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司马黛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天呐！四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她道着歉，人却仍站在原地没有半点上前去查看的意思，嘴上继续辩解，“刚才实在是站太久了，腿软了，才……”
谢淼皱眉起身，他身后的晓芸在第一时间上前来给自家主子清理，司马葶也抽出了怀里的手绢。可惜那杯酒水太满，衣裳逐渐被浸透大片。
司马霜扶住作势腿软站不稳的司马黛，视线则是落在司马葶几人身上，“四妹妹的衣裳湿成这样也不是办法，我记得章华台偏厅有个暖房可以烘烘衣裳……”
司马黛接过话茬，“可四姐姐不常来章华台，想必身边的人也不认识路，不如这样，我让翠云带你们去吧？”
司马霜已经提前做好了安排，‘司马绯’不管是答应跟着翠云走，还是就此自请离去，最后人都会出现在侧厅暖房里，姐妹两这么一唱一和也只是走个过场。
谢蓉芝自司马霜领着司马黛前去敬酒起就密切关注着那边的动静，见最后还是闹出了事，她沉着脸起身。
“既然腿软了，就让翠云好好扶住你，带路这事，本宫让雪雁去做就成。”还没等皇后娘娘转头吩咐，雪雁已经自觉地走到谢淼身后垂着头站好。
谢蓉芝从开宴起就表现出了对‘四公主’的强势相护，也是对来赴宴的各家族表了个态——司马绯以后有她谢蓉芝护着。
司马弘泷何曾见过发妻对司马葶和司马辰华之外的子女这般维护，他仍笑着和边上前来寒暄的大臣谈话，垂下的眼睑掩饰住了眸中的暗流涌动。
皇后娘娘既然派了贴身婢女亲陪，有心人是真想做出些什么事都要先掂量掂量了。
司马霜眼里闪过些许懊恼，脸上却还是保持着端庄的笑容，“怎么能劳烦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呢？让翠云去就好了。”
谢蓉芝眼风扫过她，看破不说破，“翠云那丫头平时都跟着你那好妹妹到处胡闹，只有把绯儿交给雪雁，本宫才放心。”
司马黛被说地脸色瞬间煞白，皇后娘娘就差直接指出翠云会在授意下带着司马绯上哪胡闹去。
姐妹两正觉得今晚的计划大概率是落空了，一直不吭声的‘四公主’却开口了。
“不劳烦皇后娘娘身边的雪雁了，就让翠云带儿臣去吧。”
这话惊得周围几人都抬眸望去。
晓芸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小声焦急道：“公主？”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行有诈，怎么主子还亲自往火坑里跳？
谢淼没理她，定定地迎着谢蓉芝投过来的视线，镇定地颔首，“儿臣去去就回，请皇后娘娘不必担心。”
谢蓉芝收到谢淼眼中的深意，虽然心中仍然困惑，还是选择相信‘司马绯’。她转头看向司马黛，“还愣着做啥，还不让你的贴身婢女去领路。”
姐妹两完全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司马霜看上去还好，脸上的喜色不那么明显，司马黛几乎瞬间就笑开了眸子，“是是，翠云你还不赶紧去给我四姐姐好好引路。”
翠云不敢耽搁，连忙动身去到谢淼身侧，“四公主请。”
谢淼又向谢蓉芝颔首示意，“儿臣走了。”
谢蓉芝嗫嚅了几下唇，最终没说什么。
谢淼正要动身，却感受到手臂被轻轻拉住，他转头望去，只见是司马葶扯住了他的衣袖。
“四妹妹，我同你一起去。”
谢淼和这位表妹的交流并不多，今天一天的相处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的都多，他不擅长应对女子，或许是因为血缘上的关系还有司马葶透出来的善意，他没有对她多番亲近的行为感到反感。
谢淼安抚地在司马葶的袖口上拍了拍，“我自己去就好。”
最终谢淼只领了晓芸一人跟在翠云身后离开了宴会厅。
