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苏珂收回手，看上地上的字很满意，笔画少好写，反正也是做做样子！
抹掉指尖上的雪，远处正是寒月小筑，只能看见一个小黑点，即便如此她心里也怕，不敢在这多留。
只是望着来时的路有些茫然，大风吹得人鼻子疼，她眯着眼睛看看，除了白还是白，害怕雪盲症，抬头看着天上的乌云，雪花落在眼睛上化成一丝水迹，她眨眨眼说一句，“好凉”就往回走。
一不小心摔到雪堆里，叽里咕噜地往下滚，蹬腿好几次才停下来，暗道一声晦气，起来拍拍身上的雪。
一生一世一双人。
风雪背后正站着两人，其中一人正是掌门，他看着雪上的字迹很是欣慰，“没想到这孩子长大后是这样性格。”
又摸摸胡子，“还挺坚持，已经两年了，今安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另一人正是晏今安，看着远处的人一点一点往外挪动。
寒冬腊月，他穿得格外单薄，只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从胸口到小腹裸露在外湿掉一片，灰褐色的头发散在肩上，淡红色的发尾还往下滴着水，一看就是刚从寒池中走出。右脸处一道细长的剑伤，血珠从中冒出滴在雪地上，像是一朵朵晕开的红梅。
他站在那，比风雪更加寒冷凛冽，余光扫到地上，落雪已将其遮住，神色未动，指尖掠过脸颊染出一抹红色格外刺目，
“有线索吗？”
掌门收回目光，看着晏今安脸上的血迹，道，“有。”
回去已经中午，路上不少人在清雪，弟子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嘴里嘀嘀咕咕她不要脸，连自家老祖宗都肖想。
饥不择食…
她只往回走，到青鸟居积雪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
只是雪一直下，地上很快就白一层。郝宝儿躲在屋里做饭见不到人，离人语见她冷哼一声，直接回屋子。
院子里只剩下裴云初一人，他默默扫雪，那片地很快全是一条条扫帚印，苏珂莫名有一种外面相会小情人被抓的尴尬感。
“小师弟，要休息一会吗？”
裴云初停下，“师姐去师傅那吗？”
“嗯。”苏珂点点头，又看他脸色，一直没看出他什么想法，“小师弟…生气了…”
裴云初低头轻声说道，“师姐爱去哪去哪，云初不生气。”
苏珂深吸一口气，实在尴尬，好在郝宝儿出屋里出来，见她回来喊道，“小姐可算回来了，这饭都热好几次，今日午饭是云初公子做的，拿辣椒呛的腊肉，再不吃就不好吃了。”
苏珂连忙应声，见裴云初依旧站在那，心想，小师弟绝对生气了，她摸着衣袖软声问道，“小师弟…一起？”
裴云初停下动作无奈看着苏珂，师姐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他生什么气，总之来日方长，放下扫帚应道，“好。”
大雪一连下几天，早课早就停下，不仅如此大部分弟子们都被水岫长老带到山下去帮忙扫雪，裴云初和离人语也要下山帮忙。
她因为没有内力免去这次行动。
走那日，水岫长老还嘲讽几句，她幽幽反驳，“出钱也算出力。”
最后目送他们下山。
青鸟居只剩下她和洛灵还有郝宝儿。确切地说，桃李小院除一些维持日常的外门弟子，基本全部下山。
本就寂寞苦寒的山上越发让人感到孤寂，夜里寒风的声音更加可怕，形容鬼哭狼嚎再贴切不过。
闲来无事，只能在青鸟居看小孩练剑。
这两天，发现如韦度说的一样，掌门经常去映月池。
她猛地停住腿，摇晃的躺椅也停下来。
之前那些信不会被掌门看到了吧！
想想掌门送的那两本书，她尴尬得恨不得脚趾扣地，那狗屁不通四个字也是掌门的提醒吗？
嘴里的零食顿时索然无味，没想到掌门的字能那么锐利。
真是人不可貌相。
