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先太后逝去后,只要与先太后有关的,王上便会失了冷静。卢忠思明白他是触了龙的逆鳞,但他不得不说。可如今,新王后只一句话,便让王上怒意全消,甚至给了他卢忠思台阶,主动转换了话头,提起了他那爱女无端失踪之事。

    卢忠思不知为何,突然想见一见这天降的仙子,他虽仍低垂着头,但目光却往明黄帐撵后往去,可帐撵遮挡住了一切,他就连个寥寥的背影都无法看到。

    “启禀王上,微臣女儿的确是音讯全无。不止如此,自先---王上离开王宫后,王宫内便接连发生血案,迄今为止,凶犯身上已背有一十三条人命。微臣女儿言行无状,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那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未有确凿证据,但微臣怀疑一人。”

    “为何?”

    若是一般人,定是关心凶手是谁,可王上没有先问是何人,看来王上知道此事。“因惨死的一十三条人命以及微臣之女皆为先太后暴毙疑凶,也许,齐光大人要害的并不只是疑凶,而是要那些曾害过,或有心想害先太后的人都一齐去死。齐光大人仰慕先太后,视先太后之重逾过自身性命---”

    “相国大人,长安来了诏书,要本王前去长安继承皇位。”刘景之突然截断了卢忠思的话茬,转而说起了它事。

    卢忠思突然被打断话头,又听到如此重大之事,饶是头脑机敏,但一张嘴却是开开合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王已经决定去了。”意气风发的少年一把拔出了长剑,两指划过剑身,眼神锐利的说道:“再说,这也由不得本王不去,毕竟长安已经传来了诏书。”

    卢忠思很想说,若是王上不愿去,尽有诸多不能去的理由,没有什么由得不由得。可刘景之已经再次发话,道:“便将齐光禁锢在百花苑中,告诉他,他曾答应过一人,要写出医录造福世人。”

    “王上,齐光可是害了十四条人命!”

    “他医术举世无双,若写出医录,便能救千千万万条人命。我知道相国大人宠爱女儿,但她实在是过于恶毒了。”刘景之将利剑收入剑鞘内,先声警告道,“相国大人,你是一番忠心,又只做为民之事,可就是不会管束家人。相国夫人背着你做了多少事,你可知?你一大家子人背着你又做了什么事,你可知?若依了我的性子,你早就被砍了。你勿忘当初,你只是一名差点被乱棒打死的小官吏,是谁将你救下,是谁让你平步青云,成为我南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大人,做人,切勿失了本心、初心。”

    “微臣有罪,微臣有罪。”卢忠思匍匐在地。

    刘景之却已经是雨过天晴,他亲自扶起了卢忠思,而后嘱咐道:“南越已政通人和,本王就先将一干事就托付于相国大人了。明日,本王就会携王妃前往长安,日后之事,本王自有安排,相国大人萧规曹随便可。”

    温和刚过,刘景之毫不留恋的挥了挥手,周总管即刻扶着颤颤巍巍的相国大人离开了山野,走出了仙人谷。

    此刻,赢兮月正与称心、如意捕着蝴蝶,称心如意见王上悄然而至,纷纷退后。刘景之像捉蝶一般拦腰抱住了赢兮月,轻啄脸颊,甜甜蜜蜜的说道:“我捉到了,永生永世都不会放手了。”

    赢兮月感受到身后怀抱的炙热,回头看向了刘景之,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后,又觉得自己本性太过多疑,当即便坦坦荡荡的问道:“你说我是先朝遗孤,因先人们的恩怨纠缠而被当做你的妹妹,南越公主一般养大,按理说,那我也能嫁与你,怎又用仙女一说来糊弄呢?”赢兮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眼前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可自己却一再怀疑他,因此说完了这话,赶紧找补道:“我只再最后问过这一次,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疑你。”

    刘景之眼底尽是失落,他重新将赢兮月揽入怀中,而后面对面说道:“娘子,心肝,我太贪心了。”楚楚可怜的刘景之说这话时,还不忘一口口啄着赢兮月的纤纤玉手。

    “什么?”赢兮月已然习惯,并没有抽开手。

    “我不只想要你不疑心我,更想要你爱我……”

    赢兮月依旧红透了脸,这三四日来,刘景之频频真情言爱,那祈求时的楚楚可怜之态早令赢兮月一番柔肠百转千回。现下,赢兮月又为了自己的多疑而愧疚,不由得举手发誓道:“我赢兮月日后定不会再疑心刘景之,会---爱---。”

    “真的?那你会爱我很多么?我对你,情根深种,你一定不会像我爱你那般爱我---”

    “我对你的爱一日超过一日,日日累积,天长地久,又怎会比你少。”赢兮月赶紧哄道。

    刘景之展颜而笑,赢兮月继续说道:“再说,我不过是失忆了,总会有一日想起来的,若是我想起来了,那我对你的爱慕之心自然会超过你。”

    刘景之本想低头吻向佳人红唇,一听到这话,身子却僵住了。瞬间后,刘景之恢复自如,一双桃花眼勾着怀中人的心魄,诱惑十足的说道:“既然娘子对我的爱一日比过一日,那今日的爱,就让为夫见识见识吧?”刘景之撅着红唇,闭上了眼睛。

    赢兮月越过刘景之看向了周遭在场的人,周遭在场之人早都移开了视线,各自看天看地看花看鸟。赢兮月轻咬了下唇,下定了决心,踮起了脚尖,快速一吻。

    “娘子在开玩笑么?”刘景之不满那一触即过的浅吻,直接将赢兮月裹入怀中,在天地之中忘我霸行。

    周遭人早都远远离去,各做各事,只留下诚心和如意远远地守在山野之下,在两人的位置上,否则山野之上的景色决计是什么都看不到,动静也是决计是什么都听不到的,除非大喊。

    一番恩爱之后,赢兮月已不再过问前话,倒是刘景之满怀着喜悦与讨好地说道:“娘子,明日我便带你游山玩水,你想见识见识长安的繁华,为夫就将长安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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