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姑娘
他正打算回击，却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
“惊蛰，秋分夜，你们终于回来了！”
两人同时回头看过去，见竟是夜添衣朝着这里跑来。
和上一次在一起时相比，夜添衣不知经历了什么，此刻看着格外憔悴。
“你之前去哪儿了？”秋分夜握着手里的小刀看向他开口问。
“我？我之前在和你分开后就躲了起来，可没过多久就被妖给发现了，好在我跑得快，没有再被他们发现。”
秋分夜低头沉思，不对，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他的故事虽然说得曲折，但这里可是妖界，他一个凡人怎么会从妖手下逃走，夜添衣在骗人。
在秋分夜收回眼神后，夜添衣沉默不语，一只手却抓紧了手腕上的蓝色发带。
有些事不说为好。
他要做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还顶着春惊蛰模样的那人突然回攻秋分夜，秋分夜猜到他要逃跑，趁他不注意在他身上画下寻踪印。
此乃蔽日山自创寻踪法，除了蔽日山里的少年们，三界见过它的人几乎没有。
早在他恢复记忆后，就认出了当年和妖王携手抓住自己的人，是他。
是那个千年如一日在清明殿不夜侯下默默扫地的清仙君。
可笑的是，他还求过他，想求他让清茗去救惊蛰，他甚至还给他送过仙袍。
如今回想，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在他清醒得及时，没有让事情被秋分夜的单纯耽误。
他谁也不信，包括清茗，他和惊蛰只能靠自己。
接下来的路，让他来替她走。
秋分夜面上平静无波，冷漠的看着对方逃走的方向。
他知道，知道这个他曾经见过几面的仙君，是真正的把清茗神尊放在了心上，所以才会急着逃跑。
……
一日之后，峨蕊出来赴约。
“只要把这个给水未眠服下，他就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一袭山岚色衣裳的少年朝峨蕊抛出一颗碧蓝色的珠子。
“水未眠如此警惕，我如何才能得手？”峨蕊蹙着眉头。
“怎么，你不敢？”少年莫名一笑。
“你既然这样厉害，不如你替我去？”峨蕊把那颗珠子抛上抛下，试图和他做交易。
“只要你帮我把他给解决了，等我们事成之后，我成了妖王，妖界至宝便分你一个。”
“要是我想要的……是别的呢？”山岚色衣裳少年的眼睛看向峨蕊的胸前。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峨蕊拒绝得极快。
“呵，就知道你不舍得，我记得……这个是你当年救清茗时，神仙界给你的赠礼吧？”
“是又如何，你别想打它的主意。”峨蕊说完，捂紧了胸口被串着的蓝色琉璃。
山蓝色少年没有再继续问她，转身便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说一句。
“记得你的承诺，我不喜欢别人欺骗我，你若是欺骗我，不论你躲到哪里我都有得是办法找到你。”
少年的话对峨蕊十分有震慑的作用，毕竟她知道，对方的血脉不同寻常，他恰好是妖类的克星。
只是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甚至就连清茗也不知道。
……穿插坏蛋清友的小番外……
我是除夕夜那场烟火的见证人，也是每个长夜伴着你在不夜侯下的清友仙君。
初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浑身血淋淋的，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天空。
打扫战场的人发现了我，然后说要把我送到你跟前，由你来决定我的去留。
我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因为血腥和战争磨灭了我心中曾经的安宁，只剩下恐慌和害怕。
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着干净的绯色神袍，坐在不夜侯下饮茶，和在战场那个一袭战袍的清茗神尊已经全然不同了。
我莫名的想要靠近你，对你多了一丝亲近，因为你的身上有和我娘亲相似的味道，是茶香。
我是在不夜侯下被你收留的，所以我喜欢呆在不夜侯树下，喜欢给它打扫落叶，喜欢给你炒茶。
我心里知道在包括我在内，伴在你身边的三个仙君里，只有我对你最上心，我是你最忠诚的仆从。
云华和松萝都不及我，他们都不如我了解你，只有我知道你书房里的笔筒该摆在哪里。
我这么努力，只是想要做你最有用的属下。
我不求哪一日可以升上神阶，穿上那身威风凛凛的神袍，我可以一直穿着仙袍，只要能够和你一起看这三界清明就好。
这几千年来我心里一直在想，你守护三界，而我守护你就足够了。
