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只要在有底气的时候才会有骨气。
那么他是有底气的人吗？
不是。
这甚至都谈不上是一句威胁。
但方景云还是觉得整个人都像泡在了冰水里，丝丝寒意顺着血液在身体里流动。
钟夕对此毫无察觉。
“奶奶说十月二十号就是个好日子。”钟夕道，“我们二十号去领证，我已经让人预约好了。”
早早就预约好了，还说什么选择权在他。
钟夕看方景云不吱声，以为他是担心婚礼的事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我会给你一个非常盛大的婚礼，只是婚礼筹备需要些时间，也正好降一下网上的热度。”
“你父母那边……”
方景云猛然反应过来，还没跟父母解释网上的事情。
“我陪你回家一趟。”钟夕想着，反正也要去拿户口本的，一块办了。
“我感觉我会被我家长赶出去……”方景云捂住脸，非常绝望。
“怎么？你家长很严厉吗？”钟夕趁机打探岳母岳父的性格。
“母亲比较严厉。”方景云怅然得叹了一口气，“我家里人想让当老师考编制，我不肯，非要进娱乐圈。”
现在想想，可能家里人说的真的是对的，要是不执着娱乐圈，他也不会被人拿捏。
“我母亲差点跟我断绝关系，这都三年没回家了，一回家就是说要结婚，我母亲非抽我不可。”
“我帮你拦着。”钟夕安慰他。
“我父亲倒是好说话，就是很听我母亲的话，从来不违逆我母亲。”方景云都能想到回家的画面，“我母亲要是抽我，我父亲肯定是在旁边递棍子送水的。”
“还给你送水喝，说明还是疼你的。”
“是给我母亲送水，怕她累。”
“……”
“你总是要回家的，不可能不跟家里人说结婚的事情吧。”钟夕琢磨着得让张浩玉好好挑一挑礼物，“要是母亲真的动手，你就往我身后躲。”
“是我母亲！”方景云瞪她，“你别乱叫。”
“好，婚后再改口。”钟夕想着，也不差这几天，“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陪你回家。”
“明天就回？”
“是啊。”钟夕都算好时间了，“明天十七号，回你家，十八号回鹰市，十九号我带你去我家跟我家长吃个饭，二十号上午去领证。”
方景云总觉得，自从遇到了钟夕，他的人生就好像开了二倍数。
单身，恋爱，结婚，他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安排好了。
这就是为什么人家能当大总裁，而他只是个小演员的原因吗？
“不早了，我带你去吃饭吧。”钟夕感觉有点饿了，看看表，吃饭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都这个点了，你不饿？”
方景云听她说起吃饭才恍然察觉自己还没吃饭。
“想吃什么？”钟夕推开门，楼里的员工都午休起来了。
张浩玉守在门口，她知道老板跟方公子在谈重要的事情，也不敢贸然来打扰，中午匆匆吃了一份同事打包来的盖浇饭，见老板终于出来，迎过来。
“想吃食堂，不过这个点应该没有了吧。”方景云早就听说钟氏的福利待遇很好，之前钟氏食堂还上过热搜，有个神仙食堂的美名。
“大食堂是没饭菜了，不过小食堂可以点菜，走吧，带你尝尝。”钟夕牵着他进电梯。
“公司这么多人……”方景云想挣开，但是他这点小力气，哪里比得过每天健身的钟夕。
“我现在是你女朋友，在哪里牵你都是应该的。”钟夕撇了他一眼，语气有点淡。
之前不是很想在其他人面前表示他跟她的亲密么，怎么刚正式确定关系，就不愿意跟她牵手了？
方景云敏锐得觉察到钟总不高兴了。
好吧，她是大佬。
“没有说不能牵手啦~”方景云加快步伐，整个人贴到钟夕的手臂上，像她的一个挂件，“我害羞嘛~”
方景云学台词的时候，老师就说过，他的声音清亮，语调软糯，不刻意都像是在撒娇，他学了好久才把那股撒娇的味道压下去，现在捡起来轻而易举。
“你生我气了~”方景云捏捏钟夕的手，“我没有不想牵手嘛。”
“嗯。”钟夕从鼻腔发出音节，又补了一句，“没生气。”
方景云用手指轻轻挠她的手心。
钟夕握住他的手不让他捣乱。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方景云碎碎念。
“好了，真没生气。”钟夕忍不住露出一个笑，虽然很快收敛了，但是方景云还是松了一口气。
“笑了才是真的没生气~”方景云靠在她肩膀上。
小东西还挺会觉察她的情绪。
钟夕有点满意。
“到了。”电梯38楼的提示音响起。
方景云走出电梯，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想不起来就先不想了。