顶着谢淼壳子的司马绯一路望着自己那副身子离去的背影，心里面已经翻江倒海。
早先南屿被南玄振叫去身边解释为何会与‘谢淼’坐一起，还没聊上几句余光里就瞥见那抹淡绯色的背影，再细看过去时，‘司马绯’已经离开了章华台外厅。
四公主离席这事虽然令好些人频频关注，下一个歌舞表演很快又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而去，舞者精妙的舞姿引得赞声连连。
一曲舞毕，厅内各大家族的人又开始走动搭话起来。
离四公主离开宴会厅已经有些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谢蓉芝脸上的沉郁愈加厚重，司马葶心下也越来越惴惴不安。
一个丫头从厅外疾步跑进，正是方才领着‘司马绯’离开的翠云。她神色慌张地去到司马黛身旁，俯下身子在自家主子耳侧偷偷说了些什么。
司马黛闻言一脸大惊四色，她抬眸看了一眼谢蓉芝，后者也正盯着她。
司马黛故意敞开音量责骂道：“休要胡说！我四姐姐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这一声在嘈杂的环境中听着并不明显，却很容易传入坐在上首的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耳中。
司马弘泷也抬眸望来，面上神色晦涩不明，“黛儿，你上前来。”
司马黛本想诱谢蓉芝入局即可，倒没想到一向对司马绯并不在意的父皇居然将话听了进去。
她垂下头偷偷将目光探向身旁的姐姐，司马霜此时也正惊讶于父皇的反应，见妹妹望来忙打眼色示意她赶紧上去，司马黛只好照做。
待在司马弘泷面前站定，司马黛仍然十分忐忑，可事已至此容不得退缩。
司马弘泷幽幽问道：“你方才说你四姐姐怎么了？”
司马黛眉眼一跳，强打起勇气，“翠云说……四姐姐到了暖房后让梨苑的人送了新衣裳来，那送衣裳的是个俊美的内监。”
她观察起父皇的神色，“四姐姐禀退了众人只留那内监近身伺候，翠云瞅着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不对劲，偷偷去看了一眼，没成想四姐姐竟然……”
“竟然和那俊美内监正在……正在……”她迟迟说不出后半句来，可那暧昧的语气和可疑的神色已经足够令人联想一番。
“荒唐！”司马弘泷猛地一下拍在了桌上。
这一声震怒惊得厅内瞬间静了下来，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阵面面相觑。
皇帝陛下猛地站起了身子，周身散发着不容近身地怒意。
谢蓉芝皱眉盯着司马黛：绯儿终是着了这两姐妹的道，她刚才真不应该放任绯儿那么走，司马黛敢这么御前告状，一定做全了准备，这事不好办了。
厅内的视线相继聚集而来。
谢蓉芝也起身，面色发沉对着司马黛斥道：“你给我闭嘴！”她转头看向司马弘泷，“陛下，此事定有误会，就让妾身去看看吧。”
司马黛将谢蓉芝对司马绯的相护看在眼里，她原本还真怕事情会被谢蓉芝大事化小强压下去没有水花，现在有机会将父皇也拉入局，又怎么会错失这个机会？她急道：“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父皇随儿臣移步，一看便知！”
谢蓉芝目光阴鸷地扫回司马黛，微眯起双眼，“你好大的胆子，还使唤起你父皇了？”
司马黛心下砰砰乱跳，却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她牙一咬再次重复，“还请父皇随儿臣移步！”
司马霜瞪大了双眸：这蠢货！
姐妹两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引皇后娘娘前去即可，那边已经做好了安排，皇后娘娘眼见着事实自然会对司马绯生厌，却也会因为家丑不外扬而将此事压下转头再将所见告知谢淼，那她们的目的也就成了。
