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小卖铺中。
唐霖霖还没从少年骇人的预言中反应过来，狐疑地问道：“算的准吗？”
少年微恼道：“我要是算的不准，圣子这位子让给你，你来当。”
“别生气，我不是想质疑你，”唐霖霖的右手在柜台上轻敲，“只是这个预言……有点太吓人了。”
“怕什么，预言不就是用来趋福避祸的吗？”少年倒是很无所谓，随口就说，“咱们早点跑路不就好了，给我看看你们这块的地图，我给你挑个风水宝地？”
……跑路？
唐霖霖沉默许久。
额前碎发飘下，挡住了面上神情。
前不久，她刚从燕都“逃”回安镇。
现在又要逃吗？
可安镇怎么说也是她的家乡，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逃离了安镇，天下又有哪里能称之为家？
唐霖霖一言不发，旁边少年以为她默认了，掐诀兴冲冲地开始测算：“唔……风水宝地离得还不远，从这儿往东四十公里，那是哪儿？”
唐霖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边啊，四十公里的话，应该是洛市。”
“怎么，洛市风水好？”
少年点点头：“比咱这儿好不少。”
“……不行，不去。”唐霖霖不假思索，“你知道洛市房价多少钱一平？”
从来不知房价为何物的少年圣子：“？？？”
唐霖霖语速飞快：“洛市买一家四十平米的店铺，起码要百万蓝星币，这还不算后续改造、装修、进货。但是安镇的房价多少你知道吗？还不到洛市的三分之一，三分之一！”
她越说底气越足，最后抬手一拍桌子，嗓音洪亮，掷地有声：“什么都别说了，我唐霖霖誓与安镇共存亡！”
少年瞠目结舌：“你……你这是借口吧？”
唐霖霖回到桌边坐下，双手噼里啪啦敲键盘，琥珀色的瞳孔在微光映照下，仿佛亮着火光。
她抿着唇：“你说是就是吧。”
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家乡哀鸿遍野，唐霖霖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
过了一会儿，唐霖霖又问：“功法修改得怎样了，能用了吗？”
听了少年的预言，她心中对于修炼的渴望愈发迫切了。
少年：“……我敢说我改好了，你敢练吗？”
少年微恼：“多给我几天时间，每本起码得个两三天吧？修改功法又不是乱涂乱画，内在逻辑很复杂的！”
唐霖霖心中微动，只要两三天就好了吗？
厉害了她的圣子店员，之前她还以为起码得几个月呢。
“那你尽快吧，”唐霖霖说，“改好一本先给我，要是效果好，我马上请你去吃对门那家的烧烤。”
少年眼前一亮，咽了下口水：“那就这么说定了，不准反悔啊——诶不过姐姐，你不是手头没钱嘛？”
“马上就有了。”唐霖霖指着电脑显示屏，“看，有人下单了！”
……
这么快就能有人下单，着实是唐霖霖没想到的，不过面对这开业以来的第一单，她还是相当重视，用麻袋给对方装了整整一袋子，还特意选取那些格外肥沃、灵气格外充盈的泥土。
装的过程中，唐霖霖能感受到，这些泥土中的灵气平日里竟也没消散多少。
不知道是修界的物种自带锁灵气的能力，还是石雕封锁了店铺内的灵气溢散？
回头得测试一下。
至于卖家，对方在平台上填写的收货地址距离蛮近，就在安镇。
夏国的无人送货技术非常发达，早在灵气还未复苏时，就已经搭建起了覆盖全国的运输网络，基本上完全取代了快递员的存在。
虽说这些年世道越来越危险，也渐渐有武者组建起类似镖局的组织，但价格非常昂贵，唐霖霖可用不起。
再说，找镖局押运，那不明摆着暴露自己有宝贝吗？
大城市的镖局还好，信誉度更高，不太会为了一点宝贝损毁自己的信誉，但安镇这种小地方，很难找到正规的镖局押运商。
还不如用无人机，让石雕屏蔽发货位置信息，更安全一些。
袋子上找少年描了道“封灵符”，用他储物戒中材料勉强调制的特殊墨汁绘制而成，可以暂时封住灵气波动，免得被外人察觉快递的不凡之处。
只可惜他们二人修为都很低微，储物戒中材料也不全，捣鼓出来的半成品符箓只能保证两三天的效果，好在对于一件普通的快递而言，两三天倒也够用。