你站在神仙界里最万众瞩目的位置，而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长久伴你。
在我眼中的你，有着神仙界最厉害的修为，有立誓要保护三界的勇敢和决心。
你高高在上，是这世间最优雅的那一棵松树。
清风明月，皆不及你的清冷。
可是……你怎么也会跌落神坛啊……你怎么会……
怎么会为了春惊蛰变成那个样子，我不敢看你那样脆弱的模样，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强行带你走出泥潭。
你一定想不到，看着你深陷泥潭的我，背后里究竟有多狰狞。
唉……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呢？我是不会让我最尊敬的清茗神尊看到那个样子的我的。
……
水未眠醒过来时，眼神里只剩下单纯和懵懂。
他此刻身处在一座民房之中，抬眼便看见了一面镜子。
在看见镜中的自己时，他好像认不出来镜中人是谁。
他抬起手，奇怪的摸了摸自己脑袋上带着的那只流苏发簪，随后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恰好在此时，民房的主人走了进来，这是一个身着裙子，步态婀娜的姑娘。
姑娘见了她先是意外。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里？”
随后这位姑娘又被水未眠的长相惊艳，嘴上不由道。
“你长得真是好看，还有你头上的流苏，真的好美，好像天上的流星一样。”
许是对方把他认作了女儿身，除了最初意外过他的出现，后面她的警惕心小了不少，竟也没有急着把他赶出去。
水未眠常年待在妖界王宫里，妖城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不认得他的。
没等水未眠解释自己不是姑娘，这民房的主人又继续叭叭。
她来到水未眠跟前，双手做了个收起的姿势，然后嘴上说。
“你既然是个姑娘，就不要叉开腿来坐着了。”
她说完，又伸出手自然的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还夸了几句他的头发真漂亮。
“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要浪费这样的美貌。”
“你啊，要坐有坐像，不要吊儿郎当，坐的歪七扭八的，还有啊，一定要挺直胸膛，大大方方的。”
“不过……你本身就长得有些媚态，就更要担心心有杂念的男子了，你的气势定要强些，若是太过柔弱定会惹来他们的歪心思。”
“当然了，你若是遇上了喜欢的少年，也是应该打扮的，只是姐姐给你提个建议，找那些看着强壮的，这样他们站在你身边时，旁的男子不敢打你的主意。”
水未眠一脸懵懂的仍由她摆弄，这个喋喋不休的女子还在用梳子给她梳着头发。
“要是你觉得还是担心，日后出门就戴个面纱，既能挡挡风沙，又能隐藏自己的容貌。”
水未眠根本没有机会插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趁她不备溜了出去。
那姑娘追到了门口喊：“哎，姑娘别走啊，我家里恰好有面纱，你回来戴上它，免得遭有歹心之人惦记。”
水未眠醒来后一直满心懵懂，什么也不记得，从这间房里逃出去后，就只顾着一心往前冲，等他停下时，已经到了一处不知名街巷里。
等到风起追到水未眠这里时，只看见水未眠正躲在角落，似是在害怕什么。
风起跟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只蜘蛛。
他过去把那只蜘蛛一脚踹开，蹲在水未眠的跟前道。
“主人，别怕了，我们该回王宫了，妖王在找你。”
水未眠没有听他说话，只是低着头，脑袋昏昏沉沉的，脑海里一时出现母妃带着他去沙漠骑骆驼的场景，一时又出现春惊蛰躺在摇椅上的模样。
风起见他不发一语，抬起手在他额头上查探，几瞬之后，他的神色慌张起来。
不好，主人又发作了。
水未眠躲在墙角，突然开始瑟瑟发抖，仿佛身处寒冬腊月般的寒冷席卷了他的妖体，眉心的那块妖格出现了些许裂痕，看起来只能勉强支撑着他活下去。
风起担心的来到转过身去不敢看他的水未眠跟前，他听到了声响后偷偷抬头，一双哭红的眼睛就这样落入风起眼里。
风起心里瞬间难受起来，主人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发作，就是这副糊糊涂涂的样子。
可是峨蕊之前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为何这次发作会这样严重，之前虽然发作，但也不至于会连他也忘了，如此强烈的回避他。
风起看着水未眠，心里道：当初是你让我生了灵，如今我该怎么帮你，你才会好受一点？
风起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想要抬手帮他抹去眼泪，却被他扭头避开。