“苏珂师姐，你怎么了？”洛灵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练剑到一半，就见苏珂愣在那里，以为她是不喜欢和自己在一起。
“没事，没事。”苏珂回过神，看着小小的洛灵，有些好奇，“你这么小，怎么上山的？家里人不担心吗？”
“爹娘说要学些武艺傍身才不会被人欺负！”
“学武好，能保护自己，那你想爹娘吗？下山还不知要何时，到时候还能记得家在哪吗？”洛灵头上细密的汗打湿头发，两根小辫子松散在头上，她拍着椅子，“来坐着，师姐给你编个小辫。”
洛灵抱着木剑，坐在旁边的小木凳上乖巧回答，“想，我家住在缺月城，倒风巷，门口种着柳树的就是我家。师傅说过两年，等我长大些就让我回家。爹娘也在家等我。”
“过两年，好啊。”苏珂编完头发挽在一起，红绳子绕两圈，她不喜欢小孩子，但洛灵除外，虽然只有5岁，平时只跟在，韦氏兄弟后面，小小的一团，从不闹小孩子脾气，乖巧的令人心疼。
观赏一番自己的杰作，苏珂心情大好，心想，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手艺，手顿在那突然愣在原地，过两年说不定就是裴云初带人上山除魔，这里所有人都要死。
眼看洛灵清澈的眼睛，她说，“你爹娘肯定也很想你，能早些下山就早些下山吧。”
只是看着洛灵的幼小的脸，她浑身不得劲，左看右看最后咳两声，“我…我…我去找你五师伯，你在这练剑知道吗？”
洛灵点点头，苏珂往外走，小孩子的声音从后传来，“恭送洛灵师姐。”
她吓得打个趔趄，回头一看，小丫头露出两颗门牙，“师姐，慢些。”
这小孩子，这几天和她说的话比之前一个月还多，要是韦度韦笑在怕是又要紧张起来。
她摇摇头，不太确定。
说要去找师傅，苏珂就往执玉居去，美人师傅是个宅女。
原本以为师傅一定会在屋里，转一圈又没找到人，伺候的外门杂役弟子解释，执法长老今日一早已经出门。
苏珂坐在屋里等候，虽说已经在这一年，但对桃李小院并不了解，现在山上空荡荡的，莫名对这里生出一丝好奇。
观门派作风，也不像是大奸大恶，要不然缺月城首富也不会将女儿送来学武。
难不成晏今安从映月池出关。
之前曾听系统提到过，晏今安是因为走火入魔才住在映月池。
想到系统提到的结局不免猜测，
一，晏今安解决走火入魔，出关开始作恶，这说明他本性如此。
二，走火入魔不可控，彻底成为一个疯子，这说明他还有得救。
苏珂想得心里烦躁，更加偏向第一种猜测。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秋怡妹妹，今夜云散，可否一同赏星饮酒。”
苏珂皱眉，这声音不是扶摇长老？秋怡妹妹？
美人师傅。
她忙站起身，隔着门窗，约莫能感觉到外面正站着一人。
万万想不到是扶摇长老那个老古板能做出来的事。
他之前的腿不会是美人师傅打断的吧，以她的了解美人师傅是个颜控，但扶摇长老可与颜色两字相差甚远。
这话被她听到实在尴尬，为防美人师傅回来撞见，到时候三人见面扶摇长老还不要羞死。
她轻咳两声，端直身子，学着美人师傅的语调，“不去！”
小院沉寂片刻…
“苏珂，你给我滚出来！”扶摇长老咬牙切齿地喊道。
这么快就露馅，苏珂开着门露出一个脑袋，扬起笑脸，“扶摇长老好！真巧，你也来找师傅啊！可惜美人师傅不在，不能陪你去赏星饮酒。”
心思被人戳破，他气得胡子一抽一抽，指着苏珂，“你！你！你在里面都听到了？”
“没有！没有，长老别气。”小老头看着快要晕过去，苏珂赶紧扶住劝导，“感情的事又不丢人，我倒是觉得长老十分勇敢。”
他脸色涨红，甩开苏珂，“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忙往外走去，步子匆匆像是有人追一样。
苏珂笑笑，又回屋里等了半个时辰，见不到人只能回去。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苏珂算着日子，都已经七天。
