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资格指出哥哥的,只有我一个。其他亲戚算什么?比至亲更有说服力吗?”我留下酷拉皮卡,只要做通他一个人的思想工作就好了,“我说你是你就是。”

    “我是□□。”

    “那又怎么样?”我表示理解,“因为没有家族庇佑一不小心堕落到□□里,属实正常。要是别人不能理解,让他们白手起家好了。”

    酷拉皮卡也是敞亮人∶“既然你非这么说,和你合作有什么好处?”

    “这怎么是合作呢?”我眨眨眼,“既然你是我哥哥,家里什么资源不是紧着你用?”

    女人就嘴上说的好听。这是酷拉皮卡实际要求她配合的时候发现的。借名下银行账户时推三阻四,说早被冻结了要重新申请;调私人武装时说训练度不如□□,还是不借出去丢人现眼了;等酷拉皮卡过问政界来往,又说是她继承的份和哥哥没关系。

    酷拉皮卡纵使觉得自己被诓了,也只能摆着一副高冷的脸说;“我们是什么关系?用合同写出来。”

    “违背公序良俗的合同是没有法律效益的。”我被酷拉皮卡瞪得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既然你非要问,那我们是纯洁的利益关系。”

    2.

    酷拉皮卡有惊无险地在我家住下了。可有可无的小利益上让让步,就有□□教父当哥哥。我甚至想起失踪了十几年的哥哥都一点不心疼了。

    当然,我还是得装出肉痛的表情,对我名义上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哥哥嘘寒问暖,再揣度一下他还有没有可以压榨的空间。

    酷拉皮卡搬进来之后,把他的独栋别墅做了改造,连钥匙也只留了大门的,我进办公室还得敲门。

    “说了这种事你自己处理的。”

    “这可是庆祝你回来的宴会,主角不去的话算什么!”我还没碰到他,就被抓住手腕,“台词我都编好了,您就对付对付几句,总要面子上过得去吧。”

    酷拉皮卡没好气地放开我∶“别动手动脚的。”

    “我是要给我亲爱的哥哥捶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市捶了他一下,酷拉皮卡闷哼一声,“就是十几年没练习了,业务不太熟练。酷拉皮卡,你瞪我做什么?你成天穿着廉价西服登堂入室,我还没瞪你呢!周末晚上的宴会可不许这样穿。你等一下,我叫裁缝来量个尺寸。”

    “你出?”

    “我出我出。没想到堂堂诺斯拉教父这么抠门。”我满脸堆笑,“哥哥啊,你还有什么想买的赶紧说,我一并帮你采买了。记在家里账上,不花你一分钱。”

    “你又有什么事求我?”

    “瞧哥哥你说的,没什么事我就不能对你好了?我盼着你回来我容易吗!”我趴在酷拉皮卡肩膀,忧愁地叹息,“是这样的,一个月之前,家里有批军火交付了,可是对方赖账。要是人人都学他赖账,那有些生意怎么做呢?”

    “家里不是有私人武装吗?”

    “对方是念能力者。”我透过酷拉皮卡的侧脸,望着我贪图的另一个身份,“念能力,有那么强吗?”

    3.

    酷拉皮卡非常上道。

    他心系亲爱的妹妹的安危,亲自动手搞定了欠账的家伙。对方为表诚意,还打来了全额预付款,主动商谈下一次的合作。

    只是我帮酷拉皮卡换上定制西服的时候,他皱眉望着我∶“你非要做这些生意不可吗?”

    我抬头,不对上他的眼神,只盯着他的耳坠∶“这个家是一个空壳。高贵的头衔只是表面,庞大的骨架随时都会倒塌。是什么把它撑起来的?是我吗?是你吗?不,是金钱,像血液一样在每根骨头之间流动的金钱。你也用金钱和权力,换到了很多想要的东西吧?”