风起没有因为水未眠对自己的疏离而伤心，只是不断地朝他输入妖力，想要让他好受一些。
别哭了，主人，再哭我也要哭了。
风起静静的看着他，眼里的泪险些要从眼眶坠下。
水未眠看着他红红的眼睛，不明所以。
“主人，你在这里等等，我这就回太子殿帮你找可以缓解痛苦的药。”
风起也没有想到，他一离开，水未眠就自己跑掉了。
他的记忆只有一片空白，哪里还记得他还有一把担心他的阮。
水未眠低着头到处跑，却因为没有看路，直接冲到了刚刚转弯过来的秋分夜身上。
“水未眠，怎么是你！”秋分夜见了他就咬牙切齿，要不是他，他和夜添衣也不用跑来妖界找惊蛰。
“你快说，你把惊蛰带到哪里去了？”秋分夜伸出一只手指着水未眠，另一只手里的神力随时准备出手。
见水未眠脸上都是不安和惶恐，秋分夜终于反应过来，他快速凑近了水未眠，却根本不见水未眠表现出任何防备的姿态，反而是瑟缩起来。
秋分夜挑眉惊讶，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他实在是不敢相信水未眠也会有如此落魄又丢人的时候。
“等你以后清醒过来，会不会气得要把忘忆水往我们嘴里灌啊？”
他笑着提议：“要是那时候你觉得在我们面前丢人了，不如跑去沙漠把脑袋埋进沙漠里，这样就听不见别人笑你了，哦，对了，可别选傍晚时候，那时候沙子还烫脚呢。”
秋分夜少有嘴巴这么损的时候，不过对上水未眠时却是个例外。
“不管了，我带着你走，你可别想逃走，我还要找惊蛰呢。”秋分夜本想抓住他的手，却又立马缩了回去，似乎有些嫌弃他。
他在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挑挑选选，最后选中了他给惊蛰钓鱼时用的鱼线，这鱼线是他去爬了三天三夜的阑珊山，好不容易找到宝物做出来的，绝不会轻易断掉。
秋分夜把鱼线一头随意地朝水未眠的方向一丢，就这样绑住了他的手。
“太紧了。”水未眠皱着眉头可怜兮兮地说。
“算你识货，这可是我专用来钓大鱼的，没有想到许久没有钓鱼，竟然用在了你身上。”
秋分夜嫌弃地看着今日捕获的这条“大鱼”，手里拽着鱼线扭头就走。
等秋分夜四处找夜添衣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秋分夜终于慌了，站在原地散出自己的神力，试图找到他的气息。
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却意外感觉到了春惊蛰的气息。
秋分夜本想直接过去，却突然记起之前清友给的教训来，清友不知是用了什么秘术，竟然能够模仿惊蛰的气息，连他都被骗过了。
“惊蛰，秋分夜，你们终于回来了！”
两人同时回头看过去，见竟是夜添衣朝着这里跑来。
和上一次在一起时相比，夜添衣不知经历了什么，此刻看着格外憔悴。
“你之前去哪儿了？”秋分夜握着手里的小刀看向他开口问。
“我？我之前在和你分开后就躲了起来，可没过多久就被妖给发现了，好在我跑得快，没有再被他们发现。”
秋分夜低头沉思，不对，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他的故事虽然说得曲折，但这里可是妖界，他一个凡人怎么会从妖手下逃走，夜添衣在骗人。
在秋分夜收回眼神后，夜添衣沉默不语，一只手却抓紧了手腕上的蓝色发带。
有些事不说为好。
他要做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还顶着春惊蛰模样的那人突然回攻秋分夜，秋分夜猜到他要逃跑，趁他不注意在他身上画下寻踪印。
此乃蔽日山自创寻踪法，除了蔽日山里的少年们，三界见过它的人几乎没有。
早在他恢复记忆后，就认出了当年和妖王携手抓住自己的人，是他。
是那个千年如一日在清明殿不夜侯下默默扫地的清仙君。
可笑的是，他还求过他，想求他让清茗去救惊蛰，他甚至还给他送过仙袍。
如今回想，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在他清醒得及时，没有让事情被秋分夜的单纯耽误。
他谁也不信，包括清茗，他和惊蛰只能靠自己。
接下来的路，让他来替她走。
秋分夜面上平静无波，冷漠的看着对方逃走的方向。
他知道，知道这个他曾经见过几面的仙君，是真正的把清茗神尊放在了心上，所以才会急着逃跑。
……
一日之后，峨蕊出来赴约。
“只要把这个给水未眠服下，他就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一袭山岚色衣裳的少年朝峨蕊抛出一颗碧蓝色的珠子。
“水未眠如此警惕，我如何才能得手？”峨蕊蹙着眉头。
“怎么，你不敢？”少年莫名一笑。
“你既然这样厉害，不如你替我去？”峨蕊把那颗珠子抛上抛下，试图和他做交易。
“只要你帮我把他给解决了，等我们事成之后，我成了妖王，妖界至宝便分你一个。”
“要是我想要的……是别的呢？”山岚色衣裳少年的眼睛看向峨蕊的胸前。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峨蕊拒绝得极快。
