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两日,言蕴再次在周一的时候,感受到了被消息轰炸的感觉。

    卓晓月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比班主任催的还紧。

    言蕴几乎是提溜着脑袋,从床上硬爬起来的,整个人洗漱吃饭,困到恨不能把脑袋掉碗里。

    最后闭着眼下楼,习惯性地一屁股坐在许听年的后座上。

    后者伸手拎着她的校服衣领将她拎了起来:“你自行车修好了,那边儿呢,自己骑去。”

    言蕴被领子勒的喘不过气,晃着脑袋把许听年的手晃掉,赖皮一样地重新坐了回去。

    她打了个哈欠,额头抵上了面前人的后背:“年年,再带我一程,我困,就闭一会儿眼睛。”

    “你别忘了你今天要去校门口执勤查迟到,要提前去半个小时的。”

    “唔,记得……”言蕴打了个哈欠,将脸颊贴上。

    许听年感受到身后的一小片温热,握着车把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犹豫了下,只能叹口气,将白细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

    到学校的时候时间还早,整个学校里都没几个背书包的身影。

    言蕴到班屁股还没坐热,卓晓月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窜出来,拉着她便跑了出去。

    许听年疑惑地看了眼,没有多问。

    走廊里,卓晓月激动地跳脚:“蕴宝蕴宝!怎么样,事情办成了?”

    言蕴被她来回晃了晃,感觉整个人都莫名的清醒了那么一点,点点头,从书包里面拿出来一个红袖章递给她:“就这么个破差事,别人都不乐意去,你还抢着去。”

    她哈欠连天,一副困死鬼的样子。

    “哎呀你不懂,早就听说今天隔壁班的校草也去,我当然也要去凑个热闹了!”

    “校草?”言蕴没听说过,“很帅吗?有许听年帅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去年学校贴吧里的校草投票,在言蕴强势拉黑粉的情况下,许听年依旧蝉联了第一名的宝座。

    卓晓月感叹:“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天天守着许听年,吃的那么好?反正是个帅哥,去看看也不会少块肉。”

    言蕴不明白,但表示尊重。

    最后为了不被许听年发现,言蕴思考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和卓晓月一起走的。

    卓晓月去执勤,她就在厕所里躲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看领导们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偷偷摸摸地重新溜回了教室。

    许听年没在座位上,也属于正常现象,毕竟他是班长,给老师们跑腿都是常有的事情。

    言蕴想着这样一来更好,她李代桃僵的事情就不会被发现了。

    她猫着腰回到座位上,还没坐稳,身后便被人拍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心虚,言蕴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猛跳。

    转过身,盛肆一脸恣意地笑着看向她:“干嘛呢你,做贼了?”

    男生单手撑着脑袋靠在墙边,校服穿的松松垮垮,脸上的线条分明,只有在笑的时候才露出了一颗虎牙。

    “你才做贼了呢,不好好上早读,盯我做什么?”言蕴反驳。

    盛肆是她的后桌,也是班里的体育委员,因为总不受管教,被班主任单人单桌的放在了最后一排的位置。

    不过他的性格很好,几乎和所有的男女生都能打成一片,除了许听年以外。

    他和许听年两个人,彼此互相讨厌。

    盛肆挑了下眉:“你说这好好的小姑娘长得这么可爱,就是跟许听年那种人待的时间长了,怎么也变得死板了?”

    言蕴没理他,随口问:“许听年呢,怎么不见他?”

    “谁知道呢,刚才匆匆忙忙地出去了,估计赶投胎去了吧。”

    他的眼睛越过言蕴,看向了她前面的那个空位,忽而小声说:“言蕴,你前桌也不在诶,我记得今天的执勤表上写的不是你的名字吗,怎么,难不成你们两个换了?”

    言蕴惊,这人的眼睛是尺吧?

    她倒吸一口气,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可小点声,我这叫做为朋友两肋插刀,要是让许听年知道了,可真的要□□两刀。”

    盛肆点头,眼角却忍不住挂上了笑:“那你看看,你旁边站着谁?”

    言蕴偏过头,没注意到侧后方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许听年面色很冷地立在那里,眸中看不出情绪,只是将手里的保温杯重重地放在了课桌上。

    “怪不得刚刚在门岗看见的是卓晓月。”他淡淡开口,“她还说你身体不舒服才让她代替的,我看这不是聊天聊的挺好的吗?哪儿有不舒服?”

