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穆抱紧怀里的人,闻言虽然震惊,但丝毫没有怀疑。

    他打横抱起齐馥离开了门派,既然向羽都有问题,那其他人也未必可靠,还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比较好。

    梅英穆小时候曾在山林深处发现一处洞穴,一直将那当作自己的秘密基地,如今思索一番,决定带着齐馥来到洞穴。

    梅英穆将自己的外衣解下,铺在地上,然后才轻柔地将齐馥放在上面。

    梅英穆虽然不会医术,但是通过基础的把脉感知身体情况还是可以的。

    他执起齐馥的手,为她把脉,却是越发心惊,短短数日,为何兰儿身负浑厚内力?而且还有紊乱倒流,走火入魔的危险!

    梅英穆赶紧将齐馥扶正,坐在她身后双手贴紧后背,分出一股内力输入她的体内,帮她梳理纷乱的内力,导入正轨。

    好香……

    一片黑暗中,齐馥闭着眼睛耸动了两下鼻子,什么味道?好香!

    她猛地翻身坐起,睁开眼搜寻香味来源。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熊熊燃烧的篝火,在静谧的黑夜中,散发着炽热的光芒,而篝火上架着几根树枝,中间插了一只烤得金黄酥脆的鸡,香味正是从这飘来的。

    “饿了?”梅英穆带着淡淡笑意问道。

    齐馥重重点头:“嗯!!!”

    她不知道自己被绑走多久了,但放松下来之后,整个人都饿的有些四肢发软了。

    在密室里,她看到旁边桌子上有些残羹冷炙,想必向羽为了制作药人,会定时送些饭进来,以免还未成功,他们就饿死了,但是在她昏迷这几天,或许是因为外面查的严,他一直没有送过。

    不过也幸好向羽没来,不然如果被他发现自己没死,恐怕自己早就凉凉了。

    梅英穆将烤好的鸡肉撕下来,齐馥想接过去,他的手却往后一躲:“我来吧,有些烫。”

    齐馥有些脸红,这么大了还让人喂到嘴边,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狼吞虎咽地就着梅英穆的手将鸡丝咽下。

    虽说没有调料,但是火候恰到好处,可能是饿得很了,她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烤鸡了!

    齐馥也不敢多吃,怕饿得狠了,又一下子吃太多会胃肠功能紊乱。稍微垫了垫肚子,齐馥摆手示意自己饱了。

    她坐直身子,面容变得严肃又带有一丝悲切:“穆哥,我对不起你……”

    带着些许哽咽,齐馥一五一十将这些天的经历如实坦白。

    说到最后,齐馥抱着林风尸体时,那种绝望又自责的心情重新蔓延了上来,她忍不住掩面痛哭:“对不起,我不该说的,若是我没有说,他也不会孤注一掷将内力都传给我……就能拖到你找到我们了……”

    “……”梅英穆想用手帮她擦拭眼泪,抬起手却发现自己手上满是油污,于是将手帕递给她,沉声道,“别哭,不是你的错。”

    “你真的很厉害,能够自己逃出来。你要相信师兄,他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会这么做的,那种毒无药可解,只能不断用内力抵御,等到内力耗尽,就是死期。”

    “不是你害死他的,是你帮了他,他相信你能够帮他完成夙愿,因此才会将内力托付给你。”梅英穆放柔了声音,哑声安慰道。

    “我相信师父愿意这么做,也是相信师兄,他相信师兄的眼光不会错。这些年,师父一个人在密室里一定很煎熬,苦苦支撑到现在也是为了匡扶大义,担忧武当落入向羽手中。你帮助他们从中解脱,还没有辜负他们的信任,成功找到了我,已经做得很好了。”

    齐馥深吸几口气,将紊乱的呼吸平复下来,胡乱点了点头,总算冷静了下来:“你说得对,就算是为了林兄他们,我也一定要将这个该死的邪道铲除干净,为武林除害!”

    “可是我一直想不通,向羽为什么会走上岔路,投靠邪道?”