“呵，就知道你不舍得，我记得……这个是你当年救清茗时，神仙界给你的赠礼吧？”
“是又如何，你别想打它的主意。”峨蕊说完，捂紧了胸口被串着的蓝色琉璃。
山蓝色少年没有再继续问她，转身便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说一句。
“记得你的承诺，我不喜欢别人欺骗我，你若是欺骗我，不论你躲到哪里我都有得是办法找到你。”
少年的话对峨蕊十分有震慑的作用，毕竟她知道，对方的血脉不同寻常，他恰好是妖类的克星。
只是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甚至就连清茗也不知道。
……穿插坏蛋清友的小番外……
我是除夕夜那场烟火的见证人，也是每个长夜伴着你在不夜侯下的清友仙君。
初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浑身血淋淋的，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天空。
打扫战场的人发现了我，然后说要把我送到你跟前，由你来决定我的去留。
我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因为血腥和战争磨灭了我心中曾经的安宁，只剩下恐慌和害怕。
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着干净的绯色神袍，坐在不夜侯下饮茶，和在战场那个一袭战袍的清茗神尊已经全然不同了。
我莫名的想要靠近你，对你多了一丝亲近，因为你的身上有和我娘亲相似的味道，是茶香。
我是在不夜侯下被你收留的，所以我喜欢呆在不夜侯树下，喜欢给它打扫落叶，喜欢给你炒茶。
我心里知道在包括我在内，伴在你身边的三个仙君里，只有我对你最上心，我是你最忠诚的仆从。
云华和松萝都不及我，他们都不如我了解你，只有我知道你书房里的笔筒该摆在哪里。
我这么努力，只是想要做你最有用的属下。
我不求哪一日可以升上神阶，穿上那身威风凛凛的神袍，我可以一直穿着仙袍，只要能够和你一起看这三界清明就好。
这几千年来我心里一直在想，你守护三界，而我守护你就足够了。
你站在神仙界里最万众瞩目的位置，而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长久伴你。
在我眼中的你，有着神仙界最厉害的修为，有立誓要保护三界的勇敢和决心。
你高高在上，是这世间最优雅的那一棵松树。
清风明月，皆不及你的清冷。
可是……你怎么也会跌落神坛啊……你怎么会……
怎么会为了春惊蛰变成那个样子，我不敢看你那样脆弱的模样，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强行带你走出泥潭。
你一定想不到，看着你深陷泥潭的我，背后里究竟有多狰狞。
唉……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呢？我是不会让我最尊敬的清茗神尊看到那个样子的我的。
……
水未眠醒过来时，眼神里只剩下单纯和懵懂。
他此刻身处在一座民房之中，抬眼便看见了一面镜子。
在看见镜中的自己时，他好像认不出来镜中人是谁。
他抬起手，奇怪的摸了摸自己脑袋上带着的那只流苏发簪，随后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恰好在此时，民房的主人走了进来，这是一个身着裙子，步态婀娜的姑娘。
姑娘见了她先是意外。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里？”
随后这位姑娘又被水未眠的长相惊艳，嘴上不由道。
“你长得真是好看，还有你头上的流苏，真的好美，好像天上的流星一样。”
许是对方把他认作了女儿身，除了最初意外过他的出现，后面她的警惕心小了不少，竟也没有急着把他赶出去。
水未眠常年待在妖界王宫里，妖城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不认得他的。
没等水未眠解释自己不是姑娘，这民房的主人又继续叭叭。
她来到水未眠跟前，双手做了个收起的姿势，然后嘴上说。
“你既然是个姑娘，就不要叉开腿来坐着了。”
她说完，又伸出手自然的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还夸了几句他的头发真漂亮。
“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要浪费这样的美貌。”
“你啊，要坐有坐像，不要吊儿郎当，坐的歪七扭八的，还有啊，一定要挺直胸膛，大大方方的。”
“不过……你本身就长得有些媚态，就更要担心心有杂念的男子了，你的气势定要强些，若是太过柔弱定会惹来他们的歪心思。”