38楼是个小餐厅，有包厢，看着和外面的酒楼区别也不大。
“哇。”方景云踮起脚尖看菜单，“有这么多菜吗？”
“想吃什么？”钟夕示意他点菜。
“员工吃饭都不要钱的吗？”方景云点了好几道看起来很不错的菜。
“他们刷饭卡的，每个人有额度。”钟夕又加了几道菜，带着他回到包厢。
“为什么你不刷卡？”方景云问，“老板吃饭不用付钱吗？”
“张助理帮我刷了啊。”钟夕笑了，“我也就是额度比较高。”
“我可以一直蹭你的饭卡吗？”方景云吃了一块烧鹅，好吃到眼泪快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给你办一张。”钟夕笑他，“我的工资卡都没张嘴要，饭卡先要上了。”
方景云才不接她的话茬。
他不说，但是钟夕不会不给。
“吃完饭我带你去录前台和电梯的指纹，以后来公司，可以直接去我办公室找我。”
方景云乖巧点头，内心还有点小失望。
“我还以为会有小剧场呢……”
“什么小剧场？”钟夕给他夹了一筷子小炒肉，没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你平时都不看剧的嘛！”方景云决定一个人给钟总演一出。
“小明星嫁给公司总裁后，不受妻主的待见，某日有事情来公司想找总裁商议。”
“结果却被前台小哥拦住。”
“前台小哥道：你没有预约，不能见我们总裁。”
“小明星说：我是你们总裁的夫侍。”
“结果！却遭到了前台小哥的嘲笑：什么人都敢说是我们总裁的夫侍么？你怎么不说总理是你妻主啊！”
“随后，小明星掏出结婚证打脸前台……”
方景云不愧是科班出身的演员，自编自导自演的小剧场都特别有韵味，那一举一动拿捏的恰到好处。
切换成“前台小哥”这个角色时，眼角都快斜到太阳穴去了。
钟夕笑的手抖，筷子都拿不住了。
她可算知道方景云为什么执着想演戏了，真的是人才。
“你应该转行做导演。”钟夕好不容易止住笑意，“非常有创意。”
“笑什么嘛~”方景云不满，“我演的不好吗？”
“演的很好，非常。”钟夕夸他，“就是逻辑有点不通畅。”
“哪里逻辑不通畅了。”方景云就是按照看过的剧情演的，不说百分百一致，百分之七八十还原度肯定是有的噻。
“我给你理一理。”既然要顺逻辑，钟夕干脆放下筷子一条一条的讲。
“首先，小明星和总裁结婚，对吧？”
“对啊。”
“那为什么公司的人不知道小明星是总裁夫侍呢？”
“隐婚嘛！这个元素很热的。”方景云立刻加了设定。
“好，那就假装两人是隐婚。”钟夕又问，“小明星来见总裁，总裁为什么不知道，这是她的夫侍，她对她夫侍的动向一点都没有掌控吗？”
“不受妻主的待见嘛。”方景云立刻“小明星”人设上身，委屈得掖了掖眼角，“不过是个小透明，怎么能奢求妻主喜欢呢。”
“好。”钟夕也不去问为什么总裁不喜欢小明星还要娶，她预估会是其他更狗血的剧情。
“小明星有事情想找总裁商议，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
“既然是隐婚，公司的人都不知道，小明星一上来就说要见总裁，前台拦着也合理，但是前台为什么要无故嘲讽一个陌生人，他工作做完了吗？”
方景云：这句话透着满满的资本主义的气息。
“还有，小明星为什么随身携带着结婚证？他早就准备好打脸了吗？”
方景云哑口无言。
“爽剧怎么会要求怎么多啊。”方景云嘟囔。
“你想演的话……我也可以安排前台配合。”给前台加点工资，多给点奖金。
“我是预防一下嘛。”方景云不满，“万一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在我身上呢？”
“第一，我的私人电话，你永远能打通，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第二，早在你今天来公司之前，我就跟公司的人嘱咐过了，现在钟氏集团的声明还挂在微博上，我想没有在钟氏工作的人会不长眼睛得嘲讽你。”
“第三、你想找我不需要预约，也不需要通过前台，你可以直接刷指纹进我的专属电梯，除了工作，其他的我所有权限，你都拥有一半。”
“最后、你应该相信，你跟你说过的，我永远只会娶我喜欢的人，不受待见这个词，不会出现在我们两人之间。”
方景云：真想把那些写霸总小说的编剧揪过来听课。
“记住了没？”
“记住啦。”方景云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吃完饭，方景云想补一下口红，发现没带包，应该是放在殷丰那里了。
对了！他就说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他的经纪人！他把经纪人落在楼上了！