如今此事惊动了父皇可就不一样了。司马绯再怎么样也是父皇的子女，他此番如此动怒，也不知道真去了暖房会如何深究细查，司马黛这是在给自己挖坑！
司马霜正想上前回缓几句，却来不及了。
司马弘泷睨着小女儿，面色阴郁，“带路。”
司马黛惊喜地抬起头，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请父皇随儿臣来。”皇帝陛下抬步跟上。
谢蓉芝也想立马跟上，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对着厅内众人笑道：“还请诸位继续留在此处享宴，本宫和陛下离席片刻。”她转头眼神示意司马辰华，二皇子颔首表示明白了母亲的意思，端着酒樽起身招呼起众人。
谢蓉芝朝离开的两人跟去，司马霜和司马葶也紧随其后。
在场的不少都是人精，见这阵仗早就猜到出了什么大事。可这事那两位明显不想给外人知道，皇后娘娘临走前的那话还颇有一番警告的意味，自然没有人真敢因为好奇就跟上去查看。
众人纷纷压下疑惑，心照不宣地也举起酒樽，只当根本就不在意那几位突然离席的皇室成员。
谢蓉芝知晓夫君的脾气，怕待会儿他看到些什么真的动了怒，心中提前开始了一番打算。她没意识到自己对司马绯没有丝毫怀疑，竟就这么快地信任了一个人。
几人不出片刻就来到了偏厅，章华台偏厅的房间大多用来给赴宴的宾客临时歇息落脚，暖房处在偏厅靠里的位置。
司马黛指着暖房的门轻声说道：“父皇，就是这了。”
司马弘泷站定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似在等着屋内的动静。
门内却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声音传出，谢蓉芝心下稍微松了口气。
司马弘泷毫无征兆地推开房门，不给里面的人半点准备的时间。
入目的场面令皇帝陛下身形一震。
一名男子正双手搭在四女儿的肩上，两人举止亲昵。
司马弘泷毫不掩饰怒意，“你是何人？”
随后进来的司马黛脸上已经藏不住幸灾乐祸，待那名男子听到声音转过脸的时候她却笑不出来了。
‘谢淼’淡定地收回手行下一礼，“见过陛下。”
谢淼皱眉起身，他身后的晓芸在第一时间上前来给自家主子清理，司马葶也抽出了怀里的手绢。可惜那杯酒水太满，衣裳逐渐被浸透大片。
司马霜扶住作势腿软站不稳的司马黛，视线则是落在司马葶几人身上，“四妹妹的衣裳湿成这样也不是办法，我记得章华台偏厅有个暖房可以烘烘衣裳……”
司马黛接过话茬，“可四姐姐不常来章华台，想必身边的人也不认识路，不如这样，我让翠云带你们去吧？”
司马霜已经提前做好了安排，‘司马绯’不管是答应跟着翠云走，还是就此自请离去，最后人都会出现在侧厅暖房里，姐妹两这么一唱一和也只是走个过场。
谢蓉芝自司马霜领着司马黛前去敬酒起就密切关注着那边的动静，见最后还是闹出了事，她沉着脸起身。
“既然腿软了，就让翠云好好扶住你，带路这事，本宫让雪雁去做就成。”还没等皇后娘娘转头吩咐，雪雁已经自觉地走到谢淼身后垂着头站好。
谢蓉芝从开宴起就表现出了对‘四公主’的强势相护，也是对来赴宴的各家族表了个态——司马绯以后有她谢蓉芝护着。
司马弘泷何曾见过发妻对司马葶和司马辰华之外的子女这般维护，他仍笑着和边上前来寒暄的大臣谈话，垂下的眼睑掩饰住了眸中的暗流涌动。
皇后娘娘既然派了贴身婢女亲陪，有心人是真想做出些什么事都要先掂量掂量了。
司马霜眼里闪过些许懊恼，脸上却还是保持着端庄的笑容，“怎么能劳烦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呢？让翠云去就好了。”
谢蓉芝眼风扫过她，看破不说破，“翠云那丫头平时都跟着你那好妹妹到处胡闹，只有把绯儿交给雪雁，本宫才放心。”
司马黛被说地脸色瞬间煞白，皇后娘娘就差直接指出翠云会在授意下带着司马绯上哪胡闹去。