    “不是的年年,你听我狡辩。”言蕴每次讨好的时候,都会这么叫他的名字,可如今确实心虚的厉害。

    许听年目不斜视,下颌线绷的很紧,显然生了气:“言蕴你真是好样的,只有傻子才会信以为真地跑去给你接热水。”

    原来他是跑去给自己接热水了?

    桌角的保温杯放在那儿,言蕴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实在是没想到,厚脸皮如她,竟然也有受到内心道德谴责的时候。

    后桌的盛肆偏偏头,叹了口气:“看吧小言蕴,还是咱们两个有话聊,你瞅许听年这样子,一棍子打不出个屁。”

    言蕴挤眉弄眼,用手语发送电报:小点声,否则,死啦死啦地。

    许听年把两个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情越来越不爽,把书往桌子上一摔,再次将目光看向身边的人:“再补充一条,以后你要是再和神经病玩,我就把你在我那里藏小说的事情,全告诉你妈。”

    “许听年你不讲武德!”

    “你随意。”

    言蕴欲哭无泪,她懂了,她上辈子一定是调戏了嫦娥,所以才来切身感受这人间疾苦的吧。

    盛肆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依旧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看吧,还是趁早把桌子移过来,和我做同桌的好。”

    言蕴:手刀警告!

    一整天,许听年的小脾气上头,愣是没有和言蕴说一句话。

    卓晓月内心愧疚,抱歉地就差痛哭流涕,举着手跟许听年面前保证:“班长,这馊主意都是我想的,和蕴宝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你别跟她生气。我有罪请惩罚我,而不是让我磕的CP冷战!”

    许听年低头做题,置若罔闻。

    言蕴和卓晓月双双对视,歪头,摊手。

    好了,这下玩完了。

    -

    晚上回家,街边刮过一阵阵的热风,烤串的香味直钻鼻子。

    “许听年,我请你吃肉串吧好不好?”

    “或者给你买你喜欢的船模,分期付款,怎么样?”

    言蕴没骑车,坐在后座上想了无数种话题,可是结果就是她在叽叽喳喳,而前面的人一声不吭。

    “许听年别生气了,不是故意骗你的,等我回家了,零食全都送你!”

    言蕴扯了扯前面人的衣角,少年没有反应,拐角进了小区,在楼前刹车停下,动作一气呵成。

    他下车,将言蕴的书包重新塞进了她的怀里,自顾自的锁了车子,而后上楼,一股子傲娇劲收也收不住。

    “啧,脾气还挺倔……”言蕴嘟囔着,垂着脑袋回了家。

    陈比翼还没有下班,今天是言顾在家里做饭。

    桌子上早就摆好了白粥和小菜,包子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闺女回来了?快洗手吃饭,爸今天给你买了你最爱的陈记包子。”

    言顾平日工作忙,很少会下厨房做饭,偶尔有这么个机会难免兴奋激动,拿着锅铲,止不住地搓手。

    言蕴没兴致,只淡淡地哦了一声。

    言顾一愣,重新揉了揉眼睛,这还是他那个饿死鬼投胎的大馋丫头吗?

    “好了,不管你是谁,从我闺女身上下来!”

    言蕴躲过了他的锅铲:“爸,报笑。”

    言顾收手:“跟网上新学的,你一点也不捧爸的场啊。”

    “哈、哈、哈……”

    言顾无奈,摘了围裙,在沙发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吧丫头,跟爸说说,有什么烦心事?”

    也许闺女是爸爸的小棉袄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言蕴打小跟她这个爸的关系,比和陈比翼还要好,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言蕴也没有扭捏,拧着眉头坐下:“爸,你说你们男生生气了的话,该怎么哄才有用啊?”

    “哄男生?”

    言顾的脸色稍微一变,挑了下眉毛,抬起手在空气中来回扇了两下:“就这么哄。”

    言蕴有样学样,照做了一遍:“这是什么意思?”

    “照脸上扇啊。”言顾哼笑,“你妈平时不就是这样的吗,再说了,什么男生还要我闺女哄着,脸也太大了,给他个大逼斗看看还气不气!”

    “……”

    说完话,言顾想了想,忽而有点后知后觉:“你说的不会是,我干儿子吧?”

    言蕴:“您猜?”

    言顾:“那不能扇,男生,偶尔哄一下也是可以的。”

    “……”言蕴干笑了两声,起身回了卧室。

    她真的是脑子短路了才会来找她的这个爹出主意的,说的很好,下回还是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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