那么他是有底气的人吗？
不是。
这甚至都谈不上是一句威胁。
但方景云还是觉得整个人都像泡在了冰水里，丝丝寒意顺着血液在身体里流动。
钟夕对此毫无察觉。
“奶奶说十月二十号就是个好日子。”钟夕道，“我们二十号去领证，我已经让人预约好了。”
早早就预约好了，还说什么选择权在他。
钟夕看方景云不吱声，以为他是担心婚礼的事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我会给你一个非常盛大的婚礼，只是婚礼筹备需要些时间，也正好降一下网上的热度。”
“你父母那边……”
方景云猛然反应过来，还没跟父母解释网上的事情。
“我陪你回家一趟。”钟夕想着，反正也要去拿户口本的，一块办了。
“我感觉我会被我家长赶出去……”方景云捂住脸，非常绝望。
“怎么？你家长很严厉吗？”钟夕趁机打探岳母岳父的性格。
“母亲比较严厉。”方景云怅然得叹了一口气，“我家里人想让当老师考编制，我不肯，非要进娱乐圈。”
现在想想，可能家里人说的真的是对的，要是不执着娱乐圈，他也不会被人拿捏。
“我母亲差点跟我断绝关系，这都三年没回家了，一回家就是说要结婚，我母亲非抽我不可。”
“我帮你拦着。”钟夕安慰他。
“我父亲倒是好说话，就是很听我母亲的话，从来不违逆我母亲。”方景云都能想到回家的画面，“我母亲要是抽我，我父亲肯定是在旁边递棍子送水的。”
“还给你送水喝，说明还是疼你的。”
“是给我母亲送水，怕她累。”
“……”
“你总是要回家的，不可能不跟家里人说结婚的事情吧。”钟夕琢磨着得让张浩玉好好挑一挑礼物，“要是母亲真的动手，你就往我身后躲。”
“是我母亲！”方景云瞪她，“你别乱叫。”
“好，婚后再改口。”钟夕想着，也不差这几天，“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陪你回家。”
“明天就回？”
“是啊。”钟夕都算好时间了，“明天十七号，回你家，十八号回鹰市，十九号我带你去我家跟我家长吃个饭，二十号上午去领证。”
方景云总觉得，自从遇到了钟夕，他的人生就好像开了二倍数。
单身，恋爱，结婚，他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安排好了。
这就是为什么人家能当大总裁，而他只是个小演员的原因吗？
“不早了，我带你去吃饭吧。”钟夕感觉有点饿了，看看表，吃饭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都这个点了，你不饿？”
方景云听她说起吃饭才恍然察觉自己还没吃饭。
“想吃什么？”钟夕推开门，楼里的员工都午休起来了。
张浩玉守在门口，她知道老板跟方公子在谈重要的事情，也不敢贸然来打扰，中午匆匆吃了一份同事打包来的盖浇饭，见老板终于出来，迎过来。
“想吃食堂，不过这个点应该没有了吧。”方景云早就听说钟氏的福利待遇很好，之前钟氏食堂还上过热搜，有个神仙食堂的美名。
“大食堂是没饭菜了，不过小食堂可以点菜，走吧，带你尝尝。”钟夕牵着他进电梯。
“公司这么多人……”方景云想挣开，但是他这点小力气，哪里比得过每天健身的钟夕。
“我现在是你女朋友，在哪里牵你都是应该的。”钟夕撇了他一眼，语气有点淡。
之前不是很想在其他人面前表示他跟她的亲密么，怎么刚正式确定关系，就不愿意跟她牵手了？
方景云敏锐得觉察到钟总不高兴了。
好吧，她是大佬。
“没有说不能牵手啦~”方景云加快步伐，整个人贴到钟夕的手臂上，像她的一个挂件，“我害羞嘛~”
方景云学台词的时候，老师就说过，他的声音清亮，语调软糯，不刻意都像是在撒娇，他学了好久才把那股撒娇的味道压下去，现在捡起来轻而易举。
“你生我气了~”方景云捏捏钟夕的手，“我没有不想牵手嘛。”
“嗯。”钟夕从鼻腔发出音节，又补了一句，“没生气。”
方景云用手指轻轻挠她的手心。
钟夕握住他的手不让他捣乱。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方景云碎碎念。
“好了，真没生气。”钟夕忍不住露出一个笑，虽然很快收敛了，但是方景云还是松了一口气。
“笑了才是真的没生气~”方景云靠在她肩膀上。
小东西还挺会觉察她的情绪。
钟夕有点满意。
“到了。”电梯38楼的提示音响起。
方景云走出电梯，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想不起来就先不想了。
38楼是个小餐厅，有包厢，看着和外面的酒楼区别也不大。
“哇。”方景云踮起脚尖看菜单，“有这么多菜吗？”