头里还有个紧箍咒，苏珂犯懒连写也不想写，直接往后山跑，隔着老远就冲着山上喊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遥将一点泪——远寄如花人——”
她嘶吼着出声，嗓子已经破音。附近的弟子们早在她喊出口的第一个就躲得远远的。
“慢些喊，听得见！”
“欲——咳咳——”苏珂浑身冷汗一转身，掌门大师伯笑容满面地看着她，苏珂脸一红，“掌…掌…掌门大师伯——”
早知道就不嫌麻烦往前走两步了，原来想着山门没什么人，应该没什么事，怎么掌门会突然跑到她身后。
喊了这么久
全被听到了！！
“年轻人，我也是过来人，你继续！”掌门乐呵呵地摸着胡子，眼里全是欣赏，从容离开，只留下一个仙风道骨的背景给他。
“掌门师叔！”苏珂尴尬地挠挠头，恨不得钻进地里，让大雪埋头。这会头也不敢抬，两手紧张地扭在一起。
灵鹤山很冷，苏珂一年到头都穿着棉衣，戴着绒帽，幸好她天色白皙，到现在也没晒黑，可雪白的脸上被冻得红扑扑的。
按理说在雪山上生活的会格外黑一些，就像离人语大师兄，虽说隔段时间就会下山，连脸上也有被晒黑的痕迹。
可苏珂的样子像是定格在两年前，一如往昔的白皙稚嫩，好在山上还有一个晒不黑的裴云初，不然真是奇怪了。
见苏珂僵在原地，掌门捋着胡子，慢慢悠悠道，“你想见他吗？”
“谁？”苏珂愣在原地，脑中顿时犹如天雷击顶，看着乐呵呵的掌门老头，心中大喊。
不会吧！不会吧。可看掌门的样子，顿时明白。
不是，那不是受人尊重的老祖宗吗？
我这么一个欺师灭祖肖想老祖的弟子，你问我见不见，搞得像是要做媒一般。
这两年都没发现灵鹤山邪门在哪里，感情是邪在这个地方吗！！
掌门！你是吃错药吗？
这就像是你在一所大学上得好好的，原本就是跟同学吹嘘自己看上了校长。
结果教导主任跟你说，可以，你想见校长我帮你见，
这要变社会新闻了啊！
苏珂咽下口水，脑袋就开始一突一突地疼。
想拒绝的话咽在喉咙里面。
她满眼绝望地点点头，如同一个要奔赴刑场的闲鱼，憋出一个字，“想！”
抹掉指尖上的雪，远处正是寒月小筑，只能看见一个小黑点，即便如此她心里也怕，不敢在这多留。
只是望着来时的路有些茫然，大风吹得人鼻子疼，她眯着眼睛看看，除了白还是白，害怕雪盲症，抬头看着天上的乌云，雪花落在眼睛上化成一丝水迹，她眨眨眼说一句，“好凉”就往回走。
一不小心摔到雪堆里，叽里咕噜地往下滚，蹬腿好几次才停下来，暗道一声晦气，起来拍拍身上的雪。
一生一世一双人。
风雪背后正站着两人，其中一人正是掌门，他看着雪上的字迹很是欣慰，“没想到这孩子长大后是这样性格。”
又摸摸胡子，“还挺坚持，已经两年了，今安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另一人正是晏今安，看着远处的人一点一点往外挪动。
寒冬腊月，他穿得格外单薄，只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从胸口到小腹裸露在外湿掉一片，灰褐色的头发散在肩上，淡红色的发尾还往下滴着水，一看就是刚从寒池中走出。右脸处一道细长的剑伤，血珠从中冒出滴在雪地上，像是一朵朵晕开的红梅。
他站在那，比风雪更加寒冷凛冽，余光扫到地上，落雪已将其遮住，神色未动，指尖掠过脸颊染出一抹红色格外刺目，
“有线索吗？”
掌门收回目光，看着晏今安脸上的血迹，道，“有。”
回去已经中午，路上不少人在清雪，弟子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嘴里嘀嘀咕咕她不要脸，连自家老祖宗都肖想。
饥不择食…
她只往回走，到青鸟居积雪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
只是雪一直下，地上很快就白一层。郝宝儿躲在屋里做饭见不到人，离人语见她冷哼一声，直接回屋子。