“当然了，你若是遇上了喜欢的少年，也是应该打扮的，只是姐姐给你提个建议，找那些看着强壮的，这样他们站在你身边时，旁的男子不敢打你的主意。”
水未眠一脸懵懂的仍由她摆弄，这个喋喋不休的女子还在用梳子给她梳着头发。
“要是你觉得还是担心，日后出门就戴个面纱，既能挡挡风沙，又能隐藏自己的容貌。”
水未眠根本没有机会插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趁她不备溜了出去。
那姑娘追到了门口喊：“哎，姑娘别走啊，我家里恰好有面纱，你回来戴上它，免得遭有歹心之人惦记。”
水未眠醒来后一直满心懵懂，什么也不记得，从这间房里逃出去后，就只顾着一心往前冲，等他停下时，已经到了一处不知名街巷里。
等到风起追到水未眠这里时，只看见水未眠正躲在角落，似是在害怕什么。
风起跟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只蜘蛛。
他过去把那只蜘蛛一脚踹开，蹲在水未眠的跟前道。
“主人，别怕了，我们该回王宫了，妖王在找你。”
水未眠没有听他说话，只是低着头，脑袋昏昏沉沉的，脑海里一时出现母妃带着他去沙漠骑骆驼的场景，一时又出现春惊蛰躺在摇椅上的模样。
风起见他不发一语，抬起手在他额头上查探，几瞬之后，他的神色慌张起来。
不好，主人又发作了。
水未眠躲在墙角，突然开始瑟瑟发抖，仿佛身处寒冬腊月般的寒冷席卷了他的妖体，眉心的那块妖格出现了些许裂痕，看起来只能勉强支撑着他活下去。
风起担心的来到转过身去不敢看他的水未眠跟前，他听到了声响后偷偷抬头，一双哭红的眼睛就这样落入风起眼里。
风起心里瞬间难受起来，主人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发作，就是这副糊糊涂涂的样子。
可是峨蕊之前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为何这次发作会这样严重，之前虽然发作，但也不至于会连他也忘了，如此强烈的回避他。
风起看着水未眠，心里道：当初是你让我生了灵，如今我该怎么帮你，你才会好受一点？
风起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想要抬手帮他抹去眼泪，却被他扭头避开。
风起没有因为水未眠对自己的疏离而伤心，只是不断地朝他输入妖力，想要让他好受一些。
别哭了，主人，再哭我也要哭了。
风起静静的看着他，眼里的泪险些要从眼眶坠下。
水未眠看着他红红的眼睛，不明所以。
“主人，你在这里等等，我这就回太子殿帮你找可以缓解痛苦的药。”
风起也没有想到，他一离开，水未眠就自己跑掉了。
他的记忆只有一片空白，哪里还记得他还有一把担心他的阮。
水未眠低着头到处跑，却因为没有看路，直接冲到了刚刚转弯过来的秋分夜身上。
“水未眠，怎么是你！”秋分夜见了他就咬牙切齿，要不是他，他和夜添衣也不用跑来妖界找惊蛰。
“你快说，你把惊蛰带到哪里去了？”秋分夜伸出一只手指着水未眠，另一只手里的神力随时准备出手。
见水未眠脸上都是不安和惶恐，秋分夜终于反应过来，他快速凑近了水未眠，却根本不见水未眠表现出任何防备的姿态，反而是瑟缩起来。
秋分夜挑眉惊讶，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他实在是不敢相信水未眠也会有如此落魄又丢人的时候。
“等你以后清醒过来，会不会气得要把忘忆水往我们嘴里灌啊？”
他笑着提议：“要是那时候你觉得在我们面前丢人了，不如跑去沙漠把脑袋埋进沙漠里，这样就听不见别人笑你了，哦，对了，可别选傍晚时候，那时候沙子还烫脚呢。”
秋分夜少有嘴巴这么损的时候，不过对上水未眠时却是个例外。
“不管了，我带着你走，你可别想逃走，我还要找惊蛰呢。”秋分夜本想抓住他的手，却又立马缩了回去，似乎有些嫌弃他。
他在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挑挑选选，最后选中了他给惊蛰钓鱼时用的鱼线，这鱼线是他去爬了三天三夜的阑珊山，好不容易找到宝物做出来的，绝不会轻易断掉。
秋分夜把鱼线一头随意地朝水未眠的方向一丢，就这样绑住了他的手。
“太紧了。”水未眠皱着眉头可怜兮兮地说。
“算你识货，这可是我专用来钓大鱼的，没有想到许久没有钓鱼，竟然用在了你身上。”
秋分夜嫌弃地看着今日捕获的这条“大鱼”，手里拽着鱼线扭头就走。
等秋分夜四处找夜添衣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秋分夜终于慌了，站在原地散出自己的神力，试图找到他的气息。
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却意外感觉到了春惊蛰的气息。
秋分夜本想直接过去，却突然记起之前清友给的教训来，清友不知是用了什么秘术，竟然能够模仿惊蛰的气息，连他都被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