这样其实也还是有风险，唐霖霖瞅着四下无人，一边悄咪咪地塞上无人机，一边想着，最好能找个更稳妥、安全的寄件方法……
物流的速度倒是很快，第二天上午，货物就发到了东城花苑。
郁盛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大清早就出了门，出门前特意嘱咐自家妹妹：“小瑶，这几天我托了燕都那边的人寄些育灵土过来，要是白天到了，你帮我收拾着。”
“……育灵土是吧？”
还没完全睡醒的少女把自己埋在枕头里，抬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哥，交给我。”
郁盛刚出去没多久，无人机就把快递送到了家门口。
郁瑶打着瞌睡，取回来也没仔细看，睡眼惺忪地用剪刀拆开，袋子一扯，哗啦——
浓郁的灵气刹那间扑面而来，盈满不大的房间。
仿佛一盆清泉迎头倾倒，把郁瑶扑地浑身一激灵，顿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她错愕地盯着眼前拆到一半的包装袋，乌亮的眼睛眨了又眨，难以置信地喃喃：“这……这是几级的育灵土？”
与只是个普通人的郁盛不同，郁瑶可是实打实的武者，而且是远近闻名的小天才，没满十八岁就已经突破了八品，早已被燕都大学招收为特招生，只等明年九月就可以入学。
做打假直播，只是她在空暇时间的个人爱好而已。
武者的眼界、所见所闻都与常人不同，此时捧着半袋泥土，鼻端嗅到蓊郁的芬芳，郁瑶只觉得仿佛有一股轻灵之气自天灵盖上自涌而下，漫过她的四肢骨骸。
她忍不住大口地吸气，鼻头紧紧贴近土壤，空气中的灵气似云海般包裹住了她，风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让人几乎溺毙的花香。
……花香？
郁瑶错愕地回过头，这才发现她放在屋角的一盆茉莉已经开了花，细白的小花无风也微微摇曳，娇嫩的花瓣轻轻开合，仿佛有了灵智，花茎遥遥朝她手中泥土的方向钻来。
——可是现在，分明不是茉莉的花期时节？
不，不光光是茉莉，郁瑶回身观察一圈，发现屋中其他植物也纷纷重焕生机。
哪怕是她剪下来摆放在花瓶中的干花，这一刻也突然像是吸满了水分，花瓣舒展，容光焕发，宛如新生！
春天仿佛印刻在了这包泥土上，随着开盒的瞬间，笼罩整个房间。
“一级育灵土？”
郁瑶胸口砰砰直跳，又惊又喜。
育灵□□分为九级，一级是最优质的一类，郁瑶从没见过，但空气中浓郁到令人沉醉的灵气，以及花草异于寻常的表现，无不证明着这份泥土的品质之高，绝无仅有！
而且郁瑶知道，现如今燕都的育灵土百分之八十都挖自魔窟，但魔窟之中除了灵气，还蕴含一种被称为“魔气”的诡异能量，这种能量无法被人类吸收，混在育灵土中，便如强辐射杂质一般，会严重影响生长灵物的品质。
可她在眼前这份育灵土中，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魔气，其内蕴含的尽是满满的灵气。
这意味着眼前的育灵土几乎是毫无杂质的，而凭借夏国目前的净化技术，几乎不可能实现。
这如果不是一级育灵土，还能是什么？
“燕都的院士这次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要点低品质灵石都一直推三阻四，这次却这么大方，二话不说，直接给我哥寄来一份一级的？”
郁瑶猛地蹿起来，冲到郁盛房间内去找那枚灵种——她心里清楚，有品质这么好的育灵土，灵种必定可以发芽生根、尽快成熟。
这样一来，黎阳黎镇守的功法副作用就有办法压制了！
种完灵种，郁瑶兴冲冲地给她哥打电话，将育灵土的品质使劲夸了一通，又开心地说：“不光品质好，数量也很足，这一大袋子起码有十几斤吧。余下的部分咱们收拾收拾，还能培育些别的，绰绰有余。”
郁盛听了也异常惊喜：“真是太好了。这次咱们算是欠下了孙院士一个大人情，我马上给他回话道谢。”
放下手机，郁瑶又深深吸了几口气，感应到体内充盈的灵力，心情舒畅得厉害。
