害怕或者心虚,而是惊讶——

    她并不知道两人没有见面。

    “你不知道,对不对?”齐馥盯着她一字一顿,“你有其他的事瞒着我们,这件事……”齐馥疯狂在脑海中回忆一切细节,梦玥变得奇怪是从……

    “这件事和戒疑有关?!”就是在那天早晨开始,梦玥才开始一反常态,她还曾经怀疑过梦玥。

    “不是!”梦玥像是被刺激到,很快反驳。

    齐馥很肯定:“你在撒谎,你在心虚,你在为谁隐瞒,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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