院子里只剩下裴云初一人，他默默扫雪，那片地很快全是一条条扫帚印，苏珂莫名有一种外面相会小情人被抓的尴尬感。
“小师弟，要休息一会吗？”
裴云初停下，“师姐去师傅那吗？”
“嗯。”苏珂点点头，又看他脸色，一直没看出他什么想法，“小师弟…生气了…”
裴云初低头轻声说道，“师姐爱去哪去哪，云初不生气。”
苏珂深吸一口气，实在尴尬，好在郝宝儿出屋里出来，见她回来喊道，“小姐可算回来了，这饭都热好几次，今日午饭是云初公子做的，拿辣椒呛的腊肉，再不吃就不好吃了。”
苏珂连忙应声，见裴云初依旧站在那，心想，小师弟绝对生气了，她摸着衣袖软声问道，“小师弟…一起？”
裴云初停下动作无奈看着苏珂，师姐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他生什么气，总之来日方长，放下扫帚应道，“好。”
大雪一连下几天，早课早就停下，不仅如此大部分弟子们都被水岫长老带到山下去帮忙扫雪，裴云初和离人语也要下山帮忙。
她因为没有内力免去这次行动。
走那日，水岫长老还嘲讽几句，她幽幽反驳，“出钱也算出力。”
最后目送他们下山。
青鸟居只剩下她和洛灵还有郝宝儿。确切地说，桃李小院除一些维持日常的外门弟子，基本全部下山。
本就寂寞苦寒的山上越发让人感到孤寂，夜里寒风的声音更加可怕，形容鬼哭狼嚎再贴切不过。
闲来无事，只能在青鸟居看小孩练剑。
这两天，发现如韦度说的一样，掌门经常去映月池。
她猛地停住腿，摇晃的躺椅也停下来。
之前那些信不会被掌门看到了吧！
想想掌门送的那两本书，她尴尬得恨不得脚趾扣地，那狗屁不通四个字也是掌门的提醒吗？
嘴里的零食顿时索然无味，没想到掌门的字能那么锐利。
真是人不可貌相。
“苏珂师姐，你怎么了？”洛灵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练剑到一半，就见苏珂愣在那里，以为她是不喜欢和自己在一起。
“没事，没事。”苏珂回过神，看着小小的洛灵，有些好奇，“你这么小，怎么上山的？家里人不担心吗？”
“爹娘说要学些武艺傍身才不会被人欺负！”
“学武好，能保护自己，那你想爹娘吗？下山还不知要何时，到时候还能记得家在哪吗？”洛灵头上细密的汗打湿头发，两根小辫子松散在头上，她拍着椅子，“来坐着，师姐给你编个小辫。”
洛灵抱着木剑，坐在旁边的小木凳上乖巧回答，“想，我家住在缺月城，倒风巷，门口种着柳树的就是我家。师傅说过两年，等我长大些就让我回家。爹娘也在家等我。”
“过两年，好啊。”苏珂编完头发挽在一起，红绳子绕两圈，她不喜欢小孩子，但洛灵除外，虽然只有5岁，平时只跟在，韦氏兄弟后面，小小的一团，从不闹小孩子脾气，乖巧的令人心疼。
观赏一番自己的杰作，苏珂心情大好，心想，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手艺，手顿在那突然愣在原地，过两年说不定就是裴云初带人上山除魔，这里所有人都要死。
眼看洛灵清澈的眼睛，她说，“你爹娘肯定也很想你，能早些下山就早些下山吧。”
只是看着洛灵的幼小的脸，她浑身不得劲，左看右看最后咳两声，“我…我…我去找你五师伯，你在这练剑知道吗？”
洛灵点点头，苏珂往外走，小孩子的声音从后传来，“恭送洛灵师姐。”
她吓得打个趔趄，回头一看，小丫头露出两颗门牙，“师姐，慢些。”
这小孩子，这几天和她说的话比之前一个月还多，要是韦度韦笑在怕是又要紧张起来。
她摇摇头，不太确定。
说要去找师傅，苏珂就往执玉居去，美人师傅是个宅女。
原本以为师傅一定会在屋里，转一圈又没找到人，伺候的外门杂役弟子解释，执法长老今日一早已经出门。
苏珂坐在屋里等候，虽说已经在这一年，但对桃李小院并不了解，现在山上空荡荡的，莫名对这里生出一丝好奇。
观门派作风，也不像是大奸大恶，要不然缺月城首富也不会将女儿送来学武。
难不成晏今安从映月池出关。