她正要把快递包装扔掉，突然脑海中又电光火石，猛地想起一事。
不对，这育灵土的灵气这么充裕，从外表怎么会一点都看不出来？
郁瑶好奇地翻开快递盒，仔细搜寻一番，果不其然，被她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奇异的符号。
龙飞凤舞，造型奇特，看不出有什么意义，却又如草书一般，有一股莫名的行云流水、契合道韵之感。
只是颜色浅淡，隐隐要与纸盒融为一体。
“这是……符？”
郁瑶好奇地抚摸着那符号，感到一股细微的吸力，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如果没想错，这道符不仅仅封住了快递内的灵气不至于溢散，还有一部分吸取外界游离灵气的效果，这才使得小小的快递盒内灵气积累、浓缩，才会在剪开的一刹那尽数迸发。
真厉害！
郁瑶不懂符，但她知道燕都大学专门有一个系，就是在研究古代留存下来的古书符箓，想要引动天地间的灵气为己用。
没想到效率这么高，这么快就有了成果？
如果把这符放大，充分发挥其封灵、聚灵的效果，夏国不就有了传说中的聚灵阵了吗？
她和其他武者也可以大幅度提高修炼幅度，缓解人类战力不足的困难了。
郁瑶捧着盒子浮想联翩，越想越开心。
又过了一会儿，“啪嗒”一声，房门被人打开。
她倏地回头，喜上眉梢地冲门口喊：“哥，我突然觉得，人类的未来也不至于太悲观。”
“别看现在魔窟泛滥，魔族的修行之法比咱们完善许多，但咱们人类比他们聪明多了。以人类的智慧，重现古书中所说的天宫仙境，或许也不需要太长时间？”
步履匆匆踏进房门的郁盛闻言，脸上表情十分古怪。
他望着郁瑶，不置可否地伸出手：“那些育灵土呢？”
“在屋里呢，已经把灵种栽上了，”郁瑶乐呵呵地说，“我去帮你拿——对了哥，你给孙院士打电话了吗？他有没有提到燕都那边符箓之术的研究又有了重大突破？”
郁盛脚步微滞，清隽的面容上神色更加微妙：“打过电话了，孙院士很惊讶，说流程还没走完，咱们那份育灵土根本就没发。”
郁瑶：“……哈？”
唐霖霖还没从少年骇人的预言中反应过来，狐疑地问道：“算的准吗？”
少年微恼道：“我要是算的不准，圣子这位子让给你，你来当。”
“别生气，我不是想质疑你，”唐霖霖的右手在柜台上轻敲，“只是这个预言……有点太吓人了。”
“怕什么，预言不就是用来趋福避祸的吗？”少年倒是很无所谓，随口就说，“咱们早点跑路不就好了，给我看看你们这块的地图，我给你挑个风水宝地？”
……跑路？
唐霖霖沉默许久。
额前碎发飘下，挡住了面上神情。
前不久，她刚从燕都“逃”回安镇。
现在又要逃吗？
可安镇怎么说也是她的家乡，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逃离了安镇，天下又有哪里能称之为家？
唐霖霖一言不发，旁边少年以为她默认了，掐诀兴冲冲地开始测算：“唔……风水宝地离得还不远，从这儿往东四十公里，那是哪儿？”
唐霖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边啊，四十公里的话，应该是洛市。”
“怎么，洛市风水好？”
少年点点头：“比咱这儿好不少。”
“……不行，不去。”唐霖霖不假思索，“你知道洛市房价多少钱一平？”
从来不知房价为何物的少年圣子：“？？？”
唐霖霖语速飞快：“洛市买一家四十平米的店铺，起码要百万蓝星币，这还不算后续改造、装修、进货。但是安镇的房价多少你知道吗？还不到洛市的三分之一，三分之一！”
她越说底气越足，最后抬手一拍桌子，嗓音洪亮，掷地有声：“什么都别说了，我唐霖霖誓与安镇共存亡！”
少年瞠目结舌：“你……你这是借口吧？”
唐霖霖回到桌边坐下，双手噼里啪啦敲键盘，琥珀色的瞳孔在微光映照下，仿佛亮着火光。
她抿着唇：“你说是就是吧。”
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家乡哀鸿遍野，唐霖霖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