    齐馥一直想不明白,向羽自小在武当长大,被吴掌门收为关门弟子,一向最受师长师兄们的宠爱。

    他又不是那种苦情男主,自小历经磨练,所以心性大变,潜伏多年,一朝叛变。向羽究竟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梅英穆眉关深锁,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几分痛楚:“我也想不明白,小羽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向来心善,本性纯良,虽然性子冷了些,但是平日下山时,还会为镇里的失独老人修缮茅屋,根本不像一个丧心病狂的魔头……他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齐馥跟向羽接触得不多,她也就知道梦玥和他的八卦罢了……

    等等……

    “穆哥,你知道向羽的红粉知己是谁吗?我记得那日在饭桌上,他曾经提过。”

    梅英穆摇了摇头:“我问过几次,他都搪塞了过去。”

    “有没有可能,向羽已经被诱魄蛊完全控制了,他的红颜是邪道中人?”齐馥越想越觉得像,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向羽为什么会性情大变。

    梅英穆面色凝重起来:“如果这是真的,师父五年前失踪,也就是说五年前向羽已经被邪道控制了……这么看来,邪道开始行动的时间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早,其他门派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好,梦玥他们还不知道向羽的事,我们快回去!”齐馥想到那次开会时,梦玥迟迟未到,来了之后又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还有那天晚上,她原本想找梦玥陪自己一起找,却发现她不在房里。

    向羽会不会已经开始对梦玥下手了?

    梅英穆点点头,右手平摊在她身前:“把你的手给我。”

    齐馥不明所以将手放在上面,梅英穆从自己食指上摘下一枚戒指,帮她套在中指上,稍微一用力,将大了一圈的戒环捏紧,大小变得正合适。

    齐馥:?

    大哥,怎么忽然变成求婚现场?我拿你当哥们,你想当我老公?

    齐馥像是拿了什么烫手山芋一般缩回手去,想要将戒指摘下了:“这是做什么?”

    “不要拔,会痛的。”看见齐馥指根有些红肿,梅英穆阻止了她继续拔戒指,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抗拒,“这个是梨花戒,旁边有个机关,你只要轻轻一按,这个地方就能发射一根细如毛发的银针,我之后帮你把针涂上毒素,给你傍身用。”

    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也是,古代结婚根本没有交换戒指这一环节啊!

    齐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这么一说,自己好像也有一点印象,梅英穆经常会不自觉地摩挲旋转手指上的戒指,原来是一件暗器啊。

    话说回来,她记得还有谁也特别喜欢这个动作来着……?

    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在舌尖,却始终想不起来,齐馥耸了耸肩,也就不再细想,她主要是有点担心自己误触,不小心发出暗器伤到身边的人怎么办?

    听到她的担忧,梅英穆将她的手指拉到火光处,耐心指导她:“这个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暗阀,把这个拨开,戒指就会锁住,要用的时候将其打开,再按机关就行了。”

    “感觉危急关头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啊,话说回来,这些内力给我也没啥用,要不你教我怎么弄,我传给你吧,不然都浪费了。”齐馥想到自己之前的经历,对自己的反应能力不抱什么希望。

    梅英穆严肃道:“之后每天我都会教你如何运用内力,以及一些基本的武功招式,两者融会贯通之后,你自保至少是够了,我不需要这些内力,它们对你用处更大。”

    “是!”齐馥下意识绷直后背,快速应下。奇怪?这种熟悉的、被老师布置任务的感觉……

    “欸?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偷偷摸摸的背着我们私会?”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山洞外传来。

    来人正是药无赖,他背着一个背篓,里面满满当当装满了各种她看不懂的草药,正一脸揶揄看着他们。

    齐馥翻了个白眼:“拜托,出大事了,你还在这嘻嘻哈哈!”

    齐馥简要地将情况说明,顺便还不忘怼他一句:“要不是你天天不见人影,我就不用孤身犯险了,你下次好歹要每天回房啊!采个药跟住在山里似的。”

    “你还真会倒打一耙啊,我还不是为了帮你研究解蛊的药吗,真是好人没好报。”药无赖不忿地撇撇嘴。

    “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正好我已经配出了鉴别诱魄蛊的药引,还有一份诱魄蛊的解药,可以回去试试看。”

    齐馥大喜过望,笑嘻嘻踮起脚揽着药无赖的肩膀:“好兄弟,还得是你。”

    药无赖:“?”

    “难道我诊断有误,你其实是男子?”药无赖不怀好意上下打量。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四海之内皆兄弟姊妹,你也是我的好姐妹啊。”齐馥摆摆手,催促他们快启程。

    药无赖还要再辩,梅英穆一个冷冷的眼神杀过去,他顿时老老实实闭嘴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们俩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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