姐妹两正觉得今晚的计划大概率是落空了，一直不吭声的‘四公主’却开口了。
“不劳烦皇后娘娘身边的雪雁了，就让翠云带儿臣去吧。”
这话惊得周围几人都抬眸望去。
晓芸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小声焦急道：“公主？”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行有诈，怎么主子还亲自往火坑里跳？
谢淼没理她，定定地迎着谢蓉芝投过来的视线，镇定地颔首，“儿臣去去就回，请皇后娘娘不必担心。”
谢蓉芝收到谢淼眼中的深意，虽然心中仍然困惑，还是选择相信‘司马绯’。她转头看向司马黛，“还愣着做啥，还不让你的贴身婢女去领路。”
姐妹两完全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司马霜看上去还好，脸上的喜色不那么明显，司马黛几乎瞬间就笑开了眸子，“是是，翠云你还不赶紧去给我四姐姐好好引路。”
翠云不敢耽搁，连忙动身去到谢淼身侧，“四公主请。”
谢淼又向谢蓉芝颔首示意，“儿臣走了。”
谢蓉芝嗫嚅了几下唇，最终没说什么。
谢淼正要动身，却感受到手臂被轻轻拉住，他转头望去，只见是司马葶扯住了他的衣袖。
“四妹妹，我同你一起去。”
谢淼和这位表妹的交流并不多，今天一天的相处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的都多，他不擅长应对女子，或许是因为血缘上的关系还有司马葶透出来的善意，他没有对她多番亲近的行为感到反感。
谢淼安抚地在司马葶的袖口上拍了拍，“我自己去就好。”
最终谢淼只领了晓芸一人跟在翠云身后离开了宴会厅。
顶着谢淼壳子的司马绯一路望着自己那副身子离去的背影，心里面已经翻江倒海。
早先南屿被南玄振叫去身边解释为何会与‘谢淼’坐一起，还没聊上几句余光里就瞥见那抹淡绯色的背影，再细看过去时，‘司马绯’已经离开了章华台外厅。
四公主离席这事虽然令好些人频频关注，下一个歌舞表演很快又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而去，舞者精妙的舞姿引得赞声连连。
一曲舞毕，厅内各大家族的人又开始走动搭话起来。
离四公主离开宴会厅已经有些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谢蓉芝脸上的沉郁愈加厚重，司马葶心下也越来越惴惴不安。
一个丫头从厅外疾步跑进，正是方才领着‘司马绯’离开的翠云。她神色慌张地去到司马黛身旁，俯下身子在自家主子耳侧偷偷说了些什么。
司马黛闻言一脸大惊四色，她抬眸看了一眼谢蓉芝，后者也正盯着她。
司马黛故意敞开音量责骂道：“休要胡说！我四姐姐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这一声在嘈杂的环境中听着并不明显，却很容易传入坐在上首的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耳中。
司马弘泷也抬眸望来，面上神色晦涩不明，“黛儿，你上前来。”
司马黛本想诱谢蓉芝入局即可，倒没想到一向对司马绯并不在意的父皇居然将话听了进去。
她垂下头偷偷将目光探向身旁的姐姐，司马霜此时也正惊讶于父皇的反应，见妹妹望来忙打眼色示意她赶紧上去，司马黛只好照做。
待在司马弘泷面前站定，司马黛仍然十分忐忑，可事已至此容不得退缩。
司马弘泷幽幽问道：“你方才说你四姐姐怎么了？”
司马黛眉眼一跳，强打起勇气，“翠云说……四姐姐到了暖房后让梨苑的人送了新衣裳来，那送衣裳的是个俊美的内监。”
她观察起父皇的神色，“四姐姐禀退了众人只留那内监近身伺候，翠云瞅着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不对劲，偷偷去看了一眼，没成想四姐姐竟然……”