过了一会儿，唐霖霖又问：“功法修改得怎样了，能用了吗？”
听了少年的预言，她心中对于修炼的渴望愈发迫切了。
少年：“……我敢说我改好了，你敢练吗？”
少年微恼：“多给我几天时间，每本起码得个两三天吧？修改功法又不是乱涂乱画，内在逻辑很复杂的！”
唐霖霖心中微动，只要两三天就好了吗？
厉害了她的圣子店员，之前她还以为起码得几个月呢。
“那你尽快吧，”唐霖霖说，“改好一本先给我，要是效果好，我马上请你去吃对门那家的烧烤。”
少年眼前一亮，咽了下口水：“那就这么说定了，不准反悔啊——诶不过姐姐，你不是手头没钱嘛？”
“马上就有了。”唐霖霖指着电脑显示屏，“看，有人下单了！”
……
这么快就能有人下单，着实是唐霖霖没想到的，不过面对这开业以来的第一单，她还是相当重视，用麻袋给对方装了整整一袋子，还特意选取那些格外肥沃、灵气格外充盈的泥土。
装的过程中，唐霖霖能感受到，这些泥土中的灵气平日里竟也没消散多少。
不知道是修界的物种自带锁灵气的能力，还是石雕封锁了店铺内的灵气溢散？
回头得测试一下。
至于卖家，对方在平台上填写的收货地址距离蛮近，就在安镇。
夏国的无人送货技术非常发达，早在灵气还未复苏时，就已经搭建起了覆盖全国的运输网络，基本上完全取代了快递员的存在。
虽说这些年世道越来越危险，也渐渐有武者组建起类似镖局的组织，但价格非常昂贵，唐霖霖可用不起。
再说，找镖局押运，那不明摆着暴露自己有宝贝吗？
大城市的镖局还好，信誉度更高，不太会为了一点宝贝损毁自己的信誉，但安镇这种小地方，很难找到正规的镖局押运商。
还不如用无人机，让石雕屏蔽发货位置信息，更安全一些。
袋子上找少年描了道“封灵符”，用他储物戒中材料勉强调制的特殊墨汁绘制而成，可以暂时封住灵气波动，免得被外人察觉快递的不凡之处。
只可惜他们二人修为都很低微，储物戒中材料也不全，捣鼓出来的半成品符箓只能保证两三天的效果，好在对于一件普通的快递而言，两三天倒也够用。
这样其实也还是有风险，唐霖霖瞅着四下无人，一边悄咪咪地塞上无人机，一边想着，最好能找个更稳妥、安全的寄件方法……
物流的速度倒是很快，第二天上午，货物就发到了东城花苑。
郁盛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大清早就出了门，出门前特意嘱咐自家妹妹：“小瑶，这几天我托了燕都那边的人寄些育灵土过来，要是白天到了，你帮我收拾着。”
“……育灵土是吧？”
还没完全睡醒的少女把自己埋在枕头里，抬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哥，交给我。”
郁盛刚出去没多久，无人机就把快递送到了家门口。
郁瑶打着瞌睡，取回来也没仔细看，睡眼惺忪地用剪刀拆开，袋子一扯，哗啦——
浓郁的灵气刹那间扑面而来，盈满不大的房间。
仿佛一盆清泉迎头倾倒，把郁瑶扑地浑身一激灵，顿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她错愕地盯着眼前拆到一半的包装袋，乌亮的眼睛眨了又眨，难以置信地喃喃：“这……这是几级的育灵土？”
与只是个普通人的郁盛不同，郁瑶可是实打实的武者，而且是远近闻名的小天才，没满十八岁就已经突破了八品，早已被燕都大学招收为特招生，只等明年九月就可以入学。
做打假直播，只是她在空暇时间的个人爱好而已。
武者的眼界、所见所闻都与常人不同，此时捧着半袋泥土，鼻端嗅到蓊郁的芬芳，郁瑶只觉得仿佛有一股轻灵之气自天灵盖上自涌而下，漫过她的四肢骨骸。
她忍不住大口地吸气，鼻头紧紧贴近土壤，空气中的灵气似云海般包裹住了她，风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让人几乎溺毙的花香。
……花香？
郁瑶错愕地回过头，这才发现她放在屋角的一盆茉莉已经开了花，细白的小花无风也微微摇曳，娇嫩的花瓣轻轻开合，仿佛有了灵智，花茎遥遥朝她手中泥土的方向钻来。
——可是现在，分明不是茉莉的花期时节？