    酷拉皮卡沉默不语。他付出的代价,也许包括我没有的良心。

    我们没有过多交谈,因为已经到他以我哥哥的名义,在社交界初次登场的时候了。酷拉皮卡始终挽着我的胳膊,任何商谈也不避讳我,正是我们事先谈好的效果。

    刚回归不久的兄长不可以显得疏离。

    宴会结束,酷拉皮卡松了口气∶“你怎么一点也不累的样子?”

    “我就是吃这碗饭长大的嘛。”我殷勤地为他擦汗,“晚上留下来睡吧?房间我已经吩咐管家收拾好了。”

    酷拉皮卡狐疑地问∶“你又在盘算什么坏点子?”

    “绝对没有!”

    4.

    也不能说是绝对没有。

    毕竟毫无保障的合作关系太靠不住了。难道我要完全依靠酷拉皮卡的良心吗?临时拉来演习的家伙,我知道他是谁啊?

    我刚敲门,就碰到有美女大姐姐□□酷拉皮卡。我怎么就给别人抢先一步了呢!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不是我家吗!

    我和大姐姐面面相觑,眼神中互相带着一丝惺惺相惜。

    酷拉皮卡把她赶出门,欲言又止∶“你怎么也穿成这个样子……算了你在家里想穿什么穿什么。”

    别人失败在先,我当然不能重蹈覆辙。我只好坐下来,和他聊星星谈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酷拉皮卡就吃这一套。

    酷拉皮卡透露完小时候的梦想,也不忘问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想当一个游手好闲的有钱人。”

    酷拉皮卡立刻甩脸色∶“你什么也不做就是了。”

    我往左边靠,酷拉皮卡勉强扶住我,把肩膀往下沉了一点。

    “我什么也不做,那要你干什么?”我咬了口酷拉皮卡,被瞪了又装作若无其事靠回去,“等复仇结束,你会离开吗?去和你的伙伴旅行之类的。”

    “到那个时候,他们已经遇到新的伙伴了。”酷拉皮卡握住我的左手,“我也遇到你了。”

    “那我可就这样祈祷了。”

    酷拉皮卡咬牙切齿∶“小没良心的。”

    5.

    很难说我和酷拉皮卡现在是不是纯洁的利益关系。

    酷拉皮卡甚至都不和我保持距离,而是频繁出现在我身边,生怕我走入歧途。他还把所有来沙龙的男性都视为情敌,就差提着我的耳朵说,没正经工作天天闲逛的男的不能要了。

    “酷拉皮卡,我有一个办法。用了它之后,保准你再也不担心了。”

    酷拉皮卡乖乖低下头来,本来想洗耳恭听我的金玉良言,结果被我亲了一口。

    堂堂教父脸红地拽开领口,不甘示弱地亲回来。纯爱比□□更容易让他脸红。

    可惜酷拉皮卡没多久就问出煞风景的话∶“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被人问过不少次,对它的感觉颇为奇妙。一个人问出这种问题,想得到什么答案呢?没有得到的答案,问出来就能得到了?

    但酷拉皮卡作为我必须安抚的对象,我还是好声好气地对他说∶“那当然是超越合作伙伴的关系。”

    酷拉皮卡明显对答案并不满意,僵硬地暗示∶“我们都亲了。”

    “那……再亲一次?”

    6.

    这样的生活本可以继续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我也不懂酷拉皮卡非要把我亲哥哥找出来图什么。

    貌似是我哥哥的家伙被用过刑。仿佛特意提醒我,站在我身边的酷拉皮卡不是纯朴可爱的忠犬,而是经手无数人生死的□□教父。

    那个家伙匍匐在地上,要不是因为锁链限制,早抓住了我的脚∶“他说我背叛了你,说我根本不配做你哥哥。”

    “你做了什么?”

    蓬头垢面的家伙缩了缩脖子∶“我……”

    能让酷拉皮卡动手的,不是人渣也差不远了。我并非看不起人渣,但绝对看不起落到这种地步的家伙。

    我拿出防身的□□瞄准他,如此近的距离不会打空。在我扣动扳机的上一秒,酷拉皮卡握住我的手,硝烟反应留在我们两个的手上。

    酷拉皮卡不再追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才是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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