之前曾听系统提到过，晏今安是因为走火入魔才住在映月池。
想到系统提到的结局不免猜测，
一，晏今安解决走火入魔，出关开始作恶，这说明他本性如此。
二，走火入魔不可控，彻底成为一个疯子，这说明他还有得救。
苏珂想得心里烦躁，更加偏向第一种猜测。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秋怡妹妹，今夜云散，可否一同赏星饮酒。”
苏珂皱眉，这声音不是扶摇长老？秋怡妹妹？
美人师傅。
她忙站起身，隔着门窗，约莫能感觉到外面正站着一人。
万万想不到是扶摇长老那个老古板能做出来的事。
他之前的腿不会是美人师傅打断的吧，以她的了解美人师傅是个颜控，但扶摇长老可与颜色两字相差甚远。
这话被她听到实在尴尬，为防美人师傅回来撞见，到时候三人见面扶摇长老还不要羞死。
她轻咳两声，端直身子，学着美人师傅的语调，“不去！”
小院沉寂片刻…
“苏珂，你给我滚出来！”扶摇长老咬牙切齿地喊道。
这么快就露馅，苏珂开着门露出一个脑袋，扬起笑脸，“扶摇长老好！真巧，你也来找师傅啊！可惜美人师傅不在，不能陪你去赏星饮酒。”
心思被人戳破，他气得胡子一抽一抽，指着苏珂，“你！你！你在里面都听到了？”
“没有！没有，长老别气。”小老头看着快要晕过去，苏珂赶紧扶住劝导，“感情的事又不丢人，我倒是觉得长老十分勇敢。”
他脸色涨红，甩开苏珂，“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忙往外走去，步子匆匆像是有人追一样。
苏珂笑笑，又回屋里等了半个时辰，见不到人只能回去。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苏珂算着日子，都已经七天。
头里还有个紧箍咒，苏珂犯懒连写也不想写，直接往后山跑，隔着老远就冲着山上喊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遥将一点泪——远寄如花人——”
她嘶吼着出声，嗓子已经破音。附近的弟子们早在她喊出口的第一个就躲得远远的。
“慢些喊，听得见！”
“欲——咳咳——”苏珂浑身冷汗一转身，掌门大师伯笑容满面地看着她，苏珂脸一红，“掌…掌…掌门大师伯——”
早知道就不嫌麻烦往前走两步了，原来想着山门没什么人，应该没什么事，怎么掌门会突然跑到她身后。
喊了这么久
全被听到了！！
“年轻人，我也是过来人，你继续！”掌门乐呵呵地摸着胡子，眼里全是欣赏，从容离开，只留下一个仙风道骨的背景给他。
“掌门师叔！”苏珂尴尬地挠挠头，恨不得钻进地里，让大雪埋头。这会头也不敢抬，两手紧张地扭在一起。
灵鹤山很冷，苏珂一年到头都穿着棉衣，戴着绒帽，幸好她天色白皙，到现在也没晒黑，可雪白的脸上被冻得红扑扑的。
按理说在雪山上生活的会格外黑一些，就像离人语大师兄，虽说隔段时间就会下山，连脸上也有被晒黑的痕迹。
可苏珂的样子像是定格在两年前，一如往昔的白皙稚嫩，好在山上还有一个晒不黑的裴云初，不然真是奇怪了。
见苏珂僵在原地，掌门捋着胡子，慢慢悠悠道，“你想见他吗？”
“谁？”苏珂愣在原地，脑中顿时犹如天雷击顶，看着乐呵呵的掌门老头，心中大喊。
不会吧！不会吧。可看掌门的样子，顿时明白。
不是，那不是受人尊重的老祖宗吗？
我这么一个欺师灭祖肖想老祖的弟子，你问我见不见，搞得像是要做媒一般。
这两年都没发现灵鹤山邪门在哪里，感情是邪在这个地方吗！！
掌门！你是吃错药吗？
这就像是你在一所大学上得好好的，原本就是跟同学吹嘘自己看上了校长。
结果教导主任跟你说，可以，你想见校长我帮你见，
这要变社会新闻了啊！
苏珂咽下口水，脑袋就开始一突一突地疼。
想拒绝的话咽在喉咙里面。
她满眼绝望地点点头，如同一个要奔赴刑场的闲鱼，憋出一个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