不，不光光是茉莉，郁瑶回身观察一圈，发现屋中其他植物也纷纷重焕生机。
哪怕是她剪下来摆放在花瓶中的干花，这一刻也突然像是吸满了水分，花瓣舒展，容光焕发，宛如新生！
春天仿佛印刻在了这包泥土上，随着开盒的瞬间，笼罩整个房间。
“一级育灵土？”
郁瑶胸口砰砰直跳，又惊又喜。
育灵□□分为九级，一级是最优质的一类，郁瑶从没见过，但空气中浓郁到令人沉醉的灵气，以及花草异于寻常的表现，无不证明着这份泥土的品质之高，绝无仅有！
而且郁瑶知道，现如今燕都的育灵土百分之八十都挖自魔窟，但魔窟之中除了灵气，还蕴含一种被称为“魔气”的诡异能量，这种能量无法被人类吸收，混在育灵土中，便如强辐射杂质一般，会严重影响生长灵物的品质。
可她在眼前这份育灵土中，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魔气，其内蕴含的尽是满满的灵气。
这意味着眼前的育灵土几乎是毫无杂质的，而凭借夏国目前的净化技术，几乎不可能实现。
这如果不是一级育灵土，还能是什么？
“燕都的院士这次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要点低品质灵石都一直推三阻四，这次却这么大方，二话不说，直接给我哥寄来一份一级的？”
郁瑶猛地蹿起来，冲到郁盛房间内去找那枚灵种——她心里清楚，有品质这么好的育灵土，灵种必定可以发芽生根、尽快成熟。
这样一来，黎阳黎镇守的功法副作用就有办法压制了！
种完灵种，郁瑶兴冲冲地给她哥打电话，将育灵土的品质使劲夸了一通，又开心地说：“不光品质好，数量也很足，这一大袋子起码有十几斤吧。余下的部分咱们收拾收拾，还能培育些别的，绰绰有余。”
郁盛听了也异常惊喜：“真是太好了。这次咱们算是欠下了孙院士一个大人情，我马上给他回话道谢。”
放下手机，郁瑶又深深吸了几口气，感应到体内充盈的灵力，心情舒畅得厉害。
她正要把快递包装扔掉，突然脑海中又电光火石，猛地想起一事。
不对，这育灵土的灵气这么充裕，从外表怎么会一点都看不出来？
郁瑶好奇地翻开快递盒，仔细搜寻一番，果不其然，被她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奇异的符号。
龙飞凤舞，造型奇特，看不出有什么意义，却又如草书一般，有一股莫名的行云流水、契合道韵之感。
只是颜色浅淡，隐隐要与纸盒融为一体。
“这是……符？”
郁瑶好奇地抚摸着那符号，感到一股细微的吸力，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如果没想错，这道符不仅仅封住了快递内的灵气不至于溢散，还有一部分吸取外界游离灵气的效果，这才使得小小的快递盒内灵气积累、浓缩，才会在剪开的一刹那尽数迸发。
真厉害！
郁瑶不懂符，但她知道燕都大学专门有一个系，就是在研究古代留存下来的古书符箓，想要引动天地间的灵气为己用。
没想到效率这么高，这么快就有了成果？
如果把这符放大，充分发挥其封灵、聚灵的效果，夏国不就有了传说中的聚灵阵了吗？
她和其他武者也可以大幅度提高修炼幅度，缓解人类战力不足的困难了。
郁瑶捧着盒子浮想联翩，越想越开心。
又过了一会儿，“啪嗒”一声，房门被人打开。
她倏地回头，喜上眉梢地冲门口喊：“哥，我突然觉得，人类的未来也不至于太悲观。”
“别看现在魔窟泛滥，魔族的修行之法比咱们完善许多，但咱们人类比他们聪明多了。以人类的智慧，重现古书中所说的天宫仙境，或许也不需要太长时间？”
步履匆匆踏进房门的郁盛闻言，脸上表情十分古怪。
他望着郁瑶，不置可否地伸出手：“那些育灵土呢？”
“在屋里呢，已经把灵种栽上了，”郁瑶乐呵呵地说，“我去帮你拿——对了哥，你给孙院士打电话了吗？他有没有提到燕都那边符箓之术的研究又有了重大突破？”
郁盛脚步微滞，清隽的面容上神色更加微妙：“打过电话了，孙院士很惊讶，说流程还没走完，咱们那份育灵土根本就没发。”
郁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