“竟然和那俊美内监正在……正在……”她迟迟说不出后半句来，可那暧昧的语气和可疑的神色已经足够令人联想一番。
“荒唐！”司马弘泷猛地一下拍在了桌上。
这一声震怒惊得厅内瞬间静了下来，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阵面面相觑。
皇帝陛下猛地站起了身子，周身散发着不容近身地怒意。
谢蓉芝皱眉盯着司马黛：绯儿终是着了这两姐妹的道，她刚才真不应该放任绯儿那么走，司马黛敢这么御前告状，一定做全了准备，这事不好办了。
厅内的视线相继聚集而来。
谢蓉芝也起身，面色发沉对着司马黛斥道：“你给我闭嘴！”她转头看向司马弘泷，“陛下，此事定有误会，就让妾身去看看吧。”
司马黛将谢蓉芝对司马绯的相护看在眼里，她原本还真怕事情会被谢蓉芝大事化小强压下去没有水花，现在有机会将父皇也拉入局，又怎么会错失这个机会？她急道：“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父皇随儿臣移步，一看便知！”
谢蓉芝目光阴鸷地扫回司马黛，微眯起双眼，“你好大的胆子，还使唤起你父皇了？”
司马黛心下砰砰乱跳，却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她牙一咬再次重复，“还请父皇随儿臣移步！”
司马霜瞪大了双眸：这蠢货！
姐妹两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引皇后娘娘前去即可，那边已经做好了安排，皇后娘娘眼见着事实自然会对司马绯生厌，却也会因为家丑不外扬而将此事压下转头再将所见告知谢淼，那她们的目的也就成了。
如今此事惊动了父皇可就不一样了。司马绯再怎么样也是父皇的子女，他此番如此动怒，也不知道真去了暖房会如何深究细查，司马黛这是在给自己挖坑！
司马霜正想上前回缓几句，却来不及了。
司马弘泷睨着小女儿，面色阴郁，“带路。”
司马黛惊喜地抬起头，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请父皇随儿臣来。”皇帝陛下抬步跟上。
谢蓉芝也想立马跟上，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对着厅内众人笑道：“还请诸位继续留在此处享宴，本宫和陛下离席片刻。”她转头眼神示意司马辰华，二皇子颔首表示明白了母亲的意思，端着酒樽起身招呼起众人。
谢蓉芝朝离开的两人跟去，司马霜和司马葶也紧随其后。
在场的不少都是人精，见这阵仗早就猜到出了什么大事。可这事那两位明显不想给外人知道，皇后娘娘临走前的那话还颇有一番警告的意味，自然没有人真敢因为好奇就跟上去查看。
众人纷纷压下疑惑，心照不宣地也举起酒樽，只当根本就不在意那几位突然离席的皇室成员。
谢蓉芝知晓夫君的脾气，怕待会儿他看到些什么真的动了怒，心中提前开始了一番打算。她没意识到自己对司马绯没有丝毫怀疑，竟就这么快地信任了一个人。
几人不出片刻就来到了偏厅，章华台偏厅的房间大多用来给赴宴的宾客临时歇息落脚，暖房处在偏厅靠里的位置。
司马黛指着暖房的门轻声说道：“父皇，就是这了。”
司马弘泷站定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似在等着屋内的动静。
门内却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声音传出，谢蓉芝心下稍微松了口气。
司马弘泷毫无征兆地推开房门，不给里面的人半点准备的时间。
入目的场面令皇帝陛下身形一震。
一名男子正双手搭在四女儿的肩上，两人举止亲昵。
司马弘泷毫不掩饰怒意，“你是何人？”
随后进来的司马黛脸上已经藏不住幸灾乐祸，待那名男子听到声音转过脸的时候她却笑不出来了。
‘谢淼’淡定地收回手行下一礼，“见过陛下。”