“想吃什么？”钟夕示意他点菜。
“员工吃饭都不要钱的吗？”方景云点了好几道看起来很不错的菜。
“他们刷饭卡的，每个人有额度。”钟夕又加了几道菜，带着他回到包厢。
“为什么你不刷卡？”方景云问，“老板吃饭不用付钱吗？”
“张助理帮我刷了啊。”钟夕笑了，“我也就是额度比较高。”
“我可以一直蹭你的饭卡吗？”方景云吃了一块烧鹅，好吃到眼泪快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给你办一张。”钟夕笑他，“我的工资卡都没张嘴要，饭卡先要上了。”
方景云才不接她的话茬。
他不说，但是钟夕不会不给。
“吃完饭我带你去录前台和电梯的指纹，以后来公司，可以直接去我办公室找我。”
方景云乖巧点头，内心还有点小失望。
“我还以为会有小剧场呢……”
“什么小剧场？”钟夕给他夹了一筷子小炒肉，没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你平时都不看剧的嘛！”方景云决定一个人给钟总演一出。
“小明星嫁给公司总裁后，不受妻主的待见，某日有事情来公司想找总裁商议。”
“结果却被前台小哥拦住。”
“前台小哥道：你没有预约，不能见我们总裁。”
“小明星说：我是你们总裁的夫侍。”
“结果！却遭到了前台小哥的嘲笑：什么人都敢说是我们总裁的夫侍么？你怎么不说总理是你妻主啊！”
“随后，小明星掏出结婚证打脸前台……”
方景云不愧是科班出身的演员，自编自导自演的小剧场都特别有韵味，那一举一动拿捏的恰到好处。
切换成“前台小哥”这个角色时，眼角都快斜到太阳穴去了。
钟夕笑的手抖，筷子都拿不住了。
她可算知道方景云为什么执着想演戏了，真的是人才。
“你应该转行做导演。”钟夕好不容易止住笑意，“非常有创意。”
“笑什么嘛~”方景云不满，“我演的不好吗？”
“演的很好，非常。”钟夕夸他，“就是逻辑有点不通畅。”
“哪里逻辑不通畅了。”方景云就是按照看过的剧情演的，不说百分百一致，百分之七八十还原度肯定是有的噻。
“我给你理一理。”既然要顺逻辑，钟夕干脆放下筷子一条一条的讲。
“首先，小明星和总裁结婚，对吧？”
“对啊。”
“那为什么公司的人不知道小明星是总裁夫侍呢？”
“隐婚嘛！这个元素很热的。”方景云立刻加了设定。
“好，那就假装两人是隐婚。”钟夕又问，“小明星来见总裁，总裁为什么不知道，这是她的夫侍，她对她夫侍的动向一点都没有掌控吗？”
“不受妻主的待见嘛。”方景云立刻“小明星”人设上身，委屈得掖了掖眼角，“不过是个小透明，怎么能奢求妻主喜欢呢。”
“好。”钟夕也不去问为什么总裁不喜欢小明星还要娶，她预估会是其他更狗血的剧情。
“小明星有事情想找总裁商议，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
“既然是隐婚，公司的人都不知道，小明星一上来就说要见总裁，前台拦着也合理，但是前台为什么要无故嘲讽一个陌生人，他工作做完了吗？”
方景云：这句话透着满满的资本主义的气息。
“还有，小明星为什么随身携带着结婚证？他早就准备好打脸了吗？”
方景云哑口无言。
“爽剧怎么会要求怎么多啊。”方景云嘟囔。
“你想演的话……我也可以安排前台配合。”给前台加点工资，多给点奖金。
“我是预防一下嘛。”方景云不满，“万一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在我身上呢？”
“第一，我的私人电话，你永远能打通，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第二，早在你今天来公司之前，我就跟公司的人嘱咐过了，现在钟氏集团的声明还挂在微博上，我想没有在钟氏工作的人会不长眼睛得嘲讽你。”
“第三、你想找我不需要预约，也不需要通过前台，你可以直接刷指纹进我的专属电梯，除了工作，其他的我所有权限，你都拥有一半。”
“最后、你应该相信，你跟你说过的，我永远只会娶我喜欢的人，不受待见这个词，不会出现在我们两人之间。”
方景云：真想把那些写霸总小说的编剧揪过来听课。
“记住了没？”
“记住啦。”方景云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吃完饭，方景云想补一下口红，发现没带包，应该是放在殷丰那里了。
对了！他就说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他的经纪人！他把经纪人落在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